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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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然轉動姜川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轉了小半圈後不得不面對原本坐在自己身後的黑髮年輕人,此時後者鼻尖和眼眶都是紅彤彤的,像是一隻剛受了什麼委屈的小狗或者是被主人欺負了的兔子,男人盯着看了一會兒後,突然放鬆下來,而後毫無徵兆地開口道:“我改變主意了。”謹然:“…?”姜川:“無論你説什麼,不會把你扔出窗外。”謹然停頓了下:“你還真考慮過這麼做?”
“是的,但是現在你可以繼續説你的故事了。”姜川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説“我對於人類的耐心居然也有超過了動物的那一天——不瞞你説,現在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很驚訝,所以在你把故事説完之前我可能都會沉浸在這樣的驚訝當中,暫時不會急着把你從樓上扔上去。”當姜川説這一系列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聽上去鎮定又冷靜,就像是個大偵探終於有一天醒過來開始推理自己——那副模樣看上去人又欠揍,謹然抿起瞪着他,片刻之後説:“你還是沉默寡言的樣子更加可愛。”
“都説混娛樂圈的人文化底看來真的沒錯,我才接觸中文沒多久也知道男人是不能用這個形容詞的。”
“我高興用就用了,在我眼裏我老婆就是可愛。”
“你到底還要不要説故事?”姜川看上去對謹然膩膩歪歪的模樣完全不冒,反而是出個不耐的表情打了個呵欠“白天沒睡好,晚上又被你拉起來代打遊戲,明天要早起,要麼説故事,要麼睡覺。”男人一邊説着一邊站了起來,摸了摸在上游戲之前洗好的頭髮發現已經乾透了,於是他索直接上了牀,剛剛躺好就覺到那個要説故事的人吭哧吭哧地蹭了過來,伸出手像個變態似的摸了摸他的眼睫,看也不看準確地抬起手打掉他的手,而在姜川重新睜開眼時,不意外地對視上一雙黑瞳眸,兩人對視片刻——有那麼幾秒,整個房間裏安靜得像是時間都懸停了下來。
姜川重新閉上眼。
“…我説的都是真的。”謹然垂下眼,在姜川近在咫尺的距離,鼻尖碰着鼻尖,當他説話的時候,他甚至能覺到當他開口説話的時候,他的會有意無意地碰到姜川的“我就是你養得那隻倉鼠,變成植物人後,我的靈魂不知道為什麼跑到了一隻倉鼠的身上,醒來的那天是在寵物店,到處都是茸茸的,擠擠攘攘的,那些耗子私底下話可多了嘰嘰喳喳像是的了停下來説話就會死的絕症…”
“那確實是最合適你的動物。”謹然假裝沒有聽見姜川的調侃,他抬起手摸了摸男人那張英俊的臉,又摸了摸,簡直有些罷不能——他看着自己的指尖從男人的下顎以曖昧的方式輕輕掃過:“後來在寵物店遇見了你,就像是上天註定一樣被你帶回家,你堅持認為我是隻母耗子,給我買了粉的籠子粉的飲水器粉的跑輪還有粉的食盆;你把我帶回家,你那個破破爛爛的屋子,牆上的斑駁牆灰像是説話稍稍大聲一點就會下起一場灰塵的雨,牆角有個蜘蛛網…”謹然的聲音越來越低,而當他再一次掀起眼皮的時候,這才發現原本閉着眼閉目養神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這會兒正不動聲地注視着他——覺到謹然的停頓,他挑挑眉:“繼續,正聽得開心。”
“你給我取名叫阿肥,”謹然説“儘管我很苗條。”
“果然是編的。”姜川説“見過阿肥的人都知道那隻耗子有多肥。”
“…”這是一個無解的話題,就好像每一個人類都不能接受自己長得醜這個事實一樣,在所有人的眼裏自己都屬於“中等偏上”
…
謹然説“那是你沒見過其他的耗子,吃了睡睡了吃,往食盆子裏一趴整個食盆都被佔滿了,阿肥就不會,作為一隻倉鼠來説,它那麼優雅。”
“它是不會,因為食盆太小,本不下它。”姜川睫輕輕顫抖,一把抓住了黑髮年輕人在自己下巴上瘙癢的手指“還有,優雅?”
