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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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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個當口,突聽身後一聲怪叫道:“畜生!你做得好事…”竺瑞青聞聲一驚,趕忙躍起,猛然轉身,身後那有什麼人影,不過,他從衣袂帶起的微微風聲,已發覺對方匿身三丈外的一顆大樹後,遂朝那大樹一揖,道:“不知那位高人駕到,既蒙瞧得起區區在下,何不請出一見?”樹後之人,自以為輕功獨步武林,天下無雙,正想找對方尋尋開心,那知只一下,就被對方看破拆穿,心中那得不大大吃了一驚?

眼看對方小小年紀,不知那來這麼深厚驚人功力,醜臉一紅,緩緩踱出,竟是那塌鼻歪嘴,手捧竹杖的老化子萬鐵皮!

竺瑞青一看到那一付醜陋不堪的相貌,心中也不微微一怔,可是,武林中越是形態相貌有缺憾的人,其武功造詣,也必有獨到之處,越是打扮得奇形怪狀的人,在武林中地位也必定極高。

竺瑞青一眼之下,已知對方定是位江湖異人,只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此番用意何在,遂又深施一禮道:“恕在下眼拙,不識前輩大駕,不敢請問前輩尊姓大名?”老化子萬鐵皮一聲乾笑道:“好小子!你倒是伶牙俐齒,先拍起馬來了,可惜老化子不吃這一套,我問你,你師父是誰?”竺瑞青一聽對方口氣,並不十分和善,當真像個長輩在教訓晚輩似的,他那吃這一套?遂從懷中取出玉透亮的“逍遙扇”十分靈活的一開一合,道:“前輩識得此扇,當知我師父是誰。”竺瑞青語氣不卑不亢,模樣卻傲慢異常。

竺瑞青以為對方見他如此,定會光火,豈知,對方一見到“逍遙扇”立即搶前疾撲,快似驚虹電閃般,五指已堪堪抓住他的扇尖。

老化子萬鐵皮,一言不發,突然出手奪扇,確實大大的出乎竺瑞青意料之外,但他身懷藝業,何等純,扇招中一式“落葉飛花”又正是閃避高手奪扇的詭異招式,對方出手雖快,又那能稱心如願。

只見他玉扇一揮,驟然張了開來,廻風一旋,扇風反削了對方腕脈,一守一攻,處處都見功夫,毫無破綻可尋。

老化子萬鐵皮一聲驚“咦!”道:“好一招‘落葉飛花’,再亮一招‘花開富貴’老化子瞧瞧!”老化子邊説,手中竹杖已然出手,待他語聲一落,已見杖影如山,直壓而下,勢如山崩地裂般,威猛難當。

這“花開富貴”正是“落葉飛花”接下去的一招,也是扇招中最為神奧威猛的一招絕學,老化子杖影如山壓下,扇招中除了“花開富貴”別無妙招可應,老化子使招原意,似是他非出這招不可!

竺瑞青身兼三家之長,藝業何等博淵,他本不一定要使出這一招“花開富貴”方能將對方招式化解開,美髯翁風雨八劍中的“狂風驟雨”同樣能將這招化解於無形,只是,老化子一語叫破他的招式,卻使他大大的吃了一驚,驚怔心神未定,竟不由自主的跟着老化子的叫聲,使出了“花開富貴”一招。

剎那間,扇影加虹,出萬點寒星,但聽“叮叮叮”一連八下扇杖相觸之聲,聲顯人分,老化子閃退尋丈,一臉驚愕猜疑神,道:“好小子,果是老畢的親傳,只是,當年天山一戰,我兩以畢生功力,同樣施展這麼一招,老化子似乎只聽到七下響聲,萬想不到與你這小子居然擊出了八聲,小子!你師父呢?他死到那裏去了?老化子找他多年…”竺瑞青見老化子突然收招,自言自語,所説始終使他無法判斷老化子是友是敵?最後聽他問起恩師,心中不由隱隱作痛,但他卻不敢明言,遂道:“前輩究竟是友是敵?”老化子萬鐵皮一聽,忽發乾笑道:“老化子,非敵!非友!亦可敵!可友!這要看你小子是何路道!”竺瑞青一聽,老化子語意含糊,不易推測,心中又惦念身後少年書生的安危,不願多耗無謂的時間,遂道:“老前輩既不願明言,在下也就不便奉告,我這急於救人一命…”老化子忽發冷笑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小子難道不懂禮教之防!”竺瑞青一聽大愕,但他一時就不明對方所指,遂道:“我竺瑞青幼讀詩書,豈不知守禮,前輩只要見到在下有越軌之事,但憑處置!”老化子哈哈一笑道:“如此一説,我們是友非敵,此處非救人之所,請隨我來吧!”竺瑞青一想也對,眼看天將明,此處難免不被“幽靈教”的人發現,遂抱起少年書生隨着老化子而去!

