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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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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他在我們趕出200多里後就傳令紮下了營寨,按着地圖上標的看,我們現在正處在鈸汗這個地方,此處屬鐵勒人的領地,鐵勒人一直與我們好,到了這裏西域各國的勢力已無法給我們直接的威脅,看來晚上能睡個好覺了。

晚上大夥都酣然入睡,唯獨我卻來回翻騰着毫無睏意,開始我還以為是輕輕讓我輾轉反側,但細想下卻不是,我心裏疑惑最大的,竟是那雪山中用劍殺人的人,這點讓我很奇怪,按理説這個應引不起我這麼大的興趣的呀,不就是個在西域用劍殺人的嗎,雖然少見,但卻絕不算怪異,遠的不説,單良不就是這樣的人嘛。可怎麼就覺得這個用劍之人是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呢。

¤¤¤¤¤¤¤¤¤¤¤¤¤¤¤¤《悍卒》第三卷第15章二虎休息了兩天後全軍又向石國出發,這次我們全都換上了唐軍的號衣,前進的也很慢,而且在途中不不時的在一些小村鎮部落中用很高的價錢採購些糧米等物,同時,李孝恭還有死令傳了下來,擅動百姓一物者立斬。

沒過多久我們再遇到的村鎮開始對我們夾道歡,不但歡,每到一處都有好多人將他們的東西帶來要賣給我們,這李孝恭的脾氣也是真好,糧米,‮物藥‬,牲畜,布料,來什麼買什麼,等到石國的時候,駱駝背上都馱滿了,連我的大黑馬上也扛了好幾匹布料子。

進入石國境內後不久全軍安下了營寨,此地不偏不倚,乃是那王爺昌黎壽與宰相伯力兩路人馬的中間地帶,具得來的情報上説,這兩支人馬已結結實實的打過了幾仗,本來兩隊人馬各有3000,經過這幾次折騰後,兩邊加一起也不足5000人了。

紮營不久李孝恭就分別向兩邊派出了使者,請兩邊暫時罷兵,並邀請昌黎壽和伯力來我們營中飲酒,還允許他們各帶150名護衞同來,按着官面的話説,這李孝恭想做和事佬,上面的決定我是不能過問的,但我心裏可清楚一件事,伯力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這個殘廢王爺可不是個好説話的,他處心積率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個王位,豈會輕易被我們説動?

信送出不久後那伯力就到了,這時我正在廚帳探頭向外看着,此人是個高大魁武的50多歲漢子,一雙黃眼珠,滿嘴的黃鬍鬚,一進大營,就見他趨步向前來到李孝恭三丈處單膝跪倒後道:“不知大唐上國天使到此,化外之臣外接來遲了,伯力向天三跪禮。願我大唐國運永世昌盛,願我大唐雄主萬歲萬歲,萬萬歲。”好一口利的漢話,好卑謹的言詞,看來此人貌似魯實則極,怪不得能與那殘廢王爺鬥了個旗鼓相當,李孝恭摻起他來邊向帥帳走邊道:“宰相太謙了,快請帳內安坐。”他們進帳去了。我身旁的秀才邊摘着菜邊道:“看這話説的,難怪他能當宰相。”小三兒笑道:“那當然,能爬上宰相寶座的人沒兩下子還行?”見他們光耍嘴皮子不幹活,我怒道:“別扯蛋了,趕緊把菜都洗淨,麻桿和單良呢?讓他倆殺幾頭羊怎麼還沒辦妥?你們幾個誰去快給我找找,一會人到齊後就要上菜了,這要耽誤了還了得?”秦朗答應出去找麻桿了,大猴邊忙活着手中的活計邊笑道:“跟着老大的一大好處就是總能得着好東西吃,我説老大,這台宴下來能給咱們私藏下點酒不?”風語小説網我橫他一眼後笑罵道:“想喝酒想瘋了?這個時候誰敢偷喝酒?

