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臨危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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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人心不古,倫常衰,親手調教出來的衣缽傳人,居然勾結外人,假冒師尊,還要昧着良心,去顛覆祖師手創的門派,豈非滅絕人
?
上官相道:“道兄歇怒,此子既是令高足,也許另有隱情,道兄還是先問問清楚的好。”
“上官道兄説的也是。”葉法全揮手拍開了他徒弟的道,沉喝道:“孽畜,你給我跪下。”那弟子
道乍解,就聽到師父的喝聲,趕忙雙膝一屈,跪拜下去,説道:“弟子給你老人家請安。”葉法全怒聲道:“你説,你假扮為師,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那弟子抬起頭來,一臉惶恐的望着葉法全,囁囁説道:“師父在上,弟子不知哪裏做錯了…”
“你還不知道錯在哪裏?”葉法全氣黃了臉,怒喝道:“為師要你説出假扮為師,是受什麼人指使的?你還不從實招來?”那弟子聽得一呆,連連叩頭道:“弟子不敢説。”葉法全怒喝道:“你再不實話實説,為師就斃了你。”那弟子又叩了幾個頭,伏地説道:“師父明鑑,弟子假扮你老人家,是奉命行事。”葉法全沉喝道:“為師問你奉誰之命,居然敢欺師滅祖,假扮為師。”那弟子被師父急了,只好囁囁説道:“弟子是奉你老人家之命,要弟子假扮師父的。”
“是為師要你假扮的?”葉法全緊握雙拳,幾乎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接着喝道:“清塵,你再説一遍,如有半句虛言,我就把你劈了!”那弟子叫做清塵道人,他聞言慌忙伏地道:“師父在上,弟子不敢有半句謊言,欺瞞你老人家。”葉法全道:“你只管説出來,説得清楚些。”清塵道人連聲應“是”目光一溜,説道:“弟子等三人,大約在一月前,得到龍君的通知,説你老人家失陷在龍宮霧室之中,弟子等心頭甚是焦急,就夜兼程,趕來龍宮…”葉法全道:“爾等如何知道龍君所在的?”清塵道人道:“那是署名龍君的人,在信中畫了一張龍宮的位置圖,弟子等是按圖尋來的。”
“唔,那時他(指龍君)可能企圖以爾等三人,來要脅為師…”葉法全一手捋須,説道:“你説下去。”清塵道人又應了聲“是”續道:“弟子三人趕到龍宮,就遇到這位姑娘…”他看了畢倩倩一眼,接着道:“她也説師父被困在霧室之中,還給了弟子五顆解毒藥丸,弟子依着這位姑娘的指點,找到霧室,果然看到師父瞑目而坐…”葉法全道:“清塵,你説什麼?你看到為師?”
“是的。”清塵道人道:“弟子當時就把一顆解毒丹呈給你老人家,約摸過了盞茶工夫,你老人家動了一下手腳,站起身來,要弟子等人跟你走…”葉法全不待他説完,怒喝道:“好個孽障,你説的簡直是一派胡言。”清塵道人吃驚道:“師父在上,弟子説的句句是實。”上官相道:“道兄,此中也許別有隱情,你且聽令徒説完了再説。”葉法全“唔”道:“好,你説下去。”清塵應道:“你老人家領着弟子三人,便從出口出來,進入前面一間石室,就從懷中取出這人皮面具,要弟子戴上。並囑咐弟子,待會有一位姓冷的姑娘會來,弟子務必聽她指揮行事,弟子當時並不知道這張人皮面具假扮的是師父…”葉法全臉稍霽,沉
道:“如此説來,你是中了賊人的
計了,唔,後來呢?”
