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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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寒來臨,本來轉暖的天氣變得冷冽了起來。為了符合古代的裝修風格,木製的窗户上就只糊了一層薄薄的白紙。冷風呼嘯,吹的窗户紙沙沙作響。由於影視城位於南方,室內並沒有暖氣,再加上已經清場的原因,場內零零散散地站着十幾個人,空曠寬闊的房間裏猶如冰窖。
程清珂站在片場不停地着手,薄薄的衣衫風一吹就透,她現在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整個人被凍得睏意全無。她看了一眼身旁站得筆直的謝堯,不由得納悶:衣服的布料都是一樣的,怎麼他沒有一點兒冷的反應呢?
這場戲是吳王夫差在西施跳完舞后,寵幸西施的情節,是夫差西施情線的開始,也是劇中的一個轉折點。
整場戲其實很短,只有幾個鏡頭,兩個人的台詞也很少,全靠眼神,這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
整個房間用白的紗幔圍繞起來,易殊導演為了追究畫面的美,從外面調來一個鼓風機,準備營造漫飄逸的氛圍。
“各部門準備,5、4、3、2、!”夫差坐在圓桌之後,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面前這位俯首的女子。
她低垂着頭,一副温順的模樣,優美的脖頸在外面,一紅繩系在頸間,與白皙的皮膚相襯,美好的讓人想要扯斷,懸在前的玉質吊墜引着男人的目光。
安靜的屋子裏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過來。”西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夫差身側,垂手站到他的旁邊。
夫差見到她那僵硬的樣子,心下不悦,冷聲命令:“倒酒。”西施覺得自己可能惹他不高興了,藏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捏緊,腦海裏回想當初教習嬤嬤教給她的取悦之術,臉上燃起一絲魅,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端起桌子上的酒壺,為他斟了一杯酒。然後拿起酒盅,傾身送到他的邊。
一切氣氛都很好,易殊躬着身,認真地看着監視器。
謝堯的臉部特寫出現在監視器裏,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是劇本里所沒有的…易殊心下產生一種不好的預,她迅速抬起頭看向場中人。
只見男人一把拽過身側的女子,將她扯進懷裏,酒盅裏的酒盡數灑在他黑的衣服上。
程清珂躺在謝堯的懷裏一臉驚惶地望着上方的那張臉:他竟然改了劇本…
不過這個表情正好滿足了劇情的需要,易殊看着監視器畫面中程清珂那嬌俏的臉,產生了興趣,靜待謝堯後面的發揮。
他一雙眼深情地望着懷中的女子,他伸出右手,去摸桌子上的酒壺,然後倒了一杯酒,悉數飲進口中。他猛地低下頭,湊到她的畔間,將口中的酒渡到她的嘴中,輾轉碾磨。
程清珂完全傻了,本沒有料到謝堯會來這麼一出,温熱的白酒到喉嚨裏,有些許灼熱。鼻間都是酒的味道,讓人有些沉醉,上傳來的觸又是那樣的清晰。
朦朦朧朧間,她只覺身下一輕,兩腳懸空,被他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抓住他前的衣襟。上一涼,她抬起頭,看到的是一雙含着脈脈柔情的眼。她匆忙偏過頭,躲開他的視線,像一隻驚慌的小鹿。
他見到她可愛的反應,低聲地笑了。
他抱着她穿過層層紗幔,將她抱到牀榻上。白的紗幔隨風起舞,紗幔上映照着兩個人纏的身影。
易殊看着監視器上的畫面,眉頭微皺,陷入了思考,之前她寫夫差這個角的時候,總覺得夫差對西施的情略顯單薄,歷史上的夫差只是耽溺於美。而她在編劇的時候,對夫差進行了美化,讓他更加深情。這場戲原本只是着重刻畫西施成功魅惑夫差,夫差只是耽於美,並沒有親吻喂酒的戲份。如今這麼一想,倒是與她所做的夫差的人設有些偏離了。謝堯這樣的改編,其實才是真正符合劇中夫差的內心。
想到這裏,易殊眉頭舒展,喊道:“ok!”程清珂舒了一口氣,立刻從牀上站了起來,使勁着手掌,實在是太冷了!原本室內就很冷,再加上鼓風機,真是凍了。