不怕人頭落地?

“大猴嘿嘿一笑沒再説話,小三兒邊升着火邊道:“有吃就行了。

就教過我,酒要少吃,事要多知。

“小三兒的話音未落,單良和麻桿各扛着一條細剝乾淨的羊進來道:“老大,營外面好像不對勁啊,那邊的土崗子後頭好像有人在窺探咱們。”我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想了想道:“放心吧,咱們只管做咱們的飯,別的事不用咱們心。”沒過多久帳外又是一陣鼓樂聲傳來,看來是那昌黎壽也到了,他可和那伯力大不相同,與李孝恭見面時只是微微拱了拱手,就讓人推着四輪小車向帥帳去了。

他剛進去就有令傳來讓我們上菜,好在我們這邊都已準備齊了,見讓開席起出鍋裏的菜餚就向帥帳趕來。

這個宴席不同於我們中原那種各人分桌的單宴,乃是帳當中設了一張大桌的混宴,我是最先一個送菜進去的,擺好碗碟剛想出去,就聽李孝恭道:“九郎慢走,剛才昌黎王爺還提起你呢,説你不愛金錢辦事利落,你也過來陪王爺坐坐吧。”見李孝恭如此一説我不有點吃驚,我是個什麼身份?這裏哪有我的坐位呀。但他的令是如此傳的,我拿捏着坐下後那昌黎壽舉杯向我一笑道:“燕兄好手段啊,我敬燕兄一杯,好答謝你千里護送我兄長去長安的恩情。”這殘廢王爺現在一定是恨我入骨,那陰冷的笑容看的我頭皮都直髮麻,無奈下也站起舉杯道:“王爺太客氣了,多謝王爺賜酒。”昌黎壽見我喝完了酒後呵呵一笑,他對面的伯力猛然站起來道:“原來竟是這位小兄弟將我王送到中原,那我伯力也要好好敬你一杯。”我心中暗罵但表面上又説不得別的,趕忙雙手將杯端起後剛想説幾句,就聽那昌黎壽冷冷道:“你這叛逆也有面皮敬酒?若不是你起兵謀反,我王兄又怎會遠走長安?”那伯力也冷哼了一聲道:“王爺這可是含血噴人了,若不是你劫持了我王,我又怎會起兵?”昌黎壽反譏道:“笑話,我若有心劫持王兄又怎會請燕兄弟送王兄去長安?”伯力也冷笑道:“那乃是二王爺使的借刀殺人之講,只是燕兄弟為人機警,沒中你的圈套罷了。”昌黎壽陰森森的看了伯力一眼後道:“伯力大人這才是含血噴人之詞,得知王兄已到了長安你還舉兵相抗,這個大人又做何解釋?”見他二人如此,李孝恭張着雙手笑道:“二位不要動怒,孝恭不遠千里來此的目的,就是想替二位説和説和的,這不光是我家陛下的旨意,更是你們國一莫德壽的託付,動身之前貴國王找孝恭説過一番話,二位可想聽一下嗎?”伯力連忙站起恭身,那昌黎壽也高高拱起雙手,李孝恭見他二人全都敬聽,先是仰天長長嘆了口氣,然後才在帳中緩緩踱着步道:“貴國王説的話,讓孝恭心頭很是難受啊,出發前你們國王找到孝恭説,手足之親有意謀害,股肱勳臣心存二心,他已心灰意冷,打算終生都留在長安了,至於這個國家,他準備拱手讓與二位,只盼二位能早熄戰火,讓國中百姓少受些苦,他的心願也就足了。”李孝恭話音落地後又招了招手,就見一名親兵手捧着一個皮匣恭恭敬敬的來到了他身邊,李孝恭笑着將那皮匣打開後道:“這就是貴國傳承久遠的那支權仗,我已將它帶來了,至於要將它到誰手,孝恭還是要好好斟酌一下才能定。”權仗的出現讓伯力和昌黎壽同時大吃一驚,兩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在了那權仗之上,看了一會後,伯力的雙目開始放光,鼻翼聳動,頭上更有汗珠冒起。而那昌黎壽,卻緊鎖雙眉陰沉着面孔陷入了沉思。

