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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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七年,荊州風雲突變。長沙郡太守張羨起兵作亂,在他的聯絡下,零陵、桂陽兩郡俱皆回應,一時間,三郡皆反。
劉表接報大怒,道“張羨賊子,我自待他不薄,竟還如此不知進退,我必殺之”言罷,召集眾文武商議平亂之策。
原來這張羨本乃是湘人,在當地甚有聲望。當年劉表初進荊州之時,為穩定後方,早控州事,便多做妥協,許了眾多好處,於是得張羨大力協助,將南方三郡俱皆納入劉表掌握。
後方即平,劉表方又和蔡氏聯姻,藉助才是宗族在襄陽、江夏的勢力,終是將荊襄九郡盡數收服。
只是荊南之地,劉表來前,向來是湘人自治。朝廷雖也設置府衙,歷任郡守卻都是屍餐素位之輩,本不理政事。便有幾個能吏,想要施展一番,也因不得當地民眾支持,政令不通,而最終黯然離去。
湘人向來團結,自有一套徵税納税之法。對於漢室貪官污吏所定之各項雜税,均是不予理會。那些官吏如何肯於干休,便常常使些卑鄙齷齪手段,讓湘人更是憤恨,由是,對當劉表空自許下的諸多好處,大為振奮,均以為終是來了個好官,能為湘人真的考慮了。
卻不料劉表在將荊襄之地盡數掌握之後,突然派駐大軍,進入各個郡縣。雖沒有像以前那些貪官污吏般,搞出許多苛捐雜税來剝削湘人,但是卻也要求湘人必須服從大漢制定的各項税法,一體服從漢室管理。
荊南之地本與其他郡縣不同,所出所產,以當時生產力和技術,如何能與中原之地相比,若沒有相應的扶助和改善辦法。本達不到後世的那種富裕程度不説,甚至連其他郡縣的生活水平都達不到,而按照漢室的税法,卻是一視同仁。若如此,荊南三郡之民生活將要更加困苦。
張羨曾多次向劉表反應,希望他能按照當約定,由湘人自治税法,不足之數,由州牧府調配其他郡縣物資,予以補齊。
只是劉表卻是絕不肯答應,只是卻也是每年均給湘人送些常補給,以救助湘民實在貧苦之家。但對於整個湘民來説。實是杯水車薪。
劉表自有自己一番打算,他需要的僅是政績,只要按量足數的上繳朝廷賦税,便能使得自己仕途一片光明。再説,湘人窮人越多,對內地地依賴就越大。自己每年撥物資救助,亦能收到增長民聲聲望的結果。而且等於是間接的扼住荊南三郡的命脈,讓他們乖乖地聽自己的擺佈。
張羨初時尚以為劉表,初掌荊州,萬事困難,便也咬牙堅持,只是最後卻遲遲不見劉表兑現諾言。始知被劉表愚,憤怒下,便使人向劉表求物求財,雙方關係。便在這種拉鋸似得扯來扯去中,積累下仇恨。最終,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終於使得張羨大怒,再也不願與劉表虛與委蛇,遂起兵叛之。
劉表此時哪會將張羨放在眼中,召集文武。立時安排發兵。使黃祖為大將,帥水軍沿江之下。直撲長沙。再令武陵太守帥軍自陸路出發,兩路夾擊,來平張羨。
張羨聞聽劉表兵至,派兒子張懌領兵,黃忠父子相隨,前往漢壽以敵武陵來兵,不必出戰,只需緊守門户便可。黃家父子自是大樂,本就是虛應故事,接到如此軍令,更是順心。
那武陵太守卻是鞏志,早得了田豐命令,當然也是緩慢行軍,結果,當兩軍相抵之時,連戰陣都未接,直接各自紮下營寨。便相互對峙起來。兩方士卒開始還各自警惕,到得後來,竟是雙方互有走動,多有成為至之人,將仗打到如此地步,卻也讓人頗有些瞠目結舌。
