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與夜燼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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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奏。”夜燼聲音平淡。歐大人恭身説道:“啓稟陛下，臣昨得到戰報，北冥國集合軍隊二十萬進犯我朝邊境，臣懇請陛下儘快派兵出征，已壯我朝聲威。”夜燼臉微變，俊臉上似是在深思。

良久後才出聲:“各位愛卿意下如何？”秦弈風上前一步，朗聲道:“臣願領兵前往。”夜燼抬眸深看了一眼夜孤寒，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皇叔對此事有何看法？”夜孤寒淡淡的微笑着上前一步:“臣也願領兵前往。”夜燼面上笑意更濃:“嗯，朕準了，朕在此恭候皇叔凱旋而歸。”三後，夜孤寒領兵出征，大軍浩浩蕩蕩的開往北冥邊境，夜汐的人生就此踏上另一條不同的軌跡。＊＊＊瞰遠山莊內奇花異草，白玉石砌造成的高大院牆，樓閣如雲，迴廊連綿，屋頂上全鋪設着紅的琉璃瓦，飛揚的檐角和雕的畫梁相對應，處處透漏着高雅和華貴。

夜涼如水，月清冷，窗外的柳枝輕擺，花影搖曳。楚輕離站在窗邊，看着深邃的夜空，漸漸的眼前浮現出一張緻絕美淺笑盈盈的臉。心中有些惱恨，為什麼她總是出現在他的眼前？自從那晚他要了她，好像一切都改變了，他膽怯了，他逃開了，他要離她遠遠的。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中了她的什麼毒，讓他從恨不得殺了她，到現在思夜想的都是她。

這個該死的榮華公主一定是給他下毒了，對！就是那晚的毒藥，不然他憑什麼對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這麼念念不忘？！

…

鄴都清晨，綿綿細雨周密而仔細地覆蓋住這座緻公主別院中的每一個角落，通往大門的道路兩側，兩排衞士縱向一字排開，雨水沿着他們冰冷頭盔亮晶晶地滑下。

漸漸的雨越下越大，沒有絲毫停止的架勢，但這絲毫不影響蜂擁至此的民眾們，今，是榮華公主回京的子。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隨着引水灌溉工程的建成，民眾們的生活也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

夜汐所規劃的各項工程也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福利院和新建成的學堂除了為夜汐贏得了好名聲外還為她贏得了大批的未來支持者，或許是連上蒼都在為這個女子的成就讚歎，今竟然難得的下起了幾個月以來的第一場雨。

夜汐撐着傘從別院走出，門外早已等待的民眾們齊齊的跪地，隨着夜汐的光輝形象越來越深入民心，現在的榮華公主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了。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民眾們發自內心的跪拜聲在這雨中越傳越遠，撼動天地。夜汐佇立片刻，望着跪了一地的民眾，以一個公主最尊貴的姿態開口“諸位請起，本宮希望在眾位子民們的努力下，再看到的鄴都將會是天下聞名的鄴都。”跪地的人們頓時覺得滿身的熱血沸騰，公主帶給他們太多的震撼，讓他們情不自的想要相信，情不自的想要去追隨。

“恭送公主回京，公主福澤萬里。”夜汐在綠芽的攙扶下走向御輦。

突然腳下一滑，險些摔倒時卻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扶住，夜汐回頭發現竟然是消失半月的楚輕離，隨即對他莞爾一笑，楚輕離別扭的撇過頭去，手卻沒有放開她的。

車輦緩緩的在萬千子民的歡呼聲中啓程，直到皇家車隊漸漸消失在城門口，恩戴德的人們這才慢慢的起來。

依然虔誠的目送那讓他們重獲新生的公主。夜汐安穩的坐在寬敞華麗的馬車之內，內心思索着回京後需要應對的一切。

楚輕離與夜汐一起坐在車內，有一股淺淡的香氣若有若無的縈繞鼻尖，楚輕離覺得心頭彷彿被那抹香氣蠱惑，想要擁她入懷，細細的品味。

覺到他的目光似是一直落在她身上，彷彿在探尋着什麼，夜汐看向他故作抱怨的開口:“怎麼，楚公子半個月沒見汐兒，不記得汐兒的模樣了嗎？”楚輕離微微一怔，怎麼會不記得，這半個月來他的眼前天天都浮現着她的身影。

他突然氣惱的一把將她擁進懷裏，低頭湊近她，舌裏散發出的温熱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滑過她的耳、臉頰、額頭、最後覆上那誘人的小嘴，輕起來“唔…”夜汐沒料到他會突然吻她，微微有些抗拒。

受到她的抗拒，楚輕離幾乎是有些魯的撬開她的嘴，霸道的雙覆蓋住她嬌豔滴的嘴，極富挑逗並熱情地咬過她柔軟的瓣，從開始的探索和追捕，慢慢的演化為狂野的吻。

夜汐被他緊緊抱在懷裏，退無可退的任取任求，被動的承受着他的情，直到兩人之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楚輕離才結束這個意味不明的吻。

看着懷裏被他吻的嬌豔滴的人兒，楚輕離心頭一震，眸光遽變，猛地推開她，隨即不自然地將頭轉向一邊，聲音沙啞的低吼:“你這個蕩的女人！”夜汐抬起有些離的眸子看着眼前這個心思複雜的男人，知道他對她情的掙扎。

