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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守墓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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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我去者,昨不可留;亂我心者,今多煩憂。當然,也可以由知道其中玄機的人來發動。

多年以前,因着一柄名叫退的劍的緣故,江湖上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腥風血雨,無數武林豪客成為枉死冤魂。可是死的死了,嚮往着寶劍的人依然嚮往着。當其時,劍在海南派的孟幽寒手中,於是成批成批的人渡海到了海南,找上了海南派。海南派掌門,當時為孟幽寒之父,被圍攻而死。其子柳無形繼任掌門,將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孟幽寒以及當時還身在海南的喬天涯一起驅逐出了海南派。海南派得以安寧,喬孟二人卻開始了亡命天涯的人生。二人風聲鶴唳地偽裝潛逃着,不敢在街頭市井面,只好走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儘管小心謹慎,還是無數次靠近了死神。也不知道逃了多久,二人無意間來到了一個奇妙的山谷,即後來以孟幽寒芳諱名之的幽寒谷。喬天涯發現其大有可為處,費盡心思利用樹木山形佈下了龐大巧妙的機關,二人因此可以安穩的過活了,痴心的武林人物們卻一大批一大批的死在機關裏。一年多下來,風波終於告一段落,只是貪念還潛藏在人們的心中,於是一些人在山腳的市鎮住下了,一些人去尋覓另外寶物。

《天涯回憶錄》讓楊惜芳重新認識了幽寒谷,重新認識了江湖,告訴了她如何輕而易舉的消滅膽敢來幽寒谷生事的人,只是沒能顛覆她的愛情與相思。

楊惜芳簡要的向上官青及人小代了入谷事宜,三人在市鎮宿了一夜,次上山了幽寒谷內。

幽寒谷只有一個入口,裏面卻異常的廣闊,有意思的是裏面有個谷內谷,名叫:海角。海角谷入口東面有個小潭,潭水清澈見底。潭邊有幾間茅草屋,屋前一律有兩株對稱栽在進門沙徑側的垂柳。”人小的聲音傳到水面,彈到她的耳裏。

“什麼事,人小?”她看着他,眼波很温柔,像垂着的柳。

“小人答應過你的事…”他的語氣很淡然,淡然到冷漠。

“你答應過我很多事,人小。”

“尊師的遺命。”他提醒她。

她稍好的心情蕩然無存。她沒再言語,略作收拾,領着他去了先師的墳墓。

墓內在海角谷內,在谷外一里之外的一座土丘上。

墳塋是一堆黃土,立着一方碑石,上書:師尊孟幽寒之墓,銘側有“弟子楊惜芳謹立”之語。

她祭奠一回,哀傷一會,離去了。

他不再回去。

她沒有勉強。

晨,兒女送飯來。

他已蓋好了一間簡陋的木房。

他坐在門前,對面三丈處是墓。

他不語。

她每次來,他都在幹活。

不知不覺過了月餘。

他的屋裏房外都頗有家居的味道了。

他壘了一間豬圈,養了兩頭仔豬。

他圈了一間雞舍,養了若干仔雞,仔鴨,仔鵝。

他養着一頭牛及她們的兩匹馬。

他引來山泉,鑿了一個井,掏了一個不小的池塘。

他…

楊惜芳來了。

她很早就想來看看了,她一直沒有説服自己。

沒有理由,她到底還是來了。眼中所見,讓她難以置信,儘管上官青給她描述過。

儘管不信,但,她接受了。

人小垂着頭,正在壘屋。

他的頭髮很蓬亂,他的青衣已經很髒了,他渾身都是汗臭味兒。

她在師父的墳前傷一回,走到他屋前,不言不語地看着他幹活。她的眼波是那樣的温柔,彷彿在看着她的容與。

他壘得很仔細,又很快。

她看着他,耳中似乎響起了海的聲音。

“容與,你在想什麼?”他們躺在海灘上,看着藍天白雲。

他看她一眼,説:“我在想,怎樣在大海上建一棟高樓。”

“可是容與,大海上也能建樓房的嗎?”她不解地問。接着,一邊構想,一邊説:“不如我們去一個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過神仙般的生活。”他沉默。

不久,他説:“惜芳,上次大伯又罵你了,是嗎?”

“是呀,”她低聲説,“他不知道我去找你,不然,説不定他會打我的。”

“對不起,惜芳,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捱罵。”他雄地説。

“沒什麼的,容與。父親近來常常酗酒,脾氣變得暴躁易怒。”她的聲音裏充滿酸澀,“昨天,母親勸他少喝點酒,他又與母親爭吵了,還打了母親。”

“我知道。姨媽昨晚向娘傾訴,哭了好半天。”她沉默。

他嘆了一口氣。

良久,她輕聲問道:“容與,你央四叔向爹提親了嗎?”他扔了粒石子到大海里,説:“父親和娘商量過了。娘説,等大伯心情好些時再向他提這件事。”稍停,又説:“惜芳,大伯那麼討厭我,你説他會答應我們的婚事嗎?”她沉思説:“不知道,四叔和爹是結義兄弟,只要四叔開口,爹應該不會拒絕的。”他説:“惜芳,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她咬了咬薄薄的嘴,堅決地説:“容與,爹若不答應,我們就一起私奔,跡天涯也好,隱逸山林也罷,總之,容與,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他很動。

他握着她的手,動情地説:“惜芳,容與很你。無論將來怎麼樣,有你這句話,我已心滿意足了。”海咆哮着,擊打着崖壁,見證着這裏的海誓山盟。

她無言。

他無語。

拍打了他們十幾年,早把他們的心意溝通了。

那是我對你承諾奠荒地老。

這是你向我許下的海枯石爛。

天地作證,此情不渝。

擊打在崖壁上的海碎了,退了。

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