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2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悍卒》第三卷第29章小人與畜牲那人點頭哈的走了,單良盤腿坐在桌旁笑道:“早知道就不跟着你混了,改跟着大嫂混多好,有吃有喝還威風,錢來的也定比那幾個餉銀多不少,友不慎啊。”秦朗嘴裏嚼着塊道:“老大,這件事大姐和你説過嗎?”見我搖頭他又道:“大姐…大姐不是當了馬賊了吧?”單良邊吃邊道:“當馬賊又有什麼不好?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家裏有個當着大將軍的老子呀?這世道難啊,你若也到了吃不上飯時身上又有膀子力氣,不也一樣要當賊?”秦朗低頭不語,我此時心中卻平靜的很,輕輕當馬賊,這並不覺得讓我難以接受,就憑她那脾氣,急了扯旗造反都敢,當個馬賊又算什麼?怪不得她要處理那麼多文書信件,看來就有不少是這裏給她送去的。

果然定更前輕輕回來了,身後還帶着被捆的如粽子般尤在掙動的這裏冷,輕輕見到我後苦笑道:“我跟他説不通,還是你來吧。”這裏冷一見我就不掙扎了,給他鬆綁的同時不住嘴的問他妹怎麼樣,答覆讓他很滿意,給他鬆綁的同時我也看到了他身上那道道鞭痕,這裏冷卻沒將這些鞭痕當回事,只是梆梆的給輕輕磕了兩個頭後就撲到桌前大嚼上了,輕輕看上去有些疲倦,我挑着一些給她撕下一些遞過去後問道:“你是怎麼回他的?”輕輕將背後靠在牆上緩緩道:“買的。”我突然覺得不知該怎麼往下説才好,吶吶的隔了一陣後才又道:“花了多少錢?誰給出的?我…我這陣子手頭緊,那金馬…”輕輕一笑道:“我覺得這身子不如從前了,從前連騎幾天的馬都不覺得累,可今天只趕了幾個時辰就覺得‮腿雙‬發沉。”這話讓我既覺得心疼又覺得高興,心疼她的身體,又高興她終於和我説一些貼心話了,想到這我迅速的掃了單良他們一眼後小聲道:“那…那一會我幫你。”沒想到我的話音剛落單良就怪叫道:“哎呀今天地月亮真好,小秦朗你陪着哥哥到外面賞他幾個時辰的月吧。”秦朗一愣道:“賞月?今天沒出月亮啊。”單良怒道:“叫你去你就去。廢那麼多話幹嘛?還有你黑小子,叼着這半扇羊也跟我來。”秦朗像是明白過味來了,趕忙低頭就向門口走,這裏冷卻道:“羊的羶,駱駝好。”單良抓起那烤駱駝羔子道:“行,行,你吃啥都行,快走就是了。”輕輕此時面一紅。站起來道:“你們歇着吧,我還有事要和人商量。”説完就出屋走了。

輕輕一走我就傻了,單良隨手將那駱駝羔子扔到桌子上後道:“老大,這可不是兄弟們不幫你啊。”秦朗也又坐回來道:“你的話説的太直了,哪能用賞月這藉口啊?

要宛轉點。

“單良橫了他一眼道:“黃嘴丫子都沒褪呢你可懂的不少啊。”這裏冷手抓着半片羊站在門邊傻問道:“不賞,月了?”單良不耐煩的擺手道:“人都走了還賞哪門子的月。好好吃你地吧,我睡覺了。”第二天起程後我就又向輕輕身邊湊,看來她這一宿也沒睡好,臉上的倦還沒平復,沒話找話的將她逗的淺笑後我問道:“那店裏的人怎麼叫你三掌櫃的?”輕輕苦笑道:“不這樣又能怎麼辦?這個地方,人是會吃人地。”輕輕的語調讓我傷心,言詞更是覺得無奈,長嘆了一聲後我也苦笑道:“這世上,又有哪個地方不是如此呢?”輕輕微微一笑道:“你説你這些年還做上了高官顯爵?那又怎麼會再落到這個地步呢?”我哈哈一笑道:“你要問這個那話説起來可就長了,在長安時我就住在你從前的家裏,官職都做到了虎翼中郎將,怎麼樣?官不小了吧,哪知道後來卻因為玄武門那場變故被又發配到了敦煌。”輕輕皺眉道:“你不是秦王的手下嗎?玄武門後應該提官職才對呀?怎麼又落到了發配的地步呢?”等我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講一遍後輕輕點頭道:“這就對了。這才是你,若真喪心病狂到去對兩個孩子下手,那你也就不是你了。”得到她這個評語我頓時神大震,正想在顯擺幾句時又聽輕輕問道:“那這次若我們活捉了史萬寶,你的官位就又會回覆了吧?”聽她問起這個我不由得發愣,看着她半晌後才緩緩搖頭道:“我已經看開了,什麼高官顯貴,什麼封廕子,這些全都比不上自己能心安理得的過活。那個廟堂上的人,他們的那些作為,我有太多都接受不了。如果真和他們混在一起,我怕自己今後就真不是自己了。”輕輕點頭笑道:“那好。若捉到那史萬寶,我就用這功勞去辦自己的事了。”我大奇道:“你究竟要辦什麼事?能和我説嗎?”輕輕搖頭淺笑道:“你不久後就會知道的。”我此時忽覺心中委屈的難受,皺着眉頭道:“你幹嘛有那麼多地事都不和我説?這個我不問,但當年你在西域求那些馬賊要幹什麼總得告訴我吧?”我這話一出口輕輕就愣住了,望着我看了好久後才緩緩問道:“你真不知道?”見我搖頭她嘆了口氣道:“我能求他們什麼事?當年你在居延海莫明其妙的失蹤,我只有去求他們,才能找得到你啊。”我心頭劇震,不由得連着罵自己糊塗,怎麼就沒好好想想,一羣西域的馬賊,哪能幫她去報遠在長安的仇呢,何況就算能報,那羣馬賊也必然沒那個膽量,正在此時,忽聽對面一陣馬蹄聲響,然後就見三騎健馬面向我們奔了過來。

為首的乃是一個十七八歲悍無比的黑衣少年,那少年奔到我們面前後向輕輕拱手道:“大姐,已經查實了,人現在就在封塗鎮,那廝在鎮上有座私宅,咱們的人已潛進去了。”輕輕點頭從懷中摸出個小瓶道:“好,你馬上讓人把這個加到他晚間的酒食裏,要小心。”那黑衣少軍又如旋風般去了,我問道:“好悍的小夥子,這是你地手下?”輕輕笑道:“有點像你當年那樣是嗎?”我笑道:“到沒覺得他像我,只是覺得此子若進玄甲營,的確是塊好料。”輕輕搖頭苦笑道:“你到真是時刻都沒忘自己是個當兵的,五年前此子全家在沙漠遇難,是我將他救出來的,因部落不收外族男子,所以我只好將這孩子送到了黃土店,心思縝密行事絕決,到真是一個玄甲軍的好料子,只是子有些散慢,恐怕受不了當兵地那份約束。”我又問道:“剛才他嘴裏説的那人是誰?史萬寶?”輕輕點頭道:“對,就是他,如今大唐皇帝已派兵到了西域和突厥人正式開戰,我接到的情報是突厥人大敗,西域震驚,那史萬寶怕唐軍佔了西域後找他算帳,就躲到封塗鎮去了。”輕輕説出的消息讓我一時愣住,大唐已經出兵西域和突厥正式開戰了?不錯,是該開戰了,陛下登基就定的三年之期,到了如今不是正好三年嗎。

