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又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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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寧着李彤辭職,在家專門伺候他,稍有不滿就又打又罵的,又將她所有的積蓄一掃而空,去了加拿大。
更可恨的是,他去了加拿大就寫了封信回來,把事情一遭揭開,説他早知道李彤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就是想玩玩她、報復她而已!李彤若不是有了身孕,早自殺了。”這或許就是命運吧,聽到李彤的遭遇,我心中酸苦異常,命運就是這樣捉人,萬寧就一定是壞人嗎?誰能在知道自己心上人肚子裏的孩子並不是自己的時候還能心止如水呢!
若是李彤最先接受了他,或許他內心中黑暗的那一面永遠也不會暴吧。
“我不知道李彤此後是不是得了癔想症,她總是跟我説,等把孩子生下來,給你一個驚喜,你就會原諒她那時對你的絕情。
然後你們就會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我費了好大力氣給她找了份工作,她都不去,説要安心養好肚子裏的孩子。
我説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她不相信,就連那次在sogo碰到你和趙勇在飾品區買東西,她都説那一定是我在幫趙勇的忙。
直到今天碰上你和女朋友,看到那天你拿的那枚戒指戴在了那個女孩的手指上,她才醒悟過來…”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我望着搶救室的大門一陣發呆,那裏表明還在搶救中的紅警報燈依舊閃亮着,卻聽不到門裏的一點動靜。
我該怎麼辦?我茫然地問陳佳。陳佳眼睛倏地閃了一下:“王寬,現在只有你能救李彤,你愛她對吧,你一定還愛她,李彤是個好女孩,你和她結婚吧,她一定是好太太、好媽媽的!”
“不行!”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陳佳你胡説什麼!不行!我愛雯雯,我對她發過誓,要守護她一輩子!”
“可離了你那個雯雯會死嗎?!李彤沒有你,她就會死了!”
“雯雯也一樣!”陳佳臉上明顯出不相信的表情,剛想説什麼,搶救室的大門一開,那護士喊了一聲:“家屬!”陳佳推了我一把。其實我知道護士喊的就是我,可我腳下還是猶豫了一下。
“病人已經醒過來了,沒大事了,不過還要觀察一下,你進去看看吧。”我懸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裏,這才發現那盞紅燈不知什麼時候滅了。
而我後背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被冷汗打透了,急救室的大門竟是異常的沉重,而短短的過道我似乎也走了很長時間,不過,等我看到躺在病牀上的李彤,滿腹的心事全化成了心痛的憐惜。
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李彤的臉煞白,嘴也失去了血,就彷佛本的細瓷沒有了那層釉質的光亮一般。
頭髮被白紗布簡單地挽成了髮髻,一套寬大的藍白橫道病號服胡亂地穿在身上,前面的扣子似乎沒繫好,在骯髒的被子下隱約看見一小片雪膩的椒來,右臂伸在被外,手上面還扎着輸管。
“…阿彤,”我輕輕喚了一聲,她才緩緩睜開眼睛,那護士正俯下身來,邊掐了下她頸中的脈搏邊道:“正是看不懂你們年輕人,兩口子什麼事兒不好商量,偏偏做這種傻事!再説也不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她轉頭對我説:“你愛人失血多,又有身孕,你要多注意她營養,還有別忘了明天把錢送來。”李彤的眼中驀地閃過一道異彩,就在我一個勁地謝謝護士的時候,她已是淚滿面。
“寬,你…回來了嗎?你…你肯原諒我嗎?”她淚眼婆娑地望着我,目光極是複雜,四分希翼三分內疚二分陪着小心裏彷彿還有一分…瘋狂“我們有孩子了。你的孩子…”她一翻身似乎想要拉我手去摸她的小腹,卻牽扯到了傷口,不由一蹙眉輕叫了一聲,身子又跌了回去。
“你別動!”我忙上前按住她的身子“我都知道了,陳佳她…都告訴我了。”一時間我心裏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竟不知道再説什麼好。
我身後的陳佳接過話頭:“小彤,你聽王寬的話別動了,想親熱啊以後有的是時間。”她的語氣親切而又輕鬆,李彤“嗯”一聲,便不再動彈,只是含情脈脈地望着我。
雖然我知道陳佳説的只是安話,而此刻的李彤也正需要甜言語的籍,可聽她擅自替我許下了諾言,我還是忍不住想用膠布把她的嘴封上。
可看到李彤漸漸平靜下來,臉上洋溢起一絲幸福,我原本想解釋的話語卻在出口的一剎那轉成了附和。
“是啊,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轉頭對陳佳道:“明天…啊不,已經是8號了,七天長假後你們公司的事情肯定很多,你回去歇歇就上班去吧,這裏有我,你放心。”安特是外資公司,對員工要求極嚴。
而陳佳又是業務部的骨幹,節後定有一大籮的事情等着她,我在安特呆了好幾個月,自然瞭解的一清二楚。
陳佳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卻把我拉出了門外,叮囑道:“王寬,我不管你究竟愛不愛小彤,可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她肚子裏畢竟有你的孩子!