剛剛在鏡頭裏她和謝堯看起來很親密,實際上他們在牀榻上並沒有碰到對方,只是並排挨着,以借位的方式,拍出那種效果。
身後傳來悉的聲音:“抱歉,之前沒有和你商量一下,擅自改了戲。”謝堯拿着一件黑的羽絨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他主動找她説話了,程清珂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她裹住衣服,扭過頭朝他的笑笑:“如果你真的很自責的話,就別生我的氣了嘛。”雖然她現在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謝堯看着她,語氣淡淡的。腦海裏想起剛才那個輕薄的吻——即便是生氣了,你也已經補償了。
程清珂並不知道謝堯心中的想法,以為他在鬧彆扭,於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可憐兮兮的求原諒。
謝堯知道,自己若是不説什麼的話,她一定會一直糾結這件事情:“好了,你出去的時候不要喝酒了。”他已經見到她喝醉過三次了,一想起那天她醉倒在江尤的懷裏,他心裏就有些不高興。
“恩恩。”程清珂十分聽話的點點頭,其實她也是隻有在他在的時候才敢喝醉。
江尤最近很崩潰,他發現那個姓謝的好像一直針對他,總是挑他的弱點來,比如説,拍了一整天的戲了,今天剛好很早就收工了,大家商量着要去哪裏玩的時候,那個姓謝的就蹦出來,笑得跟個狐狸似的,説,他已經在xx訂好了房間,請大家去唱ktv。
ktv啊,那可是江尤最不敢去的地方了,大火的時候,經紀公司本想讓他進軍歌壇,邀了國內歌壇最著名的詞曲人凌息為他量身定做了一首歌,結果他一開口,經紀人就哭了。一首歌十句有九句不在調上。進軍歌壇的想法只得放棄。所以這個姓謝的,請大家去ktv是幾個意思呢?經歷過川菜事件的江尤,不得不猜測:這個姓謝的絕對是衝他來的!
最後江尤被拉着和他們去了ktv,他自己坐在角落惡狠狠地喝了好幾瓶紅酒——哥唱不了,喝掉你幾千塊的紅酒解解氣。
這還不是最苦的,最苦的就是這個姓謝的,在演對手戲的時候。由於范蠡的台詞又拗口,又冗長的。那個姓謝的就故意ng,讓他説了好幾次大段大段的台詞。
想到這裏,江尤就一臉苦地看着對面的謝堯。
謝堯見江尤在看自己,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那笑容在江尤看來,格外的滲人,他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你可是見過大風大的影帝啊,怎麼能怕一個剛出道的小演員呢?這麼想着,他鎮定了下來,風度翩翩地走過去,衝謝堯説:“看來謝先生上午和珂珂的親熱戲演的很開心嘛。”謝堯聽到“珂珂”二字,眉頭微皺,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然後加深了臉上的笑意:“江影帝説的沒錯。我剛剛聽導演説,今天晚上又能早點收工呢,大家再去一次ktv如何?”江尤臉鐵青,不再説話,走到一旁準備兩個人的對手戲。
這場戲是吳王夫差在得知范蠡與西施的私情的時候,獨自去找范蠡談話的情形。是謝堯和江尤為數不多的一場對手戲。
江尤和謝堯站好位之後,就開始了拍攝:夫差一身黑衣便裝,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緻。
這時,一個人推開門走了進來,他不疾不徐,白衣勝雪,走到夫差身後,對他施了一禮。
范蠡見夫差依舊是負手而立,斟酌半響,終是開口詢問:“吳王找在下有何事?”夫差轉過身,一張清俊的臉上,此刻透着一絲寒意:“範先生與夷光相識多久了?”這個問題,在范蠡來之前已經想好了如何回答,他按照事先與西施套好的説辭答道:“回王上,我與西施本是同村人,我視她為妹妹。”夫差聽到范蠡的回答,嗤笑一聲,從袖子裏拿出一沓紙,丟到地上:“既然範先生視夷光為妹妹,那就請範先生別再與夷光鴻雁傳書了。”
“ok,兩位休息一下。”易殊説完,派工作人員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
江尤有些奇怪的看着謝堯,剛剛那些紙明明是應該丟到他的臉上的?這個姓謝的竟然沒有趁機報復他?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