輕輕觀查着我的臉道:“這次皇帝是讓李靖統兵來徵,此人你該知道吧。”我點了點頭道:“知道,在長安時也有過一面之緣,此人大才,有他統率唐軍,那這次可就真有好戲看了。”輕輕緩緩道:“若你還在那大將軍之位,那這次統兵的裏面就該有你一個了吧?”我詫意的看了她一眼後笑道:“也許吧,你知道嗎,有段時間我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但從和李靖見了那一面起,才知道什麼是大將之風,在這方面我差的太遠了,孫子兵法上寫的將之五危你也曾讀過吧,我自己曾想過,這五危之險我佔了足有三條之多,所以説我不是個好將軍,被撤下來也是應該的,其實我現在這樣很好,沒做過虧心事,也就吃的飽,睡的着,雖然到頭來還是個小卒子,但也落了個逍遙,管他什麼封廕子,管他什麼高官厚實祿,只要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個畜牲,不是比什麼都好嗎?”輕輕掩嘴笑道:“當兵的能落得個逍遙?這個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説,好,既然你沒做那畜牲,那我就去做一會小人吧。”悍卒第三卷第30章緣定‮夜午‬,封途鎮外十里的土地廟內,到這裏已有三個時辰了,但輕輕卻一直閉目盤腿地坐在一個蒲團上一言不發,從她那微動着的中,我看出她似乎是在唸着什麼經,雖然心中急得要死,但我也不敢去打攪她,只能如驢拉磨般在廟裏來回地打着轉,就在轉到快壓不住火氣時,輕輕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一直放在地上的長槍已被她提起,身形也閃到了廟門後,就在她豎指在邊向我示意時,我也已拔出刀來藏進了那土地像後。

門外的人並沒進廟,而是在外面輕聲道:“大姐,得手了。”説完這句話就聽到那人離去的腳步聲,見他走了我剛想張嘴問時,只見輕輕邊向外走邊道:“史萬寶已被我制住了,一會見到他時,你可千萬別殺了他。”不知怎麼,聽到史萬寶被抓到後我竟突然間覺得天旋地轉,要不是單良和秦朗在後面來扶,我真能一頭栽到地上,如在雲中般隨着輕輕進到鎮內一間不起眼的小房裏一看,那史萬寶果然就在這裏,只不過此時的他匍伏在地連爬起來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

屋中的牀邊還坐着個年輕漂亮的半女人,那女人見輕輕到後一躬身道:“腐骨散三錢,放進酒裏我嘴對嘴地餵了他三杯,不到明天這個時候他應該站不起來了。”説罷又一躬身就退了出去。

此時的史萬寶雖然四肢都不能動,但看上去神智倒還清醒,只見他呵呵笑了幾聲後道:“姑娘好手段,我躲在這裏都沒逃出你的耳目,只是史某有件事不明白,咱們不是定過井水不犯河水的約嗎?而且你一個化外女,為什麼要幫着唐朝人來捉我?他們給你錢了嗎?若是這樣,那我姓史的給你雙倍,從今後我的千騎營也盡歸姑娘統領,你看如何?”輕輕苦笑搖頭,我此時真壓不住火氣了,奔過去一腳踢在他臉上道:“留着你的錢買棺材吧,不對,回去你就會被碎屍萬段,連棺材都他媽給你省了。”那史萬寶雖被我踢得滿臉是血,張嘴吐出幾顆牙後呵呵地笑道:“姓燕的,我可是你大恩人啊,頭一次幫你死了羅士信你才當上了將軍,雖然你這廢物後來把官丟了,但這次捉到我這件大功,不是又成全你了嗎?我説姓燕的,這次你可要多加小心啊,若還象上次一樣落了個丟官發配,我姓史的可就再也幫不上你嘍。”我被他這番話氣得眼冒金星,剛想舉腳去踢,就被輕輕攔了下來,史萬寶哈哈笑道:“姓燕的,你小子和我説説是怎麼讓柳姑娘答應幫你抓我的?就憑你一個窮當兵的,長得還醜,臉上還有道牲口印,你是靠什麼才讓她答應幫你的呢?史某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難不成,你拜柳姑娘當乾孃了?”他的話音剛落輕輕就笑了,只見她蹲下身來看着史萬寶笑道:“你不用想怒他好讓他努極拔刀殺了你,省些力氣吧,有我在他不會這麼做的。至於我為什麼會幫他,我告訴你,我是他的女人,孩子都已經六歲了。”史萬寶聽罷此言當即就愣了,輕輕站起身來道:“馬車就在外面,封了他的嘴,我們馬上走。”單良和秦朗撲過去就要給這史萬寶上綁繩,輕輕皺了皺眉道:“此人武功極高,還會縮骨法,若等他緩過來用繩子是捆不住他的,還是…挑了他的腳筋吧。”秦朗和單良對視了一眼,一人用布堵嘴,另一個掏出短刀就割在了史萬寶的腳處,那史萬寶疼得全身發顫。見此情景我心頭忽覺有些異樣,雖然這史萬寶罪大惡極,但也算是個縱橫了半生的人物,如今腳筋一斷,也就是徹底廢了。

馬車出了鎮子就開始飛弛,輕輕邊緊催着她的馬邊道:“千騎營在此處勢力極大,恐怕天亮之後史萬寶的人就會前來追趕,咱們要快走。”我想了想道:“這麼跑怎麼行?這裏離玉門關尚有近十天的路程啊,咱們帶個馬車恐怕跑不過他們。”輕輕笑道:“這個你放心,只要今夜他們沒追上我們就夠了。”天微明,此時離那封塗鎮也已有百里之遙了,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哪知剛轉過一條幹涸的河道,就見前面的平原上竟有一座大營出現,這可讓我吃驚不小,趕忙勒住馬頭道:“停,你們藏在這裏,等我過去看看再説。”輕輕道:“不必,前面那是唐朝人的軍營,我早已派人查過了,這乃是給李靖運送糧草的中轉所之一。”聽她説完我當時心中的一塊大石就落了地,到自己地頭了,那些馬賊就算再兇,也是不敢和軍隊硬碰的,進那座大營還真沒費什麼口舌,等被引進帥帳中一看,竟然是柴紹坐在那裏,他怎麼到這來了?

