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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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妝多態，更滴滴。

頻回盼睞，便認得。

琴心先許，綰合歡雙帶。

記畫堂，風月逢，輕顰淺笑嬌無奈。

向睡鴨爐邊，翔鴛屏裏，羞把香羅偷解。

──秦鑄.薄倖燻尹將長髮鬆鬆地綰成髻，解開羅衫緩緩地步下温泉池。

“好温暖！”燻尹舒服的漾起微笑。

一股自體內湧起的舒適受，令她不自覺的放鬆全身享受這似微醺的滋味。温熱的泉水冒着白蒸氣，透過那片蒸氣，好像四周的景也變得朦朧了。突然，一片白花絮飄入池中，在她還來不及看清的時候，便融化消失了。

燻尹訝異地抬起頭來，看見滿天星斗的夜空中飄起細雪。

“下雪了…”她驚歎地道，平攤雙手任細雪飄入掌中。

雪花也落在她的臉上，帶來冰冰涼涼的觸。

除了她與一池温泉是温熱的之外，四周漸漸籠罩在一片白世界裏。

燻尹從未置身於這樣的奇景裏，不着寸縷的仰首望着雪夜的天空。

雪夜…

剎那間，她彷彿看見一些片段快速地掠過腦海，可是，卻依然什麼也沒想起來。

燻尹扶住額頭，努力的想要再覺一點什麼，卻是心餘力絀…

她的專注最後被木門呀然開啓的聲音打斷。

她以為是慈藹的僕婦她送來衣物或巾，回過頭才發現走進來的，是在不斷飄落的白雪中佇立的修長身影。

“宣臨…”她驚呼，慌忙抓住巾遮住的身驅，覺自己的瞼上是熱辣辣的滾燙。

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了，可是他們至今尚未圓房，除了擁抱與接吻之外，沒有任何踰矩的行為。而此刻她身無寸縷的站在他面前，這還是第一次…

宣臨的藍眼眸幽幽地燃燒着兩把火炬，熾熱而隱含着深深的情慾。

“宣臨…”她才開口，他便下靴子涉水過來抱住她。

“啊…”她有些驚惶，雙手牢牢地護在前不敢輕舉妄動。

而宣臨只是牢牢地抱住她，將他的臉擱在她單薄的肩上，地呼着。

“宣臨？宣臨？”燻尹輕柔地低喚着。

她被他的模樣嚇住了，為什麼宣臨會像怕失去她一樣無助而絕望的抱緊她？

她雪白的柔荑鬆開了巾，任它滑落到池裏，雙手捧起他令人為之心神悸動的俊容。

然後，她看見他湛藍的眸中隱藏的痛苦，那痛苦是那麼清晰、那麼赤地暴在她面前。

“怎麼了？”她輕觸他鎖攏的眉峯，心疼地問。

宣臨閉了閉眼睛，當他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雙眸已恢復成平和温柔的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