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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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位素餐指的就是她這種人,她什麼事都不必做,只要待在辦公桌前。
那麼她的辦公桌在哪裏?答案就是…霽宇身邊。
這是徐秘書的安排,她以為霽宇會大力反對,沒想到,他半句話不説,讓她進駐。
為不影響霽宇,她自動躲進董事長休息室,儘量不礙他的眼,不教他覺自己的存在。
待在休息室裏,能做什麼呢?
看書、睡覺、發呆、唱歌,或者…吹長笛,她以為這裏的隔音設備和家裏的音樂室一樣,於是放心大膽地吹起長笛。音樂存在,無聊寂寞離開,有了音樂,悲傷離家出走、憂鬱躲回陰暗角落,音樂是她最好的朋友。
辦公室裏,霽宇同一份公文看過三次,還看不懂它在説什麼,不是員工語文程度太糟糕,而是勻悉的音樂讓他注意力不集中。
她真的很行,一把長笛吹得出神入化,難怪能報考台北市立響樂團,若她願意的話,到維也納
響樂團發展也難不倒她吧!
要他對音樂動心是不可能的任務,可是勻悉讓音符活了起來,一個個音符,敲擊他的聽覺與心情,不自覺地,他的腳板跟著節奏打拍子;不自覺地,他哼起悉的一兩段。
她很開心嗎?大概吧!從她自牀上清醒之後,一直很開心。
之前,勻悉習慣把大牀讓給霽宇,自己窩入沙發裏睡覺。昨夜,她有點小靶冒,早早睡了,也許是沙發不符合人體工學,她睡得極不安穩,還頻頻咳嗽。
於是,霽宇把她抱起來,放到牀上。
她睡得很沉,沒發覺自己被搬動,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縮成團,像只温馴的小貓。而他,不習慣和人同牀,從小到大,霽宇不曾讓任何人分享他的牀鋪,因小小震動就會讓他從夢中驚醒。
至於昨天…可能是工作太累,累到察覺不到任何震動,也可能是勻悉的身體太嬌小,小到不管怎麼翻動都讓他受不到。
總之,早上勻悉醒來,神奕奕,仿彿
冒是別人家的事情,霽宇則一如平常,刷牙換衣,吃完早餐進公司。偶爾,想起她的咳嗽,翻出自己常吃的喉糖,遞給她一顆;偶爾讓秘書端進熱茶,
她喝下。
看她愉悦的模樣,霽宇想,也許前兩個星期她睡得不好,只是沒告訴過他。那麼,往後呢?她不咳嗽的夜晚,要不要讓她躺到自己牀上?
自己牀上?是鳩佔鵲巢吧!霽宇自我嘲笑。
念頭一轉,有這麼嚴重嗎?
需要費那麼多的時間去考慮這種無謂瑣事?反正她那麼小,又礙不到他的睡眠品質,反正他累到躺到垃圾堆也會一覺天明,既然如此,她睡不睡牀,一點都不重要。
不想她了,認真工作,下午要挪出時間到醫院接回父親。
霽宇企圖專心,卻頻頻讓她的音樂打斷注意力。
他起身,跨開大步走到休息室前,打開門,預計用簡短一句,恐嚇她的長笛聲。
可惜,人算與天算的差距頗大,在來不及用一句話叫她安靜之前,他先讓她的陶醉背影給惑。
只是背影,怎會有表情?
但他就是在她的背影裏看見她的表情,看見她陶醉、看見她的心在樂音徜徉快意。有這種人嗎?有,霽宇在勻悉身上見識到人類天分。
她穿著鵝黃洋裝,清新嬌
得像陽光下的小雛菊,及
長髮在身後
,她用一個小小的黃
髮箍將它們固定起。
難怪蔣士豪有恃無恐,他敢用一串名單就將女兒嫁出去,因為他太瞭解自己女兒的魅力,太明白任何男人和勻悉朝夕相處,都會讓她深深引。
有種女人是天生的磁石,不需要花費力氣便能引男人的眼光與心情,勻悉就是這種女人,無庸置疑。
他站多久?
肯定很久,久到忘記桌上那份公文,開發部經理等著要;久到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行程,叫作前往億達公司開經理會議,他同勻悉一起沉醉在音樂裏,沉醉在她充滿表情的背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