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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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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利知道很多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一旦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麻煩可真不少。有些人即使有血緣關係,也愛吵個不停,因為她們都想掌管主家大權。但金白利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她本不想跟父親住在一起。

金白利知道這個寡婦很有錢。幾年前温尼弗雷德搬到諾森伯蘭郡時,就買下了當地很大的一座別墅…老亨利府邸,還僱傭了幾十個僕人。她經常奢華地大宴賓客,難道這些都是在用偷來的錢?

真是不可思議。要是金白利的父親獲知此事…上帝呀,金白利簡直不敢再往下想。當然,如果是一個蘇格蘭人對温尼弗雷德提出指控,梭是永遠不會相信的。

金白利搖搖頭,茫然地説:“我簡直想象不出温尼會是個賊。

真的,我怎麼也想不到。”

“温尼?”拉克倫驚訝地問“金白,你認識這個女人?”

“你剛才沒注意到嗎?這個女人其實…”

“誰暈倒了?”梅走進屋裏焦急地問道。顯然那個僕人去拿嗅鹽時,把這事告訴了梅。梅一眼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温尼弗雷德,驚叫起來:“啊,是我們新來的客人,馬斯特女士,是嗎?她病了嗎?要不要請醫生?”

“我想醫生也無能為力,”金白利衝着梅淡淡一笑“她看到拉克倫就暈過去了。”梅疑惑地看着拉克倫“麥格列高先生,你是不是會昏厥術?那你應該隨身帶着嗅鹽才是。”拉克倫不屑地哼了一聲“她是由於害怕才昏過去的,她活該如此。”梅眉頭擰得更緊了“是嗎?嗯,那當時你的臉一定夠嚇人的。是的,我可以想象得出。”拉克倫氣惱地撇了撇嘴。梅坐在沙發邊,將嗅鹽放到了温尼弗雷德鼻子下面。這招靈,那寡婦很快舉起手來驅趕那股刺鼻的味道,眼睛也慢慢地睜開了。

她一開始還處於茫狀態,看到梅遲疑地問了一句:“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躺在這兒?”突然,她猛地停住了,雙目直瞪,看樣子是記起了剛才的事。她急忙抓住梅的手,驚慌失措地問道:“他還在這兒嗎?”

“誰?”

“那人是麥格列高嗎?”

“是的,可我不明白…”那個寡婦馬上坐起身來,由於速度太快,差點把梅撞到地上,而她本人也因劇烈的頭疼而呻起來。但她眼睛卻一直在不停地搜尋着。看到拉克倫後,她呻得更厲害了,乞求似地向拉克倫伸出了一隻手:“拉克倫,你先聽我解釋…免得做出讓我們都會後悔的事情來…”

“後悔?”拉克倫冷冷地説“我敢向你保證,女士,無論我現在做什麼,我都會到開心…而你就不一樣了。”

“求求你,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温尼弗雷德一邊懇求着,一邊難為情地望着金白利和梅“沒必要因為我們之間的家務事而打攪這些女士。”

“你以為只是家務事那麼簡單嗎?”此時的拉克倫已經怒不可遏了,他本不想去考慮這個寡婦的請求。他也本不去想她會陷入一種怎樣尷尬的境地。在他看來,金白利不會在這事上責備他。可恰恰相反,金白利此刻倒是有點同情那個寡婦了。

金白利清了清嗓子,望着梅説:“啊,我還沒吃早餐呢,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梅嘆了一口氣,似乎有點不情願,但她還是跟着金白利走了。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對的,可現在我很想了解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親愛的,你知道內幕,是嗎?”

“是的,很不幸,我知道,”金白利挽住了梅的手“我想拉克倫也不願將這事瞞着你們,他正想公之於眾。況且要是有人因此被捕,這事是瞞也瞞不住的。”客廳裏,温尼弗雷德正在一個勁地解釋:“拉克倫,我愛你父親,這你知道。他的去世對我來説簡直是晴天霹靂。我那時是昏了頭了,沒好好考慮就…”

“那時我們都昏了頭了。但如果這就是你能説出的唯一理由…”

“我…我當時害怕極了。”

“你害怕什麼?”拉克倫緊追不放。

“害怕孤獨。”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拉克倫驚詫地問“整個城堡都住滿了人,你還孤獨什麼?”

“可他們都是麥格列高家的人。”

“那你不也是麥格列高家的人嗎?再説了,除了麥格列高家的人,誰還會住在那兒呢?”