就在我施過禮後柴紹向我略一點頭笑道:“姑娘送來的消息好驚人啊,真是太出我的意外了。沒出兵西域前我動不了他,出兵後又再也尋不到他的蹤影,沒想到竟是姑娘將這賊子送到了我面前,我多謝姑娘,若再拿不住他,陛下恐怕就要降罪了。”輕輕婉約一禮道:“郡馬言重了,民女雖久居化外,也是知道些禮法的,此人做惡多端,該當如此,而且民女能捉得他,也是仰仗着大唐威名,若不是大唐出兵在前,民女想捉他也是辦不到的。”柴紹仰天大笑後盯着輕輕道:“姑娘好一張巧口,可是有些過謙了吧,大漠女匪飛紅巾,乃西域第一悍匪,在西域還有辦不成的事?”輕輕緩緩搖頭笑道:“民女不是飛紅巾。”柴紹點頭笑道:“不管姑娘是不是那飛紅巾,這個人情我姓柴的也領了,只不知姑娘送了這麼厚的一個禮來,為的是什麼呢?”輕輕此時忽然跪倒後叩頭道:“民女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郡馬能轉稟大唐皇帝陛下,民女部眾幾百年來一直躲藏於沙漠之中,屢遭仇家追殺,處境極苦,今天民女想求大唐天子恩准,讓部眾能全體遷進玉門關內居住,那民女的心願就足了。”柴紹聽罷皺眉道:“你的部眾?姑娘是哪個部的?部中人口又有多少?”輕輕雙手遞上去個文書道:“民女乃月氏人,部中人口3434人,壯男子720人,這是人口財物牲畜的記檔和上給陛下的陳情表,請郡馬過目。”柴紹看過後笑道:“好文筆,看來姑娘是早有準備呀,好,我這就給陛下上表,將你這件功勞和你的請求告知萬歲,我大唐初建,現在缺的正是人口,姑娘此請,我想陛下是一定會恩准的。姑娘先下去休息吧,等我寫完表章後你就隨同押解史萬寶的囚車一起上京。”輕輕看了我一眼後施禮退下,柴紹看了一眼輕輕拿來的文書,又看了一眼我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啊,真淌想到一個化外番幫的女子也有這樣的才學,九郎,你們怎麼一同回來的?對這個女人瞭解嗎?”我想了想後抱拳道:“不瞞大帥,這個女人其實…就是拙荊,她乃是隋朝司農柳正文的孫女,也曾是玄甲軍中之人,只是六年前奉命護送回部家眷來長安時,在外白狼灘那一戰她被打落藥殺水後失散了,後被當地的月氏人救起,才當上的月氏首領。”柴紹大瞪着雙眼看了我一會後才笑道:“原來如此,白狼灘那場仗的文報我也看了,真沒想到她就是那個柳輕輕,這樣更好,既然知曉她的底細,那就更沒什麼可疑的了,恭喜你們夫重聚呀。”我忙施禮謝過,剛想退出時,柴紹又道:“一會你去告訴她,讓她先讓部眾遷到玉門關外來吧,一應供給我會安排的,大漠飛紅巾,這些年着實的讓我頭疼啊。九郎,不管她是誰,從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儘可讓她放心,還有,李藥師出兵時曾專門來向我調過你,想讓你給他當隨身護衞,這是個好機會呀,我覺得你該去。”將令既下,我只有馬上動身了,在走之前,我趕忙又去見了一下輕輕,將柴紹的話都告訴她後我笑着問道:“柴郡馬懷疑你就是那飛紅巾,我覺得也是你。”輕輕看着我道:“如果我就是飛紅巾,你還敢和我在一起嗎?”我笑道:“李靖調我去他那裏做護衞,這仗,看來是真要打完了,你在長安等着我,最多半年,我就會去找你們的。”此時忽然狂風大做,輕輕笑了,那頭長長的銀髮更是盤旋飛舞到了空中,只見她從懷中出一條如火的紅巾揚手放向空中道:“你去吧,我們在長安等着你。”¤¤¤¤¤¤¤¤¤¤¤¤¤¤¤¤悍卒第三卷第31章心願只在這座存糧草的營盤吃了點熱飯菜,我就帶着單良他們三個向突厥人的地盤進發了,本來是不想帶這裏冷的,因為他的體質畏寒耐熱,現在可是快入冬了,但這小子卻怎麼都不聽勸,非要跟來不可,而且就趁着我們吃飯的功夫,這黑小子竟然跟在單良的股後面也來套軍服和一柄一丈二尺長的鳳翅琉金鏜,這鏜不是在柴紹帥帳前的禮器嘛?怎麼到他手裏了?

被嚇出一身汗的多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件傢伙和軍服竟都是柴紹送給他的,在敦煌時單良和柴紹就算是人了,雖然他什麼職務也沒當,卻將柴紹幾個子侄的功夫調教得一千里,所以他能要來這東西,倒也不算奇怪。

可汗浮圖,從柴紹那裏到可汗浮圖城最少也要趕十天的路,真沒想到李靖居然已經打到這裏來了,此時已是嚴冬,而且還下着大雪,就在我們冒着大雪趕路時,我卻發現前面有個人牽了匹瘦弱的白馬正在蹣跚而行,那人身穿着一件灰藍的土布夾袍,戴着個斗笠,再看他腳下,竟然只穿了一雙布鞋。

是什麼人穿得這麼單薄就敢冒着大雪走路?策馬奔過他身邊的同時,我不看了這個人兩眼,是個年青人,面孔蒼白,骨瘦如柴,全身都在散發着濃濃的倦意,但那一雙眼睛,卻黑白分明地帶着令人吃驚的神采,那人發現我在看他後,忙將頭低了下去,連人帶馬的都閃到一旁,我心中疑念大起,他是什麼人?為什麼不敢和我的目光相碰?

別是什麼人派出來的細吧?

想到這裏我調轉馬頭就往那人身邊跑,那人見我過來更加驚慌,只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幾眼,就雙掌合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是個和尚?我縱馬圍着他轉了幾圈,一把打掉他頭上的草帽後盯着他的光頭道:“給我搜搜他。”單良和這裏冷聽罷我的話一個制住這人,另一個人伸手就在他的身上和隨身帶的東西中翻揀子起來,我有點吃驚,怎麼秦朗沒下去搜?

