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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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宛如飛離了身體,遊蕩於縹緲的仙境。慢慢地,熱漸漸退去,神遊的魂魄重回體內,心中卻仍然湧動着一股愉悦。她這時才到身體有些倦乏。
她怎麼才能謝他為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會謝這些男人們,謝他們把自己帶入了這樣一種有失體面的亢奮和愉悦?金白利心中快樂極了,也累極了,不覺摟着身邊這個男人的脖子,很快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與往常一樣,瑪麗開門走進了金白利的房間,開始做她該做的事兒。女傭生火時發出的輕微響聲,終於將金白利從夢中驚醒。耳邊傳來悉的聲音,與往常沒什麼兩樣。沒什麼事情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用一隻手撐着身體,慢慢把眼睛睜開。可由於起身動作太快,只覺太陽處一陣疼痛,眼前直冒金星,就像被強烈的陽光突然照一樣。她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雙眼。
啊,舞會。金白利想起來了。她曾經去過維吉斯舞會,還喝了很多香擯酒。自己是飲酒過度了嗎?她頭痛裂,厭惡強光,心中還充滿了一種憂慮和恐懼。
憂慮和恐懼?她怎麼會有這種覺呢?在陽台上接吻…一直不停地跟同一個男人跳舞…那男人深情而富有挑逗的眼神一直望着她,望着她…
這些情景像放電影一樣,一幕接一幕地閃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盡力在回想着。最後她的記憶停在了這間房間,她正在睡着的這間房間。她用另一隻手摸摸牀,心中不由得大駭起來:不,這不可能!她不會這樣,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可是,所有的這一切又都是真的,除了最後一幕,牀上的那一幕。那不會是真的,一定是自己在做夢。可是那種覺卻那麼的真切,那麼的美好,是她以前在夢境中從來沒有體會到的。
突然,她看到自己的睡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腳跟頭,不由得一陣戰慄。她想這也許是自己從衣櫥裏拿出的另一件睡衣,可仔細一看,不是,是頭天晚上穿着的那件。她還發現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好像不是睡衣,而更像是被褥。天哪,這麼説,她是光着身子啦?
其實,金白利的雙肩肯定會到有點冷,本來她完全可以早點意識到自己是光着身子躺在牀上的。可當時她的頭太疼了,她本就無暇顧及這些小事。
她覺得兩頰一下子發燒起來。緊接着一陣不安,她又變得面蒼白。她想這一定是巧合,昨晚她夢見自己與人做愛,碰巧自己也沒穿睡衣。她是生平第一次光着身子睡覺。她十分害怕這一切不是夢,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完了。她總算明白了剛才醒來的那陣憂慮不安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瑪麗每天早晨都到金白利的房間,把火生起來,這樣金白利醒來時就會覺得屋裏暖洋洋的。為了不吵醒她,瑪麗從不敲門。金白利此時非常慶幸拉克倫沒和她一起躺在牀上,否則,她簡直無法想像那會有多狼狽。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那會怎麼樣呢?