“但我跟你們不一樣!”温尼弗雷德固執己見。

“有什麼不一樣?你以為我們會把你趕出去?不,你心裏明明知道,麥格列高就是你的家。”

“你父親死了以後,那還是我的家?不,”温尼弗雷德搖着頭説“我在那兒沒有一個朋友…”

“哦,那又是誰的錯呢,女士?”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不好。可事實畢竟是事實。你父親是我的遮陽傘,是我生活的全部。後來他撇下我走了,我就一無所有了。”

“所以你就有權利偷走我們的家產?!”拉克倫怒氣衝衝地説。

“不,不是,我知道我做錯了。當時我害怕孤獨,所以一時昏頭做下了錯事。拉克倫,相信我,這些年我經常在責備自己。”

“是嗎?”拉克倫嘲諷地問“你有那麼多年的時間可以糾正你的錯誤,可是至今我沒見到你歸還一件首飾,一分錢。”温尼弗雷德的身子蜷得更厲害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在説服自己,認為我比你更需要這筆錢。你畢竟還年輕,又是個男人,你可以通過其他辦法再去尋到錢,可我卻無能為力。”

“如果只涉及到我一個人,那問題可能不會太大。但是你知道嗎?自父親過世後,整個家族的重擔就落在了我一個人肩上,我得維持家族中所有人的生活,還得保證各方面的正常運轉。你説我該怎麼辦?我在大學的學業中止了,只好輟學回家。其實即使那時我學的是經濟貿易,我也無法養活那麼多張嘴,更不用説面對修理破舊的城堡那筆天文數字?”温尼弗雷德開始惶恐起來“拉克倫,你要理解我!我從小生活在窮人家,父親是個賭、敗家子。我還在襁袍中時,母親就離開了人間。我跟父親經常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子。哦,上帝,我想起來就害怕!後來是你的父親幫我擺了那種生活!可是他撤下我一個人走了,我就又一次陷入了痛苦的絕望中。這些你都明白嗎,我的孩子?”

“我一點也不明白,温尼弗雷德。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事實就是你當了小偷,偷走了我的,不,應該説是整個家族的家產。

現在我要索回全部財物,包括每一塊英磅,每一項鍊,每一個戒指…”

“可是…錢都沒了。”拉克倫僵住了。他的眼睛裏噴出灼人的怒火。想到那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大筆錢,想起那些苦苦煎熬的夜夜…不,他不相信!沒人會在短短三年內就把這麼多錢花光…除非他過着一種該死的國王般的奢靡生活。

現在,面對温尼弗雷德如此恬不知恥的説辭,拉克倫已經不想再説過多的話了。他只是惡狠狠地冒出兩個字:“沒了?!”他幾乎是咆哮着説出來的。

那寡婦退縮了一下。

“真的,我並不想把它們都揮霍掉。我曾經把它們藏在巴士鎮的一間小草屋裏,整整一年時間,我無所事事,哪兒都不敢去。可那樣我又覺無聊透頂,我需要熱鬧,需要有人陪我,於是我決定以一個風韻猶存的寡婦的身份出現在社場合中。我換了名字,搬到了諾森伯蘭郡,在那兒買了一幢別墅。我經常宴請賓客。我還賭過,雖説數額不大,可是運氣不佳,結果也不比我父親好…”

“夠了!”拉克倫雷霆般地吼叫起來“你這個賤婦,你可是偷走了十萬英磅!你再怎麼也不可能花掉所有…”

“我還有些珠寶首飾,”温尼弗雷德趕忙話“它們大多數還在,我只是最近才當了幾件。還有那幢房子,我很快就要結婚了,之後我馬上把它們給你。”

“接受用我的錢買的房子?哈哈,我可真夠榮幸的!”拉克倫用嘲的眼光望着她。

拉克倫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女人居然不認為她的饋贈簡直是荒唐之極,也本沒意識到她的每一樣東西原本都是屬於他的。

她是一個輕浮的女人!一個白痴!-個自私自利的糊塗蟲!餅去在克瑞格勒時,拉克倫從沒跟她接近過,所以還沒認識到她會是這樣一個貨

“我未婚夫肯定不會介意我的房子的,”寡婦繼續説着“他可能還會補償我欠你的一些錢。他是一個極可愛的人,而且很有錢。他一定會拿出幾百英磅…”

“女士,你不要搞錯,是十萬英磅啊!”

“哦,這個,當然了。會給你十萬…英磅。”門突然開了,金白利探進頭來“拉克倫,你知道整個樓下都聽得到你的聲音嗎?”

“就算是另外一個郡的人都聽到,我也不在乎!”拉克倫怒氣沖天地説“金白,你知道嗎?這個女人偷走了我大半的財產。她居然恬不知恥地説她的未婚夫會補給我十萬英磅!”

“噢,這個我也説不準,”金白利冷靜地回答“不過她的確已經跟我父親訂婚了。”

*一般新人結婚,舉行婚禮前連續三個星期天要在所屬教區教堂等處預先發布公告,給人提出異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