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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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雅麗大酒店的所謂傳聞,這個城市裏的人們幾乎都知道。説雅麗其實是專供外國人消遣找樂子的高級院,酒店裏的女服務員全是白天當侍者。
晚上當“小姐”工資拿的是人民幣,外快掙的是外國錢,還有鼻子有眼地傳説有一個女服務員為了賺500美元,和兩個外國男人一起做,結果被搞得大出血,還裂什麼的…
方達對這些言蜚語也曾惑懷疑過,還好幾次躲在酒店附近看柳芳是否準時下班,觀察的結果是,柳芳不論是早班,還是晚班,每次都是準時走出酒店,且沒有男同事同行。但這樣的傳言,對於如方家姆媽這般時常嘆世風下者們來説,是深信不疑的。
***方達在屈辱和忿恨的情緒中覺時間過的很慢,那天他的臉一定很非常的嚇人,使得李彤都沒敢主動和他説話。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方達怒不可遏地趕回了他的那間小屋,一進門就看到柳芳縮在牀角,臉蒼白,淚跡斑駁。
他發瘋似地撲上去將柳芳推倒在牀,語無倫次地歇斯底里着:“你…我被你害苦啦!你…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騙我呀?”説完,撲倒在牀嗚地哭了起來。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柳芳口那道暗紫的疤痕,也覺到她不是女處,曾很婉轉很隱晦地詢問過,但柳芳支支吾吾地説她小時練過好幾年體,口的疤痕則是小時頑皮爬樹留下的。他太愛她了,他相信她的一切,他愛戀她的清純與温存如同自己的影子愛戀自己一般。
他不允許自己對柳芳有任何的懷疑。柳芳今天一早看到方父走進酒店人事部的時候,就知道事情要完了。
她所幻想的一切都將徹底破滅了,面對方達她愧疚萬分,她站起身來,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東西,一邊對方達説道:“我是真的愛你的,可我不敢把那事告訴你,怕一下失去了你。我想彌補,我把自己可以給你的都給了你。”方達騰地跳了起來,兩眼冒火,象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都給了我?你有什麼值得給我的啊?你是想害死我啊!”説完,狠狠一腳朝柳芳踹去。
她沒有躲避,那一腳正好踹到了她的上。她悶悶地哼了一聲,蹲到了地上,然後泣起來,此刻的方達已完全陷入癲狂狀態,看着柳芳就像是冷酷地在看着一個吐滿污穢的痰盂,一種從沒有過的念頭鬼影般猛然閃過他的腦海。
他一把拽起柳芳,把她轉過身推倒在一張桌子上。柳芳的頭髮散亂地劃過他扭曲的臉,桌子對面的鏡子裏映出了柳芳的絕望,那道暗紫的疤痕從低垂的衣領處赫然呈現。
雙手撐着桌面不住顫抖,透過朦朧的淚眼柳芳看到鏡子上面的那隻鍾彷彿停止了,還有些搖搖墜。方達在她的背後兇狠地撕扯她的褲子,她沒有反抗,只是覺得鏡子裏面那張歪扭了的臉前所未有的陌生。
方達再次蘸起被藍蓉破處時灌注進意識的那灘口水,有一滴從嘴角垂落砸到地上。被口水包裹着的手指,應該是兩手指,無情地捅向柳芳部溝槽中的某個地方。
柳芳的頭一下撲向桌面,咚的一聲,很沉很重,雙肩因泣而急劇地聳動。空氣中竄動着一種怪異的味道。
方達沒有停止,繼續借助着口水攪拌着的怒火,將那個東西死死抵住了某個地方,入,再入…
柳芳的頭猛然抬起,又再次撲向桌面,身體搐成一張僵硬的弓,喉嚨處發出了聲響。方達覺得那聲響很悉很刺耳,就是在舅舅家屋後高梁地裏聽到過的那種聲響。
方達暴地着,任柳芳的頭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砸的咚咚直響。他覺得那個東西被一股什麼力量緊緊地攥住,像是抗拒,卻又顯得無能為力,只能被一次又一次撞擊並刺穿。
方達竟然覺得此時的快比任何一次都來得強烈,這使他愈發的遠離了理智。方達突然雙手抓住了柳芳的頭髮將她的頭扯離桌面,柳芳猝不及防“啊”的驚叫了一聲。
“你和那個老師也這樣做過嗎?”方達至今每每想起那天説過的這句話,都忍不住有狠自己的衝動。當時,柳芳一聽到這句話,雙手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象被突然折斷了脊椎般一下滑落癱坐地上“哇”的一聲掩面嚎啕起來。
方達望着被猛然拽出沾滿口水並夾雜不少怪異顏的那個東西,心中悚然。他忽然看到了那面鏡子裏似乎照出了幾隻在路邊隨意撲上瘋狂合的公狗,呲牙咧嘴,面目猙獰。
它們共同有着一個約定俗成的名稱…畜生!柳芳悽慘的哭聲使方達慢慢清醒了下來,他想起了柳芳給予他的從不曾受過的温存,想起了柳芳為他過的無數次眼淚。
想起了柳芳夜晚一臉倦容地下班過來還要為他洗衣、陪他…他忽然覺得:“我苦苦尋找的到底是什麼?我究竟給予了她什麼?我自己到底又算是什麼呢?”柳芳哀哀地看着方達,止住了哭聲“我不後悔認識了你,只是覺得自己太對不起你了。
我也不是沒有想到過有今天,可我…既然事情已經這樣,我也不能再拖累你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這輩子真正愛的就是你了…”説完,她扶着桌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有些趔趄,從包裹裏找出條褲子換上,摸了摸方達的臉轉身要走。方達一把拉住了她,渾身顫慄,無言以對。方達望着柳芳癱坐過的地方,發現一灘濕中有一點紅…柳芳想掙開方達,但最後還是嗚咽着撲倒在他的口。
那一夜他們特別的瘋狂,在深秋的寒意中燃燒起最後一刻無望的情,只有體的碰撞聲和靈魂的泣聲在空曠中迴盪。
那一夜,柳芳的身體一直冰冷着,顫抖不已…“喂,方秘書,你的電話,是個女的。”空曠中李彤打斷了方達的思緒,是柳芳來的電話。彼此沉默了片刻,方達問道:“你這兩天還好嗎?”
