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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再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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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犯人都被白向雲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齊聲驚呼的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刀掃了一圈,竟然沒看到郭老大在場,連包括老梁在內的那幾個“積委會”成員也沒看到。心中不由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

道友成慢慢爬起來,摸了摸撞到了鐵架牀牀腳的頭,狠狠的看着白向雲,頓了幾秒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弟兄們,給我把他們往死裏死他們…你媽的,兩個新丁要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

“對,死他們。兩個狗雜種太囂張了。”人羣中不知是誰附和着大聲叫起來,讓這些每天除了勞動之外只能用自的方式來發力的犯人們血開始加速動起來,眼睛越來越亮的看向白向雲兩人。

在監獄這種弱強食法則加倍放大了的地方,新丁被欺負被剝削早已經是潛規則。那些坐牢坐到腦子早已秀逗的犯人們更是頑固的這樣認為和履行——除非實力不及別人,不然總會擺起老資格的臉孔指手畫腳,要東要西,稍不如意就拳腳相加。如果被新丁反欺負騎到頭上拉屎拉的話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了。每到這種時候通常都會有大哥出來維持“秩序”至少其他有情的老“同窗”也會幫上一把,反正都能“教”到新丁乖乖聽話。

何況以他們今天看到的情形,一切都是白向雲無中生有無理取鬧,而現在被懲罰後還是如此的囂張橫蠻,怎不令他們義憤填膺,再不整治一下的話,説不定明天就會讓人騎到自己的頭上。

李刀看看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白向雲現在的狀況本無法動手,而單憑自己的實力要在這滿是架牀的監倉裏、在這幾十人的包圍中衝出去向幹警求救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何況還要照顧白向雲呢。

白向雲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但這時已是後悔莫及。

上下左右掃了一眼,白向雲對李刀抬了抬下巴:“你從架牀上面衝出去。”

“雲哥,那你呢?”

“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白向雲説着就要下牀。

李刀一愣,搖了搖頭:“我不出去。一旦打起來動靜會很大,幹警很快就會趕來的。”白向雲下了牀,聽到他這樣説沉默了一下,輕輕的甩了甩勉強能動的雙臂,重重的説了聲:“好!”説完連鞋也不穿就舉步而行。

雖然説他已經有水有米有鹽分下肚補充,但一天的折磨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恢復過來的,現在他不但雙手和肩胛並沒太大的好轉,就連腳步也還是有點虛浮。

李刀見他的樣子,不敢有絲毫怠慢緊緊的跟在他身後,一起向還捂着頭對犯人們煽風點火的道友成走去。

“你有膽量就和我單挑。”白向雲站在道友成面前三尺處,冷冷的看着他説:“我們的事情一次解決。”道友成一愣,憤怒的吼起來:“你***憑什麼説這樣的話?!誣陷誹謗人還有理了?!跟你單挑?我秀逗了?我傻比啊?”

“你不敢?”白向雲不理他的顛倒黑白,還是一動不動的盯着他:“連我這廢人你都沒把握贏?你心虛了?”

“公道自在人心。我虛你個媽…”