那情況就和現在大不相同了。瑪麗本來就愛搬是非,她最近才受僱於金白利,對她不夠忠心,所以本無法讓她守口如瓶。可回頭一想,她現在雖然免去了尷尬的場面,但總歸已經失身於人了。像她這樣的名門秀是不該這樣的。而且…
她用被子把頭蒙起來,沮喪極了,只盼着瑪麗趕緊走開,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一夜之間就被推向了狹路的盡頭,她生平第一次做出了有失體統的事情。過去她曾不聽父親的話,不願將服喪期縮短半年去結婚,可那是未婚夫的錯。他欠下了賭債,為了及時還債才不願再多等她半年。應該説她沒有錯。摩里斯那個混蛋,要是他不那麼不講理,不那麼不盡人情,那她也不會落到這般尷尬的境地,還有…還有…
她突然想起自己把一件很重要的事給忘了,所以才越想越心慌。等她回過神來,心中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她不由得鬆了口氣。昨天晚上,她已經覺得拉克倫·麥格列高適合做自己的丈夫,已經決定嫁給他了。雖然她是在頭腦不算太清醒的情況下這麼決定的,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昨晚就已決定要嫁給他,此刻本已成舟,她更是無法改變主意了,因為他們已經在一起做過愛了。在她看來只有跟自己的丈夫或是未婚夫才能做這種事。拉克倫在做愛方面倒是無可挑剔的,只要他們能正式舉行婚禮,她很願意經常和他上牀做愛。她多希望他能不那麼急,等他們結婚後才讓她享受那美好的時刻,才向她展示那神奇的樂土。她想自己以後得找機會好好説説他。
她想知道拉克倫為什麼要跑到自己房間裏狂吻她,把她吻醒後又將她得雲裏霧裏,從而永遠失去了貞。他好像對她説過是因為她要他,他才這麼做的,但那簡直是無稽之談。她當然不會那麼説。那樣太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了。
不錯,昨晚她是喝多了點香擯,頭腦昏沉沉的,連自己是什麼時候決定嫁給他,為什麼決定嫁給他都記不太清楚了。可她知道她還不至於膽大到説自己想“要他”的地步。即使她有這個膽量,對一個黃花閨女來説,她也不知道做愛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金白利到這次做愛使她失去了一些什麼,但究竟是什麼,她又説不清楚。她從來沒想到做愛會給她帶來這麼多愉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現在她總算明白了“要他”到底意味着什麼,可昨晚拉克倫真是冤枉她了,因為她那時本還不知道做愛是怎麼一回事“要他”又是什麼意思,何況在舞會上,她是絕對不會説出“要他”這種話的。
金白利聽到門“砰”地一聲輕輕關上了。她鬆了一口氣。瑪麗還算聰明,明白她這時還不想起牀,還想再睡覺。當然金白利自己知道她是不可能再睡了。
她現在不想面對自己的傭人。她想瑪麗只要看她一眼,就會猜個八九不離十,就會知道她昨晚到底於了些什麼。她不是一個善於掩飾自己的人,她滿臉的愧就能出賣她。她真希望能整逃阢在屋裏不出去,可那又不可能。
她想也許她該去找公爵夫人,告訴她不要再為自己舉辦什麼舞會了。她還要去找拉克倫談談,看看他是否有結婚的意思。要是他還沒想到,那也沒關係,她會讓他想到的。
金白利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為自己鼓氣。表面看來她似乎沒什麼變化,只是牀單上的點點血跡證明了她與昨的不同。她很快把它們處理掉了,這樣瑪麗永遠不會看到它們了。金白利祈禱管家可別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一切。
她換了一條淺綠的新裙子,這與她眼睛的顏非常相配,使她顯得更加人。她不想叫瑪麗進來,就自己動手梳理頭髮。沒有了瑪麗的幫助,她怎麼梳頭都顯得很鬆散,但這卻給她帶來了另一種覺,使她隨意中透着嫵媚。衣服雖不如昨晚那麼華麗,卻很適合她現在這種樣子。金白利對着鏡子,心中非常滿意,好,一切都還不那麼糟糕。
她在拉克倫門口足足站了一分鐘,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可他不在。金白利像了氣的皮球一樣,非常掃興。自昨晚與他親熱後,這將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從來沒跟任何男人那麼親熱過。她擔心自己到時候會因為尷尬而不好意思提起結婚的事。
可是,再不好意思也得説。現在還沒到中午,他可能還在補昨晚的瞌睡。即便真的不在屋裏,她也要到其它地方去找找。
金白利覺得在她去見公爵夫人前,最好是先跟拉克倫談談,因為畢竟她要跟梅説的是她和拉克倫的婚事,如果別人倒比他先一步知道他要結婚的消息,拉克倫一定會不高興。雖然他們已同牀共枕,已共同享受到愛的歡樂,雖然她認為拉克倫也一定盼望同她結婚,但在這消息公諸外人之前,她最好還是與他通通氣,以免出現什麼不測。
她向見到的每一位傭人詢問拉克倫的去向,多數人都説曾見過他從他們身邊走過。她先來到餐廳,但裏面空無一人;又來到陽台,那兒冷風徐徐,也是空空如也,最後終於在圖書室找到了他。
但他不是一個人。
鮑爵夫人也在那兒。她爬在梯子上,想從書架高層找一本書,拉克倫站在那兒為她扶着梯子。其實那梯子架得很穩,本用不着他去扶,拉克倫這樣做只是為了靠她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