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就沒怎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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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看着浩軒,又看看他的證件,點點頭。回過頭來説:“紀老師,是這樣的,今早我們聽説你們家昨天來個小夥子,到處問路,問你們家住哪,我們想到是不是兆龍。
其實我知道不是…哪有孩子不認識家的,但是你也知道,他現在不還沒有歸案嘛,還是來看一看。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回頭示意兩個手下離開。
瘦高個看着浩軒説:“不是孫兆龍,怎麼這孩子一頭是汗!”話語中帶有鄙夷。紀芹也早都注意到浩軒一頭是汗,忙説:“這孩子膽小、害怕。一看到警察進家門就害怕。”羅所長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小夥子要亮敞些,警察就是來問問情況,沒什麼可怕的。”説着走出了門。***浩軒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沒説話…平復心情呢。紀芹問:“咋啦?你這是?”浩軒也不説話。紀芹又問了一遍,還是沒回答。
紀芹去衞生間擰了把巾,遞給浩軒,浩軒擦了臉。才算好了些。紀芹也去洗了把臉,回來繼續摘菜,此時的她覺得事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警察居然找上門來問兆龍,當然,還是找錯了人,但是這説明自己到礦區這邊來住他們早就在監控着,這也説明了兆龍現在沒被抓住。
也不知道他現在躲哪去了?那麼礦區的這些鄰居知不知道兆龍的事?應該不知道,看不出什麼反常。要是礦區的老鄰居也知道這事,自己又怎麼能呆下去呢?自己沒有地方去嗎?浩軒受了這麼一次刺。
可是驚魂未定,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點事都扛不住,本以為自己會是個大男人,但看來顯然不是,他突然決定自己做意見有勇氣的事,就是向紀阿姨承認錯誤。
事實上,在他並沒有想得很成的時候,話就出口了:“紀阿姨,我以為警察是你喊來的呢。”紀芹被這孩子的一句話從思緒中拽了出來,不解地看着浩軒。
“我喊來的?”既然説了,就説到底,估計紀阿姨不至於把我扭送去派出所,至於她生氣或是其它什麼,自己就再承擔。是男子漢,就接受所有結果。浩軒下了決心:“紀阿姨,我昨天晚上做錯事了。”紀芹心裏也一緊,這孩子要幹嘛呢?承認錯誤嗎?她意識到那個嚴肅的時刻到來了,放下手中的菜:“是嗎?做錯了什麼事?”
“我昨天晚上偷偷地摸了你。”説出這話,全是勇氣,實際上以説出這話,浩軒就異常後悔,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什麼?哭喊或是死命的廝打,還是給他媽媽打電話,其實這些結果浩軒一個也不想承受,也一個都承受不了。
但是在也許很長的等候之後,他只聽到了紀阿姨的一句話:“我知道了。”知道了,什麼意思?是剛剛知道,還是昨晚就知道?浩軒有些驚恐又很吃驚地抬起頭看着紀阿姨,似乎紀阿姨的臉上並沒有怒意,卻多着幾份嚴肅。他不知道為什麼:“你知道?你不生氣?”浩軒突然想到這是老師慣用的手段,等着學生自己承認錯誤,而不是主動地點醒他,以決定對他的懲罰,事實上此時此刻的紀芹就是把自己放在老師的角上演繹的。
她職業的板着臉:“我生氣,我很生氣,但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種表情是浩軒在紀阿姨臉上絕少看到的,那種冷冷冰冰的覺,讓大暑天裏的浩軒到一陣陣的寒意。
他現在其實有些或者説非常後悔跟紀阿姨説了實情。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客觀上他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長時間的沉默使紀芹覺得問題相當嚴重,她很憂慮地問:“是受到什麼壞人的影響還是接觸到什麼壞的東西。”真不愧是老師。浩軒想。紀芹的話其實正中問題的核心,浩軒正是看了那些黃的小書刊畫報才萌生了這種衝動。
而這些東西的供給者正是紀芹的兒子兆龍。他不可能回答是,現在被問到,他還真有些恨兆龍的。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變成這種人,現在…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怎麼了?怎麼不説話?”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搞的。”浩軒的搪顯然不能作為理由。紀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其實她覺得浩軒真正的原因是好奇。於是不得不啓發説:“是好奇嗎?”好理由!浩軒抬頭看了下紀芹,覺得這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於是點點頭説:“差不多吧…是的。”然後趕緊低下頭。他不敢跟紀芹的眼光相對。啊,果然是的。紀芹一直都在想浩軒十七八歲的年紀,剛剛過了青期或者説就還在青期裏,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開始有了成人的別觀念,身體也開始發育成。
