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斷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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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朝跟北狄和邊之間的關係一直以來僵硬,更何況南王朝剛經歷一場政治變革,國庫空虛。
很難想象這個時候,北狄不會趁虛而入。
白谷關與長門都是宜守不宜攻的懸崖峭壁地段,長期風沙研磨,以致窮途戈壁。路往經商的人,都是提着桑心。以求一線生機。這裏因為軍爺管不到,所以時常因為劫匪而家破人亡者數不勝數。眾人都是低着、蒙着面前行。隊伍裏甚至不敢帶女子。
褚欒到這裏的時候,正逢劫匪猖獗。
皇上現在下了命令,要提前看看這裏的地形。正逢劫匪殺燒搶劫的戲碼,他通的僅僅是醫術,雖然有武功,卻沒有攝政王那般高深。所以,也僅僅是在旁邊看着。但是這幫劫匪,明顯不是中原人。他們個個五大三,身上掛着布條。出來的橫顯得壯實。
他們正在搜查着整個隊伍的女人。但是再一次的失望,別説這裏離城鎮遙遠,那些二門不出,三門不邁的黃花閨女,也是不敢來這裏的。或許是知道這緣由,自然是搜刮整個隊伍最值錢的東西,然後把這些男人全部殺死。屍體還運回去,不知道用來幹什麼。
這些劫匪,實在是喪心病狂。等到這些劫匪收拾完畢,現場本看不出什麼。難怪每年有那麼多人失蹤。到最後連個屍體也見不着。
影藏好了身形,褚欒便消失在原地了。
莫阡醒來,發現自己在崖底。若不是下面深處寒潭,他這條命必然撿不回來。等到他能夠慢慢的移動身體,他腦子才清醒了些許。但是突然間嗅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氣息。
“雖然大難不死,但是我還是勸你躺下來。”
“你是誰?”莫阡驀然一驚。貰堇不説話,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聽到。不過他也不過是微微笑了笑。莫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妖異的男人。這個男人的美,如此陰柔,卻滲人眼球。
貰堇往火堆里加了木柴,這次開口。
“皇兄貴人多忘事,以至於已經不記得我了。”貰堇這張臉有點像殷渲,也有點像自己的父皇,難道?這個人真的是父皇一時糊塗跟殷渲的母妃…產下的孽種?當時不是説沒有關係的嗎?現在都已經有這麼大的兒子了?
莫阡心裏想什麼,貰堇不想知道。但是貰堇卻在好心的提醒他。
“皇兄,這次要不是我,你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你花。”因為貰堇的提醒。莫阡終於憤怒“那個皇位應該是我的!”篝火的聲音依舊在持續,但是兩個人卻都沒有再作答。現在的情形,就算是攝政王名不正言不順。漯河也出了天碑,是上天授任之君主,非攝政王莫屬。都已經使上天的旨意了,雖然誰都清楚,不過是作假而已。他們現在即便是活着,還不如慶幸自己死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現在只能是攝政王的臣民。但是卻沒想到,攝政王的出手會那般的快。
“你想報仇麼?”貰堇問,這個問題本不需要問!他當然想!莫阡當初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現在被攝政王欺騙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侮辱,難怪弘斌會中了這個人的蠱。被賣了還在這裏幫他數錢!
“攝政王是有軟肋的,比如那個被他囚困在牀上的女人。我可以斷定,要是把她放走,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走。”雖然男人之間的事,不應該把女人給牽扯進來,這不應該是男子應該有的風度。但是想想攝政王這些子是怎麼對待自己的,是怎麼重兵圍困,將他打落山崖。這樣的男人,想必也不值得拿自己的一輩子去託付。王瑾的離開,是必然。但是這跟報仇有什麼關係?
