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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風塵酒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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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期。範某若先行討取,你未必捨得給吧?”風容與神一暗,道:“老人家説的是,小子確非慷慨無芥之輩。”回頭招呼楊惜芳道:“惜芳,我們走吧。”楊惜芳順從地站起來。

那老人攔住風容與二人,喝了一口酒,道:“小夥子,你讓範某覺得不好意思了。”楊惜芳鶯聲道:“這兔子我們捕自山林,而老人家取之我們。我們是螳螂,老人家是黃雀,遭遇的結果雖然不同,但動機卻是一致的,所以老人家也不用介懷。”

“哎呀,這真是越描越黑。”老人怪叫道,“小姑娘的比喻,我範老人家可不愛聽。”風容與不願多作糾纏,道:“老人家,我們出來得久了,再不回去母親該擔心了。”範老人嗯了一聲,沉道:“範某遊戲風塵,偶然路經此地,不住香,吃了你們的兔,是範某的不是。這樣吧,小夥子,我這裏有一本書送你,算是賠償吧。

風容與道:“記得。”腦海中浮現出一幕一幕悲壯的畫面,內心深為那化身青鳥的少女的意志動。

楊惜芳神馳想象,道:“我常常想,做一隻飛鳥也不錯。可以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藍天碧海之間,可以無所羈絆地暢遊天涯,看盡世間的ni風光,不用理睬別人的冷眼。”風容與知道她的心境,知她想起了楊大伯對她那不近人情的苛刻。他向她温柔一笑。

回到家,母親正一邊縫補着衣服,一邊等他回來吃飯。他覺得有些歉疚,輕聲道:“媽,我回來了。”母親看他一眼,微帶責備道:“你看你,出去這麼久,餓出病來怎麼辦?”風容與自碗櫃裏取出飯菜擺放桌上,笑嘻嘻地説:“媽,我‘朝飲木蘭之墜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餓不着我的。”取完飯菜,盛一碗放在桌邊,道:“媽,吃飯了。”母親放下手中針線,微笑道:“偏你半吊子愛掉文,平時卻又不用功讀書。

風容與點燈,處理掉嘔吐物,漱了漱口,又復睡去。

吃過早飯,稟明母親,便即去找楊惜芳。兩家相距半刻鐘的路程。他過房前穿屋後,遇到人彼此打一聲招呼,又或觀荷塘薄霧,看竹林新筍,瞅雞鴨追逐,瞧貓狗嬉戲,心情頗不壞。

炊煙新上,蕊初吐,楊惜芳家瓦房在望。風容與卻停住,尋思道:“惜芳可能還沒起牀呢,我呆會兒再去找她吧。”因此在路上徘徊。

一個女子擔水走過,見是他,放下擔,問話道:“容與,你在等惜芳嗎?”風容與一看,原來是寡婦王大媽家閨女曾緗,是兒時一起玩長大的夥伴。他還記得小時候,她長得乖巧可愛,小嘴能説會道,甜如調,經常受到大人的表揚,是一眾玩伴中公認的“公主”他隨口答道:“是啊。”曾緗道:“你還記得上月答應我們的事麼?”風容與細想,一時想不起答應過她什麼事情,疑惑道:“我想不起來了。我真有個答應你什麼事嗎?”曾緗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頭髮,嘆道:“果然是這樣。你和惜芳在一起就什麼事都忘了。上個月初七,大夥兒去東山野炊,你曾説過要教我們一羣女孩子做詩的,怎的忘了?”風容與恍然道:“我果然説過這話。只是當時韓大哥説由他教你們,你們沒反對,我也就沒把此事放在心上了。難道韓大哥沒有在教你們嗎?”曾緗嗔道:“韓習風哪裏能夠做什麼詩,就會説大話,許空諾。他答應別人的事,十件有九件是不會實現的,而他願意去做的那一件是對他有莫大好處的。要是別人對他許什麼諾言,他會像債似的催你去辦。那傢伙不是好人,品德太差,從小我就看他不順眼。”風容與素知她的格,看了一眼她巧兮倩兮的面龐,微笑道:“其實,真正不會作詩的是我。韓大哥的文采好得很,他不時拿給惜芳看的詩賦,我就做不出來。”曾緗笑道:“我就看不出惜芳有那點好。記得小時候,她長的又矮又胖,走到哪裏都受人欺負奚落,就只有你向着她,幫她出氣,替她分辨,害得自己也沒少受白眼。現下長大了,她雖出落得苗條了,人也好看了些,可是頭髮稀黃,病懨懨的,脾氣又執拗得要命,偏你們男孩子多討好她。有時候我真羨慕她,不管變成什麼樣,總有人愛她,呵護她。”風容與道:“每個人都其好的地方。你自己也很好的,你又何必羨慕別人。”曾緗咭咭咯咯嬌笑一陣,問道:“你倒説説,我有那點好了。”風容與不善誇獎一個女孩子,只是覺得她們都是很好的,卻從不具體地分辨到底誰好在什麼地方,誰又什麼地方不好了。他有心説些恭維的話,卻不大願意敷衍她,是以沉默半晌,只道:“每個人都有其好的地方。”曾緗見他受窘的樣子,取笑道:“你又有哪點好了?從小到大,除了因為你總向着惜芳,惜芳對你特別一點外,我就沒見哪個女孩子對你有意思。”風容與微嘆道:“是啊,我有什麼好?我就沒什麼好。楊大伯常常説我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終究成不了大器的吧。”曾緗見勾起他的心事,有些沒意思,還想説點什麼,一個小男孩在不遠處催促道:“姐姐,媽媽叫你快點把水挑回去,媽正等着洗菜呢。”二人道別,曾緗擔水離去。風容與對小男孩招招手,道:“曾俊,來我們説説話吧。”小男孩卻搖搖頭道:“媽媽不許我靠近你呢,説你將來肯定是個敗家子,怕你把我帶壞了。”風容與強笑一下,目送小男孩戒備地離去,心中惆悵,嘆了口氣,自忖:“想不到我在村人眼中如此不堪。”嘆聲方歇,不意身後也有人發了聲嘆息。他回頭一看,原來是範老頭。範老頭向他詭異地一笑,離去了,得他一頭霧水的呆在當地。

“容與,你在想什麼?”不知何時,穿一身天藍衣裙的楊惜芳來到了他身邊,温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