“我讓你再問候我媽…”白向雲一下子暴怒如狂,嘶啞的吼着上前一步,勉強抬手向他眼角揍去。

慈祥的雙親在白向雲心中自小就有着無可替代的地位和深刻情,坐牢本已經讓他對家人無比愧疚,現在竟然連遭道友成這不知所謂的東西侮辱,怎不叫他氣血翻湧理智全失。

道友成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後一仰,躲過了白向雲的拳頭。

…新丁竟然還敢打人,大家一起上,做了他。”不知道誰叫了起來,接着就是一個枕頭砸到了白向雲肩膀上,讓一些被道友成煽動得猶豫不決的犯人們也邁開了腳步。

“媽的,都是一羣瞎了眼的傢伙。”李刀吼着後退一步,一伸手攥住身後的架牀柱,猛的用力一拉,架牀就傾側向場中砸了下來。

遠遠近近的犯人又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或躲避或後退或觀望。

“雲哥,快走。”攬上白向雲的,李刀拖着他就向門口衝去。

幾聲刺耳的怪響後,拉倒的架牀上下鋪的東西都掉到了地上,架牀的一角搭在旁邊的另一張架牀上,卻並沒有砸下來,但已成功的達到了製造混亂的目的。

架牀間的過道並不寬,整個監倉的犯人基本都或遠或近的聚集在一起,李刀扶着白向雲沒走幾步就讓並不怎麼受混亂影響的犯人們堵住了。

“乾死他們…”道友成吼叫着跟了上來。

李刀看着下意識的拿起附近牀上枕頭書本當武器的犯人們大吼起來:“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兄弟你看後面。”白向雲説完一把推開他,毫不猶豫的向舉起了“武器”的犯人們了上去。

“好!雲哥小心。”李刀也豁了出去。轉身,彈跳,橫腳一氣呵成,向道友成那實在是影響市容的臉掃去。

白向雲忍着全身的痛楚撞進眼前的人羣,奮起全身力氣施展在部隊中錘鍊了數年的近身搏擊術,在窄小的範圍無差別的以手扭、肘撞、膝頂、肩碰、頭砸、腳踩…無所不用其極的攻擊身邊的人,還一邊或塌或轉身或歪頭避開要害避免受到攻擊。

將他擠進中間的這羣犯人被兩人的囂張得怒火高漲,都用力的向中間擠去想對白向雲施以懲罰,一團人就這樣越擠越緊,無數條大的手臂無數只缽大的拳頭在頭頂晃着,卻沒幾個能真正打到白向雲身上的,倒是一些雜物砸了不少過來,但都無法給白向雲造成實質的傷害。

雖然從一開始就大佔便宜,但白向雲還是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他神經被怒火發得極端亢奮,只是被折磨了一整天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剛剛努力積聚的力量在他的動作中迅速的失,雙腳已經有了不支的覺。

他周圍的幾個犯人早被他打得失去了戰鬥力無法還手,只是外面的人還在不斷的往裏擠,壓得他們本無法換位,一個個咶咶痛叫着罵娘不已。

最中間的白向雲也被這樣擠壓着,如沙丁魚罐頭般緊密的空間讓連轉動都困難,近身搏擊術已經失去了效用,更無法打擊到***外的人。

在混亂的聲音中,他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的話除了暈過去沒別的結果,那時候自己就要任人魚了。

絕望中白向雲艱難的轉頭向李刀望去,期冀着他能得開身,出去叫幹警救援。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更不能這樣窩囊的死。

道友成在李刀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中早已雙目緊閉的躺在了地上,眼角紅腫,嘴角和歪斜了的鼻子還在不斷的着血,看來是暈了的過去。

圍攻他的犯人們並沒有圍攻白向雲的那些那麼勇敢,也因此他受到了更猛烈的打擊——在見到他三下兩下就把道友成擺平之後,他們明智的找來了桶、口盅、牙刷,甚至裝個人物品的小箱子等做為武器。

身經百戰的李刀深知道要身得先打倒最賣力最勇猛的幾個人,至不濟也要用霹靂手段鎮住他們,所以他一出手就不留情,在架牀和人羣中靈活的左穿右,將一個個叫囂着要他死無全屍的犯人們逐個擊破,打得他們信心漸失。要不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些,他現在已經能過去救援白向雲了。

怒吼着又是一輪見縫針的彈踢揮拳,在奪了一隻鐵桶後李刀又一次將舉着各種各樣“武器”向他圍攻的犯人們擊退。

急促的了幾口氣,李刀百忙中掉頭看了白向雲那邊一眼,見他被一羣人包餃子一樣的情形困住動彈不得不由睚眥裂,最糟糕的是已經有一個犯人爬上了旁邊的架牀,看樣子就要作勢往人堆中間跳下去。

以白向雲現在的狀態,如果被這百多斤重的大漢砸到的話,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雲哥小心…”大急的李刀怒吼着向那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