“哈哈!”西煞畢元發出狼嗥般一聲大笑,説道:“這故事編的很好!”清塵道人臉微微一變。
上官相道:“畢兄,你別打岔,讓這位道友説下去。”畢元大笑道:“咱們是不是悶得沒事做,盡聽他胡謅?”葉法全一怔道:“道兄是説孽徒説的不實?”畢元含笑道:“令徒説話之時,眼神亂轉,顯然存心不正,像這等捏造故事,畢某可見得多了。”清塵道人伏地叩頭道:“弟子説的句句實話,師父要是不信,弟子…”話聲未落,突然雙手在地上一撐,使了一式“豹子穿崖”一道人影像箭一般朝石門外去。
畢元大笑道:“畢某早已料到你有此一着!”喝聲中,銀練乍飛,只見他手中銀拂,一下纏住了清塵道人一隻左腿,硬生生把他一個人拖了回來,銀拂一抖之勢,清塵道人隨着“砰”然一聲,摔倒地上。
葉法全倏地跨上一步,一身道袍,拂拂自動,睜目喝道:“好個孽畜,你真敢欺師滅祖!”右掌隨着舉起,正待劈下,目光一注,口中不覺輕“唉”出聲。
原來清塵道人摔倒地上,竟然一動不動,他口上,不知何時,
着一柄尖刀,刀刃幾乎全已沒入
口,鮮血還在汨汨的從
口
出來!
不,那是黑血,黑得就像墨汁一般!
卜元慶埋怨道:“畢兄,你怎麼把他殺了?””畢元一呆道:“兄弟幾時把他殺了?”卜元慶道:“他口還
着一柄尖刀,那是哪裏來的?”畢倩倩道:“那是見血封喉的龍刑刀,是龍宮中對付叛徒用的。”南煞戚建公也是死在“龍刑刀”下的。
葉法全黯然一嘆道:“這孽畜背師叛徒,果然死有應得,但龍宮中人,把他視為叛徒,手段也太毒辣了。”畢倩倩道:“那是他們怕他漏機密,才殺以滅口的。”這句話,不覺提起了上官相的警惕,他看了假畢元一眼,説道:“畢兄如是要帶他上鐵棺峽去,那就得好好保護他的生命安全,別讓他也捱上了龍刑刀。”畢元大笑道:“這個你只管放心,就算把這小子做擋箭牌,他們也決不敢殺他!”上官相道:“江湖上對白骨門,都懷有極大的戒心,確是事實,但賊黨為了不使機密外
,殺之滅口,也極有可能。”畢元笑道:“正因為江湖上對白骨門具有戒心,因此大家誰也不願殺他們一個門人弟子,惹來白骨門羣起尋仇的麻煩,咱們目前雖不知主持龍宮的幕後人物是誰,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上官相道:“你説他有野心?”
“不錯!”畢元含笑道:“他要這些人假扮天破大師、葉道長,以及咱們四人,正是企圖取得咱們的實力,崑崙、峨嵋,遠處西陲,不會引起中原各大門派注意,而掌握咱們四個莊,因為咱們本來和各大門派並無往返,更不會引起各大門派的注意,但賊黨只要取得崑崙、峨嵋兩派,和咱們四個莊的實力,用以併中原武林任何一個門派,都綽有餘裕…”葉法全聽得暗暗一凜,忖道:“西煞畢元,雖非正派中人,但他積數十年江湖經驗,果然識見深遠,觀察得十分正確。”上官相點頭道:“畢兄説得極是。”畢元又是狼嗥般一聲大笑,説道:“因為他們有併
中原武林的野心,就不會招惹一個只有恩怨,不分善惡的十足
派的白骨門,這道理,上官兄現在明白了吧?”上官相也大笑道:“畢兄説得極是,但咱們還是小心些為上。”卜元慶催道:“咱們也該走了吧?不論找不找得到幕後主使之人,總不能老耽在這裏呀!”畢元笑道:“誰願意老耽在這裏,走,兄弟給諸位開路。”説完,一手提起
道受制的假畢元,舉步朝石門外行去。