張羨這邊卻沒這些和風細雨,他自領魏延、楊齡揮軍而上,使魏延為先鋒,進軍巴陵,自己帥大軍屯駐巴丘。
黃祖自江夏領軍一萬,使子黃為先鋒,水陸並舉,亦往巴陵而來。他上次敗於孫堅之手,回去後卻巧言令,不但沒有獲罪,劉表反而多有安,由是還領江夏。
其子黃今卻是年方二十五六,頗有勇力,黃祖常謂人道“此為我黃家千里駒也。”黃亦是自負勇力,平便甚是跋扈,眼中少有能入之人。聞聽張羨先鋒名喚魏延,卻只道乃是無名小卒,定要先斬其人,以立威風。遂一路催促,要建首功(壽星公催的,趕着死呢)。
不幾,已是先到巴陵,屯駐大營,便使人打探,看魏延幾時能到。不多時,斥候回報,魏延先鋒離此百里,估計將於晚間到此。
黃大喜,暗道天助我也。遂吩咐早做戰飯,飽食以待。要待魏延來後,大營未穩之際,便衝上廝殺,以逸待勞。
卻説魏延早已得報,黃已是屯駐巴陵。遂於左右道“那黃孺口小兒,驕傲暴躁,急功近利,必將等我大營未穩之際,前來突襲,今卻看吾先斬其首,來再取黃祖狗頭。”左右皆笑。
魏延遂使人虛打旗號,以千人為前置,卻打出三千旗號,徑往巴陵而來,自己卻使人分兵,跟於其後,另一路則於戰起之時,突襲黃大營。
堪堪到得晚間,大軍已是到了巴陵,天際昏暗之際,斥候又哪裏能看清虛實,只將魏延大軍已至的消息報於黃,黃大喜,大營只留五百人看守,其餘人等俱皆人銜枚,馬摘鈴,趁着夜,徑來突襲魏延大軍。
兩軍相接,頓時殺聲一片,黃縱馬橫斧,往來衝突,手起處,蕩起如山斧影,如同斗大車輪,直殺的長沙兵敗退不已。
黃大喜。揮斧直追,堪堪追出五里,便聽的左近號炮連天,鼓聲震地。一彪軍馬已是殺至。為首一員大將,長眉虎目,五縷長髯,面如重棗,正是魏延。
荊州兵頓時一陣大亂。長沙兵揮動手中兵刃,如同砍瓜切菜般,直將荊州軍殺的人仰馬翻。前軍此時亦是回過頭來,兩路夾擊,頓將黃人馬殺的四散奔逃。黃喝攏不住。眼見對方大將便在前面,當下拍馬來戰魏延,要來個擒賊先擒王。
魏延嘴角掛起冷酷地微笑,見黃輪斧衝來。猛然的也是一聲大喝,催馬直衝向前,手中大刀舉起。徑自上。二馬錯之間,但聞鏘鏘之聲,響成一片,卻是於瞬間,連兩合。
黃心中大凜,只到手臂痠麻,心中對魏延已是不敢小看。勉強振作神,將馬圈回,斧便又是衝上。
魏延微一撇嘴,腿雙輕夾馬腹。下戰馬搖首輕嘶,亦已四蹄展開,直上前。二馬盤錯,刀斧連擊,火花迸。黃如同瘋虎,將大斧輪開,如同暴風驟雨上三斧。左三斧。右三斧,斧斧連環。如滔天,延綿不絕。但見斧影如輪,閃耀生輝。
魏延卻是大刀連振,手臂手腕於方寸之間,婉轉靈動,那大刀便如同活轉了一般,尋隙抵近,輕撥慢捻,將黃一輪急攻已是輕鬆接下。
眼見黃此時一輪急攻已是氣吁吁,魏延方才輕輕一笑,道“小子,耍完了嗎?那便受死吧”最後一句話,卻是大喝而出。
手中大刀橫着一撥大斧側面,已是將黃大斧格出圈外,隨即雙臂翻處,大刀徑自在半空中閃了刀花,突然如同疾雷閃電般“唰”的便向黃頸間砍之,刀身之上霎時間閃起耀目地光芒,刺得黃雙眼不覺的一眯,再要躲避,卻是不及,只覺頸間一涼,瞬間周圍景物大變,俱皆收於眼底。
“大軍全散了”這便是黃沉入無盡的黑暗之前,最後地念頭。脖腔中一股熱血噴起,魏延卻是早已縱馬而出,及至黃頭顱落下,正好接住,好整似暇地繫於戰馬頸下。方才大刀一揮,順着荊州軍的退路追了下去。
這邊荊州敗軍剛剛跑到自家大營前,但聞鼓聲響徹天際,大隊人馬卻是自大營殺出,正是魏延安排的另一路伏兵,已是順利將黃大營劫來。眾荊州士卒眼看無地可走,盡皆跪下請降。
