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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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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我累了,你走吧!”他站起來走出房門,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個房間走去,剛剛陳盛方的表情讓他放心不下,總覺得她似乎大受打擊,是吧?她在乎他的,不是嗎?他卻可惡地裝作毫不知情。

但,那又如何呢?有多少愛慕他的女人是他在意的?他從來不在乎女人的受,不是嗎?又為什麼偏偏要對這個黃丫頭例外?就只是為了她是陳正國的女兒?或許是吧!這是惟一可以解釋他會如此失常的原因。

房門敲了好幾聲還是沒有人來開門,風允哲試着轉動門把,卻發現門本沒上鎖,走進去,放眼望去沒見着半個人影,他微微皺起頭轉身走了出去,在門邊,卻遇上了已經穿好衣服的藍雪。

“你還沒走?”

“你在找什麼?小陳?”藍雪的眼神閃爍着一抹令人不自在的危險光芒,憑藉着女人的一股直覺,她總覺得風允哲這樣的情況非常不尋常,嫉妒與不安同時充陳在她的體內,不斷地發酵、醖釀。

“有問題嗎”風允哲直視着她的眼,微笑着。

“只是覺得奇怪,他對你很重要?”

“這不關你的事,藍雪。”

“怎麼不關我的事?如果你在乎他甚過我,我又怎麼能無動於衷?允哲,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我不是那種隨便跟人上牀的女人,我要的、等的只有你,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情都沒有?”風允哲上前輕輕地扣住了她的下顎,臉上依然是人的微笑,然而他的眼神卻沒有什麼温度,温柔而沒有情。

“你要求太多了,忘了我們的約定?我是個沒有心的人,不要企圖在我這裏找到你要的情,那隻會傷害你自己罷了。”

“為什麼?你的心給了誰呢?每個人都有心的,我不相信你沒有,我不相信…”

“你最好相信,不相信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小陳呢?你的心給了他嗎?”藍雪幾乎鼓足了勇氣才問出口,見到他冷漠的眼神,她洹2將疑問説出口“難道你愛的…真的是男人?”風允哲這回是真正的笑了,他逗近她道:“問得好,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會如何?對我死心?”

“我…不會的,你絕不會是同戀,你跟我不只一次…你不會是同戀的。”她怎麼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不,她愛他愛得這麼久了,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可能”的。

“隨你怎麼想,我真的累了,我請人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可以自己回去。”

“那就不送了。”風允哲下了逐客令,藍雪想不走都不行,她上前吻了他的一記後轉身離開,車子發動的引擎聲在屋前停留了一會,便在夜的盡頭散去。

====陳盛方在偌大的王家航空工業部第內胡亂逛着,肚子依然餓得咕嚕咕嚕作響,為了躲避那擾人心煩的男歡女愛鏡頭,她簡直就是飛奔而出,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站在那裏定住不動這麼久的時間,久得足夠讓風允哲發現她、嘲她,她更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同時玩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的情。

兩個人也可以很情…他是這樣説的吧?簡直是玩情的臭男人!陳盛方又怒又氣地抹了抹臉頰上掉不停的淚,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黑夜更讓前方的路晦暗不明,但,她還是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東西南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找一個不會有人出現的地方療傷止痛。

想着想着,一腳竟不小心踩進了一個深深的凹裏,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跌去,很快的,一陣刺痛從膝蓋傳來,痛得她倒了好幾口氣,淚掉得更兇了,這就是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吧?人在倒楣的時候只會更倒楣。

睡覺前換了一件白運動褲,此刻這件白運動褲已被跌傷滲出的血染了些許微紅,她忙不迭動手將褲管往上捲起,看見膝蓋上的傷口不斷地冒出血來卻別無他法,只好用手使力捂住傷口,沒多久,連手都沾滿了血,她的眉頭不由得愈皺愈高,想要找回去的路,放眼望去卻已不見燈火,她連自己在哪裏都搞不清楚。

誰來救救她啊?夜這麼黑,天空還飄起了雨,她要怎麼回去呢?

陳盛方試着站起身來往前走,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剎那間,她覺到膝蓋沿着小腿下的熱呼呼體,伸手一摸,才知血又開始了,就在此時,一陣唏嗦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了過來,那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近,接着是狼狗在夜裏哀號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蹲下身子,兩手抱住頭一動也不動地隱身在黑暗裏,就在一連串的狗叫聲近在耳畔時,她終飛住地尖叫出聲,拔腿就跑,一隻手卻比她的動作還快一步地拉住她的後領。

“有鬼啊!有鬼啊!放開我!放開我!”她嚇得臉蒼白,全身掙扎扭動不已。

“住口!是我!”身後的男人受了她的蠻力,不得不用點勁將她的身子扣在懷中,冷聲道:“別再叫了,你鬼叫的聲音很難聽。”

“我不認識你,放開我!”她哪管得了他是誰?雖然這聲音有點悉…咦,有點悉?我…

“你説不認識我?”風允哲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是不認識我?還是不想認識我?”

