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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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廷無法不看她，正如無法不去正視此刻為她悸動的心情。

她的凝視鋭利且熾熱，坦率、直接得不容他閃避，儘管有諸多考量使他對賽姬的追求猶豫，卻抗拒不了澎湃在血脈裏想要靠近她的每聲吶喊。

體內被喚醒的男知覺蠢蠢動，被勾轉着神魂的目光陷溺在她新生綠芽般柔美的眼瞳裏，隨着她眼中不斷加温的情意，鼻間納的女香澤成了動情的葯，情不自地朝她靠近。

最後的距離也不知是由誰跨越，在兩人意識到距離消失的同時，兩雙瓣已疊在一塊，彼此的呼織在一起。他們的眼很自動地微微閉上，虔誠地領略着最初的接觸引起的每絲悸動，直到那清純的甜美再也滿足不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張開，怯怯地探出舌尖，接觸、繼而探索。

隨着纏越發熱絡的舌頭，彼此的息聲和低也越發的重，一種令血沸騰的灼熱慾望狂猛地攻擊彥廷的自制力，他到自己就要失控，不顧一切地掠奪賽姬自願奉獻的甜美，一道聲音卻適時警告他，事情發展太快了，而且賽姬受傷的身體也不宜進行這麼劇烈的活動。

痛苦地自她身上撤離，將她推開有一臂之遙，他半垂下的眼睫遮住眼中沸騰出的慾望，男的膛劇烈起伏，某種疼痛的熱焰在慾望部燒灼着。

“彥廷…”賽姬着，低啞着聲音柔柔地喚着他。

直到呼不那麼急促，彥廷方抬起頭回應她，某種火焰自那雙綠眸燒向他，白熱化的高温令他不敢直視。

他連忙低垂下視線，將她泛着女嬌羞的桃腮，立的瑤鼻，及輕顫着、亮着誘人光澤的櫻盡收眼底。目光在輕軟濕潤的瓣逗留了一會兒，隨即怕會被引誘得更往下掉，紅的彩從頰膚擴散向頸間，及更下方的領口出的雪肌膚，他無法阻止自己的目光落在一上一下起伏着，如同誘人波的女房，頭腦頓時暈沉了起來。

“彥廷…”又一聲甜膩的嬌喚傳來，跟着的是一雙白如藕的手臂纏來。

為了避免進一步失控，彥廷趕緊制止她的投懷送抱，卻無法阻止自己的眼光沉溺在她温柔的眼眸裏。

“對不起…”趁理智未完全消失之前，他趕緊道。

“幹嘛道歉？主動的人是我。”她咬着粉，覷着媚眼嬌嗔。

是她主動的？他不確定地想着，俊眸怔怔地瞪着她，心情因她的回答更是零亂。而她，彷彿嫌他不夠亂似的，還要用似笑非笑的嬌眸擾亂他，令他越發的心亂如麻。

可，在她的目光一寸寸視來的情況下，又好像不能不回答。於是他道:“因為…很久了…”天呀，他在説什麼？！彥廷驚恐的閉緊嘴巴，沒料到他會在混亂中口不擇言，陣陣火熱襲上頰膚。

賽姬被他逗笑，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翠綠的眸子閃爍着調侃:“所以擔心技術不好嗎？”

“啊？”他耳子發燙，更加難為情，心裏咕噥着，怎會扯到技術問題？

見他臉紅得彷彿血隨時會衝破薄薄的臉皮，賽姬沒再笑他，低垂下螓首，輕輕地道:“雖然以前也被人偷吻過，但從不覺得吻有什麼好。可你剛才給我的覺…好甜、好美…”彥廷被她的話扯痛了心，熾熱的情暖沒有預兆地襲遍全身。

對於她坦誠、直接的表白，除了男自尊得到相當大的滿足，許久未被挑起的男柔情也如被風吻綠的原野，花開遍地。難以言喻的温柔升上黑眸，有好多話想説，卻不曉得從何説起，只笨拙地伸長手臂，將她攬進懷中。

依傍着他，聽着他穩定的心跳，雖然他一句話都沒説，賽姬心裏仍湧動着温泉般的情。她逸出滿足的輕，覺得自己可以靠着這副膛一輩子也不厭倦。

她緩緩抬起眸光，視線經過他方正的下巴，引人遐思的男嘴，直修長的鼻，到他幽深似沒有焦點的黑眸，以及那明顯皺着的眉頭，覺到他非但不像她一般投入此刻的繾綣，還像在煩惱什麼。

她舉起手指，撫着他繃緊的紋路。

“在想什麼？”她問。

“我在想做的噩夢…”他收回分散的心神，看向她盈滿關心的綠眸，嘴巴張合着。但由於腦中的思緒太混亂了，有種不知從何説起的茫然，最後仍沒有往下説，只道:“口有點渴，喝完水再談好嗎？”

“嗯。”她沒有他，順從地任他將她輕放在枕頭上，目光追隨着他移到桌邊的身影，看他連灌了兩杯水，方轉回身走到牀邊的椅子坐下。

“賽姬…”才一開口，他的濃眉又皺了起來，訥訥地着手掌，注視着地。

“説吧，想説什麼就説，不用有顧忌。”看出他的滿腹疑問，她鼓勵地道。

“其實…”他頓了一下，整理着混亂的思緒，方開始敍述:“如果不是你就在我面前，我幾乎要質疑昨晚的經歷不過是一場噩夢，就像…”

“你剛才做的那場噩夢嗎？”她試探地問。

黑眸裏閃過一抹驚恐，但他隨即搖頭苦笑，自嘲地道:“不一樣。我剛才夢見自己被茱莉亞率領的血鬼追得無路可逃，若不是你及時喚醒我，可能還會夢到自己被咬斷脖子，就在夢裏嚇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