平時可是我説什麼他就幹什麼的呀。

秦朗見我看他就指着那人道:“我認得他,在京城時娘經常領着我去聽他講的經,這個人就是現在被通稽捉拿的玄奘和尚。”原來是他,這就是那個私自出關的玄奘和尚啊。如今稽拿他的文告可是遍佈整個唐軍轄地了,單良此時已經搜查完畢,手裏拿着一個布袋道:“沒有可疑的東西,這裏有個渡碟,裏面寫着他的名字,看來這人的確就是那玄奘和尚。”我接過渡碟也看了看,然後收進自己懷中道:“你這和尚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出關前來西域,不怕王法嗎?”那玄奘並沒接我的話,而是雙掌合什地嘆了口氣,然後就又低着頭一動不動了。這禿賊好倔的脾氣呀,想到這我哼了一聲道:“不説話也沒關係,再往前走三天就有我們一處哨站,到那後自有人將你押回去的,帶上你的東西,跟着我們走。”帶着他只走了幾步,我就開始嫌慢了,這和尚居然有馬不騎。回頭看了一眼他後我對單良道:“他馬背上那包東西是什麼?”單良道:“都是些書,經文之類的東西,沒什麼違的。”我點頭道:“那就把那些書和經文都扔了,讓他上馬,咱們可沒空閒和他窮耗。”那和尚一聽我要扔經文就急了,趕忙跑過來一禮道:“請將軍手下留情,這些經卷乃是貧僧沿途花了大力氣蒐集來的孤本和殘卷,萬萬損失不得呀。”還沒等我説話,旁邊的秦朗就道:“把那些經卷放到我這裏吧,我的馬比他的壯得多,馱了這些也不會慢到哪裏去。”見秦朗求情我也只好點頭答應,秦朗幫着那和尚挪完經書後道:“大師上馬吧,我們有將令在身,實在是耽誤不得。”帶着那和尚跑出一陣後我又頭疼上了。他那匹白馬居然慢得比驢也差不了多少,就算拿鞭子狠幾下,也只是強跑幾步就又變成了龜爬般的速度,望着那瘦得皮包骨的馬後我有點瀉氣了,正不知該想點什麼主意好。只聽單良道:“扔下這個和尚吧,反正緝拿捕盜的事不歸咱們管,就當沒看到他,讓他自己走吧,不然這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到地方。”秦朗聽完單良的話後忙道:“這…這可不行,他無糧無草,前面又方圓幾百裏之內沒有人煙,若放他自己走,只怕走不出多遠就會死在這雪地裏了。”哪知還沒等我説話,那和尚就雙掌合什道:“既然幾位將軍身有要事,那還是讓貧僧自己走吧。”我聞聽此言奇怪地笑道:“我説和尚,你知不知道這白龍堆乃是有名的死地,幾百裏之內連户人家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和你這匹瘦馬,恐怕走出不到五十里就會被活活凍死了?”那和尚微微一笑道:“生死之事,貧僧還尚未掛在心上,與其被將軍送回大唐,貧僧其實更願意冒一冒這個險呢?”我點了點頭後道:“原來如此,那我倒想問問你了,你放着長安那好好的福不享,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來了?”那和尚合什一笑道:“將軍不是也在這裏嗎?將軍有將軍的事,和尚自也有和尚自己的事,既是都有事,那也就顧不得這個地方有沒有鳥了。”單良在旁哼了一聲道:“早就聽説你們和尚都會貧嘴,問你什麼你就痛痛快快地説,不然一頓馬鞭子下去後看你這付臭皮襄疼是不疼。”我向單良擺了擺手道:“和尚嘛,我也見過不少了,有好有不好,好的和尚慈航普渡,一心為善,不好的和尚惑亂人心重利喜金,但象你這樣,不去苦心修行,又不想法子留在繁華之地斂財貪貨的,我還真沒見過呢,和我説實話,你出關究竟要去幹什麼,説得明白了自有你的好處。”那和尚微一皺眉,然後嘆氣道:“其實貧僧出關的因由,早就在給朝廷送上去的表文中説過了。現今佛法混亂,雜而多妄,一些僧人只略習佛法,便以通者自居,動輒開壇**,專以謀利為業,惑亂世人,使萬千信者於歧途而尤不知,更為有識者鄙之。中土所傳之小乘教法,渡已而難渡人,此乃佛法混亂之本,唯有取得大乘教法三藏,才可渡化世人,宏揚我佛的真諦。然大乘教法只在西方的天竺國,所以貧僧才要出關去那天竺國的那爛陀寺,將大乘教法取回中土。”我聽罷此話不由得又上下仔細打量了這和尚幾眼,看他伶仃瘦弱的身子,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志向。這時單良也瞄了一眼這和尚道:“天竺國?那爛陀?那都爛成陀了你還去他幹嘛?”我瞪了單良一眼道:“不可胡説,和尚,我覺得你這個人有點痴傻呀,這裏離天竺國何止萬里,路上又有雪山大河攔路,你就自己這麼一個人,走得到嗎?再説,就算你求來了那個什麼大乘教法又當如何?捱餓的還是要捱餓,打起仗來也一樣要死人,難道你以為有了你的這個佛法,人就可以不吃飯了?世間就沒有痛苦了?也永遠沒人打仗了?”那和尚微笑道:“佛法是渡人,也變不出飯食來給人充飢,但佛法卻可以讓人心靈平靜,五氣平和,那殺孽之心,自然也會被化減掉了,也許短期之內並沒有什麼效果,但貧僧相信,等到天下眾生都信仰我佛的時候,那千年之後也就再也沒有戰爭了。”我仰天大笑道:“和尚你好大的口氣呀,居然會説千年之後再無爭戰,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這些當兵的可就沒事幹嘍,不過我但願你想的都是真的。和尚,你走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秦朗,你把咱們的乾糧食水,還有厚皮褥給這和尚分一些來,再兩塊厚氈子,把他那兩隻腳包上。和尚,從這裏順着落的方向走一天半,就有一個名叫梅花鎮的地方,到了那裏好好歇歇你這匹馬,不然這畜牲就要累死了。”那和尚大瞪着雙眼愕然道:“我乃是朝廷上緝拿的要犯,若是私自放我的事被朝廷知道,那不是要給將軍帶來大難的嗎?”我笑道:“這個你放心吧,跟着我的這些人嘴都緊,只要你今後不説,那此事是永遠也沒人知道的。”那和尚雙掌合什又是一禮後道:“那多謝將軍了,只不知…只不知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捉了我將軍是可以領賞的呀。”我又是哈哈一笑道:“莫叫我將軍,我只不過是個兵頭罷了,連那將尾都算不上呢,至於為什麼要放你嘛,這也是有兩個緣故,第一,早年我也曾受過兩個和尚的恩惠,今天這恩報到你身上,也算還了他們當年的情了;第二,我很佩服你呀和尚,能有這麼大的志向,千年之後真要是能象你説的那樣再無戰爭,那該是個多好的年月呀。”那和尚點頭道:“天下眾生,其實一理,和尚做的只是應該做的事,哪裏當得將軍的佩服,其實將軍所做之事也與貧僧一樣的,只要心中有佛,那便…”我忙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道:“別和我講什麼一念有佛一時有佛的,那話我聽着糊,我和你不一樣,想不到那一千年後發生的事,只能顧得上眼前,當好這個兵,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不圖什麼澤及百世,不圖什麼萬古芳,只圖用手中的這把刀,砍出幾十年的清平樂世來,也就知足了。”悍卒這個小冊子,還只剩最後一章就要結束了,還是那句話,有人説好有人罵,不過我自己認為,這個東西還能勉強算得上是書吧,對於訂閲,我一直沒什麼要求,訂了的朋友我衷心謝,去看盜貼的,也算是看得起我這個東西,得知在百度有人專門為悍卒建了個貼吧之後,我的心情是酸楚中帶着喜樂呀,酸楚是有這麼多人在看盜貼,喜樂是真有這麼多人在看,也算我沒白費這番心思,九郎的大起大落是眾書友都看到了的,當了大官後被髮配,悍卒這本書的大起大落也眾書友都看到的,出了第一本實體後夭折,這也很附和這本書啊,沒辦法,我只有苦中做樂罷了,在這告別的時候,我有個請求,發最後一章時,大夥想訂的訂,想看dt的就去看dt,只是看完後,就來起點給這個小冊子留個言吧,(沒有起點號的我不強求),不為別的,只想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寫的這個東西,青山拜上。《悍卒》第三卷第32章尾聲墊着營內那碼得整整齊齊的柴草,我不有點擔心,從這數量上來看,似乎少了點吧。

在帳前報過名後進帳一看,發覺這帥帳中居然連個火盆都沒升,帳中的兩個人,卻在渾然不覺般對坐着下棋,居然是李世績和李靖,李世績看上去變化不大,但那李靖,卻是比在長安見到他時老了很多,頦下的一部鬍鬚,都些花白了。

