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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斷絃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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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佛光普照,梵宇增輝,氣象萬千。

一個個白的經文符號,從眼前的白衣僧人口中吐出,化成一尊尊的佛陀。佛陀乍看如嬰兒拳頭般大小,散發着淡淡的佛光,再看卻是萬丈巨佛,佛光千丈,大慈大悲,讓人忍不住跪拜。

李圖驚愕站立着,發呆地看着拈花而坐一臉虔誠唸經的兩人,同時耳邊佛音如黃鐘大呂,如萬佛頌唱,懾人心神。那敲擊的木魚之聲,如響絕千古的鐘聲,悠揚古遠,一聲一聲擊在心神上。

“…故説般若波羅多咒,即説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殿內佛陀萬千,佛光普照。

佛音再次從腦海中、心中響起,心神慢慢失守,李圖的臉由驚愕漸漸變成了虔誠,接着盤坐了下來,跟着唸經。驀然,心中一驚,再次驚醒過來,猛然站立,有些驚駭地看着那名揹着他念經的白衣僧人。

這佛音實在是太恐怖了,竟然讓人不知不覺間成為虔誠的佛徒。

這是佛家的度化?

看着更加之虔誠的清樂和曾華東兩人,李圖臉上出了駭然的神,想不到佛家的度化如此厲害,連道家的修行者都能度化。看着兩人那一臉虔誠無比的神,再繼續下去很可能兩人真的會成為佛徒,得讓他們清醒過來才行。但縈繞在耳邊的佛音如萬佛頌唱,敲擊的木魚之聲如千古鐘聲般擊在心神上,讓人受不了。忍不住跟着頌唱。

越是清醒,越是難受。如一道道的枷鎖系在身上,讓人掙不得。

“快快醒來。”李圖大喊一聲。卻發現自己本就叫不出任何聲音,愕然的瞬間,臉更加難看。現在越來越肯定,這就是在書籍中所看到的“佛家度化”如果成為了佛家門徒,那麼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看到如此,李圖心中也大急起來,只得走過幾步去叫醒他們,但當手觸及到他們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應,還是一臉的虔誠。而他們本就沒有覺到自己的存在。完全沉浸於佛音之中。

這名白衣僧人到底是何人,佛法竟然如此高深。

此時,白衣僧人頌完《般若波羅多心經》,接着又重頭開始念起來,大殿內的佛光更盛,一個個白的經文符號吐出,佛陀更加之凝結清晰起來。

看到如此景象,用不了多久,清樂和曾華東兩人則會徹底被度化了。成為佛家門徒。既然用外力無法叫醒兩人,那隻好讓白衣僧人停下頌佛經,或者是打斷白衣僧人頌經。只是李圖剛剛向白衣僧人走近兩步,腳下重如萬斤。本就無法前進,似乎有一股力量阻隔着自己,靠近不了。

看到一個個經文從白衣僧人口中吐出。李圖越來越急,隨手抓起了腳下的一個蒲盤向他扔去。卻是在白衣僧人的身後落了下來。

無法用外力叫醒清樂和曾華東兩人,也無法打斷白衣僧人的頌經。李圖此時站立着手足無措,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度化成佛家門徒?

接着,李圖一楞,眼中閃過疑惑的神,然後立即取下了古琴。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如果連神音都無法與之對抗,那麼真的沒有辦法了。

神音中的序章、鎮魔、滅魂、渡厄四曲,只有《序章》可用,《鎮魔》雖然練習好長一段時間,但現在本無法完整彈奏出來。還有就是“化音為刃”看起來似乎厲害,但對於佛音應該沒有多大的效果。

