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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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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什麼?”

“你聽到了,我不講第二次。”

“我不確定,你再説一次。”他哪説得出口?他臉龐熱辣辣,很彆扭。

“對不起,我是太急了,其實我很排斥身體接觸,不喜歡別人碰我,但你例外,我想這就表示你對我是特別的,我以為你對我也有同樣的覺…以前都是別人來追我,我沒追過女孩子,不知道怎樣對你才是正確的,我想抓住你,我不要你變成誰的女朋友,我受不了那樣…”她聽着,他沒一個字講到喜歡,可是這些焦急和渴望的話語,不就是因為喜歡?

“你喜歡我?”他紅着臉,眼光望着別處,極緩極緩地點頭。

她剛才還沮喪氣憤的心忽地飛揚。真好,他們不單純是酒後亂,一時衝動,不是她一廂情願,他也動了情,她可以不用辭職,可以不必壓抑對他的覺,他們是彼此喜歡的…她笑了,眼淚卻滴下來。

見她掉淚,他慌了。

“怎麼了?我説錯話嗎?”他摟住她,她還是哭,他手足無措。

“你別隻是哭,我説錯什麼要讓我知道啊…”她又哭又笑。好喜歡他,她想她已愛上他,而且重要的是,他也喜歡她。

熱戀唯一的遺憾是沐亞杉説要保持低調,不公開。

“公司裏有不少女同事跟我表白過,我都用不想談辦公室戀情當理由拒絕了,萬一被大家知道我們在往,我怕你被排擠或被欺負。”

“永遠都不能説嗎?”談戀愛很快樂,當然想和大家分享,遮遮掩掩的,她覺得悶。

“至少等一段時間看看吧。對了,尤其別讓總經理知道。”好友很愛虧他,他不想每天除了繁忙工作,還要應付他的調侃。

“喔。”為什麼這麼介意喻以鈞?是不是對暗戀的人比較特別,想在他心中保留完美形象?她不敢多問,怕惹他心煩,只能把吃醋的心情藏在心底。

除了在公司得裝成單純的上司下屬關係,下班後,他們便屬於彼此,空閒時避開同事,出門約會。他們最常去的約會地點是各大知名麪包店、烘焙坊,尋找美味糕點,或者窩在廚房一起烤蛋糕甜點,蛋糕出爐時他一副饞相,每每讓她好笑。

她帶給他全新覺。以前女友吵着要約會,他覺得費時間,現在無時無刻想和她膩在一起;以前女友要求親匿舉動,親吻或擁抱她們婀娜曼妙的女體,他興趣缺缺,女友對他而言是一樁可厭的義務,他一度因此懷疑自己的向,但她讓這些懷疑一掃而空。

和她在一起,他只嫌擁抱不夠、親吻不夠,每時每刻,他眼中都是她,渴望用全部官去覺她。

上班時,他是一絲不苟的總監,下班後百無忌,每天下班他期待的都是——她今晚要不要來他這裏過夜?

這晚,她又到他住處,他們坐在牀上聊天,聊了幾分鐘,她忽然皺眉,按住毯子下騷擾她大腿的手。

“今天加班到這麼晚,你不累嗎?”

“看到你就很有神。”她剛洗過澡,粉柔潤像水桃,躺在他的牀上,他很努力維持正經話題,腦中想的卻是怎樣哄她掉睡衣。

她白他一眼。

“你在這方面好像特別有神。”

“我也不懂,明明白天很累了,晚上一看到你,神就來了。你得負責讓我累,否則我晚上睡不着。”他毫不掩飾的大膽眼神惹得她臉紅。

“可是我累了…”

“那你睡吧,我去處理一些工作。”他失望,卻還是忍住慾望,替她蓋好毯子,給她一個晚安吻,熄了燈,離開卧房。

她躺在黑暗裏。其實她不怎麼困,只是對這種相處模式有點無奈。他在那方面實在要求得太頻繁,雖然他一向温柔體貼,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可是,他們晚上才能獨處,她想説説話,想多瞭解彼此,他卻不太願意談他自己。

除了公事上和牀上的他,她對他的瞭解少得可憐,他們之間似乎只有慾望,這教她不安。

過幾天,丁琪艾無意中聽到公司兩個女同事聊天。

“…我鄰居一對結婚三十年的夫離婚了,因為老公跟男人外遇,被老婆抓姦在牀,他當場坦白出櫃耶!而且他們還有兩個孩子!”