李孝恭見他二人都不説話,笑道:“二位可都聽清楚了?”那伯力被李孝恭這句話問的有些清醒了,只見他的臉上搐了幾下後道:“大王這是怎麼了?大王這是怎麼了?就這麼將這王位放棄了?老臣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李孝恭笑道:“法堯禪舜,古以有之,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若伯力宰相覺得受禪之後於心不安,那拒絕就是了嘛,這樣也就讓孝恭不必為傳位的人選犯難了。”那伯力皺眉道:“我王賢德,天下皆知,伯力自覺才德不足,這個讓賢令是萬萬不敢接的,但若讓昌黎五爺受此封禪,老臣又大大的不同意。昌黎王爺雖也是皇親貴戚,但素來行止不端,心懷鬼意,若由他接了王位,那我國之臣民就皆要受倒懸之苦了。”昌黎壽冷哼了一聲沒説話,在他身後推車的那人罵道:“老匹夫你好大的膽子呀,竟敢辱罵我家王爺,你是個什麼東西?起兵殺進王宮的不就是你嗎?將我王的寵姬賞給手下人的不也是你嗎?若不是大王得到的通報早,現在恐怕早就死在你的手中了。”那伯力聽完後然大怒道:“大膽,你一個下人竟敢…”沒等那伯力説完就聽見昌黎壽冷冷道:“我身邊的沒有下人上人之分,而且與犯上做亂的反賊,也不必説什麼好聽的話。”伯力怒喝道:“你才是反賊,主上到你那裏時,你竟然覬覦主上這支權仗,還扣押…”李孝恭不耐煩的道:“二位在刀兵上分不出勝負,難道還想在我這裏用劍再來個一決雌雄嗎?別怪孝恭逐客,你們吵的實在是有些過份了,都先請回吧,容孝恭深思之。”説完哼了一聲就進內帳去了。

他這一步頓時就讓堂上安靜了下來,我一見李孝恭離去,也忙拱拱手退出了帥帳,沒過一會昌黎壽就離營而去。但那伯力卻沒走,只見他在帥帳進出了幾次後到外邊對我笑道:“剛才老朽的言詞是過份了些,我知錯了,麻煩燕兄弟再進去給老朽通報一下,就説老朽還有些緊要的話要和你家王爺説,這個兄弟留着買些茶喝吧。”這老東西竟給我巴掌大的一塊金餅子,我手掂着這塊金子笑道:“宰相大人出手真是太大方了,不過可惜呀,若我們王爺知道我擅收了你的東西,非在轅門砍了我不可,宰相還是請回吧,如今我們王爺還在氣頭上,等過了這陣子大人您再來吧。”那伯力失望的看了帥帳幾眼後才又笑道:“既是這樣,那老朽就先告辭了,對了,貴部一應所需的糧草軍淄老朽已讓人去準備了,改天就能送來,這個請燕兄一定要通知王爺呀。”我笑道:“多謝宰相大人,這個我一定會去稟告我家王爺。”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帳內李孝恭道:“來人,去看看伯力宰相走了沒有。”我忙大聲道:“啓稟王爺,宰相大人他還沒走。”李孝恭哦了一聲道:“那就請宰相進來説話吧,九郎,帥帳50步之內不可有人,你要仔細了。”那伯力滿面堆笑的進去了,其他人也被我譴到了50步之外,大約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伯力出來了,但卻兩眼發直面如死灰渾身都在發顫,見此情景我不由得在心裏暗笑,定是拍馬拍到馬蹄子上了。他剛出營,就聽帥帳內有人喊道:“九郎,你進來。”¤¤¤¤¤¤¤¤¤¤¤¤¤¤¤¤悍卒第三卷第十六章二虎得令進帳後我一看,只見李孝恭正坐在帥案後把玩那隻權杖,剛才我沒看清這隻杖,現在仔細看過後才知道,不愧是傳國的東西,羊脂般的杖身上居然還嵌滿了各的寶石,最出奇的就是那杖頭,杖身是羊脂白玉,但那杖頭的顏卻黑若墨染,而且,那最頂端還嵌着一顆雞蛋大小的金剛鑽石。

