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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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虛弱的美蓮達突然驚訝地睜大眼睛。

當然知道她是奇怪我的態度怎麼會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滿心柔情地望着她，我道:“你三番五次不顧命地救我，難道我還不明白你對我情意嗎？”

“真的嗎？”她先是無法置信地看着我，然後，眼淚刷地湧出來，動地緊緊摟住我。我亦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我不再相信波克姆那裏偷來的“秘密情報”既然美蓮達如此在乎我，又怎會故意做出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她的理由，我甚至開始對我之前的不信任態度覺得慚愧，也許，正因為我的不信任態度重重刺傷了她的心，所以她才不做任何的辯解。

“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問她。

這一刻，無論她説出什麼樣的理由，我都會無條件地相信。

懷中美蓮達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輕柔卻堅定地，她推開我，坐直了身體。

覺到她態度的變化，我不由大急，連忙解釋:“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真是想知道原因。不過，你要是不想説就算了。”似乎對我的辯解沒有任何覺，美蓮達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直到我心中發。

她冷冷道:“你真想知道真相嗎？”沒由來地，我一陣心虛，半句話都説不出來。

對着我的眼睛，她一字一句的道:“他們説的都是真的，我的確揹着了你，之所以救你，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你！”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着嗓子，我澀聲道:“你説什麼？你再説一遍？”有一瞬間，美蓮達不敢看我的眼睛，不過，她馬上就毫不退縮地與我對視:“再説一萬遍也是一樣，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心中有愧。”我真想找到哪怕只是一點點讓我安的理由，可她明鏡般的眼睛明白無誤地告訴我，她説的全是真話。

心內似有火焰熊熊燃燒，咆哮着，我猛地站起來，天雷神劍出鞘，不住狂叫，在壁上拼命砍削，一瞬間，不知斬出多少劍。

土質如何能經得住我如此折騰，頭頂泥土瑟瑟而下，震顫着似乎要坍塌。

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也許，就這麼死了反而會讓我更好受一些。

“你幹什麼？”美蓮達大驚失地撲過來。

她已經看清了此地的環境，又驚又急地抓住我的手臂:“會塌下來的！”

“你放手！”暴地將手甩，我惡狠狠地盯住她“怎麼，怕死啊？”她先是一怔，接着黯然慘笑:“死吧，都死了才好！”她這話反而讓我清醒不少。這樣的女人怎麼值得我為她去死！

沉重地着氣，我恨恨地來到通氣口旁，一劍緊過一劍地切下大塊泥土，就差把這毫無生命的土塊當成不共戴天的仇敵。

美蓮達遲疑片刻，走過來將她的彎刀遞給我。相較太過寬大的天雷神劍，它在目前的環境下更加實用。

用力將她推開，我狠命地用劍將泥土挖得涔涔而下。

連退幾步，美蓮達差點摔倒，咬着半晌，她一言不發地將我挖出的土推到一旁。

冷冷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我沒再阻止，要想活着出去只能靠雙手挖出一條通道，而眼前的距離絕非我一個人能夠打通的。

這一挖便挖了六天。我們藉着通氣口天的變化來計算時間。

為了活着出去，這六天中沒有半點鬆懈，累了就地躺一會，渴了則用魔法聚水飲用，我們輪換着挖土，幾乎不眠不休。

由於沒有食物，又進行着強體力勞動，美蓮達在昨天便已支持不住。

體格更強壯，且有內力恢復力的我則更持久一些，不過，缺少了美蓮達的替換，從昨天一直幹到現在，我的身體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吃力地，我將只剩半截的彎刀刺入頭頂的泥土內——天雷神劍由於太重太大，賭過氣的我還是明智地將它暫時棄置，不過，這心鍛造的鋼刃此時亦已破損不堪——雖然是全力一刺，可入泥不到五公分，這原本鬆軟的泥此時就如鋼鐵澆鑄般難以撼動。

咬牙用勁掰手，碗大的泥塊應勢落，縮縮身體，讓那泥塊沿着身體與通道的間隙滑下。

抬頭，通道盡頭的進氣口此時看來已有兩三個拳頭大小。

灰心地嘆口氣。

現在離地面應該還有三十米左右，這平裏頂多花上半天便可挖通的距離現在看來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為節省體力，我們什麼辦法都想過。輪番作業，只掘開容一人爬行的狹小通道，沿着通氣口上挖減少工程量，不到實在支撐不住絕不停下來休息…

可這些，亦不足以支持我們完成這浩大的工程。

我曾打過“眾神遺產”的主意，卻無奈地發現，雖然明顯覺到那是極其奧妙的魔法，可每次試着去回想都會伴着一陣可怕的觸電覺，讓人本無法靜下心去解讀其中內容。最後，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

而我最大的絕招，使用大地氣，由於過大的力量，反而可能使通道坍塌，也不得不列作不準使用的招。

我知道蘇拉格和朵坎他們肯定在四處尋找我們，於是，當挖掘到離地面的距離足夠使用魔法，每到上半夜，間隔一定的時間後，我都發一個沖天火球，希望能引起搜尋者或者附近居民的注意，可是，卻一直沒有效果。

雖然一直堅持，但我的期待卻越來越渺茫。

這裏很可能離月大法師塔出現地點極遠，而且是荒無人煙之所，若不然，看到火球沖天的異景後，怎麼也會有前來查看吧。

到今天，我也不打算再費自己的所餘不多的力去發火球。

將半截殘破的彎刀牢牢在石壁，‮腿雙‬微縮，腳尖從特意剜出的土凹內出。

沒了支撐，整個人立即順着只容一人的光滑壁緩緩下滑。

哧哧哧哧，一路滑行，約摸二、三分鐘，我覺全身一鬆，終於從這套子般的土管內了出來。

雙腳上堆積在通道下方山丘般的泥渣上，早有準備的我雙膝微屈，雖不雅觀，卻舒服地一股坐上這又軟又厚的土包。

雖然極力減少開掘數量，但這冗長的通道一路挖下來，積累的土方已快將寬大的土滿。

裏，虛弱得難以動彈的美蓮達無力地睜開眼睛，她一定在驚訝我這次為什麼上去不到兩個小時就下來了。

要知道，為了結省爬到冗長通道的體力，我每次都是幹到筋的‮腿雙‬支撐不住身體時才極其不雅地跌下來。這次我卻明顯尚有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