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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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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cn)“磨刀去鏽,其實是去掉自己身上的鏽。”

“鏽,即是每個人身上的惡習。”聞言,李圖停下了磨刀的動作,微微發怔,此話引人深思,讓人有種醍醐灌頂的覺。

周圍的學子聽到澹台紀的説話,臉上皆是出愧沉默了起來,然後默默地去磨刀,也不再去抱怨。

“紀姐姐,我明白了。”尹小唯一臉愧疚地道,如做錯事了般,心中有些不安。

澹台紀點了點頭,臉淡然,平靜地道:“明白即好,好好磨刀吧。”此時,河邊上基本沒有了抱怨聲,皆在默默地磨着刀,即使是那些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勞作過的富家小姐也是如此,抱着有些笨重的柴刀,學着他人磨刀的樣子亂磨起來,動作生澀彆扭,而且也沒有章序。

不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站在遠處的教習看到,也是點點頭表示認同。

“磨刀,即是磨自己。但,這刀並不那麼好磨。”李圖用手觸摸着柴刀,受到刀身上已經磨了半個時辰也去不掉的鏽斑,神情有些無奈起來。

“這柴刀太門了,好像怎麼磨也磨不掉上面的鐵鏽。”在三天的新生試煉裏,每名學子都要磨開三把柴刀,起初學子們都覺得這試煉似乎有些太容易了。但是誰也想不到,這柴刀竟然如此難磨,連續磨了半個時辰才磨開一個口。

一天,似乎只能夠磨開一把。

澆了些河水在磨刀石上,李圖再次認真磨起來,動作越來越練。

不知不覺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試煉已經進行了一個時辰,現在正是午正時分,三百名學子此時又渴又餓又累,大部分的人都停了下來坐在一旁休息。

“好餓啊,怎麼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啊?”一名胖子擦着臉頰上的汗水有氣無力地道。

連續磨了一個時辰,李圖也是又渴又累,而且雙臂隱隱發麻無力再續,於是停了下來休息。…“什麼,午飯只有一個饅頭和一碗水?”胖子驚叫起來,一臉驚恐。

其他正在休息的學子聽到,紛紛抬頭看着胖子,臉上出驚訝和疑惑。

“飯桶,你這個吃貨,説什麼呢?”吳起停下了磨刀,抬起頭看着一臉驚恐的胖子,有些疑惑地道。

“午飯只有一個饅頭和一碗水,學府怎麼可以這樣?”胖子範通驚恐萬狀地道,一臉痛苦。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吳起倒是有些好奇起來。

“這個你不用管,我知道就是了。”午飯時,正如胖子所説那樣,每名學子都領到了一個饅頭和一碗水。

看着手中的饅頭和水,不少的學子都在發呆,誰也想不到磨了一個上午的刀,又渴又餓,最後只有一個饅頭和一碗水來充飢解渴。

“我…我好像有幾年沒有吃過饅頭了吧,四年還是五年了?”胖子範通拿着饅頭在發呆,一臉苦相,平時都是大魚大內,吃慣了山珍海味,此時如何啃得下冷饅頭。

“這饅頭又冷又硬,誰吃得下去?”不少學子拿着饅頭在抱怨,沒有半點的食慾。

“午飯只是一個饅頭?”一名學子拿着饅頭去質問着教習。

“還有一碗白開水。”教習認真地道。

“恐怕這個饅頭還是今天早上的吧,又冷又硬,這如何咽得下去,餓着肚子如何繼續試煉?”學子聽到教習如此説,心中有些怒氣,冷冷地道。

“這饅頭不是今天早上的。”

“不是?”

“而是城裏的饅頭鋪子昨天賣剩的。”鐵槍拿着一個饅頭聞了聞接着道:“你細細聞一聞,是不是還有些餿味?”然後啃了一口,嚼了嚼嚥了下去,一指幾人道:“我吃得下,她吃得下,他吃得下,為何你吃不下?”那名學子順着教習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出生在侯爵家世的澹台紀撕了一小片饅頭放入口中,嚼了嚼嚥了下去。而身份同樣不凡的寧真則是直接拿着饅頭一口一口地啃了起來,沒有任何怨言。

學子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頓時口啞無言。

“至於餓着肚子如何試煉,那是你的事。”教習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這冷饅頭你吃不下可以不吃,但接下來你只能空着肚子試煉。眾學子沒有選擇,只好把饅頭一點一點地嚥下了肚子,否則後面的試煉無法繼續進行了,三把柴刀的任務也完成不了。

李圖默默地吃完了饅頭,休息了一會兒後,然後繼續磨刀。

“吃饅頭就算了,但也要讓人吃個飽啊,一個本就不夠墊肚子。”胖子哭喪着臉,啃完了痴痴地看着別人手中的饅頭,食指大動。…“這柴刀真的很難磨,為何會如此?難道是我磨刀的方法不對?”快要一個下午過去,李圖終於把柴刀一面的鐵鏽磨掉,但心中有些不解陷入思索中。

“咦,寧真竟然在磨第二把了。”一名學子驚奇地道。

眾學子看到在寧真的身旁放着一把雪亮鋒利的柴刀,而他似乎沒有受到他人的目光,正在一絲不苟地磨着手中的柴刀,神情專注。

“真的磨好了一把,但他怎會這麼快,似乎大家磨刀都沒有什麼區別啊?時間也相同,怎會如此?”一些學子疑惑起來,自己手中的柴刀才磨開一面,而他已經在磨第二把了。

“在相同的時間裏,他磨開了一把,而我只磨開一面,這是為何?”李圖也疑惑起來,難道是自己的磨刀方法錯誤?不久後,聞言澹台紀也磨好了一把,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她不會磨刀,也磨好了一把。”

“這是為何?”

“又是一個饅頭和一碗水,學府的試煉似乎有些整人啊。刀難磨就算,還要讓人連飯都吃不飽。”胖子抱怨地道,肚子在不斷地打雷。

“在相同的時間裏,他們卻是磨好了一把,而我卻不能,這是為何?”李圖默默地啃着饅頭,心中在思索着。

降臨,勞累了一天的學子大部分都選擇去休息離開了河邊,此時,還剩下數十人人還在磨着刀。

黑夜和白天對李圖來本就沒有區別,微微休息了一會兒繼續磨刀,而且他隱隱有了一種很特別的覺,似乎對磨刀很幫助。

夜漸漸深,磨刀的人越來越少。

“似乎就是這種覺,有些奇妙,但磨刀怎會有這種覺呢?”月光下,李圖一絲不苟地磨着刀,專注而認真。身旁雪亮鋒利的柴刀,在月光下發着寒光,一把,兩把…

夜更深了,月光下只剩下了兩個身影,一個背琴的少年,一個疲憊不堪的膽怯少女。

每過一會兒,少女都會抬頭看看遠處的那個少年,看到人還在都會鬆一口氣,然後繼續磨刀。

不知不覺,少女伏在石頭上睡覺了。

月光下,只剩下李圖一人還在磨刀。

在遠處的黑暗中,還站着兩個中年人。"。cn">。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