李孝恭見我進來後掂着那隻杖笑道:“價值連城啊,真沒想到世間還有此珍物。”我笑道:“王爺,那杖頭怎麼是黑的?”李孝恭道:“這叫雲頭,是和田玉里最名貴的一種了,不説這杖上的寶石,就只這杖身,已是萬金難求的東西,九郎,剛才我把那伯利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明言了要傳杖給昌黎壽,你説他接下來回幹什麼?”我被他問得一愣,若他真這麼説的那後果還用問嗎?伯利一定會狗急跳牆的呀,想到這我答道:“王爺,您如此怒那伯利是不是想讓他發兵來攻打我們?然後您再聯合昌黎壽來打他個全軍盡沒?屬下覺得,這樣做雖能消滅伯利,但卻會使昌黎壽的實力大增,此二人全不是什麼好東西,而那昌黎壽要比伯利更難對付些,所以屬下認為,要扶,也要扶好對付的。”李孝恭點頭道:“他們兩個我要誰都不想扶呢?你説該怎麼辦?”他這一句話差點把我的頭髮嚇得豎起來,誰也不扶?誰都不扶那這個石國國王的位置該由誰來做?他李孝恭自己?這可是…想到這我嚥了口吐沫後小心地道:“恕屬愚鈍,王爺這話,屬下有些不明白,還請…還請王爺三思。”李孝恭哈哈大笑道:“不明白卻讓我三思,我看九郎你講話越來越會轉彎了。不要多心,我且問你,以你對那昌黎壽的瞭解,他會發覺我單獨接見過伯利後會做什麼?”這下我恍然大悟,但他這麼做不是太急了些嗎?兩邊都拜後這國王的位置又該怎麼安排?但這個卻不是我該問的,仔細想了一下後道:“王爺的意思我懂了。您是想讓他們互鬥,那我估計他們今夜就會有所行動了,但是王爺,伯利那邊我不太清楚,可昌黎壽手下卻很有些雞鳴狗盜之徒。我擔心,他會先派這些人來偷杖。若是這樣,那讓他們兩軍互斗的計劃就要受干擾了。”李孝恭點頭道:“是呀,我也在為這件事發愁,你有什麼辦法沒有?”我想了想道:“若昌黎壽派人來,我們只需殺掉一部分人後故意放一兩個回去報信,也就是了,但伯利那邊會何時起兵?這兩個人的時間把握好才是關鍵,實在不行,那我就領着弟兄們先去將那幾個善偷之人殺了,讓昌黎壽派不出人來偷,王爺覺得如何?”李孝恭皺眉道:“你可有把握?”我搖頭道:“把握極小,只有一個下午的時間,路上還要用兩個時辰,太倉促了,而且那昌黎壽心思極密,我怕他會看出些什麼來。”李孝恭無奈道:“看來只有用我那個下策了。九郎,你帶手下人飽餐後出營潛入昌黎壽的城中,若見他城內的兵馬調出,那今夜就給我繳了他的王府。”我抱拳得令後道:“王爺,若捉了那昌黎壽該如何處置?”李孝恭嘆了口氣道:“佛曰輪迴,但願他來世不要再是殘廢了。”退出帥帳時我不由的嘆了口氣,昌黎壽隨該死,但此人若不是個殘廢,當落不到這個下場。領着大夥吃過飯後我就領着大夥離開了營中,昌黎壽的赤土城雖然開着四門,但盤查卻是極嚴,我們這些人若想全都進城,看來不太好辦,藏進個林子望着遠處那城樓想了一會後我叫過麻桿大猴道:“你倆冒充賣馬人,帶着所有的馬匹先進去,今夜二更時分在北城樓處接應我等進城。”麻桿和大猴答應着就將多餘的馬匹鞍轡全都卸了下來,小三兒眼見他那架馬鞍被扔在地上有點心疼,苦着臉道:“老大,這鞍子咱們就不要了?雖是公家的,但也值好些錢呢,尤其我這架鞍子,可是最上等的牛皮縫的,襯裏都是海綿…”大猴在旁笑道:“就你的鞍子好,成了吧,心疼鞍子了?你把它放在營裏多好?打個板供起來,一天三柱香,早晚六磕頭,讓它保佑保佑你,其實光板子的馬騎着也不錯的,就是磨股。”見他們吵吵個沒完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煩躁,不耐煩地橫了他倆一眼後道:“都別扯蛋了,麻桿你們卸完鞍子後就去吧,你們幾個,挖坑把這些鞍驂全埋了,埋完後單良警戒,其他人就地休息。”已西斜,我活動着手腳從剛才倒卧的地方爬出後向着單良那邊走去。

