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小號我問的是
蜂姑娘們，沒有小夥子，你們不寂寞嗎？
蜂我們有蜂作伴。我們把蜂叫
漢，我們就是姐兒們，（止不住又恢復了熱情的天
，興奮地）喔，你們不知道
天有多美，我們在山谷裏整整待了二十天，滿山都是映山紅，在陽光下，紅的象胭脂，紅得叫人心醉。喔，有花兒的地方就有蜂；蜂飛到的地方，就有我們蜂姐兒。我們姑娘們在一起可瘋呢，真是瘋姐兒，我們自己編歌兒，想到什麼就唱什麼，説話也唱，幹活也唱。
小號唱一個吧。
蜂別價。都是我們蜂姐兒們的歌兒，你們不知道，頂風吆喝就得唱，聲音才送得出去，在山谷裏有回聲，啊，你們聽見過回聲嗎？象是自己的聲音，又不全象，你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喔，小號，你還吹號嗎？給我們伴奏那才
哪，不象你們家單元房，左鄰右舍，前樓後樓，關着門窗人家也嫌吵，跟我們吹號去吧。
小號可借你們不收，收我就去:蜂咱們容得下你這位車長嗎:小號又來了！
蜂那是我們姑娘們的天地.
小號小夥子也不要？
蜂不要，一個也不要！
小號只要老爺兒們？
蜂就要老爺們。説真的，咱們帶隊的關大爺可真是個好老大爺，他還教我們念唐詩來着。
小號你們這又哪裏去？
蜂趕花期去呀！油菜花開了，金黃的一片，嗡嗡的蜂聲，在耳邊轉，真醉人，油菜花釀的可香呢！
小號你們夠漫的啊！
蜂當然漫。這麼廣大的世界，都叫咱們碰到一起了，茫茫的夜
中，在一節守車的車廂裏，（説給黑子聽）您這位車長，捎帶兩個乘客，一位是打貨票的姐兒，一位興許是不打票的漢…
小號蜂，你的嘴可真不饒人。
蜂誰叫咱們是蜂姐兒呢？蜂可是會蜇人的啊i小號別忘了，蜂是甜的。
蜂別膩味了。
〔
面來車，列車
會時的轟響]。
車長會車去！（對小號）守車上不是談情説愛的地方！要説，趕明兒個到公園裏去。（小號拿信號燈走到車門口，等着會車，列車會時快速的節奏和巨大的轟響，蜂凝視着黑子。一束白光照着蜂的臉，列車會的聲音突然減弱，蜂急速的心跳聲越來越響。以下是他們倆的心聲，演員在表演時應使注意力高度集中，同時用眼神説話，對話可以用氣聲，以區別這以前的表演。
蜂（內心的話）黑子，你怎麼啦？你不高興見到我？（這束白光又移到黑子的臉上，黑子躲避蜂的目光。黑子強勁的心跳聲。
黑子（內心的話）你來的真不是時候，（立刻又柔情地）蜂…（兩人都在白的光圈中，互相凝視，兩顆心“怦怦”跳動的巨大的聲音。
蜂（內心的話）你為什麼不説話？
黑子（內心的話）不要問！（爆發地）啊，蜂，什麼也別問，就這麼看着我:蜂（內心的話，閉上眼睛）你想我嗎？
黑子（內心的話，點頭）想。
蜂（內心的話，緩緩睜開眼睛）我也是，想極了，沒有一天不想，每時每刻…
黑子（內心的話）真想擁抱你。
蜂（內心的話）別這樣，對我説點什麼吧！
黑子（內心的話）真想你！
蜂（內心的話）朝我笑一笑。
黑子（內心的話，轉過臉）真捉
人，這就是我的命。
蜂（內心的話，祈求地）作笑一笑！
黑子（內心的話，望着她）我笑不起來。
蜂（內心的話）你一絲笑容也沒有…
黑子（內心的話）蜂…（不自然地苦笑）〔蜂忍受不了，把頭扭過去，白的光圈跟着消逝]。會的列車駛過，心跳聲也驟然消失，兩人恢復常態，依然坐着，誰也不望着誰，列車行駛的節奏聲比這之前行車節奏多了一個停頓，即半拍的休止。
車長姑娘，你是待業青年養蜂隊的？
蜂（心不在焉）噢，多謝您關照，我去給姑娘打飯，排了半天隊，給漏了乘了。
車長你也是鐵路職工子弟？
蜂我父親是跑客車的。
車長當個列車員，女孩子倒
合適的，你怎麼沒頂替呢？
蜂地今年才五十。
車長那是頂替不了。養蜂這活兒得長年在野外，可不是女孩子們乾的活呀。
蜂有人説馬路上擺個攤子，做小買賣去，成天見人就戲喝，更寒磣。（望黑子一眼）咱不願現這個眼。
車長一個姑娘家，長年在外，餐風宿
的，總不是事。你家裏放心得下嗎？
蜂家裏還有弟妹三個，我這麼大的人了，總不能待在家裏吃閒飯，您説呢？
車長倒也是。
蜂人吃的是這份志氣。
車長可話説回來了，一個姑娘家早晚總得成個家吧？
蜂師傅，看樣子期要給我説對象呢！（笑）車長已經有了？
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笑）您真逗！
車長要是看中了，就別逗着玩，得認認真真的。
蜂是得認認真真的。先得看有沒有個正經工作；再問問有沒有房子——一過
子總得有地方住呀；房裏也不能空蕩蕩的，好歹説得過去，有那麼幾件傢俱。要不就那麼點工資，過子都湊合，往後怎麼置得起？
車長是呀，現今娶個媳婦沒個千兒八百的，還真娶不起。蜂您還説少了呢，還有手錶、自行車、縫紉機、錄音機、電視機呢。關鍵是有個好丈人。丈母孃得是洗
片子，看孩子的。（笑）您看我這兒説相聲呢！（正經地）不是所有的姑娘都這麼賤氣，千兒八百的就能買得來的。沒有真正的
情是什麼也白搭:師傅，您説是嗎？
車長是這話，姑娘，象你這樣的姑娘不多見啊！
蜂那是，您並不瞭解我們。（説給黑子聽）一個女孩子真要愛上了一個小夥子，就是住帳篷、喝白菜湯，也照樣能過。您説是麼？
車長幹嗎喝白菜湯呀？這麼好的姑娘，準能找到個好小夥子，配得上你。（對小號）都聽見啦？好好幹，過不了一年就能當上個車長了。這可是正正經經的工作啊:進站了，回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