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美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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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楊惜芳想笑,卻沒有笑。
杭嫣芸與上官青聽到她的聲音,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杭嫣芸莞爾。
上官青冷着個臉,心中不屑道:“咎由自取。”楊惜芳出來,將何紫娟抱進屋。何紫娟見有人理睬她,一下子哭得更兇了,撒嬌裏面夾雜着真切的痛苦,——她腳脖子崴了。
楊惜芳哭笑不得,為她抹乾淨手和臉,給她換了套自己的衣衫,又為她着浮腫的腳。她止住了哭聲,仍然切切地罵着人小。楊惜芳勸説不了她,也就任她斯文。
她越想越是來氣,憤怒地叫道:“人小!”人小垂頭走了進來。
“幫我腳。”她撥開楊惜芳的手,把紅腫的腳伸給人小看。
杭嫣芸與上官青二女駭然不已,楊惜芳見慣不驚。
四人八隻眼睛看着人小。她本想着捉他,她怎麼也沒想到人小的腳步好輕,雖然踩在陷坑上面卻不下陷。她不明其理,貿然地沿人小的足跡走了去,當然只好落得聰明反被聰明誤,害人不成反害己的下場了。唉!人小為她的任胡為嘆了口氣。
杭嫣芸步出楊惜芳的房間。
人小的頭垂着,似乎心情不佳,手中拿着只空杯子發呆。
她一見,心中隱隱明白了事情的端倪,想着想着不笑出聲來,輕搖猶似花枝亂顫。
上官青走了出來,不解地問道:“嫣芸大家,是什麼事這麼好笑?”杭嫣芸一隻手掩着櫻桃小嘴,另一隻手指了指人小,眼中仍然不能消去的,全是笑意。
上官青看了人小一眼,一聲不響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再出來時,懷中抱着一罈酒。這酒是她趁何紫娟去支使客棧老闆燒水,使喚店夥來挖坑時,偷偷留下的,一共有好幾壇。楊惜芳與杭嫣芸都不知道她為人小藏了酒。
她小心翼翼的把酒放到人小身旁。
杭嫣芸看着上官青着的臉,笑得彎下去,直覺小腹生疼,眼淚已然在眼中打轉。”不久,面前伸來一隻茶杯,握杯的手好美麗,美麗得讓人心痛。
人小抓壇的手有些,只倒了半杯。
那握杯的美麗的玉手上點點滴滴全是潑灑了的酒水,又像是誰的晶瑩的眼淚。
杭嫣芸閉着眼品酒,沒有看見。
上官青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喝下去的酒似乎不再有味道了。她把手上的酒端去給紅衣羅剎去了。
那美麗的手端着半杯酒離開了。
人小不用看也很清楚那是楊惜芳!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酒,喝下去的酒似乎堵在了心口,他把頭垂得更低了。
微風拂來,乍暖還寒。
酒罈空了。
酒杯幹了。
屋裏傳來的燈光更加的明亮了。
人小站起來。
楊惜芳倚在門舷上,看着他。
他覺到她的目光,又慢慢坐了下去。
“人小,你的房間在青妹的間壁。”她温柔地説。
人小不言。
“裏面有幾十罈美酒。”依舊温柔如水。
人小不語。
“不要再去温柔鄉了好嗎?”温柔中透着傷。
人小沉默。
唉——長嘆一聲,她回屋去了。
她的心很煩,很亂,自己也搞不明白對人小的情。
人小給她一種悉的覺,人小的身影總與他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重合,彷彿人小與他就是同一個人似的。他,是風容與,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容與,她夢縈魂牽的容與,如果可以,她要用一生來愛來珍惜的容與。
夜蟲在不安分地鳴叫,像海拍打着崖壁的聲響。
晴空一碧如洗。
“容與,你剛才怎麼不進去?”她語氣中略帶責備地問他。
“大伯知道我去找你,會罵你的。”他站在崖邊,俯瞰大海。
“爹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輕聲地説。
他慨道:“人是會變的,娘也變了,變得不快樂了,變得憂鬱起來了。”她心中泛起莫名的害怕,走到了他身邊,依偎着他。
他輕輕握住她嬌美温柔的手,她覺即使從這裏跳下去也無所畏懼了。
她温柔地問道:“容與,你會變的嗎?”他目望天際,似乎心事重重地説:“也許的吧。”她急道:“可是容與…”她的話沒説完,他放開了她的手,縱身跳了下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海中。不久,海面冒出一顆頭,調皮地對着她笑。
她閉上眼,張開雙手,不顧一切的撲了下去。
愛一個人,是生死追隨,刀山火海只不過是皮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