他二人見到我後只是略一點頭,就都又把神回到那棋盤上了,此時我早已渾身凍透,見沒什麼麼了剛想匝着膽子請令下去烤烤火,就聽李世績道:“你下的這步棋我怎麼看不懂?”那李靖捻鬚笑道:“你再多看看,博弈之道,貴乎謹嚴。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佔角,此棋家之常然。法曰:寧輸數子,勿失一先。有先而後,有後而先。擊左則視右,攻後則瞻前。兩生勿斷,皆活勿連,闊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與其戀子以求生,不若棄子而取勢,與其無事而強行,不若因之而自補。彼眾我寡,先謀其生。我眾彼寡,務張其勢。善勝者不爭,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亂。夫棋始以正合,終以奇勝。必也,四顧其地,牢不可破,方可出人不意,掩人不備。凡敵無事而自補者,有侵襲之意也。棄小而不就者,有圖大之心也。隨手而下者,無謀之人也。不思而應者,取敗之道也。詩云:惴惴小心,如臨於谷。”李世績點頭沉思,那李靖又道:“其實這步棋的用意很簡單,只是你已被這滿盤的棋子鎖住心神罷了,拋開這些,再想想,有的時候,越亂,反而越簡單呢。”人説李靖乃是孫武再生,看來此話是當真不假呀,就在我也凝目看那棋盤時,只聽李靖又笑道:“九郎,你觀此棋如何?”我老臉一紅,忙拱手道:“啓稟總管,小人不懂下棋,剛才只是聽您説的彩,才看了一眼的。”此時的李世績小心地下了一粒棋子後看了我一眼笑道:“聽聽他現在的説話,哪裏還是個當兵的?簡直就是個讀書人了。”我忙拱手尷尬一笑道:“將軍過獎了,我雖讀過些書,但還算不得是個讀書人。”李靖點頭笑道:“年青人能懂得謙恭,是件好事呀,其實這次並非是我要你來的。讓你來的乃是鴻臚卿唐儉,聖上派他去突厥人那裏受降,他想讓你做他的親隨同去。”我聽完李靖的話驚喜的道:“受降?頡利可汗認輸了?”李世績冷哼了一聲道:“不認輸他還能怎麼辦?他的部落被我們打得四散分崩,突利已經投降了,又趕上今冬大雪成災,牛羊無草可食,不投降,就是我們不追他了也是餓死,他頡利狡詐一世,這個道理會不明白?”我皺着眉想了一會道:“兩位大人,你們有沒有想過頡利的投降有多少是真心?我覺得…按他的情來説是不大可能就這麼屈膝於人的。”那李靖和李世績對望了一眼後笑道:“九郎啊,你有沒有想過,這次乃是聖上有意派你和唐大人來的?若真是這樣,那用不了多久你就又要回去當你的大將軍了。”我被他説得一愣,想了想後才搖頭道:“這個,小人還真沒想過。”那李靖笑着搖了搖手道:“好了,聖上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透的?你去找唐大人吧,我讓他們帶你去。”隨着一個親兵正要邁步出帳時,忽聽李世績在背後叫我,等我回過身去只聽他道:“九郎你…”他的話才出口,李靖卻突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李世績咬了咬下,嘆了口氣後才道:“士信生前…哎,一路上天寒地凍的。你要多加小心啊。”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我又摸不着頭腦,但既然他不再往下説。

我也只好辭了出來,隨着那親兵來到一間帳篷後我進去一看,只見那唐儉身着厚裝,正坐在爐火前烤着手呢。

我和他可是相識了,從前都在天策府內為官,整人稱兄道弟的這道可是當真沒少打,但現在可不同了,人家是鴻臚卿,我只是個大頭兵,還是老老實實地按照禮數來吧。

哪知還沒等我施禮,唐儉就跑過來道:“自家兄弟,你和我還這個虛禮做什麼?來,快過來烤烤火,這一路上凍得夠説呢。”與他實在是相,見他如此我也笑道:“是凍得夠説,還是你這帳子裏暖和啊。”唐儉笑道:“你也就是在我這個帳子裏能暖和暖和吧,也不知道李靖怎麼帶的兵,硬是不到睡前不讓烤烤火,行軍時也就罷了,這都紮營了,還要那個規矩幹嘛?”我笑道:“這個唐兄你就不明白了,士卒平時艱苦上一點,臨到用命的時候也就更堅強,若是都養尊處優,那碰上打仗可就光剩下讓人宰了,再説,這個時節天寒地冬的,想多找些柴草也好辦啊。”唐儉笑道:“還是你們當兵的瞭解當兵的,來咱們不説這個了,我這還燙了壺熱酒呢,咱們喝上他幾口暖暖身子。”只在這個大營休息了一夜,我們就上路了,這個唐儉膽子到真不小,除了我們四個人外,竟再沒帶其他人,這也太託大了吧?哪知我將這個擔心説完後他的回答卻是讓我放心,如今頡利以經山窮水盡了,是萬萬不敢得罪他的,別説還帶了我們四個,就是一個人不帶,那些突厥人也不敢動他的毫

他是滿不在乎,可卻讓我大大的頭疼了一陣,他是出使突厥的受降使啊,還是朝廷裏身居高位的鴻臚卿,萬一出了點閃失。那問題就大了,所以這在去突厥人那裏的路上,我不但像個出了的兔子般地警覺,還挖空心思地想讓他吃好住好,別累着,別涼着,只要是這趟別出事,那就算折我十年的壽我都認了。

因為帶着這個唐儉大人。所以我們的行進速度足足慢了一倍有餘,就這樣他還略有些喊累了呢,直走了半個月,才到達突厥人所在的地方。

此時大雪依然還是下個不停,大地上白茫茫的一大片,我們站在營外不遠處等着他們來接的這個功夫。唐儉舉着馬鞍指着不遠處一大羣在雪地裏翻草吃的牛羊笑道:“看見了嗎九郎,這些牛羊要用蹄子刨開近一尺深的雪才能啃到下面的草吃,我敢和你打賭,半個月後,不,最多也就十天,等草原上的大雪高過兩尺時,這些牛羊就只有等着餓死的份了。”我點頭笑道:“是這麼回事,他們騎的馬你看到沒有?全都瘦骨嶙峋,這定是隻有乾草喂的結果,而且我估計恐怕他們的乾草也剩的不多了,養馬講究草膘料力水神,把馬都成這個樣子,他們也就別想打仗了。”就此時,只見突厥人的營地突然一陣大亂,然後幾百名突厥人就騎着馬直向我們這裏奔來,等快到近前時,一個身材魁偉的黃鬚大漢策馬過來攤開雙臂大笑道:“唐大人,我們突厥人的老朋友,頡利歡你的到來啊。”唐儉在馬上也抱拳恭身一笑道:“頡利大汗,一別兩年您一向可好啊?”那頡利大笑道:“好,整天的除了吃就是睡,身體哪有不好的道理,來,快進營去吧。哪能讓我的貴客們總站在家門外呢。”這就是那個吉利大汗啊,我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看之下此人似乎是個豪的漢子,但細看之下卻能發覺此人的那一對半黃不黃的眼珠子在滴溜溜的亂轉着,從他那看人的眼神態度,隱隱地出一種滑之來,其實不用看也能知道,此人背盟毀約沒少禍害我們中原人,而且每一次大舉來時機會時間都把握得又刁又毒,若他是那一腸子的莽漢,那天底下還有誰是滑之人?

