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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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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飛神一變,倏然住口…

俏姑娘雲姑一張嬌靨上陡地掠起一片寒霜,妙目殺機怒火噴,一雙秀眉也自高高挑起。

慘嗥之聲方落,緊接着遠方又劃空傳來一個陰側側地説話聲:“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這般大膽地違抗本莊莊主令諭,無端超越界限,不怕死的儘管過來好啦。”俏姑娘冷哼一聲,轉身便往外闖。

“站住!”徐振飛突然一聲怒喝。

雲姑倏然駐步,但卻未轉過身形。

徐振飛白眉一軒,沉聲説道:“雲姑,你怎地這般不聽話,對你説過多少次,忍耐!忍耐!這批東西招惹不得,你…”

“爺爺!”雲始突然轉身,神情動異常地憤然説道:“忍!忍!忍!忍耐總有個限度,這批東西得寸進尺,狂妄囂張,無端欺人,難道咱們非眼看他們殺盡‘百家村’之人,霸佔‘百家村’產業不可。”

“丫頭大膽!”徐振飛然大怒,白眉倒挑,鬚髮俱張地倏然一聲怒喝,但目光一觸及愛孫女一付委曲神,旋即怒態一斂,輕嘆一聲,悽然説道:“雲姑,你當知道爺爺不是畏事之人,只是當年你爹媽慘死給我的刺太大啦!爺爺為的是你啊…”兩行老眼倏然掛下。

“爺爺!”雲姑失聲嬌呼,忍了半天的兩行珠淚,奪眶而出,嬌軀一扭,飛投乃祖懷中,嗒着説道:“都是雲兒不好,惹得爺爺生氣,雲兒下次不敢啦。”徐振飛懷抱愛孫女,不由一陣啼噓,帶淚強笑説道:“好孩子,別哭啦,爺爺不怪你,爺爺自己何嘗不是悲憤填膺地躍躍動呢?無奈對方人多勢…”突然憶及柳不肖還被冷落在一旁,老臉陡地一熱,忙地推開俏姑娘,回顧柳不肖窘迫一笑,説道:“老漢祖孫過份失態,萬望柳相公不要見笑。”雲姑正哭泣間突遭乃祖推開,方自一怔,聞言忙不迭地收淚退後,螓首倏垂,柔荑髮辮,狀若不勝嬌羞扭怩。

柳不肖早先是訝然絕,瞪口呆立,不知所措,此刻雖然有個一知半解,但內情如何,仍屬茫然,聞言忙道:“豈敢,小可素好事,雖然略知本村居民為惡徒欺凌,敢怒而不敢言,但詳細內情如何,卻是一些不知,不知老丈可否見告二小可説不定或可略盡綿薄。”徐振飛聞言一怔,暗忖一聲:“這又是一個不知進退的初生之犢。”但事已至此,不容他不説,思忖片刻,方始甚為難地道:“柳相公若要知此事內情,老漢自當奉告,只是老漢仍要奉勸相公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讀書人,不知武林恩怨厲害,萬勿卷人是非圈內。”柳不肖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徐振飛話鋒微頓,長嘆一聲,一臉憤慨地説道:“此事似乎應該從三年前説起,‘百家’與對岸一向相處和睦,來往頻繁,兩村居民均以捕魚為生,無爭無鬧,安份守己,生活雖然略顯貧苦,但此地清靜幽美,無殊世外桃源,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此景不長,三年前不知由何處來了一幫形態壯,神情剽悍的賊徒,乘一深夜將對岸一百多户人家,無分男女老幼,悉數殺害,投人河中,河水為之盡亦…

“該死的東西!”柳不肖突然一聲冷哼,劍眉倒挑,目毗裂,一雙平淡無奇的星目中,突然出兩道比電還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説道。

“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雲始正自全神貫注在乃祖敍述這一段慘絕人寰的屠殺中,聞言,一邊説話,一邊卻將一雙妙目,佯嗅地向柳不肖瞟去,人目他一副怕人神態,心中一驚,不由地輕咦了一聲。

