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完全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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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們兩口子再聯繫一下親朋好友,真要不得不走這一步,那就砸鍋賣鐵借錢租房,總之,絕不能虧待了這個他們從小看到大當閨女一樣疼的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孕後素變化的影響,餘蓓這次試考的發揮非常糟糕,不過她的學院管理鬆散得很,不至於妨礙畢業。
一起回去的火車上,靠在窗邊的她聊着聊着又説起了暑假回去要面對的局面,可憐兮兮地説:“我好緊張啊,覺出站見了我爸,胃都要疼。”
“不用瞞太久的,我爸媽已經在想辦法了。”
“凌允,”她抱住他的胳膊,軟綿綿靠上來“你要北上打工,咱倆是不是就該異地了啊?”
“嗯。”魏凌允貼近她,輕輕拍着她的肩“等我打拼出來,紮下,就接你過去。”
“我不想離爸爸媽媽太遠。”她小聲嘟囔“到人生地不的地方,我心裏就慌。”
“那我就多存點錢,再回來。”他也是在家被寵大的獨生子,漂泊異鄉的底氣並不那麼充足,最大的動力,還是能讓餘蓓婚後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在咱家這兒考個公務員不好嗎?或者跟叔叔商量一下,讓他找找人,安排你進他單位唄。”
“他那單位早不行了,現在就是驢糞蛋子表面光。餘叔買斷工齡早,反而沾大光了。我爸現在也沒別的想法,就是賺幾年工資還債熬退休。”他以前一想到離開校園後的生活,滿腦子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但真到了要離開象牙塔,面對完全未知的社會,還早早就背上了家庭的責任,要説完全不慌,那怎麼可能。找不到工作怎麼辦?找到了工作不合適怎麼辦?待遇不夠好怎麼辦?異地時間太長太忙情淡了怎麼辦?
他倆的十七年之癢萬一因此開始了怎麼辦?他忽然意識到,早先心心念唸的考研,也許並不是他嘴上説的,為了將來進入更好的行業。他只是潛意識在怕,想繼續延長自己當學生的時間而已。
“我其實沒那麼多要求。我就想你能一直陪着我。白天出去上班,晚上回來一起坐着看看電視説説話,放假了可以四處逛逛,悠悠閒閒的。”餘蓓閉上眼睛,帶着倦意小聲説“我沒辦法看着你,你被別的狐狸勾走怎麼辦呀…”他笑了,伸手悄悄在她小腿上捏了捏“擔心這個幹嘛,別的狐狸又沒有你這麼可愛好看還貼心的小爪子。”
“那要是有呢?”她開始撒賴“男的都喜歡新鮮,我你早看膩了吧?”
“別人的我不看,新鮮也和我無關。”
“我同學説懷孕腳會大半個碼,説不定就不好看了。”
“那是水腫,我保證天天給你按摩,一生下來寶寶就好。”
“就會哄我。”她把臉鑽進他懷裏,在悉的氣味中放鬆下來,疲倦地睡了。到站之後,魏家父母沒來,餘蓓的爸爸開車來接,順便把魏凌允送去家裏。
在家長視線範圍內,他倆不敢太親熱,只好並肩在後排正襟危坐,不過開了一會兒,就沒忍住在下面偷偷把手指勾到了一起。下車的時候,魏凌允能覺到餘蓓的緊張,可當着未來岳父的面,他又什麼都不敢幹。
走進樓道回頭看,放下的車窗裏餘蓓正可憐巴巴盯着他,他咬了咬牙,喊:“蓓蓓,我鑰匙是不是掉車上了?”餘蓓愣了一下,跟着雙眼一亮,開門下車,一溜小跑進了樓裏面。這個位置,駕駛席上的餘叔肯定看不到了。
他一把摟住她,貼上去就是一個短暫而火熱的吻,戀戀不捨地了幾下瓣,輕聲安她説:“不會等太久的,相信我。”
“嗯。”她淚汪汪地點了點頭,親了他一下,回車上去了,然而,整個暑假過去,也沒有發生魏凌允預期的那場登門拜訪。兩家人倒是在一起吃過三頓飯,但提起婚事的時候,都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因為那個在不適宜的時機到來的孩子,彷彿應到了父母的為難,以一個傷害很小的方式,離去了…