“…現在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過那隻耗子。”
“愛過,正在為它的離家出走痛不生。”
“所以當它現在正趴在你懷裏跟你爭論它的身材問題的時候,你理所當然地應該做出讓步,一個勁地詆譭它的身材還説什麼那麼老大個食盆都不下,我看不出你哪裏痛不生了。”
“想把你扔下樓的心又稍微復活了一點,”姜川説“你還是繼續講故事吧。”謹然想了想正準備説話,這個時候放在他牀頭的手機響了,他抓過來一看,發現是經紀人先生問他在幹嘛,並且通知他又上熱門微博了恭喜之類的,謹然順手回了個“在給我媳婦兒講故事,勿擾”之後將手機扔到了一邊,之後無論方餘又連續發了十幾條短信,他都再也沒有回過頭,而是詳細地花時間給姜川説了自己怎麼趴在籠子上研究他的“假品牌”又怎麼將臉壓在籠子上偷窺姜川換衣服隔空他的“真腹肌”——“我夢想有一天能像是這樣摸一摸,”謹然一邊説着,一邊抬起手在男人結實的襟上掐了一下,手指捏住那深的前凸起玩了一會兒,直到他變得立,他聽見從他的斜上方傳來的呼變得稍稍緩慢了一些“現在終於摸到了。”
“作為一隻倉鼠來説,這樣的夢想果然很偉大,我幾乎要接受這個設定了。”姜川冷言嘲諷。
謹然完全不覺得自己被冒犯,畢竟當自己的目標達成之後,別人再説什麼那都是浮雲——這會兒他就心滿意足地抱着曾經對於他來説可望不可及的主人的將他在自己的懷裏正大光明地摸着他的,最的是他還不能反抗。
謹然將能想起的事情一件件地往外倒。
包括那個時候姜川被黑,以及他替姜川擋了雞蛋的事情——不過聽到這些男人的反應並不大,畢竟這不是什麼秘密…直到謹然提到那封將姜川徹底從崩塌邊緣拯救回來、讓他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的郵件——謹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合理的解釋,但是這封郵件的由來,是姜川至今沒有辦法釋懷的一件事。
畢竟就連他這樣身份的人,至今也沒辦法查出那郵件到底從何而來——謹然相信那個筆記本電腦大概已經被五馬分屍説不定動用了德國最頂尖聰明黑客去查詢郵件來源,但是姜川始終沒有提起,這就表示他得到了唯一信息就是:那封郵件確確實實來自他的電腦。
“那封郵件是我寫的。”謹然笑了笑“蹲在桌子上,用你放在房間裏的筆,一個個鍵地敲了好久好久…當時我是準備豁出去了,本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過來,就想着乾脆幫你一下順手給自己出個櫃,可能是當倉鼠當久了有點犯傻,當時並沒有想到過後果,只想到畢竟人躺在那裏就無所謂那些黑説什麼,如果能幫到你的話…”姜川稍稍做起來了一些。
之前他臉上掛着的漫不經心變得稍稍收斂了一些。
謹然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果然很在意那封郵件。
“我中學時候的事情就算我媽都並不知道得那麼詳細,畢竟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而我這個人也很厭惡別人同情的目光…”謹然壓低聲音自顧自地笑了笑,再開説説話時聲音顯得有些乾澀“所以關於安德烈的事情…整件事的經過,除了我,沒有人能夠——”謹然的話還沒來得及説完就被男人一把掐住了下顎,不知道他的那句話點燃了姜川的怒火,總之男人的用勁兒很大,這讓他吃痛了下,同時他聽見姜川一掃之前懶洋洋的語調,忽然用聽上去有些危險的聲音説——“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追蹤那封郵件的下落?”男人停頓了下“哪怕到現在也沒有放棄。”
“我知道。”謹然瞭然地擴大臉上的笑容,稍稍碰了碰男人的手背,後者稍稍放鬆下來,謹然趕緊將自己的下巴拯救下來,然後説“畢竟你的好奇心也——”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袁謹然,”此時此刻,男人的瞳眸變成了那種暗沉的深藍,其中的波瀾情緒深不可測“我們倆對於這個問題的認識似乎有一些偏差誤會,你認為我這麼執着地追究這件事情是因為我那該死的好奇心?