柳不肖話聲人耳,猛覺自己失態,怕人怒態倏斂,向着俏姑娘歉然一笑。

雲始吃柳不肖一雙清澈眼神一注,倏覺一股熱襲上身來,一顆心“怦”地一跳,嬌靨猛地一熱,未暇深思地慌忙別過頭去。

徐振飛在説至河水盡赤時,心中猛一陣悽慘,緩緩將頭垂下,聞得雲姑輕咦,將頭抬起之時,柳不肖異樣神情已斂,也未在意,輕嘆一聲又遭:“一個世外桃源,在一夜之間變為羅剎屠場,人間地獄,令人目眥裂,慘不忍睹!這飛來奇禍,‘百家莊’在第二天一覺醒來之際方始發覺,當時於義憤,全村居民無不拿刀動杖衝過對岸為相處十餘年的好鄰居報仇,無奈兩村之間的唯一木搭橋樑,早已被這批惡徒搗毀,乘船渡河,未及一半,這批惡徒便是一陣驟雨般箭。矛、暗器,柳相公請想,本村善良的漁人們怎抵擋得了這一陣瘋狂暗襲?一百多人,傷亡殆半,萬般無奈之下,只有懷着一顆悲憤痛恨心情退回岸邊!説來奇怪而令人費解,只此以後,對岸並未對本村採取任何行動,對岸也自在那批惡徒的佔居下,改名‘二龍莊’,倒也相安無事,本村居民事不關己,仇恨之心也逐漸淡忘下來,但是相處一年來,對方作風突變,揚言本村居民只許在大河這半邊捕魚,如若越河心半步,便格殺勿論,對方心狠手辣,又在對岸施放香餌,誘得魚羣全至彼岸,自此以後,本村漁民因不慎越界喪生者不知凡幾,居民們此時縱有反抗之心,無奈卻無反抗之力,若想與對方格鬥,無異是以卵擊石,同時又恐貿然行動招來滅村橫禍,為一家老小,只有忍氣聲,朝不保夕地在欺凌壓迫中討取生活,大致即是如此啦,適才一聲慘嗥,恐怕又是一名善良漁民喪生箭下啦!唉。”説完,默然垂首,但就其黯然悲憤神中,不難看出這位昔武林豪客,今河邊老漁的徐振飛心中是多麼痛苦啦。

俏姑娘雲姑也是如此,但就其一對秀眉雙挑的妙目中卻可看出無限的殺氣。

柳不肖略一思忖,冷冷一笑,突然大步向外走去,身形一間便自徐振飛祖孫二人中間穿過。

俟徐振飛祖孫二人發覺時,柳不肖已自穿門而出,祖孫二人不由大驚,齊聲喝道:“柳相公住何處去?請速止步。”柳不肖頭也不回地揚聲説道:“小可要到河邊走走,倒要看看這批東西有什麼驚人之處。”祖孫二人聞言大急,互望一眼,身形各閃,一前一後地飛追而出。

照説,依徐振飛祖孫一身功力,追上這一介書生的柳不肖應是毫無問題。

但事實卻是大謬不然,祖孫二人身形疾若鷹隼般閃電追出之後,四目注處,不由詫異絕地倏然駐足,瞪口對望不知所以。

原來就在這前後不過一剎那的功夫中,那文弱書生柳不肖卻已身形渺渺,不知所蹤。

四目略一環顧,柳不肖身形仍是渺無蹤影。

俏姑娘一急之下,險些泣下,口失聲説道:“爺爺,柳相公莫非被…”話猶未完,徐振飛心神大震,口説道:“不好!丫頭,咱們追。”

“追”字甫出,身形已自懸空拔起,疾若弩之矢般向河邊去。

俏姑娘以為自己想得不錯,不由心膽裂,嬌叱一聲,嬌軀連閃,施展全力地向河邊趕了過去。

追至乃祖身側,忍不住顫聲説道:“爺爺,若是柳相公他…”徐振飛憤然接口説道:“丫頭,不要説啦,你的心意爺爺知道,你放心,爺爺今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讓這批東西動他一毫一髮。”俏姑娘聞言陡粉面一熱,倏然閉口。

祖孫二人再也不答話,各懷沉重、焦慮、憤怒、不安的心情,閉口並肩身形如星趕月般,向河邊飛馳而去。

祖孫二人一身功力俱非泛泛,身法自是快捷異常,轉瞬功夫,已抵河邊。

人目一付景象,頓使這滿懷焦慮,心急如焚的徐振飛祖孫女,各自心中大石倏落,心情一鬆之餘,不由互祝一眼,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