***魏凌允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他還很確信,他爸爸應該也忘不了。那是他倆暑假回來第三天,前一晚倆人還煲電話粥用情侶號嘀咕了幾個小時,那會兒他隱隱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就問了問,餘蓓只説自己太緊張,晚上都睡不着覺,讓他一口氣哄到了快凌晨三點。
這個暑假魏凌允准備做家教賺錢,盤算好一早起來就去市裏那個有名的“蹲點兒橋”豎個紙牌子等着路過的家長看中。曆上七、八月份的大型招聘會他全打上了勾,本地的省會的一共有快十場,他打算起碼靠家教自己負擔起路費。
聽説最近房地產市場熱,他尋思實在不行先在省會當個銷售,一步步跳向首都也好。他媽靠着之前做小生意積累的人脈打算從頭再來,這兩天在外地考察貨源,不在家。早晨七點多,爺倆一起隨便吃了一口,他爸就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上班。
一開門,魏家爸爸就嚇了一跳…是真的往後小跳了半步,跟着驚訝地説:“蓓蓓,你在這兒幹什麼?為什麼不進來啊?”魏凌允一口白粥差點嗆得從鼻子裏噴出來,踢翻了個凳子跑向門口。
餘蓓坐在他家門外往上走的樓梯最下面一階,滿臉驚慌,像只被什麼兇猛野獸追擊的兔子,胳膊都在微微發抖。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手忙腳亂把她叫了進來,門才關上,她就哇的一聲哭着撲到了魏凌允懷裏,連魏叔叔就在旁邊看着都顧不得了。
拍背擁抱安撫了足足十多分鐘,餘蓓才噎着冷靜下來。看見她一副言又止的樣子,魏凌允他爸皺着眉往裏屋指了指,説:“不方便讓我聽,你們就進去説。”以成年人的經驗,他能判斷出來,未來兒媳婦似乎遇上大事兒了。他只好拿出手機,給單位去了個電話,説今天上午可能晚點兒到。
反正他現在也就是個閒職,去了坐辦公室接接電話,晚點兒去讓等人接班的小夥兒多呆一會兒沒什麼。魏凌允沒有爹那麼冷靜鎮定,一進屋就關上門把餘蓓扶到牀邊坐下,緊張地問:“怎麼了?你咋這麼早就過來了?出什麼事兒了出什麼事兒了?”餘蓓雙手抓着他的指頭夾在掌心,還沒開口,淚珠就又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哭了一會兒,才説:“我…我下面…見紅了。”
“啊?”魏凌允的腦子有點短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懷孕了不是就不來月經了嗎?”
“對啊,可是…就是來了,顏也不正常,可深了。”她穿得不多,對他也沒什麼好羞澀的,掀起裙子把褲衩往下一褪,出裏面墊的衞生巾。
上面的確有一小塊暗褐的血。
“斷斷續續好幾天了,我想跟你説又不敢,結果…昨晚上來得特別多,我半夜上廁所看見,嚇得要命,一早就説要找你買書…跑來了。怎麼辦啊?寶寶…會不會出事了?”這一天,就在餘蓓斷斷續續的哭訴中,拉開了混亂的帷幕。簡單説了一下情況後,他爸也有點慌神…畢竟就這一個兒子,當爹的還沒機會積累經驗。
最後的選擇,就是直奔醫院。這事兒連公公都還不算的男長輩實在不好意思全程陪同,魏凌允只好硬着頭皮帶餘蓓在醫院裏跑上跑下掛號檢查。那個和顏悦的老大夫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神過度緊張導致的先兆產。
大概是把他們當成了小夫,醫生很温柔地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鼓勵他們不要灰心,再接再厲,年輕人要孩子很簡單,完全不用着急,可以先鍛鍊身體戒煙戒酒,響應號召優生優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