一陣急奔,來到一家門口,門外一對大石獅,黑漆大門上配着一對閃亮的大銅環,只見那副氣派,就知這家人家十分富有。

老化子上前扣響銅環,不大工夫,裏面傳出訊問的聲音,老化子報了姓名,大門立即“呀”的打了開來。門裏出現一位老家人。

老家人一見萬鐵皮立即現出十分恭敬的樣子。

老化子道:“於義!速報你家員外,就説我書房候他相見!”説畢也不用那老人家領路,逕自往裏闖去!

竺瑞青一直悶聲隨其身後,來到一間十分整潔雅緻的書房,房中壁上,掛滿了當代名人字畫,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藉,一看就知是書香門第之家,竺瑞青心中大詫異,老化子怎會輿這等人有來往,看樣子情並非泛泛。

竺瑞青將少年書生放在書房卧榻上。

卻聽老化子道:“你別動他了,少時自有人救他!”竺瑞青心中又不大奇,少年書生經他以丹田真氣,渡下罕世妙藥“一元神丹”後,體內寒氣已退,只稍再替他推拿一陣,自會痊癒甦醒過來,又何須別人費事?

可是老化子言行舉動,事事透着古怪,不知玩的什麼把戲?所説既無惡意,醜瞼上更復嚴肅異常,他自不便不聽。

瞬息工夫,步履聲響,自遠而近,簾起處,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身後並隨着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

白髮老人一見老化子立郎抱拳道:“萬大俠!一別三年,我祖孫無時不惦念着你…”他這話沒説完,身後少女已盈盈拜了下去,雙眼微紅,嬌聲叫道:“師父!你想壞玲兒了!”老化子一裂歪嘴道:“這幾年為師兩條腿,差點沒跑斷了,我也沒敢怨人,只怨自己生就苦命,現在別的慢談,玲玲,你將他抱進你的房去,替他推拿一陣,先救醒再説!”説畢,就朝塌上一指。

這一指除了他本人外,餘三人全是驚愕不已,白髮老人以為他瘋子,但他卻不敢開口攔阻。

被喚作玲玲的少女粉臉飛霞,賽似雞冠,芳心中更是忐忑直跳,他知道師父一向作事神鬼莫測,為人且又詼諧,這其中又不知鬧的什麼玄虛。

然則,室中尚有一位看似土氣,實則英俊秀的美少年,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豈能當着外人,抱住這位少年書生,而且還指明要到她閨房去,怎不使她着難,躊躇不前。而竺瑞青呢?他更是一頭霧水,糊塗透頂,就連老化子所説的一切,他就是猜不出老化子鬧的什麼鬼。

眼看白髮老人一臉正氣,那個名喚玲玲的少女,秀麗中更藴藏着高華的氣質,他深明他們不會加害這少年書生,於是索站在一旁,不加阻止,靜觀其變。

老化子彷佛早知會有這情況發生,詭異的一笑,突然變顏厲聲暍道:“玲玲!為師的話,你是聽也不聽,不聽我馬上就走。”玲玲姑娘一聽大急,血紅的粉頰頒時變得鐵青,但她卻馬上接口道:“玲玲遵命!”説畢立即抱起少年書生走出書房。

玲玲姑娘一走,白髮老人見她滿懷情怯,委屈的樣子,放心不下,方待隨後跟去。還沒有舉步,一陣急風穿簾而至,玲玲姑娘手中抱着少年書生竟而去而復返,笑臉如花的嘻笑叫道:“師父!你好壞!”老化子雙眼一瞪道:“什麼?你這沒良心的丫頭,你説師父壞!”玲玲姑娘格格一聲嬌笑道:“那裏,我説師父好…”話未落,影兒一晃,又復抱着少年書生穿簾而出,遠遠傳來“壞!”的尾音。

白髮老人莫名其妙怔怔的望着師徒兩個,但他看到孫女愁容盡退,雖猜不透內中原因,倒是稍稍放了點心。

老化子見白髮老人那付痴然惘的樣兒,不忍教他多耽心的,忙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白髮老人立即笑逐顏開,轉朝着竺瑞青,哈哈不已。

一旁的竺瑞青,如墜五里霧中,到窘迫難堪,他想不通,也猜不透,一賭氣竟自拋開一切,不再為這無謂的事而煩惱。斂神靜氣,就塌上盤坐,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