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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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不讓奴婢稟告聖皇的。”葉荷縮着身子回答“公主怕拖累大家的行程，因此不準奴婢説。公主還説她的病餅幾天就會好，要奴婢別擔心。可是都過了好幾天，她的高燒依舊遲遲不退…”

“都是奴婢不好，如果奴婢不要聽公主的話，早點請大夫來看，也許公主就不會陷入昏了…”講到最後，她泣不成聲。

“真是傻瓜！”他對莫愁的做法是又氣又無奈。

龍捍天抱起她步下馬車，昏中的她一接觸到外面的冷空氣，紅通通的小臉眉頭微蹙，拚命往他的懷裏鑽去，冀盼汲取温暖。

“聖皇，您要把公主抱到哪裏啊？”葉荷追了出去。

“你以為呢？當然是去看病！”他好沒氣地説，將莫愁抱入他的營帳內，然後命人去請大夫。

二更天。

下了數天的雨終於停止，在雨聲漸歇的時刻，龍捍天闔起書冊，站起身走到鋪着厚羊的牀邊。

莫愁仍然昏睡着。

傍晚的時候，大夫已經前來診治過，也開了葯，她服了之後雖仍未清醒過來，不過還好，高燒已退。他一直以為她很強健，沒想到她的身子骨極為畏冷，看來北方的冬季要是來臨，一定會讓她叫苦連夭。

在牀沿坐下，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臉部輪廓輕輕撫過，一場風寒讓她原本粉的面容憔悴許多，昔的靈氣活潑全部失了影兒，軀體也沒了生氣，蒼白的臉勾起他前所未有的疼惜。

破天荒的，他居然升起一股罪惡，如果不是他硬要得到她，她也不必受這種種罪，她一定更恨他了。

瞧見枕旁擺了衣物，是那套只適合中原氣候，不能抵禦關外寒冷的衣服，知道此刻羊毯下是不着寸縷的嬌軀，他的腦子不腦撲制地浮起無邊。

嘆了一口氣，龍捍天除去自身的衣物，進入毯中。

他掀起毯的那一剎那，莫愁赤的肌膚接觸到冷空氣，她夢囈道:“好冷…”他趕緊將毯拉好，而身旁的她在與他肌膚相觸之後，纖瘦的身子便拚命挨近他懷裏以求取温暖。

龍捍天痛苦的呻了聲，間腫脹難耐。軟玉温香在懷，還要他坐懷不亂，真是場痛苦的折磨。同牀共眠的第一天，可真難熬啊…莫愁悠悠轉醒，她覺好像做了一場好長、好累人的夢。

睜開眼睛時，有那麼一刻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努力回想，小腦袋瓜卻是一片空白。聽見耳旁似有微弱的呼聲，她轉過頭，不料卻對上一雙澄澈含笑的眼。她呆了半晌，然後用盡全力推開他，尖叫起來。

“聖皇…”尖叫聲引起帳外一陣騒動，羲過率先衝入營帳內，看到的卻是龍捍天笑躺在牀上，而莫愁緊抓着毯往牀角縮的情景。

“出去！”龍捍天揮退羲過之後，好整以暇地望着莫愁。

“你為何在我牀上？”她氣瞪着他。

“你的牀？”他笑了“你確定這是你的牀？”聞言，她驚惶地環視着目前所在處…除了身下鋪着厚羊的大牀，另外就只有一張小桌和數個軟墊，內部陳設十分簡單，也十分陌生，這裏不是她的房間。

“這兒是哪裏？”她怎麼會在這裏？甩甩頭，她還沒想起來。

“昨天大雨不止，隊伍難以前進，只好紮營在夕谷等雨漸歇。”莫愁的小腦袋漸漸轉了起來。和親的隊伍出了關，過了峽山之後，氣温驟然下降！讓她發起高燒，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想不起來了…等等，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清楚她為何跟他共處一室，還躺在一塊？

“你…那你為何會在這裏？”這麼羞人的事，她真是難以問出口啊！

“這是我的營帳、我的牀，你不覺得自己是在問廢話嗎？”

“我…”大病初癒，莫愁的腦子還不是很清醒，聽到他的話，她的太陽隱隱作痛。

她舉起手着額，再望向他，意外地望見那雙澄澈的眼眸逐漸變得熱切，邊的笑已不復見。順着他的視線回到自己身上，她發現了導火線…

扒於身上的毯不知何時已滑落至際，她低呼了聲，驚惶失措地拉高毯。

她氣呼呼的指控“你這個狼，竟敢趁我生病無力反抗時了我的衣服，你…你有沒有對我不軌？”她的俏臉紅透了。

龍捍天懶懶地揚起眉“莫愁，你似乎忘了我們已有夫之名。”他的小皇后顯然忘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