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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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上元,元月的後半個月一眨眼就沒了。
至此,白飛飛肚子裏的孩子也懷了將近八個月了,常生活變得比之前艱難不少。
盧驚綠看着她因為月份變大而愈發水腫的腳,心中既是擔心又是恐懼。
她肚子裏的孩子比白飛飛的要小三個多月,現在懷相還不算特別明顯,但已經開始方方面面地折騰她。
那等這孩子再大一點,她還不得被折騰崩潰?
最先注意到她近來不對之處的是憐星。
於是憐星就勸她,千萬放寬心,別鑽牛角尖。
“你們現在在移花宮呢。”憐星説,“有我和姐姐在,肯定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你們姐妹倆的醫術,我自然是相信的。”盧驚綠道。
“那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嘛。”憐星拉着她的手説,“該吃吃,該睡睡,想得太多,反而不好。”盧驚綠知道她説得對,可情緒這種事,要真能人為控制,那現代社會就不會有那麼多因為焦慮和抑鬱選擇自殺的人了。
琢磨了好幾天後,她總算想到一個迫使自己冷靜的辦法——她把每天早上在繡玉谷的散步活動換成了練劍。
當然,如今她懷着孩子,自是不能像當初還在白雲城主府時那樣,全身心投入到劍招裏,渾然不管其難度。
現在的她,最多就是舉着軟劍,在不動內力的前提下,練一些最基礎最簡單的招式。
為此,她還特地去請教了憐星,想讓她這個通醫術的高手看一看,在這種範圍下練劍,會不會影響身體。
憐星想了想,説這個她不能給準話。
“我的劍學得亂七八糟的。”憐星的理由是這個“當年學了三個月,我師父就讓我別再碰劍了,免得糟蹋劍。”
“啊?”盧驚綠委實沒想到,武學天賦如此厲害的憐星,居然不怎麼懂劍。
但憐星自己並不當回事,不僅笑嘻嘻地説了出來,還着下巴建議她道:“這樣吧,你去找姐姐看看,她喜歡劍,劍法也好,肯定比我看得更準。”盧驚綠:“…”她沉默片刻,實話實説道:“我不太敢去找你姐姐。”憐星很驚奇:“為什麼呀?我姐姐又不會吃人。”盧驚綠:“我和她接觸太少了,她平時也不大搭理我和飛飛呀,我真的…真的不太敢。”憐星想了想,説既然這樣,我陪你一起去吧。
“姐姐她真的沒那麼可怕。”一談到邀月,她的語氣似乎也染上了些許無奈“她就是看上去兇了一些而已。”盧驚綠聽着這個形容,心想你對你姐姐真的濾鏡很深,她看上去何止是兇了一些哦,你真的沒看移花宮內的侍女一看到她就下意識瑟瑟發抖嗎?
另一邊,憐星還在繼續:“但姐姐的想法其實特別好猜,你多跟她接觸一下就會知道,我絕對沒有騙你。”盧驚綠:“好、好的…”兩人去到邀月練功的地方時,邀月大概正好剛練完劍,準備回屋休息。
她看到憐星和盧驚綠過來,皺了皺眉,率先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嗎?”説實話,如果不是憐星就在邊上,盧驚綠聽到這樣冷硬的語氣,大概會立刻擺手表示沒事,然後火速走人,以免被邀月看不順眼。
但憐星沒這麼多顧忌,憐星直接笑着答道:“我沒事,是阿綠有事找你。”邀月:“?”她眉頭皺得更深了,目光也隨之移至盧驚綠面上。
盧驚綠被她看得呼一窒,差點説不出話來,最後被憐星拉了一下袖子,才想起來要開口。
盧驚綠道:“是這樣,之前你們説,懷孕雖然應該小心,但也不可躺着倚着,所以我就想,我不如每天花半個時辰練一下劍,只練招式。”邀月立刻問道:“怎樣的招式?”那些太過誇張的,需要消耗太多力氣的,對孕婦來説,是相當危險的。
盧驚綠一共就練了幾個月的劍,要她口頭描述自己學過的基礎招式,實在是有點為難她。
於是她就乾脆問邀月:“我演示給你看?”邀月乾脆地説了好。
之後憐星退開兩步,方便她舒展身體。
盧驚綠深一口氣,握緊自己那柄軟劍,把從前學過的劍訣上,最簡單的那些動作練了一遍。
整個過程裏,邀月都沒有出聲打斷她,待她練完,惴惴不安地看過去時,邀月才開口道:“如果只是這幾個招式,那你放心練罷,不會有問題。”盧驚綠高興極了:“真的嗎!”她最近被移花宮上下喂得臉圓了一圈,方才又練了劍,這會兒停下來,面上泛起絲絲紅暈。
這模樣落在邀月眼裏,頗像一顆快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