…
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從來不是在意過程細節的人,一件事情得到完美解決方案後,我不可能再回過頭去追究過程中發生的問題——”謹然微微一愣。
而在他困惑的目光中,姜川稍稍坐起來了一些,他扣住黑髮年輕人的手腕將他往自己這邊拖近了一些——“我現在還在調查,是因為我在不安有什麼人對於你這麼瞭解…甚至比你想象中更加了解你自己——他知道你的過去,知道你的取向,就像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一樣——而這樣的人想要對你做出一些事情簡直是易如反掌,這十分危險,我不能容忍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具有威脅的生物存在於我看不見的角落。”
“…”
“所以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
“然後呢?”姜川沉默了。
謹然覺得男人的回答大概不是他這個正常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不過這會兒他也來不及追究這麼多,因為就連他自己此時也正沉浸在某種震驚狀態之中:他萬萬沒想到姜川對於這件事異常執着的原因居然不源自於他雄自尊以及大男子主義神,從頭到尾,他居然只是在為了一個並不存在的、可能會威脅到他袁謹然本人的假想敵在…
一時間,謹然又囧又不小心被動成了狗。
姜川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件事,只是在默默地行動——這讓整件事人程度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台階。
“別找了,”謹然嗓音沙啞,摸了摸男人的面頰“那個人真的是我,郵件是我發的,如果你想要就這件事死誰,你恐怕只能大義滅親謀殺親夫——”謹然的話還沒來得及説完整個人就被掀翻到了牀上。
而就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散發的氣場來看,此時對方似乎非常惱火——因為他在沉默了幾秒後,開始二話不説地扒謹然的褲子——經過昨晚一晚上的“瑜伽訓練”這會兒後面還需要提氣收才能合攏的錯覺都還沒有消失,謹然被姜川這個舉動嚇得魂飛魄散:“幹嘛?!牀頭故事説得好好的哪一節發了你的獸——”
“從頭到尾。”姜川一邊説着,一邊直接在黑髮年輕人的抵抗中將他的內褲一把擼下,聽着後者高呼一聲,他卻是毫不動容地將他的一條腿抬起來纏繞在自己結實的間,手指準確地摸到了黑髮年輕人厚某個難以啓齒的部位,然後一次就直接闖入兩——謹然微微瞪大眼,強烈地抑制住想要尖叫的衝動,他的桿款空在空中:“姜川你冷靜下,我他媽故事都沒説完你他媽就像是炮仗似的炸裂——”
“你繼續啊。”男人嗓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他的手在謹然的身後進行飛速而強硬的拓展,每一下似乎都像是對剛才的故事的不滿的宣“接下來呢?你發給我了郵件,然後呢?”
“不説了,説完我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姜川聞言,手上動作一頓,緊接着他用有空閒的另外一隻手捏住懷中人的下巴,強行讓他對視上自己的臉,緊接着他出白森森的牙齒衝着謹然出個讓人骨悚然的微笑:“遲了,不説你也看不見了。”説完,毫無徵兆地他闖入了謹然的體內。
突如其來的撞擊差點兒把謹然整個人從牀上推到牀底下去——要不是姜川的一隻手固定在他的間幫他保持住平衡的話…昨晚悉的覺再一次地席捲而來,痛,以及無法忽視的通過那火熱的摩擦帶來的快/,謹然的呼變得越來越重,幾乎被姜川一次次的撞擊得丟盔棄甲…
“這世上不會有這麼荒唐的故事,袁謹然。”姜川在一次深深的進入後,聽着黑髮年輕人被自己撞得支離破碎的呼頻率,他冷靜地説“哪怕是腦海裏有宇宙的編劇,也寫不出這樣的劇情——”謹然簡直委屈得不行。
他死死地抿不肯再説話。
而男人卻偏偏折磨人地挪開了原本固定在他間的手指,直接將一手指進他的裏攪動,夾住他濕滑的舌尖玩,全然不顧那來不及嚥的唾順着他的角邊下——當謹然因為不能咬緊牙關而發出一次次低低的沉。,他聽見某個任的人要求他把故事繼續往下説。
謹然被得快要發瘋,心想你他媽都不信你還那麼故事要往下聽是什麼心態——但是這會兒在他身體裏的東西就像是一把火燒得他大腦失去思考能力,於是在姜川的“嚴刑供”之下,他不得不斷斷續續地將整個故事説完——當他説到“你給我找了個媳婦兒小黑,那個小黑是希德”的時候,他覺到原本壓在他身上的男人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一滴汗順着姜川的額髮低落到謹然的眼睛裏,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幾秒鐘死一般的寂靜。
當謹然努力睜開眼時,他對視上自家媳婦兒的雙眼——很難形容那是什麼樣的眼神。
但是謹然猜測,此時此刻在姜川的眼裏編故事不忘記給自己編造個後宮對象還是希德的自己,大概臉上已經寫滿了“坐等被/死”五個大字。
“……這事兒是你自己做的你不能遷怒到我這個無辜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慢點慢點卧槽手指不要進來已經很滿了要壞了真的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