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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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宵結得夢因緣，水雲間，悄無言。

又喝得兩杯，她忍不住問人小此酒何名。

人小淡然地告訴她酒名“女兒愛”她雙頰酡紅，低着頭，握着杯子回房去了。胡亂撥幾下琴絃，便即更衣就寢。

女兒愛？！

好酒！

是誰在夢中還念念不忘？

呵，北風中有了的氣息。

翌，人小早早地出去了。他漫遊着，多下來，幾乎酉城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身影，那個孤單的、垂着頭的、污穢的身影。他不需要知道別人怎麼想，他只是想説，他只是想要刻骨銘心的愛與痛分散，讓心不再那麼的沉重。

唉——什麼時候北風也學會了嘆息？

一夜飛雪，掩蓋了你留下的痕跡。

人小回到風雨樓客棧較昨夜稍晚。聽得他回來，杭嫣芸開門出來，問他是否還有昨那酒，人小説沒有了，她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一會兒後，她見人小啓出一罈酒，自斟自飲，她以為是昨那酒，有些意動。她尷尬地問人小他手重的酒是否好喝，人小漫不經心地告訴她好喝。

她返身進屋，拿出昨的杯子來討酒，他一聲不響地為她倒滿。

人小取出酒，先為她倒了一杯。她迫不及待地舉到邊，卻閉上眼，慢慢地舐嘗。

啊！美得令人嘆息。此酒果然又比昨的好。

她喝得更慢了，恨不得一輩子沉浸在其中的美妙神奇中。回味完一滴，良久，再進軍第二滴。

才喝得三杯，酒罈已告見底了。她不知道的是，第三杯是人小特地留給她的。

這樣的生活讓人不知道人間何世。

人小閒逛的身影一比一去得遠了。

他回來得一天比一天晚了。

他的酒還是一比一好。

杭嫣芸每每發覺剛喝完，便開始無限嚮往下一罈。這種期待漸漸變得一比一強烈。她恨不得人小馬上全部取出來品嚐了，可是人小對她的反應似乎從來沒注意到，也從來沒多取出過一罈。

有等待才有甜，她什麼都不想做，每天都在等待，只為那曼妙的一刻。

這一，已子時，還不見人小的蹤影。

杭嫣芸還守在門邊，儘管兩隻腳因為長時間的站立已經變得麻木不仁了。

“人小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她自言自語，胡亂猜疑。

唉——“人小他怎麼還不回來？”她一遍又有遍地這樣問自己，不知已問了多少遍了。她很知道，多年來難作寸進的琴藝又有所突破，更上一層樓了。琴音中，有着更美的味道了。

沙！沙！沙！

人小踏着雪回來了。

她淚痕未乾的跑到門邊，仿若見到久出未歸的夫君，動而深情地叫道:“人小！”人小置若罔聞，沒對她的話起任何反應。走到“牀”前，啓出酒，又開始飲起來。

她從懷中摸出夜光杯，遞到他面前。他為她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