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四章末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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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圖當場怔住了，如晴天霹靂，呆呆地站在那裏，如同木雕泥塑般一動也不動。此時，腦子停止了思考，耳邊只剩下了幾個字“他在一年前去世了”至於澹台紀後面所説的那一句話，他本就沒有聽到。

“老末死了…”李圖心中那一神支柱，在瞬間崩塌，眼前突然變得黑暗起來，沒有一絲的光亮，他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少爺，你後必定能夠成為無雙國士。”這是老僕的心聲，他的期望，雖然他從來沒有説出來，但李圖能覺得到，知道他對自己的期望，卻是他沒有等到這個時候。

“老末，我已經成為國士了…”李圖輕喃了一句，淚水無聲地劃下，身上散發着一股濃郁的哀傷。

哀傷來自於靈魂。

多少年來的相依為命，在風雨中，在孤寂中，在別人的冷嘲熱諷中，一個是弱小的身影，一個暮老的身影…在別人冷漠的注視下，兩人相依而走着。

在他的記憶中，無父無母，唯只有他，一直陪着自己走着。

李圖的自強不息，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

澹台紀看到李圖這個樣子，有些心痛，老僕在他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中還要重要無數倍，輕言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他，是我的錯。對不起…”

“老末死了…”李圖又是輕喃了一句，淚水繼續在劃落着。頓時淚滿面，整個人無比的悲哀。

在前方。一直照亮着他的那一盞燈，熄滅了。

眼前是一片的漆黑。

他頓時茫了起來。

在旁邊的白子楓看到李圖如此，不有些愕然，不就是一個老僕死了嗎，用得着這樣嗎？問着澹台紀輕言:“這是怎麼樣了？況且，人死不復生，這是天道輪迴…唉，節哀吧。”澹台紀看了一眼白子楓。搖了搖頭，道:“你不懂。”然後繼續對着李圖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他。”説着説着，淚水也了下來，她心痛李圖現在的樣子。在他的身上，受不到初入學時的那種自強不息，那一股的不屈。那一份的堅毅…

還有，那一份國士的風采，蕩然無存。

“不怪你，不怪你…這，是我的錯…”李圖搖了搖頭輕言，用手抹了抹她臉上下來的淚水。然後轉身離開，向竹樓走去。

每一步都很沉重，心中無比的壓制，靈魂在楚痛。

大悲不悲，大喜不喜。這是一種人生境界。

但又有何人能做得到？

“完了，完了。那小子完了。”烏鴉看着李圖突然道。

“怎麼了？”胭脂小丫頭有些懵了，搞不清眼前是什麼情況，而她懷中的小狐狸，化作了一道白光竄上了李圖的肩頭。糊糊地看着他，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然後對着身後的澹台紀咿呀咿大怒起來，因為它看到李圖與澹台紀説話後，才變得這樣的。

“靈倒是十足。”白子楓看了一眼小狐狸點了點頭。

“那小子的靈魂受過重創，還沒有恢復過來，現在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刺了靈魂，讓它復發了，希望不要出事了。”烏鴉正地道，有些擔心。

“靈魂創傷？”胭脂小丫頭怔了怔，有些愕然，不看着李圖。

李圖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痛，如同要炸開了般，臉在剎那間慘白起來，頓時滲漏出了豆大的汗珠，身子漸漸顫抖起來。

“李圖…”看到李圖這個樣子，澹台紀不叫了出來，心中無比的擔心。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太突然了，我有點…無法接受。”李圖回頭對着澹台紀笑了笑，但這個慘白而悲哀的笑容，卻是讓澹台紀更加擔心和心痛，此時在深深地責怪着自己，為何沒有好好地照顧好老僕。

但是老僕的死去很突然，沒有一點的徵兆，而且是正常的壽終正寢。

這事説起來，誰也不能怪。

澹台紀靜靜地看着李圖一步一步向竹樓，那種淡然處之的氣息在瞬間消失，有點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