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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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呢？”

“決定權不在我身上，你應該去問蔚楚，他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我會尊重他的決定，再考慮作最後抉擇。”長齡抬頭望着她，苦澀的笑着。

水涵雙手抱在前，神深沉地凝視着她。

“你只是個藝，説穿了與女沒兩樣，整天穿梭在男人堆裏，説不定還是一個朱雙玉臂萬人枕。人盡可夫的‮子婊‬，你怎麼配得上公子？你連幫他提鞋的資格都不夠。”長齡笑容凍結在臉上，她臉發白，嘴顫抖着，好半天才説:“我不是！”淚水出她的眼眶，放在琴上的手緊緊握住，修長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殷紅的血沾滿整個琴瑟。

“別訴我你至今仍是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水涵哈哈大笑，幾近狂妄。

“同樣身為女人，你又何苦把話説得如此難聽？”長齡沉痛的説。

“傷女人最深的，往往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同樣是剎了蔚楚，你為何苦如此咄咄相？”水涵冷冷的説:“別説得那麼冠冕堂皇，誰不知道你、心裏打着如意算盤。等你嫁給公子後，馬上變成一品夫人，誰敢説你的出身不好？我不會讓你得償所願的。”長齡蹙着眉，她到一陣茫然的悽楚與暈眩。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覺好孤單、好無助，寂寞將她整個人緊緊的環燒着，使她悵然淚。

水涵斬釘截鐵的下馬威“為了公子，我希望你能主動離開，別讓你的臭名誤了公子的前途。”語畢，水涵轉身就走，身影消逝在夜裏，而長齡揪着的心未曾放鬆過，原來心痛的覺竟是如此難耐、如此刻骨銘心。

長齡知道水涵説得沒錯，只是語氣尖鋭了些，但是出發點都是為了蔚楚。同樣是深愛着他的兩個人，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是在這種氣份下。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他，她明白水涵一定非常愛蔚楚才會來雨煙樓找她談判，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這一夜，雨煙樓裏歌聲不斷，句句哀傷和人心絃，長齡忘了手上的傷痛，此時的她心痛更甚於體上的疼痛。琴瑟上血跡斑斑，琴絃上的血珠在燭光中顯得晶瑩剔透，不斯的在琴絃間跳躍着。

隔天一大早瑤兒起牀後，幫長齡送洗臉水到房間，發現房內空無一人，起初她還以為長齡是到院子散步，因此並不在意。

誰知等到晌午仍不見她回來，這才知道事情嚴重了，她急忙通知依雲郡主和巧娃知曉。

恰巧這時蔚楚口府了。他已經近十天未見到長齡，心中滿是相思之苦，然而這個消息將他整個人給震傻了，怎麼才隔幾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琴瑟血跡斑斑，今人怵目驚心。在書桌上，長齡留下一隻畫軸，畫中畫的是他騎驥涉獵之圖，神、態英姿埃發，還提了一首詞在畫旁。

纖雲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器一相逢，便勝卻人生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種焦慮的心情，幾乎讓蔚楚失去理智。他臉上毫無血，雙手不停地顫抖着，畫軸從他手中飄落而下。他眼睛血紅地看着依雲利巧娃，終於按捺不住悲憤的情緒向她們狂叫:“你們對她説了什麼？做了什麼？巧娃，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這就是你的保證嗎？依雲，你又從中扮演了什麼角？”從未見過蔚楚有如此烈舉動的依雲幾乎嚇呆了，不斷的搖頭説:“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想幫你的忙趕走水涵，我沒對她説什麼。”看着幾乎失魂魄的依雲，孟淵趕緊摟住她，輕聲細語地安撫她失措的情緒。

“蔚楚，我想長齡應該不是因依雲而離去，趕緊找人要緊吧。”

“啊！”蔚差不斷他狂喊着，拾起落在地上的畫家，他知道這是長齡在上次和瑤兒不小心把畫撕毀後，答應幫他畫的。

只是，他不要在這種情況下收到這份禮物。接下來蔚楚跑到寫意棲，在那兒一陣翻天覆地的搜尋。然而，大夥都沒看見長齡回來過，任他怎麼詢問、找尋，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第三天，如月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掙扎，提起勇氣告訴蔚建，水涵在長齡失的前一個晚上曾單獨去找過她，但當晚她們談了些什麼她並不知道。抓着畫像，蔚楚未出大廳，來到賓棲。

他對着若無其事的水涵瘋狂大叫:“你對她説了，什麼？做了什麼？”水涵驚訝的看着蔚楚，他一臉的憔悴，一身的疲憊，整個人毫無生氣。

“我只是將事實告訴她。”

“什麼事實？”蔚楚急忙問。

水涵訥訥地回答:“我告訴她…她只是一個藝，配不上你..，..”跟隨在蔚楚身邊這麼久，她第一大看到他如此的焦急與無助，使她心中頓時明白，縱使沒有長齡的介人，她與蔚差也是不可能成為夫的，這一切只是她自己一相情願的單相思罷了。

在蔚楚眼中，她看到深情，看到愛戀，這是她過去所不曾見到的。

一直以為只要趕走長齡，她就有機會得到蔚楚的心，看來她真的錯了。她不要看到他心碎的樣子，她寧可自己心碎，也不願見到蔚楚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應是意氣風發、瀟灑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