第二十九章狠準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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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兒與‘玉’蘭姐姐是有一些誤會不曾解開,可待人以禮,乃是聖人訓,芝兒不敢有違此訓。”纖細身段,走動時候風韻也不算很差,顧芝一步步下來了,到了馮‘玉’蘭跟前兒,才道“‘玉’蘭姐姐家裏怕也不教這些,不必太過拘泥於此。我們家家風嚴謹,遂成了習慣,還望姐姐不要介意。”説完,便要當先從‘門’口過去。
説什麼聖人訓,説什麼家風嚴謹,果真都是瞎扯。
姜姒聽得出話外之音,無非是諷刺馮‘玉’蘭出身不如自己,處處都要被自己壓上一頭。馮‘玉’蘭本就是這上頭差了一些,氣得跳腳,就差沒撲上去掐顧芝的脖子了。
姜姒等人連忙拉住她,只是馮‘玉’蘭道:“什麼聖人訓!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憑什麼她要走前面?”一句話,馮‘玉’蘭不服。
她直接掙開來,直接兩步跑到了前面去,昂着頭就從顧芝身邊穿了過去,還回頭對姜姒道:“姒兒,你甭管她,快出來。”姜姒無奈嘆氣,見顧芝已背對着眾人停了腳步,也不可能讓她帶着丫鬟們堵在那裏不走,於是只好上前去,也要從顧芝旁邊過。
總之姜姒與顧芝是無冤無仇的,兩個人更沒有過什麼接觸,所以姜姒萬萬沒想到,在經過顧芝身邊的時候,竟聽見對方語含譏誚的話:“小人得志,一丘之貉!”小人得志,一丘之貉?
這聲音不大,似乎只是顧芝的嘀咕,然而在姜姒聽見話頓住腳步的時候,顧芝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前面的馮‘玉’蘭一眼,頗為不屑。
緊接着,顧芝便拂袖而去。
姜姒平受的氣真是不小了,這會兒來個人竟就敢跟她甩臉子?
顧嚴德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姜老爺子還是閣老呢!
姜姒暫未作聲,出了‘門’來。
顧芝已經到了一旁,準備登上馬車,而丫鬟則笑着恭維她:“姑娘定然又拔得了今的頭籌,那樣漂亮的聯可沒人能對得上來呢!”
“不過隨口一句,竟無人能對,亦是叫我不曾想到。”顧芝看似自謙,實則自負,也唯有如今聽着丫鬟們的恭維,能讓她已然血的心好受一些。
只是姜姒不想讓她好受。
姜姒不好受,旁人也別想好過了。有時候她覺得重生很累贅,因為上一世作惡之人今生未必作惡,那她所有的仇恨便毫無着落,所以姜姒最喜歡的還是現世報。她這人有時候比較理智,很是清醒,所以此刻她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既然顧芝已如此傷心,她自該體恤體恤。
有時並非姜姒不與人為善,而要看她人願不願意與她為善。
先頭一笑,人家不理,如今她哪裏用得着客氣?
姜姒已到了馮‘玉’蘭的身邊,拉着她手,笑着低語:“心裏不舒坦?”馮‘玉’蘭無言:“你看我能舒坦?”
“那叫她也不舒坦好了。”姜姒朝着馮‘玉’蘭粲然一笑,馮‘玉’蘭愣了愣,接着便覺得姜姒這眼神真真有些嚇人,叫她有些不寒而慄。
幸而這眼神針對的乃是顧芝,否則…
馮‘玉’蘭想想,若是姜姒對着自己‘’出這樣表情,還真有些…
嚇人。
她二人耳語兩句,馮‘玉’蘭便是眼前一亮,近乎驚歎地看着姜姒。
“你好厲害!”
“噓。”姜姒豎了一手指,勾‘’淺笑,只道:“可不是我作的,是你作的。”
“我知道,看我的。”這二人已經商量好了,馮‘玉’蘭滿口地答應,便咳嗽了兩聲,朝着那邊正要上馬車的顧芝走去,朗聲道“顧芝,京城裏都説你乃是大晉朝第一才‘女’,卻不知是否徒有虛名呢?”顧芝其實從不曾將馮‘玉’蘭放在眼底,聽她此問,只覺她葫蘆裏有‘藥’要賣,卻也不懼,便嗤笑一聲答道:“我是否虛有其名,要你多言?繡‘花’枕頭,也敢來置喙於我?”
“只怕這小瑤池會之後,第一才‘女’的名頭就要落到旁人身上了。”馮‘玉’蘭又開始戳她痛腳,得意洋洋得很,故意‘’怒她“也不知哪位姑娘深藏不‘’,竟然在今一鳴驚人,接連被四支箭‘’中,卻不知顧芝你可有?”這馮‘玉’蘭真真好沒教養,一口一個“顧芝”她哪裏來這樣大的臉面敢稱呼自己?
“那是因為我的上聯無人能對。”顧芝睨視着馮‘玉’蘭,下巴微抬,便説出了這一句。
若説實話,這上聯的確不好對,然而真的沒人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