“風…大哥?”真的是風大哥,陳盛方的眼眶一下子又紅了起來,鼻頭酸楚得厲害,臉上卻掛着濃得化不開的笑意“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和藍雪在…在…”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為什麼躲在這裏不回去?你知道詩人出動我少人在找你嗎?像個小孩一樣!非要人時時盯着你不可才行嗎?你究竟懂不懂得如何讓人放心?”風允哲冷凝着眼,一臉的怒氣。

“我…對不起。”她實在不知道該説什麼,看到風允哲這麼生氣的一張臉,她所有的委屈難過全都被硬生生進肚子裏去,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惹得他生了很大的氣,但為什麼呢?她做錯了什麼?她又不是故意跌倒,也不是故意找不到回去的路。

“對不起?就這樣?”風允哲不悦地挑高了眉。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走着走着就走遠了…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而且我…”風允哲的話還沒説完,風允哲已眼尖地看到她褲子滿滿都是血跡,他的臉變得更難看了。

“你的腿怎麼了?”他冷着臉打斷她的不知所去。

“那個是我不小心踩進一個裏…啊!你幹什麼?”她的話再次被他打斷了,因為風允哲已將她的褲管拉開扯破,將那依然血不止的傷口包札起來。

“你這個笨蛋!”他低罵一聲。

他…罵她笨蛋?他竟然罵她笨蛋?她是有點笨,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罵她?

“我才…”正要反駁他的陳盛方突然被風允哲整個抱起,她忙不迭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讓自己不被摔下,卻是又羞又惱“你放我下來,我會自己走。”

“你再口羅唆一句,我就把你丟在這邊餵狗!”他面不改地威脅道。

可以聽得得出來他是真的在生氣,她不得不安靜下來,再説,她也很喜歡他這樣抱着她的覺,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一個易碎的琉璃般抱着她。此刻,是她覺得最大的幸福。

爭什麼呢?他原是天,而她,只不過是受了他恩惠而能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小小螻蟻。

====紐約曼哈頓第五大道“密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找黑幫五霸的事怎麼會給傳了出去?”金髮、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正站在八十層樓高的頂層往下望,背對着一個叫做密斯的男人,他私底下的得力左右手。

“小的真的不知道消息怎麼會傳出去…”密斯到一陣緊張。

“你是飯桶嗎?現在怎麼辦?難道叫我坐在大廈裏等死?”金髮男人轉過身來瞪大着眼,氣呼呼地望着密斯“都是你出的鬼主意!現在可好了,黑幫五霸把東西私藏起來,還告訴我説東西已經不在山本手上,山本那邊又以為東西是我派黑幫五霸去偷的,現在要殺我滅口,真是他媽的該死!難道我要一直受山本那傢伙威脅過子?更氣人的是東西還本不在我手上!”他壓想不到黑幫五霸竟然會叛變,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他在美國政府的勢力更是不容小覷,他們是向天借了膽子,竟敢騙他東西沒到手,除了他們,有誰會知道模版在山本手上而先一步去偷走?敢惹山本的世界上大概還沒幾個組織,叫他怎麼相信此事跟黑幫五霸無關?

“先生不要氣壞了身子…”

“要我不氣壞身子就替我想出個好法子來!哼!”他真是受夠了這些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飯桶!

“先生,小的有一點建議不知道該不該説?”

“説説説,你煩不煩”該説的不説,你以為我找你來是泡茶聊天的?”

“是這樣子的,黑幫五霸竟然私東西又死不認帳,那先生不如公然查辦,查到了就把黑幫五霸緝捕歸案,替美國警政立一個大功勞,誰不大聲稱快?若到…對先生您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您現在跟黑幫五霸的關係已到盡頭,而你公然查辦黑幫五霸的消息一傳出,自然與黑幫五霸撇清關係,加上我之前的解釋,山本那頭便會相信自己誤聽傳言,不會再對先生進行迫害,先生至少可以保命,安然退出這場混亂。”

“模版呢?模版怎麼辦?”金髮男人仍是一臉的氣急敗壞。

“先生,現在保命為要啊!先生活是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您存在這個世上的一天,任何想要做的事都可以再做的。”金髮男人看了密斯一眼,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好吧!就照你説的去辦,不過,山本太郎是不能留的,他知道太多了,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也失去戒心之後,找個人把他給解決了,萬萬不能留下。”

“小的知道,一切就給我去辦,小的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不再讓先生心煩。”

“那就辛苦你了。”金髮男人微微笑着,拍了拍密斯的肩膀,但他的心中已盤算好,事成之後,密斯也是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