單良見我來了遞過水袋道:“怎麼不多睡一會?”我笑道:“睡得差不多了,你這裏也要替換一下的,去睡吧,我守這一班。”單良緩緩搖頭道:“我也不困。”我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單良道:“你想過今後的事沒有?”我一愣,想了一下後笑道:“幹嘛這麼深沉?可是和那無名姑娘鬧翻了?這陣子是沒見你們的鴻雁傳書,難道她變心了?”單良白了我一眼道:“我問的是你,總往我身上扯什麼?”我也反問道:“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是不是想離開了?想走你就走你的,你若想走,估計也沒人能攔得住。”單良嘆了口氣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去找柳姑娘了?”我瞬間語,沉默了良久後才道:“要説不想,那是假話,可就是找到了她又能怎麼樣?看看咱們,今天有命明天無的,真有了女人,咱們對得住人家嗎?輕輕的命苦,我又怎能讓她在為我擔驚受怕呢。”單良道:“所以我才問你今後的想法,你想過沒有,這個兵,你還要繼續當下去嗎?該做的你沒少做,你對得起他們的,不如這樣,尋個機會咱麼走吧,你去找柳姑娘,我給你殺了她身邊那漢子,然後你和柳姑娘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不比現在要強得多嗎?”我閉目長嘆,過了一會才苦笑道:“你忘了,我現在是什麼人?

叛臣之餘黨,若我逃了會怎麼樣?天下間哪裏是我的安身之所?就算輕輕答應跟我走,我又怎能忍心讓她隨我整的東躲西藏。

“單良道:“我知道個地方,只要到了那裏,就沒人能找到你們了。”我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我從來沒想過要逃,而且也很珍惜現在的子,我和輕輕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能打擾她現在的生活,知道她沒死,對我來説就足夠了。”單良還想説什麼,但只張了張嘴就搖着頭離開了,我背靠在一棵樹上心頭如百爪撓心般的難受,過去了,不過去又能怎麼樣?沙漠中見到輕輕時的情形又浮現在我的眼前,那冰冷的眼神,那有如利刃般的話語,輕輕,輕輕,就算情分已絕,你也不必如此呀。

那種撕心裂肺的覺沒多久,就被從城裏衝出的兵馬止住了,我在暗查人數的同時不由得也暗自點頭,那李孝恭好手段,竟真得昌黎壽行此險招了,想來伯利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都是接位無望而狗急跳牆的,只要他們出了兵,那就非互相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們各自行動的時間上了。