進到營地正中的大帳後我才看到,原來的上架着一隻大烤架,一隻洗剝乾淨了的肥羊,正在被人在那架子上翻來覆去的烤着,那滋滋的油脂,更是順着羊身掉到了火中,我見此情景微覺詫異,剛才在外面我可是見到突厥人的羊了啊,全都瘦得像猴子,可這隻卻為什麼這麼肥呢?

那頡利笑着請唐儉入坐後道:“我的朋友,我中別的帳篷給你的手下人也準備好了肥羊美酒,你就下個令,讓他們去痛飲一番吧。”這如何使得?我們四個是幹什麼來的?哪能離開他到別處去?哪知唐儉卻笑着點了點頭,但抬手讓我們去後才發現,除了秦朗向他略一恭身之外單良和這裏冷卻都沒反應,見他的眼神中略有責備我忙抱拳道:“臨出發前總管有話,大人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片刻也不得離身,所以還請大汗見諒。”唐儉尷尬一笑,那頡利哈哈大笑道:“算了算了,知道你們中原人的規矩多,這樣吧,我們也別站着了,我讓他們把你們的酒食拿到這裏來,你們只管在這裏吃就是。”唐儉摸着邊的短鬚笑道:“大汗這是怎麼了?和上幾次唐某來此地時有些不一樣啊,客氣的讓在下不點措手不及呦。”頡利微一皺眉,然後勉強笑了一下道:“我的朋友,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上幾次來這裏時我招待和不周全?”唐儉搖頭笑道:“沒有,招待得都很周全,只是大汗那時的説話沒有現在這麼隨和罷了,得唐儉心裏很是緊張呢。”那頡利陰沉了一下臉後隨即笑道:“從前有失禮的地方,你就不要記着了,我這也是在向你們學習,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叫做賓至如歸嘛,從前我不懂這個話,所以才得你心裏不舒服,頡利向你賠罪。”説罷端起身前的巨角大杯就一一飲而盡。

等他見唐儉也喝罷酒後笑道:“你們快給唐大人把羊上來,如此的肥羊,可是人間美味啊,不知你們中原有沒有這麼肥的羊啊?”唐儉笑着一點頭,然後微皺眉道:“肥羊雖好,但卻到底不如羊羔好吃,大汗,可有那沒出孃胎的羔嗎?上次在這裏吃過後,唐某是畢生難忘啊。”聽完唐儉這話我差點噗的一聲就笑出聲來,這不是擺明了要給頡利出難題嗎?如今正值寒冬。又大雪封了草原,那些羊不傻的,知道就是下了羔子也是活不了,所以這個時候上哪找沒出孃胎的羔子去啊。

頡利臉微變道:“如今正是寒冬,羊兒都不下羔了,這個。這個還望唐大人能體諒一下我們。”唐儉笑着擺了擺手,拿起剛給他上來的一大塊羊就咬了一口道:“好,味道果然不俗,九郎你也嚐嚐。”我有點吃驚,怎麼他把這塊羊給我遞過來了?但此時哪能不接啊。等咬過一口後我才發覺,這不是普通的羊,羶味更重,質也得多,是黃羊,隨手將這塊遞迴後我恭身道:“味道有些怪異,改正覺得這是黃羊。”唐儉接過去後笑道:“是黃羊,這黃羊在草原上奔跑快捷如電。

想吃到它還真不容易呢,只是這東西了些,不如人養得羊好吃啊。

“那頡利瞪着眼沉默了一會後道:“唐大人,咱們還是説正題吧,陛下答應給我族人的糧草,要什麼時候運到?”唐儉從上撕下一小條後扔進嘴裏道:“糧草嘛,都已運到李靖那裏了,要是現在起運的話,不消十就會到這裏。”頡利急道:“既然都已經到了李總管那裏。那怎麼還不起運呢?”唐儉微微一笑道:“不急,咱們不是還有些細節沒妥嘛。”頡利此時坐不住了,推杯而起後道:“還有什麼細節?我不是上表稱臣了嘛。願世代為大唐的僕從啊。”唐儉將黃羊扔到桌上後哼了一聲道:“稱臣?如果我唐某人沒記錯的話,大汗在表冊中寫的是投降吧?”那頡利在地上連轉了幾圈後跺了跺腳道:“投降,我投降,這下你們滿意了吧?”唐儉點頭笑道:“既是大汗已經投降,那準備何時隨我去長安呀?”那頡利一鄂,隨後皺眉道:“隨你去長安?為什麼要隨你去長安?”唐儉道:“不去長安,怎能彰顯大汗的降意呢,我們陛下在我臨來前説過,只要大汗您來長安,那一切的事就都好商量了。”那頡利此時雙目瞪起,指着唐儉喝罵道:“要我頡利去長安送死,還不如餓死在這裏,姓唐的,別以為你有李靖的兵馬撐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惹急了老子一樣敢活剝了你的皮,你這就給李靖傳話,讓他馬上把糧草給我送來,不然的話,來人,把油鍋給我支起來,你若敢説個不字,老子今天就活烹了你。”我雙眉皺起,不等唐儉發話就閃到了他的身前,唐儉哈哈大笑着將我輕推到一旁道:“好,大汗既然不惜全族餓死,那我姓唐的又怎麼會惜命呢,將那鍋下的火燒得旺些,等到油開我姓唐的就自己跳給你看。”那頡利眼望着唐儉氣得額頭青筋直蹦,咬着牙狠狠道:“姓唐的,你可別我,來人,給我綁了他。”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十幾個突厥人拿着繩子衝了進來,我哪還等他們動手,當一腳踹翻一個後跨步就衝到了頡利的面前,那頡利見我衝到舉拳就打,我略一閃身,搶到他的一側後只一拳就重重的捶到了他的軟肋之上。

頡利受制後我抬頭一看,原來衝進來的那十幾個突厥人也早已被單良他們打倒在地,此時的帳外早有突厥人團團圍住,我見此情景用短刀往頡利的脖子上一頂道:“秦朗,讓他們給我們讓路,再把馬匹給我們準備好。”哪知此時唐儉卻笑着道:“九郎,放開大汗。”我乍聽之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見他又説了一句後才道:“這個時候怎能放了他?只要他一跑那外面的突厥人就要全衝進來了呀。”唐儉笑着搖頭道:“放心,頡利大汗明白的很。剛才也只不過是和咱們開了個玩笑罷了,殺了我們,他的整個部落也就完了。”頡利被我放開先冷哼了一聲,然後拔腿就向外走,唐儉在他背後笑道:“大汗你要快點給我回信兒呀,不然再過幾天,恐怕我也要跟着你捱餓嘍。”帳外有突厥人道:“大汗,帳裏的那幾個蠻子要怎麼處置?”耳邊只聽頡利怒喝道:“都給我滾,離這個帳子遠遠的,滾。”説罷就卻步騰騰地去了。