“媽呀,他老婆不就超傷心?既然愛男人,幹麼跟人家結婚,糟蹋人家?”

“説起來她老公也很可憐,結婚是為了給家裏代,順便掩人耳目。”

“既然只愛男人,怎麼有辦法抱女人?”

“那有什麼難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眼睛一閉就上了啊。”

“唉,結婚那麼多年,好歹有點情吧?”

“我看是義務的心態居多,向不可能改變的,不然像我們都是異戀,就算你跟女人上牀,你會愛上她嗎?當然不會嘛…”丁琪艾聽得膽戰心驚。是這樣嗎?他並不是真的愛她,她只是一時的藉,所以他才無法和她心嗎?

隔天,她又到他家中過夜,又拒絕他的求歡,他不勉強她,要到書房去工作,她喚住他。

“等等,除了…這件事,我們沒別的可做嗎?為什麼你不抱我,就要回去工作?”

“我抱完你一樣要工作。不過那時你都累得睡着了,不知道。”公司慢慢站穩腳步,工作量倍增,他不能把生意往外推,又想陪她,只好加倍鞭策自己。

“你能不能什麼都不做,只陪我聊天?”

“很難。”他老實承認,心愛的女孩在身邊,他無法不動手動腳。

但她憂鬱的小臉,打敗了他的慾望和堆積如山的工作。

“好。”他坐回牀上。

“你想聊什麼?”她神一振。

“聊你啊,你的家人呢,我想多瞭解你。”

“我家就只有我和我媽,我媽脾氣很壞,我從小就跟她沒什麼話講。”

“那聊你自己。”

“我?”他想了想。

“你想知道我什麼事?你知道我的興趣,知道我穿幾號鞋,知道我喜歡甜食,不吃蛋和生的食物,每天至少洗兩次澡…你還有什麼不瞭解我的?”知道生活習慣不算了解好嗎?她常滔滔不絕講她家裏的事、她從前做過的蠢事、遇過的趣事,除了他們現在共有的生活,他來不及參與的過去,她也熱情分享,她一直在表達何謂瞭解,他不會不知道怎樣開口,除非他就是不想談。

“算了,我還是睡覺好了。”她挫敗地翻過身,埋進毯子。

靜默片刻,他低聲道:“琪琪,我自己真的沒什麼好談的,我的生活很簡單,關於我,你已經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更晦澀的部分,他不確定能不能説,他不曾對任何人暴那麼深的自己,這令他不安,如芒刺在背。

但她已不知該怎麼辦。

“其實我只是隨便説説,你不必認真。我想睡了…你去忙吧。”他們在往,但並未公開,她越來越無法肯定這段關係的存在,也許它本不存在。當初發生肌膚之親是他主動,也是他不願公開兩人的關係,她心裏總有些不踏實。

一直見不到光的情,很孤寂,在這片愛情編織的黑暗裏,有時彷彿只有自己。

他説過他喜歡她,無數次,但他始終沒説過愛她。

他愛她嗎?她竟無法肯定。怎樣才能確定一個人愛自己?沒有言語的承諾,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她要如何證明這是愛情,不是她過度痴的單戀?

她只是方便發慾望的牀伴嗎?是否只是牀伴,所以不需要深入的瞭解?因為得不到真正想要的,所以拿她取暖,或許他們之間只是體的戀罷了…

她閉上眼,埋在黑暗裏,腦中思緒也越來越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