二更時分我領着眾人來到了牆邊,剛摸到城樓處,就見上面甩下長繩來,等爬上城頭一看,只見大猴正穿着一身石國的軍服守在那裏,離他幾丈遠處,卻是麻桿也此大阪挎着刀四下看着把風。

見大夥都上城後大猴道:“這城裏的兵馬都被調空了,那殘廢王爺還能在城中嗎?”我點頭道:“應該在,他身體羸弱又不良於行,肯定沒法隨着大軍行動,這裏又是他多年的居處,所以他該不會離開這裏。”¤¤¤¤¤¤¤¤¤¤¤¤¤¤¤¤悍卒第三卷第17章于闐河邊昌黎壽的王府不是很大,但建設的卻極有章法,上回來的時候我就已仔細看過了,可這次重進,卻又覺得有些茫,護院的狗子已被我們下藥翻了,現在要解決的,就是他那些貼身的護衞,從觀察到的情況看,昌黎壽給自己留下的護衞並不太多,外面巡視的有四人,他花園卧室旁的廂房內還點着燈,這應該就是那些護衞們歇息換班的地方,至於那些丫環下人們的房間,已早就漆黑一片了。

那四名護衞在每兩人一組的圍着院落打着轉,我盤算了一下後向麻桿和小三兒打了個手勢,讓他倆潛進那離得最近的兩個人,又讓秀才轉到後面那後兩人要來的路上去埋伏好,這才領着單良和秦朗藉着花草的掩護爬向那廂房。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最前那兩個巡視的被麻桿二人突襲放倒,後面那兩個剛發了聲喊要衝上來,就被埋伏在他們後面的秀才甩手一刀打了個正着,我在秀才出手的同時領着單良和秦朗就向廂房那門口跑,此時的廂房已有人在高呼,秦朗撲到屋前摘下門口的燈籠向房內一拋,又甩手將一罐燃起來燻人眼淚的艾蒿子粉扔進去刀:“這裏給我們了,老大你快去。”我一點頭邊向正房跑邊想,這小子還真有辦法,我小時候善使胡椒麪,他現在卻用的是艾蒿粉,果然是將門虎子比我這個山裏娃有辦法得多,有單良和他在,屋裏的人應該是沒有衝出來的機會了。

正房之內還是鴉雀無聲,我一腳踹開房門後矮身探頭向內一看,只見房內並無旁人,只有那昌黎壽自己手握着一卷書面無表情的坐在房中。

見到他哪裏都沒躲我不由得心中生疑,又將這房子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後才拎着刀走到了房中,那昌黎壽向我輕輕一笑道:“燕兄來的好快,真沒想到我那幾個護衞在你們面前竟毫無還手之力。”我看着他那瘦弱的身軀不由得嘆了口氣。倒提着刀一抱拳道:“王爺可還有什麼要辦的事要小人代轉的嗎?”昌黎壽搖頭道:“沒有了,沒有了,該辦的我都辦了,你看這一身新衣,就是我今晚剛換上的。”想用話和我拖延時間?那他可打錯算盤了,想到這我跨步上前道:“既沒什麼要代的,那王爺就安心去吧。”昌黎壽見我近前皺眉道:“我還以為燕兄是個雅人,燕兄豈不知為王者不可死於刀下嗎?東西我已備好了。燕兄能否等一會?”我搖頭道:“王爺的心智小人深知,足下不死,吾心難安。”昌黎壽仰天大笑道:“好,説得好,那我成全你就是。”説罷舉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就喝了下去。

只片刻之功他的面就由蒼白轉為死灰,然後眼角鼻中就有黑血淌出。雖然將死,但他那漆黑的雙目卻依然清澈幽深,耳邊只聽他低低的道:“你很聰明,不給我時間,所以現在要死的人是我。我也很聰明,只是老天沒有給我一‮腿雙‬罷了。”他死了,我此時頭上的冷汗直冒,還好我沒給他機會,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我知道,真給他留了機會,那死的就一定是我。

