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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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中輕念,對懷中的美蓮達施用了睡眠魔法,然後,聽到她傳出均勻而平靜的呼聲時,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她粉臂玉腿的糾纏中出身來。
想到我明天就要去試着通過生存之路,她一夜緊抱着我。雖然怕擾了我休息而故意裝睡,但我從她那急促的呼中便可以覺到她心緒不寧,整夜都沒有閤眼。
穿好衣服,我半蹲在牀前。面前的美蓮達眼角還餘着昨夜殘留的淚痕,我一陣不忍,輕撫她嬌美的臉,在她小巧的紅上深吻一口,站起身來。
不敢再多留,不然,我怕我會捨不得離開,一口氣,轉身拉開了門。拉門的瞬間,我心中湧起一個疑問,為了以前的仇恨而舍下現在心愛的女子,這,到底值不值呢?
沒有再多想,也不敢再多想,我大步衝出門外。此時,天尚早,四下黑漆漆一片,伸手難見。多卡拉加清晨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我走上去,沿着兩旁閃着昏黃光暈的路燈,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清晨的涼風吹在臉龐上,衣裳單薄的我不由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將衣服緊了緊。受此刺,這才清醒過來。一口氣,我催動內息。意念一轉,渾厚的內勁便從丹田內轉全身,隨着氣勁的運轉,寒意迅速消退,身子漸漸暖了起來。
對於內勁的運用,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我已經漸漸把握到了一些規律,可以用它來增強身體的堅韌度,還可以提高自己的恢復能力,可以提升自己的覺…總的來説,幾乎完全能顯出內勁的威力,甚至還有一些比在原來那個世界中更為神妙的作用。
但是,可能因為這個次元裏一些我所不瞭解的特,我空負一身高絕的內力,卻無法運用,基本無法運用它去影響別人——當然,我指的是直接,若是提高自己的能力後再去影響其他人那就另當別論。
每當我運氣時,它只會按它既定的經脈自然地運行,有時也會無意識地去修補我受損的傷口,但是速度、方位、大小都不是我能隨心所的,我只能被動地等待內勁帶來一些輔助效果,卻無法讓它加速、集結、爆炸…去打擊對手,這樣,它就喪失了最重要的功能,那就是,用來殺傷對手的功能。
我搞不清這是為什麼,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自如地控制住它,我只能在黑暗中不斷摸索,指望着有朝一我從夢中轟然清醒時,能夠掌握到運用內力的訣竅。
我不知道這一天還要多久,但我不會放棄,我也確信,終有一天我能夠達到這個目標,到時,我將成為這個次元中最厲害的戰士!我相信,那一天絕不會太久。
走在街道上,我放開身心,任憑內息自然轉,每踏一步,內息就暢一分,到後來,如酒醉三分般,神智清醒,身子卻騰雲駕霧似的輕飄飄的,有説不出的暢快。
若是有人在旁邊,會發覺我的步伐不快,步子也不大,但速度卻不住提升,看似慢慢行來,卻比一般人奔跑起來還要快上幾分,完全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包厲害的是,在向前走的過程中,我漸漸與周圍的景物合為一體,走到後來,人在街心,但已溶入四周的夜中,雖有燈光的照,但卻無法分辨出我身處何地。
覺越來越鋭,周圍的一切漸漸清晰,不用眼,我清楚地“看”到身後空無一人的街道,昏暗的燈光正撒在我後背上,在衣衫的褶皺上投下斑駁的影;一隻夜梟從頭頂飛過,振動的翅膀帶起空氣的湍;視野越擴越大,已能清楚地“看見”左手邊那個房間內的男主人低低地夢囈着輕轉過身,又抱着枕頭睡着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讓人幾乎要動得下淚來。想不到,那百求不得的“心眼”居然在這個時候給我用了出來,我不住想仰天長嘯。
從上次與這次兩次使出“心眼”來看,每次都是在我心情最寧靜的時候,我隱隱覺察到了什麼,難道説“心眼”需要在無慾無求,渾然忘我的情況下才可以使出來嗎?
正在此時,我突然覺到有雙眼睛緊緊盯着我,這純粹是種靈覺,若不是我正處在察一切的“心眼”狀態下,本不會發覺。
會是誰呢?應該不會是想阻撓我與公主婚事的人,他們知道我今天要參加死亡測試,只會等着我死在浮橋上。
那會是誰呢?此人一直跟在身後都未被我發覺,顯然比上次偷襲我的那個傢伙還要高明,這麼厲害的人物,我到多卡拉加後本沒有見到過,他為什麼要跟在身後呢?