內心輕嘆了口氣，對這個男人她只能説抱歉，可是她也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而已。車輪繼續前進着，兩人靜默着，雨滴敲打在車身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彷彿要將他內心最後一絲掙扎敲碎。

＊＊＊當公主的車隊駛入京城的時候，接夜汐的是比她離開時更為壯觀的場景。車輦所經沿途全是依次跪拜的民眾，皆面虔誠而敬重。纖白的手指掀開御輦的幔布，夜汐優雅的淺笑着衝着萬千民眾揮手。

鄴都一行讓天下人提起榮華公主再無任何唾棄，全然成了讚歎和傾慕。第二，九重宮闕，金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兩旁。夜燼睥睨着滿朝文武，眼神卻不自覺的往殿門口飄去。

“榮華公主駕到！”太監高聲喝唱讓眾人紛紛轉頭看向那個不同以往的公主。瞬時，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引，那個人，踩着金錦霞進來，緋的朝服愈加襯得她絕的臉嬌豔滴，如雲霞之中綻放的花，幽香人，容生輝。那華貴的威儀和俗的姿容望之令人產生膜拜的念頭。

夜汐款款而行，在眾人的矚目下從容上前，對夜燼屈身行禮:“啓稟陛下，臣妹不辱使命，如今鄴都的旱情已經緩解，臣妹特來向陛下稟報。”夜燼自夜汐進來，滿含深情的眸子就不曾離開過她。知道她昨回京，想她這些時已是十分的疲累，只能強壓下想要去看她的衝動。現在終於見到了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兒，他心中的愛意無法抑制的噴湧着，她有些消瘦了，身影看上去更顯單薄。

想到這他情不自的想要把她擁入懷中好好的疼惜一番。夜燼正要開口讓夜汐起身，大殿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報！”

“準！”

“啓稟陛下，西北急報，北冥增軍至三十萬突襲雲州，鎮南王率兵二十萬奮力戰，終將敵軍退。然鎮南王重傷！鎮南王以舊疾復發為由對此秘不外宣，元帥一職由副將暫代。”前方傳令官跪地稟告。夜燼聞言，眸驟冷，環顧四周冷冷道:“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軍中不可一無帥啊。”

“萬一雲州被攻陷，我海天危矣。”

…

眾人議論紛紛，卻無可行之策，這時一道清悦而堅定的聲音響起:“臣妹請旨前往。”夜燼一驚，立刻怒道:“朕不準！”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回響。

而一直吵嚷着的大廳，也驀的一片靜謐，只餘幾聲驚訝的氣聲。似是覺得自己反映太過強烈，夜燼平緩了一下情緒，沈聲説道:“皇妹不許胡鬧，你一個女兒家，戰事兇險，豈可兒戲。”

“皇兄，臣妹並非胡鬧。臣妹貴為海天的長公主，如今亦不過是想為我海天略盡綿薄之力。皇叔傷重，此時若公然派一名新帥前往，前方勢必軍心大動。北冥若得知此信定然產生懷疑，後果不堪設想。

若臣妹以公主之名親赴戰場問眾將士，第一可以彰顯我朝皇恩浩蕩，鼓舞士氣。第二新帥也可藉由護送臣妹之名一同前往。”夜汐侃侃而談，語聲清越，擲地有聲。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崇敬的看着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心中一陣嘆:這樣美聰慧、果敢、深明大義的公主真是海天之福啊！秦弈風無法掩飾內心的震撼，她帶給她的震撼已經太多了，想到這樣璀璨奪目的女子竟然喜歡自己，他內心又湧出一陣甜。

她去賑災的子裏，讓他既擔憂又想念。擔憂她不能完成賑災任務被世人恥笑。想念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有些想念那夜他們歡愛的滋味。他暗自恥笑自己，這個時候竟然在想這些，於是上前一步，跪地大聲説道:“臣願護送公主前往，請陛下恩准。”

“此事容後再議，退朝！”夜燼面陰沉無比，煩躁的説完起身離去。夜汐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秀眉緊鎖:那個她第一眼便愛上的男人竟然身受重傷了，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映就是要立刻趕去他的身邊守護着他。

夜孤寒，你是我夜汐看中的人，我不允許你出事！＊＊＊海天皇宮御書房。

“汐兒，你又想幹什麼？”夜燼語氣隱含着憤怒，眉宇緊鎖。夜汐上前抱住他胳膊，撒嬌道:“汐兒只是想為皇兄分憂解難而已，試想還有誰比汐兒去更合適啊。”

“你執意要去，可是為了皇叔？”夜燼語氣森寒，目光鋭利。

“不管是誰，汐兒都要去的。汐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兄，皇兄竟然…”夜汐微蹙着眉垂下了頭，一副説不下去的樣子，滿臉委屈。

“你真的是為了朕嗎？”夜燼緊盯着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端倪。

“皇兄竟然不相信汐兒？”夜汐猛地抬起頭來，與夜燼對視，眸光中夾雜着失望和痛苦，頓時偌大的御書房內一片靜謐，似乎唯一可聽見的，便是彼此的心跳聲，他的沉穩，她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