我見突厥人都走後有些不解的道:“唐兄,剛才制住頡利後乾咳還要放他?押着他去長安不是更好嗎?”唐儉嘆了口氣道:“沒那麼簡單啊,臨來前陛下曾叮囑過我,説這次一定要先守理,後動兵。不然就算抓了頡利又當如何?突厥人心中不服,終還是要鬧速描,這次給突厥人的糧草,本來陛下是讓立刻起運的,但我覺得不能給的太過順暢,所以就大着膽子壓了幾天,這幾天一過,就算頡利不肯去長安,我也要把糧草給他運過來啦。”好迂腐的見解,這是誰給陛下出的主意?趁他病,取他命,沙場上哪來的那麼多婦人之仁?此時我真有點後悔聽了這唐儉的話了,唐儉見我皺眉不語又笑道:“現在不像從前了,此時我們大唐國力興盛,只靠武力是有些不夠的,西域各國大部分還都不服王化,我們要做的乃是恩威並施,哪能一味的蠻幹呢,來叫你的兄弟們都過來,這黃羊烤得下是時候,咱們可別費了它。”他説的這些我這個當兵的還真沒去想過,但剛才那個難得的戰機。

卻是費的讓我心疼,此時也別無他法了,想到這我不由得嘆了口氣。

也坐到了架邊扯下一聲嚼了起來。

就在這天夜裏我們幾個正準備休息時,外面卻突然有個突厥人進來道:“你們大營來人了。説是有要事要見你們。”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着唐軍號衣的軍校彎進到了帳中。

那軍校進來後並沒搭理唐儉,而是彎向我一禮後道:“燕大哥好。”我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後才認出來,他哪裏是什麼唐兵,竟是輕輕手下的那個黑衣少年,此時唐儉有些不樂,皺着眉道:“誰派你來的?”那黑衣少年還是沒理他,而是向我略微一笑道:“燕大哥,你快跟我走吧。”我被他説的鄂,趕忙揮手讓單良他們幾個到外面去把風,那黑衣少年又道:“監視你們大營的人飛鴿傳書給我説,你們的李靖總管已領着一萬多人馬殺向這裏來了,明天落後就能到,你還是快和我走吧,不然戰事起就危險了。”我腦袋裏轟的一聲響,這李靖想幹什麼?不是聖旨上説答應頡利受降的要求了嗎?怎麼他還要派兵進剿?難道朝廷的這個鴻臚卿的命他完全都不顧及了?

還沒等問話呢,那唐儉就急道:“你説什麼?李靖發兵來了?他好大的膽子,不尊聖命私自出兵,這不是謀反嘛?我…我要彈劾他,等回到長安我一定要上表參他。”我此時的腦筋急轉,正在想應對之策時只聽那黑衣少年又道:“燕大哥,你快跟我走吧。”我看了他一眼後失笑道:“走?這個時候我怎麼能走?而且雖然突厥人沒在這帳前把守,但在暗中監視這裏的人卻一定少不了,我們只要一動,他們馬上就會知道的。”那黑衣少年一笑道:“我知道這裏有不少人在監視,但這不是問題,這個唐朝的官不是還在這裏嗎?只要他不動,那我們出去就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啞然失笑道:“你來是打算只接我一個人走的?”那黑衣笑道:“當然,不把你保護好我怎麼對得起大姐。”此時唐儉怒道:“九郎,他究竟是什麼人?既然不是我們唐軍怎麼還敢穿着我們的號衣?”那黑衣少年冷哼了一聲道:“我是什麼人你管不着,這號衣小爺也有的是,亂軍襲來敵我難分,你只不過是塊將死的臭罷了。少在我面前擺那副大人的架子,給我閉嘴,不然小爺現在就一刀捅了你。”那唐儉氣得全身發顫,指着那黑衣少年道:“好大的膽子,真當我不敢叫人宰了你?”那黑衣少年笑道:“宰了我?宰了我後不出一柱香的時間,就會有人將李靖來襲的消息告訴頡利,他的計劃受挫,你們更會因為唐朝的背盟棄約而被突厥人砍頭。想宰我好啊,那你就試一下看看吧。”唐儉已被氣得臉臘黃,怒吼了一聲道:“好,好,你們走吧,全都走吧。我姓唐的是不會走的,天子以我為使,我若逃了那我大唐的顏面又在何處?李靖來了又能如何?除死無大事,古人可以不辱使命,我唐儉又怎能貪生。”我看了一眼唐儉後笑道:“唐兄不必如此。你不走,我也不會離開你身邊半步。”唐儉愣愣地看了我一會道:“你不和他走了?”我沒接他的話,而是向那黑衣少年笑道:“兄弟,我多謝你這千里傳信之恩,只是職責所在,我不能走,讓你費心了。”那黑衣少年皺眉道:“燕大哥,戰事一起一切都無法控制了。若你那裏還在這裏,是很危險的啊,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我向他笑了笑道:“這個我知道,但你不瞭解,我是當兵的,當兵要有當兵的臉面,大夥都在這裏,我怎能獨自偷逃,你回去吧。放心,就算我出事了輕輕也不會怪你的。”那黑衣少年想了想道:“既然燕大哥不走,那我也留下,我在外面尚有些安排,也對這個地方悉的很。到時亂軍一起,好歹也容易逃些。”我拍了拍他的肩頭後道:“其實李靖會發兵前來,我早就該想到的,李世績將軍那臨別一言,也已將李靖的打算透無疑,唐兄你只管放心,我們若沒準備那一切都難説,但現在既然已知道了內情,那別人想殺我們,也就沒那麼容易了,兄弟你真要想幫我那就這樣,在這裏住一晚後明天再走,好讓我們能安排一下。”唐儉皺眉道:“你想做什麼安排?無論是李靖發不發兵來,我是都不能走的,到時候廝殺一起突厥人定會來以我為質,那時如何還有辦法逃?”我點了點頭道:“他們來抓你是必然的,不過這個弱點也有好處,只要想法子讓他們抓不到你也就是了,到那時他們為了逃命沒時間細查,只要逃過那段時間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唐儉點頭道:“那你想怎麼辦?”我想了想道:“既然你不能走,那也只有一個辦法,躲起來,我們連夜在這帳子裏挖個坑,明天找個時機你躲進去,上面再用這些獸皮掩好,倉促間是容易被人衝破的。”那黑衣少年皺眉道:“此時天寒地凍,這的土層堅如硬鐵,一夜之間挖的出這麼大的嗎?”我苦笑道:“挖不出也要挖,唐兄你藉口住的地方太冷,先和突厥人要柴草,越多越好,然後咱們燒滾了雪水往地上澆,只要帳內暖和滾水跟地充足,要化開這地面是不難的。”唐儉看了看我後摸着短鬚道:“這個好説,不過我躲起來了你們打算怎麼辦?突厥人會放過你們?”我笑道:“唐兄以為突厥人會對我們幾個小卒子窮追猛打?放心,他們見抓不到你就只能顧得上自己逃命了,就算他們會攻擊我們也不會太長的時間,以我們幾個身手,短時間內還是就會的住的。”那黑衣少年點頭道:“這個辦法行得通,不過燕大哥想讓我幹什麼?”我哈哈一笑道:“你可要幫我個大忙啊,唐兄,你一會去要柴草時再管突厥人要兩隻上好的黃羊。”唐儉一愣隨後道:“要黃羊?咱們要那個幹什麼?”我笑道:“唐兄就説我們太上皇他老人家多年來一直想吃突厥人得黃羊。這次特意派人來想讓頡利給他兩隻,再找個手藝最好的廚子跟着去,現在來的這個來人就是特意為此事來的,讓他們明天都準備好。”唐儉皺眉道:“要這個倒是沒什麼,但你這個玄虛是幹什麼呢?”我嘆了口氣道:“沒有別的目的,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那頡利到時全親自來抓你,給他造點假象。好能哄得他趕快走啊,唐兄,明天你下午藉故去見頡利一次,要裝出很疲倦的樣子,就説昨晚沒睡好,要馬上去補一覺。你去睡覺後,我就準備安排運黃羊的上路了。”第二天下午,唐儉果然按着我説的那樣做了,那兩隻新獵到的黃羊如今就擺在帳子裏,我藉口怕這羊被風吹雪打的失了新鮮,就讓突厥人送了兩個大皮口袋過來。

