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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雨中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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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我。他們其實算是非常客氣友好的。

拉着我的手,好一會才慢慢説:“噓噓,你知道,最疼你了,也最關心你和媽咪。你告訴,媽咪是不是有要好的朋友了?”我看着,從她誠懇的眼裏,我相信她是真正希望媽咪幸福的。可是大家族有大家庭複雜的因素和自己不可作主的無奈。媽咪一旦再婚,牽動的不只是她個人而已,而是整個閔氏家庭。更何況,媽咪一直是閔家最耀眼奪目的明珠,爺爺最鍾愛的三媳婦,她的所作所為,無形中都牽動了閔氏家庭,關係着閔家的聲名。

當年爹地死後,四方親戚,包括爺爺,都勸媽咪多為自己着想。或者再婚,或者什麼的,媽咪硬是不肯。事隔多年,媽咪的一舉一動,仍牽動着閔家神經的每一筋。

媽咪是不可能一輩子孀居的。如果我是造物主,是爺爺,我也絕對不忍心看她獨自一個人寂寞——那麼美的一個人,美得讓人忍不住想疼惜。憑媽咪的風華,絕對是值得一個好男人呵護、憐愛的。可是誰也不知道媽咪心裏究竟怎麼想。只要她還在閔家一天,就永遠是閔家最受鍾愛的三媳婦,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但是,如果她再婚呢?一旦她再婚,她就不再是閔家舉足輕重的三少,不再是人人稱羨的貴夫人。我知道媽咪也許不在乎這些,可是爺爺在乎,在乎,大伯母、二伯母更在乎。

一旦媽咪再婚,意味着爺爺從此要失去這個最鍾愛的三媳婦——雖然情依舊在,但是意義不會再是一樣了——同時也意味着媽咪在閔家勢力的消長,大伯母或者二伯母終於可以取-代之了。

我正視,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説:“,媽咪沒什麼要好的朋友,我知道沒有。如果有,我一定會知道,我一定會告訴您。您不要擔心這麼多,媽咪只是最近工作比較忙而已。”臉上的表情有種釋然又有點憂傷。我知道她矛盾的心情。她一方面希望媽咪能再找到幸福的歸宿,一方面又怕失去媽咪這比女兒還鍾愛的媳婦。

二伯母一臉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和爺爺都沒有注意到,只有我,抓住她那一剎那的心情。

“那我上回在街上看見的。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會是誰?”二伯母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我們都聽見。

原來是她!我還以為這次的閒言閒語又是閔家哪個眼-傳來的,原來是她!上天真是捉人,我很喜歡雙胞胎兄弟,卻很討厭他們這個母親。

聽了二伯母的話,又緊張地對我看來。我拍拍她的手,安説:“我知道媽咪公司的海外總公司,最近派遣了高級專員前來視察,媽咪身為經理,當然要親自負責接待,以免顯得怠慢。”點點頭,瞪了二伯母一眼。

二伯母自討沒趣,便離開前廳。

好險!幸好媽咪的總公司真的派人到台灣!二伯母看見的那人一定是亢久明!媽咪真的已經和他友好到了可以公然出入的程度了嗎?

我急着想回去,便託辭還有許多功課,也就不再留我,吩咐懷禮送我回去,懷義和懷仁卻搶着説要送我。

懷仁要送我的理由,我可以猜得到,但懷義呢?他又是為什麼?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

他朝我一笑,對説:“,還是我送懷椿回去吧!”沒異議,懷仁卻漲紅了臉,堅持要送我回去。

我心中突然很同情他,純情的少年情懷啊!

我轉身向懷義説:“謝謝你,懷義,下次吧!今天就請懷仁送我回家。”

“這麼晚了,騎機車危險。”懷禮越過眾人,狡檜地擁着我,神情親呢疼惜:“是我護送公主前來的,就該我護送公主回去才對!”因為還是高中生,家裏不給買車,所以懷仁的通工具是一匹馬力一二五的野馬。

懷仁更漲紅了臉,對懷禮怒視。我輕輕甩掉懷禮的臂膀説:“才八點而已,還不晚。而且,我相信懷仁會慢慢騎的——”懷仁不等我説完,就拉着我出門到車庫。他把安全帽遞給我,然後發動引擎。我跨坐在他身後輕輕攬着他的

懷仁把車騎得飛快,風從兩旁呼嘯而過,直到巷子口才減慢速度。巷子口雜貨店裏,胡媽媽和雜貨店李媽媽正不知在發表什麼高論,看見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懷仁才在門口把車停妥,她就已經跑到我們跟前,手上拎着一包鹽。

“阿椿啊!我看就像是你。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本來想向你們借點醬油的,沒想到你們都不在。你胡伯伯真受折騰人,這麼晚了才想吃個什麼牛脯的,我家臨時又沒醬油鹽巴的…”嘰哩呱啦連珠炮似的,一邊説還一邊瞄着懷仁。

懷仁絕對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聽着不耐煩,拉着我就往樓上大步走開,我不想得罪胡媽媽,對她微笑又點頭,才小跑跟上懷仁。

懷仁一路拉着我上樓,胡媽媽在後頭跟着。到了四樓,胡柔柔正好把門打開,冷漠地瞥了我和懷仁一臉。也許是我,我覺得她特別留意懷仁拉着我的手。

我打開門,把書包丟在沙發上,懷仁卻站在門外不動。

“進來吧!媽咪不在。”丟下這句話,我就忙自己的事。直到洗完澡才回到客廳,懷仁坐在沙發上,沉默地看着電視。

我不知道該和他談些什麼。他搶着送我回來,無非是希望能看到媽咪。偏偏媽咪不在,我又不能拆穿他的心事,只好也沉默地看着電視。

懷仁一直等到十一點,媽咪還是沒有回來,送他到門口,我把告訴的話再對他説一遍,希望這樣他心裏會覺的好過一點。

果然,他的神情舒緩許多,看着他騎車離去的背影,我有點惆悵。”青澀懵懂的年代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我們可愛又可嘆的青歲月,什麼時候才會延展成功人的金時光?我仰頭望着冬夜疏冷的星空,覺得微寒悽清。

媽咪直到‮夜午‬過後才回來,我在黝暗的屋裏仍可透視出散發自她瞼上,那種異樣的光采。

“二伯母説在街上看見你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叫懷禮接我去他家,問我你是不是有要好的朋友。我説那是海外總公司派遣的專員。懷仁送我回來,等你到十一點才離開。”我不等媽咪有什麼反應,説完就離開這個黑暗隱入另一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