“你呢?”又是一陣的沉默。
“我想今天下班後在運河邊老地方再跟你見一次面,有些話要和你説。”
“我也是。”雙方誰都不願先掛斷電話,最後還是方達先掛斷了,李彤望着方達,覺得他前所未有的深沉。
方達也平靜地看着她,卻忽然想起了那個小玲的那雙柔軟的手,他很想再去摸一摸李彤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才剛剛動了一下,對面的那雙手已放到了桌子下面,表情漠然。方達有些喪氣,沒頭沒腦地冒出了一句:“你在家做飯嗎?”在機關食堂吃完飯,方達的眼前一次又一次地浮動着小玲的身影,令他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有些坐立難安。
很長時間以來,李彤拒絕在午休時間的寂靜中與他同處一室,終於,他方達偷偷溜出市府大院朝那個巷子走去,其實那個巷子與市府大院只隔了兩條馬路。當他再次看到那個巷口時,發現似乎還蒙着一層未褪盡的夜。
臉浮腫的婦人對於方達的到來很是驚訝,這個時候並不是此類浴場的“生意”時間,抑或是婦人昨天已從阿三口中瞭解到方達的真實身份。
短暫的驚訝之後,婦人還是非常熱情地招呼了方達,問是不是還是要小玲。方達點了點頭,説還要昨天那間房。因為還沒有客人的緣故,浴池裏的水很是清,氣霧氤氲。
方達走了進去,就坐在了昨天阿三坐的位置,發現那些水居然毫無縫隙地將他包圍淹沒。當他再次移開昨晚那扇門時,小玲已在裏面,有些睡眼惺忪,披肩長髮被束了起來,是用一很廉價的皮筋。
牙齒依舊很白,笑的也依舊很清新。方達已沒有了昨晚的拘謹與不適,仰面躺下看着小玲。小玲坐到方達身邊,在幫他掉浴褲後,那隻手很自然地放到了那個東西上。
幾乎與昨晚一模一樣的過程,但方達覺到除了潤滑依舊冰涼、那雙手依舊柔軟温潤外,自己竟然沒有一點辦法能讓那個地方發生預想中的反應。
那雙手在那個東西的頂部做着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職業的需要讓小玲不能也不敢停止下來。方達有些尷尬,甚至到了有些痛,隨即就坐了起來,那雙手自然地離了。
他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那地方,那個東西毫無生機地蜷縮着,看上去有些醜陋。
“你是哪兒人啊?”方達點燃了一支煙,想驅散尷尬。
“四川的。”小玲又把一隻手伸了過去,輕輕地在那兒把玩撫,並用手指撥過來撥過去。
“多大了?”
“十八了。”説這話時,小玲看了方達一眼,眼神裏似乎有某個東西一閃而過“老闆,我怎麼稱呼你啊?”
“叫我方哥吧!”方達一把拉過了小玲。
她軟軟的靠下,匍匐在他懷裏的樣子頗為楚楚動人,象一隻趴在灶膛取暖的貓,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層紅暈。她在方達身下的浴巾上偷偷擦拭着手上的潤滑。
“你怎麼這麼小就出來…打工了啊?”小玲把頭埋進了方達的口,遲疑了一下,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去年我爸爸在工地把腿摔斷了,兩個弟弟要上學,所以…”在其後的許多年裏,方達曾無數次地在歡場聽到過相類似的故事,但他始終相信小玲那次對他説的是真的。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方達只是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背,間或吐出一個煙圈,在眼前歪扭着上升,並慢慢地消失。
“方哥,你是這幾天太累了吧?”方達點點頭,眼神有些遊離:“是啊,累了,真的太累了!”他們就這樣開始了拉家常式的聊天。
小玲的一手指一直在方達的口劃來劃去,淺淺的粉浴衣領口處兩隻白白的圓球半遮半掩地一蹦一蹦着,頭的顏也是如柳芳那樣的很鮮豔的紅,只是稍稍有些凹陷。他覺到她是在一遍一遍地划着個“方”字。
不知過了多久,方達像是想起了什麼,匆匆地和小玲告別,並把自己的傳呼號留給了她。出門時,方達按着所謂“全套”的價格付錢給了那個臉浮腫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