略一分神“心眼”的效力立即消退,我馬上便覺不到對方的目光。這雖讓我失去了對方的蹤跡,但卻證明了我的猜測“心眼”必須要在心如止水的情況下才能施展出來。
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不敢再多想,我暗自調息,盡力保持住自己目下的狀態,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大聲道:“閣下跟了我這麼久,不知有何貴幹。”
“哈哈哈哈…”在短暫的沉默後,伴着一陣大笑,一個連頭帶腳都嚴嚴實實包裹在厚大的魔法袍下的人從我身後的一個屋檐上躍了下來。聽嗓音,應該是年青男子。
此人其實是一肚子的驚訝,他用的是他們這一族的秘法,就算在數百步外亦可以牢牢鎖定跟蹤對象,哪知,剛才跟蹤對象加速時,他突然發覺他這百試不的秘法居然有鎖之不住的覺,惟恐跟丟了人,大驚之下這才拉近了距離。誰知才走出數十步,立即便被人發現了行蹤。掩飾住心中的不安,他大步走上前來。
望着面前的這隻能看見閃爍的雙眼的神秘男子,我仔細打量他,他也一分不讓地上下打量我。
我一臉不服地道:“你穿成這樣與我見面我好像太吃虧了。”他輕笑道:“若你能找到我,下次你也可以穿成這樣來見我。”此人不太重榮譽,這是我的第一覺,否則,我指出他藏頭縮尾時他會不好意思;其二,此人注重實利,在他看來,只要有實力做到,怎麼做都是對,這是從他的話中推測出來的。
對着這樣的人,我可不敢大意,提高警惕度,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以此人的格,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跟我這麼久。
那人便於此時,從身體迸發出強烈的殺氣。我大驚,正後退,好在此時的我為了維持“心眼”的狀態,依然保持着冷靜的頭腦,突然發覺對方只有殺氣而無殺意,明顯是來試探我的反應,當下,硬生生地壓下了想要抬腳的念頭,紋絲不動,如山般立於當場,只用冷冷的雙眼不動聲地盯着他,似要將他的內心全部看透。
沒有想到我會採取這樣的舉動,他眼中閃過一絲異,突然大笑起來:“好!臨危不亂,鎮定過人,果然好膽!難怪能從廢墟之塔中活着出來!”一轉身,以奇快的迅速飛掠上最近的屋頂,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夜中。
我剛才本不是什麼臨危不亂,沒動只因我鋭的第六告訴我,對手沒有危害而已,若真的覺到他要殺我,那我肯定退得比兔子還快。
聽他臨走前的話,意思好像是講他來看我就是因為聽説我從廢墟之塔活着回來了,他想看看到底第一個能從廢墟之塔全身而退的人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不過,我知道,這只是個謊言罷了,我與美蓮達住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而且今天是一時心血來才會一大早出來,但他居然能跟蹤我,那説明,他不僅跟了我很久(只有這樣才會找到我住的地方),還一直在附近監視我(只有這樣才能在一大早就跟蹤過來)。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講假話,但我知道,此事絕不簡單——出動這麼厲害的高手跟蹤我,自然不是為了什麼小事。但我並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就如艾斯特九世對我的態度是那麼的特別與古怪一樣,這背後,一定有一雙我沒見到的大手在推動!
定定神,我走向生存之路所在的夢靨廣場。離廣場還有數條街,前面的拐角處走出一個被魔法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怎麼回事?這個大陸的人都有用魔法袍來掩飾身份的習慣嗎?就如另外那個世界的夜行人都用黑巾蒙面一樣嗎?
一瞬間,我有種頭痛的覺,想不到今天盡碰見這種人,更想不到,幹這種偷偷摸摸之事的人的服裝居然也講。
“亞特先生,”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很高興見到你!”我可是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皺皺眉,不耐煩地道:“你有什麼事就直説!”想到要試着通過生存之路我就不,居然還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打攪我,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看。
“亞特先生,”他伸出手臂,攤開手掌,一粒黑的葯丸便出現在他掌心“這顆葯可能對你有用。”想不到他居然能使出魔導師才能用的空間魔法,我的心怦的一跳。
這個大陸上,所有魔導師加起來也沒有多少,他們的身份無一不是無比尊崇,差不多都該是一國之君的座上賓,像這樣的人,怎麼會打扮成這種有辱身份的神秘裝扮,還會跑來偷會我這名不見經轉的小子呢?我不大為疑惑。
“你放心,”他以為我怕他的葯有問題“這個葯對你的身體絕對無害,吃了它,只會對你有好處。”有什麼好處,他卻不肯言明。
隨隨便便就要別人吃葯,這種事情只怕連三歲的小孩都不肯做,我卻一言不發,拿了便放入嘴中。那葯還真是苦,我忍不住齜牙咧嘴。
不是我不怕,只是我認為對方對我沒有歹意,首先,從他身上覺不到任何敵意,當然,若是他夠厲害的話,也能夠將他的意圖隱藏到我無法覺到,所以,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若是有心騙我的話應該會想出個完美點的點子,像這個樣子攔路送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接受,就因為此事誰都會覺得不可信,我反而相信他了。
謊言,往往聽起來是最真實的,而一聽就像謊言的,那隻怕就是真話了,這,便是我的邏輯!
那人估計正在考慮該用什麼話來打動我,沒想到我居然一言不發,立馬將那葯丸了下去,不由呆了一呆,片刻後,這才回過神來,眼中透出神秘莫測的光,輕聲道:“神的兒子,你大膽往前,創世神會保佑你的!”説完,又如剛才出現般,幽靈似地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
最近,已經習慣了別人高深莫測地與我打道,我並沒有深究他來找我的原因(他打扮成這個樣子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問也是白問,反正我知道,這背後有些我所不瞭解的東西,),既然想不明白,乾脆就不要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時久了,我一定會搞清楚的,現在,不必太費腦筋。
神!保佑我!想到那老頭臨走前的話,我冷冷一笑,無數次慘痛的經歷告訴我,世間之人,神是絕不會憐憫的。對我來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我,才能保佑我自己!大步向前,我意氣風發地走向廣場。
不遠處,剛才那青年男子正站在一高大的屋脊上,他嘴角浮出一線笑紋,自語道:“他就是‘命運之子’嗎?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沒有任何動作,他憑空消失,只有尚未平息的空氣湍説明曾有人在此待過。
在那送葯之人隱沒的街道後約三百米,那老者現身於一個秘密的地下室內。他正在輕聲地頌,一道道柔和的白光,如實質般一絲一縷地從他手中所持的魔晶球中不斷湧出,然後,變幻為一種奇特的能量波的形態,往上飛昇,消逝在漆黑的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