魏延令將盡數綁縛,派人送往張羨處請功。張羨得報大喜,令大軍急速跟進,定要將黃祖之軍盡數滅了,方才罷了。重賞魏延,令其進軍。
黃祖這邊接報,卻是大哭而倒。須臾醒來,卻是提槍上馬,喝令全軍壓上,誓要給兒子報此大仇。大軍沿江之下,直進庭,於巴陵靠岸。
魏延大喜。他最善用險計求勝。此時,早讓人在黃大營遍撒硫磺,傾倒引火之物,自家卻安然坐於大帳之內,待得黃祖兵至,下令大軍急退。
黃祖哪裏肯舍,緊隨上岸,進營追殺。方才殺至中軍大帳,但見四周萬箭齊發,俱是火矢。待得落地,轟然聲中,大營已是一片火海。四周殺聲震天,一片活捉黃祖之聲。四散奔逃的長沙兵,自四周翻身殺回。
黃祖大驚,忙回身就走。剛退至湖邊,卻見湖中舟船遮天蔽,正是張羨大軍趕至,各船之上,亦是漫天箭雨而至。
黃祖身邊軍士霎時間,倒下大片。黃祖手忙腳亂的揮搶撥打來箭,撥馬往東而退,尚未奔的幾步,但聞一聲鉉響處,一箭飛而至,正中後心,登時大叫一聲,撲通落馬,瞬間便被亂蹄踩為泥。
張羨軍大勝,得物資錢糧無數,荊州軍燒死、死無數,自相踐踏者又死無數,一萬大軍只剩地百餘人,突煙冒火而退,徑往江夏奔逃而去了。
張羨攏的士卒,重賞魏延,升為蕩寇將軍。跨江而過,直往沔陽而來。
張羨大破黃祖,消息傳出,荊州震動,羣相側目。劉表接報,即痛又怒。心痛黃祖之喪,又怒其敗事。只得再次召集眾人商議。
旁邊蔡瑁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出班道“主公,此時張羨聲勢大振,我荊州再無大將能壓其威風,若要取勝,恐非主公親征,方能獲勝。”説完,對着張允施個眼。
張允略一遲疑,咬咬牙,也自應道“大都督所言極是,還望主公能親征以士氣”言罷,即縮回頭去。
旁邊蒯良見火候已至,忙道“不可,主公怎可輕動。再説要勝得張羨,必得要兵強將方可有望。今不若請新野劉皇叔急速帶兵前來,定可斬的那張羨頭來”眾荊州謀士均有深以為然之。劉表見狀,臉不由陰沉。蔡瑁卻怒道“蒯子柔,汝這是看主公不起嗎?這天下便只有那寄居地劉備勝得,我主身為荊州之主,反而便勝不得,焉有是理”轉頭向劉表道“主公,請斬蒯良人頭,以懲其大不敬之罪”劉表滿目怒火,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吾自叫你等論退敵之策,卻自相吵鬧些什麼?立即去準備軍馬糧草,吾將親征張羨,此事不必再議。”説罷,拂袖走入後堂。
這邊,蒯良與蔡瑁均是怒目相對。
三後,大軍整束停當,劉表親帥大軍五萬來戰張羨。五萬大軍鋪天蓋地,水陸並進,一時間,聲勢震天,張羨部眾盡皆股慄。
張羨只二萬人,聞聽劉表親帥五萬大軍來戰,亦是心驚。徑往巴丘而退,意拉長劉表補給距離,再以兵襲其糧道以勝之。
哪知田豐等人暗中作,就近湊糧,劉表方自得安。張羨卻是發愁。魏延進計道“今敵我之勢,乃兵力太過懸殊耳。將軍今當速將少將軍召回,使合兵一處,只讓黃漢升留守,多旌旗以惑鞏志,鞏志素來謹慎,必不敢輕進。待少將軍兵到,合力取得劉表首級,則荊襄之地,可傳檄而定。”張羨大喜。即暗調張懌領兵來聚。卻只與黃忠留兵一千,在營中多旗號,每演,以惑鞏志。殊不知兩方俱無戰意。
不幾,張懌領兵到達,兵力直達三萬有餘,張羨方始心安。派人打探,武陵之兵果然未動。正自歡快,人報劉表兵至,正於營外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