畢倩倩叫道:“爹爹請留步。”畢元回頭道:“你又有什麼事?”畢倩倩道:“方才葉道長曾説門外這條甬道上,設有翻板。”畢元大笑道:“為父闖蕩江湖三十年,機關埋伏見得多了,區區翻板,還難不倒為父。”畢倩倩道:“爹爹聽女兒説完了,再走不遲。”畢元道:“你説。”畢倩倩道:“龍宮中的埋伏,大都按八卦、九宮之數而設,還是讓女兒走在前面試試,這是大家的安全,爹可不能逞強。”畢元大笑道:“女兒長大了,居然批評起爹逞強起來了,好吧,爹就讓你走在前面去,這樣就不用説爹不顧大家的安全了吧?”畢倩倩道:“女兒不敢。”身形一側,翩然搶在前面,跨出石門,朝甬道上走去。
畢元喝道:“倩兒不可大意。”畢倩倩微微一笑,説道:“女兒曉得。”隨手在地上揀起幾塊手掌大的石頭,右腕一抖,把第一塊石頭擲在三丈開外左首,第二塊石頭擲在第一塊石頭一步來遠,第三塊又擲在第二塊石頭的二步遠處,都沒有什麼變化,第四塊石頭落到第三塊石頭一步遠處,已在轉彎角處,但聽“蓬”的一聲,地面隨着下陷,突然間發出一排管箭,前後左右亂。
這一排管箭,密如驟雨,又是前後左右亂,如果事出愴促,任你武功再高,也難以躲閃得開。
葉法全臉微變,説道:“貧道方才追去之時,怎會並未遇上弩箭!”畢倩倩道:“方才他們只是想誘咱們入伏,現在則是想把咱們除去,前後形勢不同,自然要全力施為了。”説罷又在地上揀起了幾顆石子,一面回頭説道:“現在咱們可以進去了,至少這三丈之內,不會有什麼埋伏。”當先舉步,朝前走去。
大家怕她有失,很快就跟了上去。
畢倩倩一步不多,一步不少,走到三丈遠近,就停下步來,這裏距轉角處,正好還有四步,畢倩倩腳下一停,就回頭説道:“現在諸位請不要過來了,我先過去試試,如果遇上埋伏,還來得及退下,如果大家全上來了,遇上變故,就來不及躲閃。”畢元點點頭道:“好吧,不過你也得小心些。”畢倩倩嫣然一笑道:“爹只管放心,這點機關,還難不倒女兒。”隨着話聲,纖一扭,翩然朝左首閃出,一連走了三步,果然毫無動靜。
這三步已經走到轉彎角上,她又停了下來,左手託着夜光珠,右腕一振,一連朝右首擲出四塊石頭。
第一塊石頭擲在右邊第一步,果然沒事,第二,第三和第四步,仍然全無異狀,並沒有觸動機關。
畢倩倩心中一喜,忖道:“對了,這裏依然是左三右四中十二的走法了。”心念一動,再次俯身在地上揀了十三顆石頭,朝中間第五步開始,每隔一步擲出一顆,果然在中路擲到第十三顆時,才有管箭出。
“成了!”畢倩倩嬌呼一聲,回身叫道:“大家可以過來了,只要記住先在左首走三步,躍到右首,走完四步,再改走中間十二步,然後又從頭開始,左三右四中十二,就不會錯了。”説完,右手掣出長劍,左手擎珠,一馬當先,朝轉彎後的甬道上行去。
這條甬道還算寬敞,足有十五六丈遠近,一行人按照“左三右四中十二”的步法,很快通過,甬道盡頭,忽然向右轉彎。
畢倩倩走到轉彎角上,腳上略為一停,舉目瞧去,甬道向右轉彎之後,本來寬敞的路面,忽然狹窄了許多,僅容得一人通行。
畢倩倩心中暗暗忖道:“甬道忽然變窄,不知機關是否也有了更易?”她原是好強之人,自己既然走在前面,總得繼續前行,這就以劍點地,試探着走了幾步,發覺這條甬道,經過轉彎之後,似乎已經沒有埋伏。
但她還是不敢十分大意,繼續提真氣,儘量的放輕腳步,施展“草上飛”輕功,只以腳尖點地而行,這樣走了二三丈遠近,果然不再有什麼異處,但前面又有了一個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