其他的事兒,等小彤好了再説。”她雖然把話音壓得極低,卻是極其嚴厲。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又問李彤她媽媽知不知道李彤出事了,陳佳説千萬別讓小彤她媽知道,她媽有嚴重的心臟病,知道了非急死氣死不可。又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才姍姍而去。
等我回到搶救室,李彤焦急的臉上才有了笑意“陳佳她説你了吧。”她淺淺一笑道,帶雨梨花般的笑容竟是分外動人。
“我是該説,”我道,又一瞪眼:“當然你也一樣!”我邊説邊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嘛?”她軟語相求道“你笑一笑唄。”轉眼看到我披着的那件大棉襖,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簡單解釋了兩句,李彤立刻就明白了,當她想象出她在我心目中所佔的重要地位之後,眼中出了萬道柔情,半晌卻只説了一句話:“你坐牀上來吧,能搭着被子,屋子裏冷。”説實話,李彤是我認識的所有女孩中心思最細膩的一個,就連費雯都比不上她,雖然她已經開始學着體貼自己的男人,可更多時候還是一個需要我關心愛護的小女人。李彤不一樣,她的細膩總是在不經意當中表現出來,讓你受到體貼的温暖。
“這該是自卑心理的衍生物吧。”我邊依言坐在牀沿上邊思索道“自卑讓她對外界事務的覺異常鋭,從好的方面説她可以把這份鋭的覺用在自己的男人身上,讓他受到她對自己的重視。可一旦鑽進了牛角尖,就很容易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吧。”或許是分別得太久,彼此都有些陌生,她身子不由自由地微微往裏縮了縮,臉上驀地飛起一道紅暈,讓那張慘白的臉頓時鮮活起來。
***李彤是想割腕自殺的,失血一多,就特別嗜睡,和我説了十幾句話,她就依偎在我身邊很快就睡着了。
望着她安詳的面容我卻沒有一絲睡意。李彤乖巧地沒有提起雯雯,或許她也害怕提起她,可我知道這卻是我無法逃避的。
放棄費雯?笑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費雯已經在我心底紮下了,放棄她就如同要我自殺一樣荒唐。
可放棄李彤呢?我能昧着良心説我不喜歡她嗎?何況還有孩子…孩子,我苦笑一聲,當看到小説裏,那些男人在被他們遺棄或即將被他們遺棄的女人,拿着孩子威脅他們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軟弱無力,我曾經是那麼的鄙夷。
可當我發現,這世上真的有一個人和我骨血相連,我還剩下多少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氣呢?!我的目光凝望着大被的中央,那裏皺皺巴巴的並不能看出些微的隆起,可我似乎依然能夠覺到那胎兒的躁動,這或許就是父子天吧。
早晨五點多,李彤醒了一次,這時她已經從搶救室被送到了觀察室。我告訴她我要回去拿錢付醫藥費,班上也要去看一下,告訴她大約中午就回來。她極懂事地點點頭,只是等我快走到了大門口,才聽到她戀戀不捨地聲音道:“早點過來。”開車的時候就覺得大腦空蕩蕩的,好在一大清早車少,才順利地回到住處,一照鏡子,自己也吃了一驚,想到在費雯身上就瘋狂了一個晚上,又沒睡覺,這青白的臉還算正常。
翻了一下錢包,只有四千六百多塊錢,信用卡里雖然有十多萬,可良鄉那家簡陋的區級醫院收不收信用卡都還是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