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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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餓昏了。”她徒勞無功的解釋着。
在他晶亮的凝視下,她越發的不安,索埋頭大吃,眼不見為淨。
唐凌鑫看着她狼虎嚥的模樣,一抹極淡的笑意浮現在他眼底。經玎玎娃娃這麼一鬧,他原先憂煩的心情也好轉起來。
在她還未下樓之前,他己打了兩通電話。一通是給他的秘書,詢問公司有無要事,另一通是給一家頗具盛名的保全公司,要他們開始調查這件意外的幕後主使人,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你幹嘛不吃呀?”沈亞玎的聲音使唐凌鑫回過神來,他拿起筷子,加入大塊朵頤的陣容。
天呀!讓我“死”了吧!沈亞玎無力地呻着。
她發現唐凌鑫簡直是上帝派來折磨她的,考驗她原本就很不好的耐。
面對眼前這盆“殘花敗柳”沈亞玎發現自她會説話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無法言語。她實在是被唐凌鑫的藝術天分徹徹底底的打敗了。
她這時完完全全能夠體會先賢的至理名言:朽木不可雕也。
她花了一整個早上,費了兩大桶昂貴的花材,非常有耐心的教導這塊朽木花,結果呢?回饋她所有的心血與力的是一盆慘不忍睹、花朵凋零的四不像。
真是太太太沒有成就了!
原本該是優雅清高的花菊此時正歪歪斜斜的倒躺着,兩枝傲然拔的天堂鳥突兀的站在一旁。更彩的是在左下角,那一大叢刺眼的玫瑰。
老天!這白痴竟拿五顏六的玫瑰搭配花菊,還以黑的緞帶加以裝飾。
她真想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怎樣?”唐凌鑫問着。
沈亞玎轉過頭,看見他臉上那個頗有成就的笑容,突然有種無語間蒼天的乏力。
“唉,咿…”她實在不知道該説什麼。
“你説什麼?”
“唔,唉…”她該怎麼告訴他,才不會刺傷他『小小的』自尊心呢?
“玎玎娃娃?”
“喔…”五個母音全讓她發完了,她還是沒想出該怎麼告訴他,他的這盆花可是比三歲小朋友畫的畫還要難看。
正當她左右為難之際,從睡夢中醒來的啤酒救了她。
只見睡眼惺忪的啤酒很寫意的打了一個大呵欠,甩甩-的小頭。
然後,-漫不經心的瞥視一下四周--汪汪汪!媽媽咪呀!這是什麼怪物呀?-不明白的瞪着旁邊這個四不像,差點被它嚇掉半條狗命。
唐凌鑫十分驚訝啤酒面對他的大作竟有如此熱烈的反應,還不時衝向前去咬他的傑作兩口,好似它隨時會跳起來攻擊-似的。
在一旁的沈亞玎因忍住即將口而出的大笑,一張俏臉漲得紅紅的。
“你別難過嘛!俗話説得好,天才總是寂寞的。”她偷偷瞄了他一眼。
哇!彩。他的臉好比了十噸的千年青銅。
“你多多練習、練習。”她實在忍不住要調侃他一下,“不過你的作品能夠使一隻小小狽驚得失去三魂四魄,也算是很厲害的啦!”嗯!已經快要可以在他臉上煎蛋了,她得趕快溜,不然會小命不保。
這時正巧店前的鈴響了起來,沈亞玎憋住笑,如釋重負的逃離現場。
兩分鐘後--“啊--”悲慘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花店。
淒厲的叫聲像極了恐怖片中遇見鬼怪的主角,沈亞玎和顧客被嚇得至少跳離地面三公尺以上。
“怎麼了?怎麼了?”聽見唐凌鑫叫聲的沈亞玎連忙從店前衝回來,瞧瞧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蜘…蜘蜘…”什麼知呀?她納悶不已。
難不成花白痴突然開竅了,終於“知”道要怎麼把花成一幅賞心悦目的畫?這個念頭飛快的閃過腦海,然後她眼光一掃--“哈哈哈--”一連串的笑聲從她口中溜出。
此時唐凌鑫正坐在地上,一個好大的紅塑膠桶翻倒在他的頭上,水滴沿着桶邊不斷的滴落,劍蘭零亂地散落在他的四周,而好心的啤酒則一旁,正盡-一己之力,安地着他的手。
“不準笑!”唐凌鑫從牙縫中進出三個字。他拿掉頭上的水桶,惱羞成怒的瞪着笑倒在地上的沈亞玎。
沈亞玎勉強止住笑聲,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一眼,這一看之下,銀鈴般的笑聲又口而出。唐凌鑫氣得七竅生煙的臉配上不斷從他髮梢滑落的水珠,實在像極了一隻剛被人救上岸,快要淹死的大狗熊。
“有什麼好笑的!要是你遇上那隻大蜘蛛,你也會被嚇得驚慌失措。”唐凌鑫沒好氣的説。
“什麼?!是蜘…而不是知?”她沒頭沒腦邊夾雜着哈哈笑聲的問句,惹來唐凌鑫好大的一個衞生眼。
“一個大男人會怕蜘蛛?我看天底下就只有你有這種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沈亞玎才有足夠的控制力,説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咦?”沈亞玎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盯着唐凌鑫的耳背猛瞧。
他臉紅了!唐凌鑫居然臉紅了!這個魁梧的大男人看起來刀槍不入,沒想到會怕一隻小蜘蛛,而且還會臉紅。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哪!
“喂!”她扯扯他的衣袖,要他轉過來。
“幹什麼?”他窮兇惡極的吼回去,依然看着另一個方向。
“人家想看看你嘛!”她撒嬌道。
“有什麼好看的?”他已經夠糗的了,才不會自取其辱,轉過頭讓她再好好的取笑一番。
沈亞玎的眼珠子一轉,然後一溜煙的竄到他的正前方去,把他逮個正着。
“你在幹什麼?”唐凌鑫更是困窘,聲氣的叫着。
“我要看紅柿子和幫你除掉那可怕的大蜘蛛呀!還有,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怕蜘蛛。”她温和無辜的看着他,其實早偷笑到腸子都快打結了。
唐凌鑫真是敗給了她。怕蜘蛛就是怕蜘蛛,哪還有為什麼的。
這時啤酒在一旁發出哼聲,引起沈亞玎低下頭看-,暫時替唐凌鑫解決了這尷尬的局面。
“阿鑫!”亞玎仔細看了啤酒後,以非常嚴肅的聲音喚着他。
“我必須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什麼?”他以懷疑的眼神打量着她,不知她又在搞什麼鬼。
“你已無法報你的『血海深仇』了,因為--”她故做神秘的拉長了語調,“啤酒已經幫你出了這口怨氣。”她指着啤酒口中有如鈕釦般大小的蜘蛛寶寶,然後再度放肆的開懷大笑。
可憐的唐凌鑫則在她的笑聲中,臉一陣青一陣白然後一陣紅,最後變成了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