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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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不過只是個姨娘而已。

乍一聽到這樣的話，落嫣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是王坤冰冷的語調依然在耳邊，曾經的父親。會拉着她的小手，不斷的問她究竟冷不冷。陽光恰好，微風依舊。可是現在的父親，已經跟陌生人無異！

曾經對娘説的舉案齊眉，海誓山盟都是放。這個男人的心裏，只有崔邕道那鉅額的財富。以及孃親的貌美如花。其他的，都是那麼脆弱和不堪一擊的東西。還比不上一張銀票的銅臭。她看透了，這個男人，本就是薄情寡義的負心漢。還有那死去的大夫人，想必在這個父親眼裏，也不過只是悔恨的開頭罷了。

落嫣一步步往後退去，她的眼睛裏已經是徹底的失望。

“王瑾，今我敗給你。我無話可説。在這個男人心裏，對大夫人不過是悔大於愛。對你也不過是悔恨的延續。誰叫死人的地位是最不可摧的呢？”落嫣盯着這個女人，即便她內心的恨，快要噬她的心智。

“但是，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落嫣的毒誓在王瑾看來不過是強攻之末而已，翻不起多大的花。然而王坤卻被落嫣的語言和眼神震的夠嗆。雖然四夫人的死，王坤最過意不去。但也由不得一個小輩在自己面前這般説話。

“送五小姐回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又是變相的軟。不過落嫣不怕，面對這樣的父親，能夠朝夕好好相處也是怪了。既然他並不在乎父女情誼，那麼她又何必在乎這些？

只不過，唯有王瑾不能夠放過！

“父親，你還記得你曾經去了王府家，陷害你的那個小丫鬟嗎？她也叫王瑾啊！”被人最後拖走的一瞬間，落嫣還要把這話給説出來。王瑾心裏頭震驚，但是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並且困惑的表情。被落嫣這麼一提醒，王坤突然發現當初在王府，的確有一個人也與大夫人相似。但是再看看身邊的這個丫頭，不驚不怒，甚至有些困惑的表情。王坤便覺得這事與之並無多大的關係。

否則，也不會如此了。

王瑾的餘光打量着王坤，好在他的臉上並沒有出懷疑的神。王瑾頓時舒了一口氣，真險。她同時也瞟了一眼傾城和薛燕青，落嫣知道這件事，必定與這兩個人有很大的關係。果然，薛燕青微微笑着。

“王大人，即便傾城再怎麼觸怒你。她也曾經是您的心頭寶，可是現在看來，彷彿也只是大夫人的女兒才是您的寶貝。其他女兒的生死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關聯。今天的事，想必不過午時便傳到皇后耳邊了吧？王大人，到時候，可要好好想着，怎麼向皇后解釋。”薛燕青如此狂妄，這倒是王坤沒有想到的。又是一個小輩，在他面前如此囂張！簡直豈有此理！

“傾城這丫頭的事，就不勞燕青你心了。回去替我問下薛大人，讓他注意身體。”

“這是自然。”薛燕青微微躬身，然後看了眾人一眼。特別是王瑾，這才窈窕的轉過身，她妙曼的肢微微搖曳。讓人不慨世間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女人。

但是她的離開並不能夠代表什麼。傾城反而更加膽怯跟懦弱了，她微微蹵着的眉峯彰顯着她的顫抖。讓在場的人無一不可憐她，在眾人的眼光中，她突然大哭起來。

“爹爹，女兒友不慎。她竟然這麼公開的要挾您，我…我…我對不起爹爹。”王瑾目光一凝，想不到這個傾城的腦袋真的不那麼笨。若是她今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必然會使王家老爺子心中煩悶。傾城的話，再怎麼動聽。王坤也不會賣她這個臉面了，而如今傾城示弱。是個男人都會對示弱的女人沒什麼抵抗力，尤其是這個女人是他的孩子。

王坤的表情瞬間柔和起來。

“這件事也不關你的事，是落嫣太不懂事了。”但他看到二夫人的時候，卻是一點好臉都沒有。直接哼了一聲。

晚飯過後，眾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熄燈洗洗睡了。而王瑾的廂房卻遲遲沒有動靜。嘉蘭不在，因為今天的事需要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所以嘉蘭還是暫扣於王家的地牢。沒了嘉蘭的陪伴，王瑾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的。

“小姐，該熄燈了。”佳木在一旁很老實的站着。因為是攝政王的人，很多話，王瑾對這個丫頭説不出來。也很難説出來。所以，這個丫頭每每所勸誡她的事，她都很難聽到耳朵裏去。

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嘉蘭在地牢裏究竟過的如何。地牢幽寒，就算嘉蘭能夠出來，估計也會落下病的。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佳木竟然開了口，王瑾第一反應是詫異。這個丫頭跟了自己這麼久，從來就是不言不語。她今竟然開了口，卻是一件足夠讓王瑾有點小開心的事。

王瑾卻仍舊裝作面無表情。

“有什麼事，你就説吧。”

“今，傾城小姐的舉動是自保沒錯。但是那樣做的唯一後果卻…”説到這裏，佳木的聲音微微有些凝滯和停頓。王瑾笑了，但是這笑卻不及眼底。

“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傾城這麼做的唯一目的不過是明哲保身。可她也算是棄了二夫人。相比這麼多年來的悉心生養，在傾城的眼裏，也不過是一個藉機上位的物件罷了。”佳木整個人都開始心驚起來。世間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麼絕情嗎？

“那二夫人願意？”

“這有什麼不願意的，那傾城可是她的女兒。二夫人再怎麼受寵，也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何必為了自己的名聲，而壞掉自己女兒的千秋大業？雖然太子側妃，她已經是做不成。而皇帝的其他兒子多半痴傻，但憑藉着皇宮貴族的身份，足夠傾城竭盡全力。”佳木更加的驚奇。

“小姐是説…傾城小姐為了上位，寧願去嫁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