盤坐下來,把古琴放於膝上,李圖立即閉上眼睛,靜心凝神。

數息後,李圖睜開眼睛後,雙手驀然落在琴上。一拂,一串音符從琴中飛出,與佛光相撞,但瞬間煙消雲散。看到如此,李圖臉一變,接着,手指飛速地撥着琴絃,一個個音符飄起。

牽、全扶、齪、間勾、轉指、索鈴…

三尺內盡是琴音。

看到如此,李圖臉一喜,中的浩然之氣運轉得更為厲害,連三重震音法也用了上來,三尺琴音擴大到了半丈。

看來真的有效。

但在此時,大殿內的由經文所化的佛陀瞬間開口頌經,如成佛頌唱,佛光千萬丈,衝出了大雄寶殿。半丈琴音再被加三尺,而且還在一點點減退。

這名白衣僧人到底是何人,竟然連平常的頌經都有如此的威力,絕對是第三步強者,如果自己沒有腦海中的聖書,恐怖早已經和清樂、曾華東兩人那般被度化了。

看到琴音一點一點地被回來,李圖心中大為不甘。

這不是神音無能,而是自己的修為太低了。

雙手如飛,古指法一個個閃過。

“啪”

“啪”

“啪”

三聲過後,琴音戛然而止。

李圖看着已斷的宮、商、角三絃不由怔住了,十數年來,第一次絃斷,心中無法接受…

琴絃怎麼斷了,李圖心中發慌,呆呆地看着,驀然生出一種心若死灰的覺。

琴音止後,佛音似乎也慢慢停了下來。

“施主絃斷了。”一個清脆帶着佛韻的聲音響起。

李圖驀然抬起頭,眼簾中映入了一張俊俏的少年臉孔,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那一雙清淨無垢的眼睛中帶着些疑惑和愧疚,似乎琴絃是斷的般。

好一雙清淨無垢的眼睛,李圖不一楞,不過此時佛音已經消停,心中漸漸放心下來,清樂和曾華東兩人應該還沒有被度化成佛家門徒。只是想不到這名白衣僧人如此年輕,接着也沒有去理會,立即把兩人叫醒過。

清樂清醒過來後,一臉的怒意,瞪眼看着神秀,而曾華東則是有些糊糊,惑不解,問着:“剛才怎麼了,好像我看到一尊尊的佛陀在頌經。”

“阿彌陀佛,神秀見過三位施主。”神秀對着三人合什,那張有些清澀的臉孔上出了些尷尬的神,剛才發生什麼事自然是一清二楚。

雖然清樂對神秀怒目而視,但是自己闖進來的,説起來也怪不得他人。看了看李圖,及那一張已斷了三絃的古琴,臉上出了些古怪的神,自己的修為比李圖高,為何他沒有被度化,反而用琴音打斷了神秀的頌經?

曾華東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而且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對神秀微微有些好奇。兩年前,他可是來過一次小千寺,寺中當時只有一名老僧和小僧。可是眼前這名白衣僧人,他沒有見過,難道是新來的僧人?只是看着這名白衣僧人,他有一種説不出的覺。

“神秀法師,小千寺的法師呢?”清樂看到滿臉尷尬神的神秀,也沒有再與他計較。

神秀看了三人一眼,道了一句佛號,道:“三位施主請跟小僧來。”説完,就向殿後走去,進入了一個庭院。

在庭院的一株菩提樹下,正相對盤坐着一老一少兩名僧人,如同木雕泥塑般一動不動。老僧鬚眉皆白,一臉慈祥,少的一臉清澀,只有十一二歲。

這兩名正是曾華東所説的一老一少僧人。

三人走進庭院後,李圖和清樂立即相視一眼,眼中閃過驚訝,他們竟然沒有受到兩人的存在。接着,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面,菩提樹下,那名老僧對小僧道:從前從前,山上有一座廟,有一,老僧對小僧道,從前從前,山上有一座廟,有一,老僧對小道,從前從前,山上一座廟…

看到此畫面,兩人皆是愕然,然後疑惑地看了一眼神秀和尚;再看向畫面時,卻是看到老僧帶着小僧,正一個個“從前”向源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