他那臨死前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慕士塔格峯上那隻灰的頭狼,想起了那頭狼臨死前望空咬下的一口,那在最後一刻仍不放棄的尊嚴。

慨之情才剛起了個頭,就聽單良在外喊道:“裏面怎麼樣?你得手了沒有?”我衝上前去在昌黎壽的心口補了一刀後道:“得手了,咱們快撤。”此時城北火光沖天,我知道這是埋伏在那裏的大猴為引敵軍放的,按照事先的約定,城北火起後就要往東門跑,現在城內的守軍本就極少,再加上王府和城北這一鬧。守城門的就更少了,想要出去還是很容易的。

哪知還沒等我們幾個衝到東門口,(手機站)只見前面那黑乎乎的城門猛然發出幾聲巨響。居然倒在地上了,然後就見城外如旋風般衝進一大隊人馬。為首的竟是龍組中的大海,大海見到我們幾個點了下頭後又揮了揮手,看那意思是讓我們幾個都加到隊中去,單良在我身後低聲罵道:“好大的架子,真他媽能裝犢子。”他的話一出口大海就掃了他一眼,這一眼看得我心裏直發,好在大海只是看了單良一眼,從面相上看好像也沒生氣,等隨着大海跑出一陣後我的心頭不一驚,四個城門全破了,從外面湧進來的人馬竟已有2000之眾,再轉頭看城門外,連綿的火把長龍鋪天蓋地,竟似最少還有一半的人沒進城,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哪來的這許多人馬?

難道敦煌派兵來了?可看這穿着動作也不像是唐兵啊。

將王府團團圍住後我剛要向大海並報那昌黎壽已死,忽聽身後一陣號角鑼鼓聲響,然後就見到李孝恭陪着石國國王莫德壽滿面笑容的跨馬來到了王府門前,見到那莫德壽我一呆,隨後就明白了,怪不得憑空出現了這麼多人馬,定是石國的軍隊見到莫德壽就全倒了戈,不過他李孝恭的保密功夫做的還真嚴,這二桿子國王莫德壽是怎麼到這裏還得我竟一點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大排酒宴,那莫德壽也真大方,是凡我們大唐的人無論官大官小一律有賞,分給我的那份還比旁人貴重了很多,居然是個一尺多長半尺多高的金馬駒子,我掂量了一下,最少也有三斤重,捧着那金馬駒子我樂得兩眼直放光,這下可肥了。

李孝恭決定在此休整一個月後再起兵回中原,反正悶着也沒什麼事可做,我就自己請令去于闐看一看老錢的傷勢,如果他的傷已沒大礙,就從那裏同他轉道回敦煌。

從石國到于闐這條道足有2000多里地,因為沒什麼急事,所以我也沒拼命趕路,臨行前麻桿他們幾個全要跟着來,可我沒答應,只准了單良和秦朗兩人和我以期動身,那石國國王此時正在慶賀自己的王位重複,我不敢能看出他的高興,還看出這二桿子王爺的腦袋也變得更大了,啥樣的好東西拿出來賞人都不心疼,咱們幫了他個這麼大的忙,拔營時還不送點值錢的東西留念啊,當兵的窮,餉銀也少,得點外財是很不容易的,單良這小子不在乎錢,秦朗他爹是大將軍,家中金山銀海的也看不上這點外財,所以我才帶着他兩個,至於麻桿大猴他們,家裏都有老子娘,又都不富裕,能多的幾個總比沒有好。

這一路連吃帶玩的走了足有20天才到于闐,我們也沒細算時間,所以到城外時連城門都關了,沒辦法,看來今晚是要宿在野地上了,好在天也不冷,找個草窩子一躺再數着頭頂的星星,還是蠻舒服的。

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我們三個人倒頭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覺有人輕拉我的衣袖,接着就聽耳邊秦朗的聲音低低道:“老大快起來看,前面的河裏有妖,許多女妖,都還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