口袋送來後我就把獸皮木頭之類的進了一隻袋子裏,這個假的讓那黑衣少年帶,那個真裝了黃羊的讓那個廚子帶,安排好後就催着他們馬上出發了。

天要擦黑時,我讓唐儉和與他身材有些像的單良換過衣服後鑽進了中,然後支起鐵架就將那隻藏起來的黃羊架了上去,果然,沒過一個時辰外面就陡然發生大亂。只不過一會,就見頡利手拿着長刀一頭鑽了進來。

那頡利見是單良穿着唐儉的衣服後當即一愣,隨後用刀指道:“唐儉那個王八蛋呢?”我此時正坐在烤好的黃羊前大嚼,見他説完話後笑道:“他早就知道大汗不是真心投降,那留在這裏還有什麼用?所以中午時就隨着給太上皇運黃羊的人走了,結果黃羊還給我們幾個留下了一隻,這不烤得正是時候,大汗要不要嚐嚐我的手藝?”那頡利氣得渾身發抖,仰天大叫了一聲後道:“好一羣狡猾的中原蠻子。來人,給我剁了這幾個混蛋。”此時坐在火架一旁的秦朗用字正腔圓的突厥語道:“好啊,你們竟管來剁。李靖的人馬已經殺進這營裏了,你們要快着點啊,不然剁完我們後就輪到你們被剁了。”他的語音剛落,單良就已將衝過來的五六個人悉數刺死,我也拔刀砍翻了兩個突厥人道:“頡利,老子今後升官發財就全在你這顆頭上了,你還是給我留下吧。”説完刀就向他撲了過去。

那頡利哼了一聲回身就走,此時的大帳也已被突厥人從四處砍開,我們着兵刃只和突厥人鬥了一會,就聽見李靖的人馬砍殺大吼的聲音了,那些突厥人也都無心戀戰,只片刻的功夫就四散而去。

見他們走後我鬆了半口氣,趕忙從中將唐儉扶了出來道:“唐兄我們也要快走,現在乃是黑夜,你的節符和我們的穿戴極難被人看清,一會非出誤傷了不可。”這個時候也找不着馬匹了,所以我們幾個也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靠着兩條腿子向外面跑,後面有人殺到,跟本就看不清過來的這個是哪路人馬,但只是剛撲過來,就被這裏冷一鏜從馬上拍的直飛了出去,我心裏知道,八成是殺錯了,但現在也管不了這許多,只能拉過匹馬邊殺邊走。

直逃到離突厥人營地有幾里的遠的一個小樹林子裏,我們才將心放下,此時的突厥營地已是火光一片,男女老幼的哭嚎之聲,更是讓人聽得頭皮發麻,哎…早就聽説這李靖打突厥人時喜歡縱兵行搶,看來這次他又是這麼幹的。

天終於漸漸亮了,突厥人營內的大火,也漸漸熄滅,從這裏能望見。一個個甲冑鮮明的唐兵,正在營裏來回穿梭着,看到這裏我笑着拉過這裏冷搶來的那匹馬道:“請唐兄掌好天子所賜的符節,咱們現在能進去了。”哪知唐儉此時卻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相反還緊皺着雙眉,只見他跨上馬背先是看了我幾眼,催馬走了幾步又下馬對我道:“九郎你…還是走吧。”他這句話把我説愣了,還沒等我開口去問只聽他又道:“這次我來出使,其實並沒想讓你來給我做護衞,但臨出發前那楊懷恩卻找到了我,説讓我在這次出使中無論如何也要治死你,最好還是藉着突厥人之手,我不敢不答應,所以才讓柴紹叫的你來。”我這下又愣住了。想了半天后才道:“楊懷恩?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他要殺我幹什麼?”那唐儉嘆了口氣後又道:“楊懷恩就是現在陛下身邊最受寵的楊妃的哥哥,那楊妃…就是原齊王元吉的王妃,你還是走吧,回頭我説你已死在這場亂軍之中也就是了。”我的腦袋裏轟的一聲響。到底還是來了,原以為這件事早就過去了呢,沒想到終究還是沒放過我,此時單良在旁道:“好啊,這次的雷可真是躲不過去了。”秦朗皺眉道:“陛下的寵妃要殺老大?為什麼?”我此時已經逐漸清醒了,腦子轉過來之後不由得又暗罵這唐儉傻,這件事哪能當着他們幾個説啊,萬一今後再有事。那他們幾個不又倒大黴了嗎?想了想後我嘆氣道:“是禍躲不過啊,當年我在天策府時曾無意中得罪了這楊妃幾次。”單良笑道:“走吧,跟道我走,這號褂子我還真穿膩了。”我搖頭道:“你還走不得,護着唐大人回營,保着他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到了後再去找到輕輕,帶着她娘倆到王大哥那裏去找我。”這裏冷似乎還沒聽明白我們的談話,我接過唐儉遞過來的繮繩道:“秦朗你的家境好,這裏冷兄妹倆的事就給你了。”秦朗奔過來拉住馬頭道:“我爹給我來的信中説陛下近年來有好幾次和他們提到過你,爹説看樣子陛下是想重新起用你了,你看…

你看是不是這件事過後我讓我爹在想法子幫你説話。好讓你重新得到重用。

“我大笑,翻身上馬後道:“不要向你爹提起我還活着,記住,不要和任何人講,只要替我照顧好那兄妹倆就夠了,只是見到武教頭時告訴他一聲,就説我燕九郎對的起他老人家的教導,乾乾淨淨的來,也乾乾淨淨的去了。”全書完終於全都結束了,心裏也實在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一瓶啤酒,半斤醬,這就算是給自己的獎勵吧,寫這種yy的東西真tnn的累,剛開始肚轉時還不知道,可是越往後來,就越發現有一點不靠譜的地方都不行,沒有什麼先進武器,又不敢個超人出來,真夠累的啊,不過也總算完了,雖然和那些大神的大作們不能比,可是自我覺還算對得起大家,看書友們的留言時,發現個兄弟提議讓我寫一隨夢裏的這些人物在貞觀後期的生活,這個建議很不錯,我會個萬八千字的東西出來描寫一下九郎他們20年後的生活,具體還沒想好,所以暫時不會出來,不過不會加進vip裏,就當是外傳給大家看個樂呵吧,好了,不敢多寫,不然就超字數了,訂閲的朋友看時還得加錢,在這裏,我祝大家幸福快樂,心想事成。

有人問我新作,我也了,一個yy的,一個殘唐五代不yy的,都寫了不少,但到底先上傳哪個還沒想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