“攝政王刀槍不入,眾人皆知。但是是人就會有弱點,正是因為在乎,才那麼做。只要殺了她,或者做些別的,讓她走。攝政王一定能夠發瘋。但活得誘餌往往比死的誘餌釣更大的魚。”
“你的意思是?”貰堇撥動自己面前的火堆,慢慢吐出一句。
“擒故縱。讓她落到北狄的手裏,要攝政王自刎。”這雖然不是個好辦法,但是個辦法。但以女人的生命為做要挾…實為不仁。但是攝政王先前是怎麼對待他們的?完全就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種情況。攝政王要背叛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你確定攝政王會這麼做?”不確定,江山美人,究竟誰更重要些,沒有人會清楚。但是貰堇就是在嫉妒,為什麼同樣是皇子、王爺。這個男人就能夠拿到自己一切想要的東西,而自己卻在地獄深處苦苦經營。連見母妃一面都是奢侈。更別説進宮面見父皇。而現在,父皇已經被這個男人害死。皇后也隨葬。
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任何的容身之地。
若説原因,貰堇就是在嫉妒這個男人。所以一定要讓他失去點什麼。
但是捆住王瑾的是玄鐵。用內力本打不開。所以,怎麼讓王瑾走出去是個關鍵。
知道貰堇心中所想,莫阡微微一笑。
“要是王瑾走不出,就讓胡人來吧。抓不到活餌,死的也行。”雖然那個女人真的美,但是在滿腹仇恨的兩人心中,也不過是復仇的工具,雖然會有不忍。但與自己是在沒什麼糾葛。可是當莫阡這麼説的時候。貰堇的心思卻是有些震盪了,他真的捨得讓這個已經屬於別人的女人死掉嗎?短暫的沒被仇恨矇蔽的雙眼,那個女子憤然不顧自己名聲,來解救自己的模樣。…。但,估計也不過是一時憐憫而已。
因為小世子的事情,所以薛燕青很快就被查出來。然後抖出一籮筐的坑髒之事,傾城被送進紫雲閣的時候,要不是這個女人落井下石,也不會死。所以薛家跟王家一時僵持不下,難以揭破僵局。
但,王瑾卻收到了來自自己父親的禮物。鮮豔緞匹,金銀珠寶,各名畫。先前,她在王家的時候,倒是沒看見有這麼所的東西。這下,父親卻沒有藏拙。
佳木不解“王家不是跟王妃鬧翻了麼,怎麼還送這些東西…”
“前些子,父親要辭官歸田。攝政王不允,自然是明白我在王府的地位。只不過現在來巴結我,是不是覺得太晚了,也太做作了些。”王瑾把這些東西扔到一邊。默不作聲起來,手上的鐵鏈因為前些子把手腕給磨紅,被攝政王命人細心的裏一層外一層的包裹起來。
但是王瑾知道,想要讓這個男人放棄錮她,已經比登天還難。
“父親的人跑過來還説了些什麼?”佳木臉有些難看,但是還是説了出來。
“老爺説,王妃的身子是經過兩次產的。所以要多注意些。”佳木説這些話的時候,王瑾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佳木知道,王妃是徹底的對攝政王死心了。攝政王不相信王妃,把那個孩子殘忍的死。卻不知道那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親身骨。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真不知道王妃的身子還能不能受的住。在未來的一年裏,王妃的身體都不適宜懷孕。
所以,那些下人們正在張羅給王爺準備其他的女人。他們可不管這這那那的,只盼望着自家的王爺能夠兒孫滿堂。先皇駕崩,淮南王侯與攝政王的關係頓時近了些,但是先前是父子。現在卻是君臣。
這輩子,王瑾什麼人什麼事都沒見識到。就被囚於此,了此殘生。
説甘心那是諷刺,是笑話。
“在王府選些有價值的東西,回程給父親。告訴他年老體邁,需要休養。不該自己關心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佳木自然是領命的。
王瑾説的這句話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只不過是對自己父親的叮囑罷了。但是細想下來,這可不是什麼好話。王老爺現在也不過是剛剛過五十大壽,這個年紀在朝廷是中砥柱。但是自己的女兒卻説自己老,不是咒自己死麼?而先前王老爺也自己説了,要回家種田。但是僅僅是攝政王的一句不允許。他便留下來了。這不是直接在打臉,告訴他人老不尊。
自己説過的話,自己不講信用。還在這裏攀關係。當初父親是怎麼對她的,她現在就怎麼對父親。當然,父親的背後肯定少不了那個老巫婆在把持。
既然想不到今後會用到自己的這天,那麼現在也沒這個必要攀什麼關係。
所以等到佳木把這話回稟回去之後,那邊幾乎被氣死。老太太雖氣憤,但只能忍着。
“你看看你自己養出來的好女兒,到底不是從小就在自己身邊待著,害死了一大家子的人不算。現在就直接撇開了關係!”老太太摸着自己的口咳嗽着,但她的眼睛的餘光還是往自己的兒子這邊看。然後接着勸阻“當時就跟你説了,希望不大。你看看這個丫頭的語氣,哪有這樣跟長輩説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