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生日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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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宛奪門而出後攔了輛的士去市區,到了市區後又漫無目的的沿着一條金街朝前走。
散下的黑長髮映襯着石榴紅的旗袍,顯出一絲別樣的美。
她手裏緊緊攥着那支斷成兩半的紅玉髮簪,毫無意識地走到一家豆漿店前駐足。
豆漿店裏的是一位和藹老婆婆,朝南宛慈祥一笑“姑娘要來一杯豆漿嗎?現磨黃豆,濃稠不添水,很好喝。”
“我今天生。”南宛抿住了嘴,想笑,但怎麼也笑不出來。
婆婆笑容更大了,“生要吃長壽麪,長長壽壽,但婆婆這裏沒有面,吃麪要去這條街後的一家。”南宛鼻子一酸,忽然就落了淚。
如果還在,想必今年的生她還會開開心心的。
“…”悲傷在這一刻像水似的席捲了她的心頭,她無法壓抑地哭出了聲。
“唉唉,小姑娘,你怎麼了?別哭別哭。”老婆婆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從店後出來安撫她,“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生啊,不能哭的,來,到婆婆這裏喝杯豆漿,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煮了一杯豆漿給她。
南宛捧住豆漿,嗅着濃稠的豆香味,她一時間愣了。
老婆婆朝她笑,“快喝吧,喝了就好了,什麼煩心事也沒了。”喝了豆漿,她就在街邊坐着,等薄黎開着車過來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喂,南宛,你跑出來怎麼着也應該和我説一聲,手機也不帶,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你知道嗎?”薄黎繞來繞去各個地方都找了個遍兒,最後還能讓他找着了人可真是老天開眼。
他將她從街邊長椅上拽了起來,一眼就瞧見了她紅腫的半邊臉。
“呦,打得可算嚴重,自己學醫的,不會給自己治治嗎?醜死了。”
“又不是大事。”南宛沒料到他會找到這裏來,詫異的同時心裏又隱約浮起一絲動。
薄黎好像真的很瞭解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薄黎掃了眼對街的豆漿店,“除了你誰這麼愛喝豆漿?”他四處導航附近的豆漿店,差點想叫人砸了所有的豆漿鋪。
“先回家。”他把她上車,驅車往鹿苑走,“那個南家啊,不是我説,你以後還是少回去,一家子都陰陽怪氣的。”南宛拽緊了手裏的紅玉簪子。
薄黎見她不吭聲,以為她在惱他説她家人,又輕咳一聲“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它摔碎了。”南宛抬起頭來,把手心裏一直握着的玉簪遞過去,“才一會兒工夫,它就摔成兩瓣了,對不起。”這紅玉簪子真的很漂亮,但是她才戴了沒幾個小時就摔成這個樣子,很心疼。
薄黎看向她長髮絲絲縷縷披散下來的臉,緻的臉,顯出一絲不安。
他突然肅然了面孔,“南宛。”南宛第一次見他如此肅顏,“怎麼了?”
“我想跟你説,在這個世上,好人都是有好報的,壞人必定禍不單行,不管發生什麼,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薄黎?”
“一場戲裏,總有人唱白臉,也總有人會唱黑臉。”薄黎把持着方向盤,轉回頭輕笑,“這場生宴,演砸了。”
“什麼意思?”南宛出來的早,並不知道薄黎在眾目睽睽之下發脾氣的事。
“意思就是,你不再是南家的女兒。”南宛沒有反駁他這句類似玩笑的話,她的面很平靜,平靜得好像得到解了。
“這樣最好,以後不用再像個笑話似的。”她伸手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這次生宴,就當…最後的分別。”他們不拿她當女兒,她也並非一定要腆着臉求他們做這個“南二小姐”回薄家之前,薄黎先帶她處理了一下臉上的紅腫。
儘管如此,李恆宜還是一眼看出了她的異樣,眉頭頓時擰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自己的生宴,怎麼臉腫了?還有,現在才六點半,怎麼這麼早回來?”
“宴會提前結束了。”薄黎揮揮手拉着南宛就要回偏宅,“媽您別心,回來的時候南宛自己撞門上了,沒事。”李恆宜半信半疑,朝李嬸使了一個眼,李嬸會意地將南宛帶了出去。
薄黎雙手抱,“媽,您又幹什麼呢?”
“坐下,媽有事和你説。”李恆宜面端正。
薄黎只得坐下,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玻璃杯,“什麼事?”
“你雲姨回來了。”薄黎夠住玻璃杯的手一顫,“誰?”
“你雲姨,阿也回來了。”
“啪”一聲,薄黎猛地摔了手邊的玻璃杯,碎渣子四濺開來,把李恆宜嚇了一跳。
“死小子,你幹什麼呢?”
“哼…果然回來了。”薄黎冷笑,“行啊,陪老子好好玩玩唄。”
“阿黎,你可別亂來。”李恆宜見他臉不對,連忙勸誡,“不管怎麼説,你雲姨當初幫過你,你可別去惹他們,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有空去看看他們。”李恆宜一直都不明白,七年前薄黎出事,薄國陽和老爺子氣得要送他入獄的時候,還是穆家出聲幫了他們,隨後穆家出國,與他們斷了聯繫。
李恆宜這人一向恩怨分明,誰幫過他們家,她就對誰好,若誰與他們反目,也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阿黎,我不管你和穆家有過什麼隔閡,總之目前你不能與他們撕破臉。”穆家七年前棄政從商,現在有的是錢,別説以後有沒有需要仰仗他們的地方,即便沒有,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和這樣的人家留下個恩怨,再説了,以後穆家重新定居鹿苑,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層關係不能不好。
薄黎不樂意和穆家打道,沒事兒,李恆宜這邊不還有一個準兒媳?
謝謝棟棟的花花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