但是他們還在學校不能談戀愛,於是他們好奇,好奇異、好奇異的身體,好奇異的所有東西,就像自己的兒子兆龍,他去美容店也一定是因為是好奇…
她是這麼覺得的,如果他們不能通過正常的方式解開這種好奇,他們就會去通過不正常的方式去做…就像兆龍做的,想到這,紀芹的使命頓生。
“好奇什麼呢?跟紀阿姨説説。”浩軒察覺出了紀阿姨預期的和緩,他不知道紀阿姨下面要做什麼,還是非常緊張。
他不敢説,因為他好奇的肯定是大人們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何況紀阿姨還是事主。紀芹當然看出孩子的緊張,她啓發説:“好奇女人的身體嗎?”浩軒只有點點頭。
“你沒見過女人的身體嗎?”浩軒很快地或者説是本能地搖搖頭,儘管在畫報上他無數次地看過。紀芹突然問了一句:“你媽你也沒看過?”她問這話實際上是想知道別人家的媽媽是不是都要給孩子一些正常的別知識。
但是這話問的讓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問題。浩軒也一愣,抬頭看了眼紀芹,點點頭説:“看過,她有時候在家換衣服,你知道她的店賣那些東西,有時候進新貨了她自己也會用,在家換,我看見過…不是偷看的,是她自己給我看的,但是我媽這不算吧。”
“是啊,自己媽媽當然不算,我是問…你媽有沒有跟你講過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沒有。什麼都沒説啊!”浩軒也很奇怪,難道媽媽有義務告訴自己這些東西嗎?
難道紀阿姨曾經和兆龍講過那方面的事?紀芹突然想,燕蓉可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換個衣服也不避諱下兒子。那浩軒怎麼還好奇呢?其實不用細想,紀芹馬上就想到浩軒興趣的是下面,她一想到這,臉馬上就紅了。
也就是説,浩軒其實好奇的,與其説是女人的身體,不如説得更進一層,是那種關係?怪不得!怪不得!兆龍會去那種地方,向浩軒這樣成績好的孩子都有這樣的想法,兆龍去那種地方就不奇怪了。
轉而一想,男人是不是都這樣?身邊非得有個女人不可。***從昨天晚上開始到今天發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了。
紀芹實際上腦子是有點懵懵的。浩軒也不敢繼續往下説話,他實際上覺得這樣氣氛能殺死人,紀芹不往下盤問,他自然不大敢挑起話頭。確實是相當沉悶的氣氛。
紀芹也能覺到。她早早地摘完了菜,端起來去了廚房,本想中午做餃子吃的,現在也沒了那個心情,到廚房裏面,洗洗切切,隨便糊兩菜得了。
午飯在兩個人偶爾的隻言片語中和細細簌簌地刨飯節奏中結束了,紀芹決定中午出去走走,原本是有睡午覺的習慣的,尤其是熱天,但現在的情況讓她只有覺得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她讓浩軒中午睡會,又把卧室的吊扇調好,一個人來到旁邊的中學裏。以前在沒去市裏之前,紀芹就是在這所學校裏教書,這次回來她並沒有再來這裏轉轉,現下大晌午的,反而來到了這裏。
一切都還是很悉的,三層的教學樓,最西頭的就是自己曾經的辦公室,樓下的那個大場,還是破破落落的,她徑直走到場對面的看台那坐下來,頭頂的那顆大樹正好為她遮陽。
坐下之後再看眼前的景緻,真的又像是回到了幾年前、十幾年前,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在對面教學樓中穿梭的場景、放佛看到自己帶着剛剛學步的兆龍在場上踢着皮球,她甚至看到了自己和老孫那是還恩愛着地沿着跑大盤散步。
她搖了搖頭,想讓自己回到現實中來,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滿面。現在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啊?那些年自己想幹些事情吧,礦上不行了,男人吧,又跑到外面去找了個女人,還和自己離了婚。
等自己好不容易適應了離婚後的生活,準備和兒子相依為命的時候,兆龍又差點出人命來,跑得生死不知。自己真實命苦!為什麼我就這麼命苦!是哪輩子造的孽啊!
在所有的打擊中,最大的打擊是兆龍的,前面的風再大,自己都過來了,但這次紀芹真的要奔潰了,在剛出事的那幾天,她就沒怎麼睡覺,一天到晚的以淚洗面。
她作母親的當然深深地為兒子的命運擔憂,但有時她也會為自己的命運憤懣!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不幸的女人嗎?我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幸福嗎?幸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