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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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效梁家住的是一幢三層樓別墅,繆斯平通報了姓名,過了許久,院門才打開,進了門,賈士貞才發現這是一個大約上千平方米的深宅大院。在昏暗的燈光下,大致可以辨清院內假山、噴泉、花園,如同一個小公園。繞過假山,轉到後院,別墅大門緩緩打開,這時在遠處的大廳裏坐着一個梳着大背頭,上了年紀的高個子老人。賈士貞見過周效梁,在這一瞬間,賈士貞頭腦裏又浮現出那天周效梁那蠻橫的樣子。也許周家對他已經有了成見。此刻周效梁坐在沙發上,動都沒動,顯出幾分傲慢,除了賈士貞,繆斯平和楊校長應該和周效梁都是人,周效梁也許看到他們三個人親自登門,以為自己理直氣壯,更加不屑一顧了。賈士貞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不該主動登周家的門,真是自找沒趣。
賈士貞在繆斯平的引導下,穿過廳堂,進入客廳,客廳看上去有一百平方米以上,地上鋪着紅花地毯,左面牆上擺着高大的裝飾架,架內放着各種古玩,客廳裏用沙發隔成區域,賈士貞心想,這個周效梁不過是一個地委副書記,副廳級幹部,家庭的設施還了得!他在省委組織部時見過的省級幹部不少,甚至隨着錢部長去過省委書記譚玉明家,譚書記住的也是別墅,卻是不能和這個周效梁相比。
繆斯平是西臾本地人,和周效梁是人,上前介紹了賈士貞。賈士貞上前躬着身子,伸出右手,周效梁半靠在沙發上,既沒抬頭,也沒伸手,只是從嘴裏低聲擠出一個“坐”字。
三個人站在周效梁面前,讓人覺得有些尷尬,賈士貞説:“周老,你剛才打了電話,電話裏有些話説不清楚,所以我想還是登門把誤會説一説!”周效梁抬起頭,輕蔑地瞥了賈士貞一眼,説:“太年輕了,就當上市委組織部長,沒掌過權吧!你剛來時間不長,你知道羣眾是怎麼説你的嗎?你説這算什麼事啊!我們和你無怨無仇,何必揪住不放呢?”賈士貞有點受不了周效梁的這種口氣,但他還是強忍着説:“周老,我到西臾時間不長,和吳怡宣同志本就不認識,怎麼可能揪住她不放呢。上午發生的事,晚上吳怡宣和周森林夫倆就到我宿舍找我,接着就接到您的電話,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您也是原地委老領導,你説,我該怎麼做您才能滿意?”周效梁黑着臉説:“我當地委副書記時,你恐怕還在幼兒園呢?你現在當市委組織部長了,掌權了,了不得了?”賈士貞説:“周老,您不能這麼説,我想就事論事把真相説清楚了,把誤會明白了,大家都不要為這點小事得心裏不愉快。”然而,周效梁容不得賈士貞多説,賈士貞還是讓繆斯平和楊校長把吳怡宣幫助考生作弊的事説了。誰知周效梁更加不講理了,居然説你們去找她吳怡宣,來給我説這些幹什麼。
賈士貞窩着一肚子氣離開了周效梁家。
第二天上午,賈士貞一進辦公室,就接到市委書記常友連的電話,賈士貞放下電話,立即趕到常友連辦公室。見到賈士貞,常書記摘下眼鏡説:“士貞哪,市委組織部公選幹部的事進展怎麼樣了?”賈士貞看着常書記,頭腦裏浮現出他來西臾三個多月來的情況。特別是他不告而別去下臾縣,常書記親自打電話找他,回來後他雖然編出了充足的理由向常書記做了解釋,但是各種版本的傳説,對那幾幅漫畫的議論,還是傳到常書記那裏去了。也許常書記聽到了什麼,對於已經考察過的那批幹部該怎麼處理,他只是讓賈士貞認真瞭解一下,賈士貞畢竟是現任市委組織部長,所以常書記的意見是這批幹部也不急於拿到常委會上。後來賈士貞在向常書記談到幹部人事制度改革時,順便提下臾縣的一些幹部問題,比如縣委書記喬柏明,下臾縣公安局長韓士銀,桃花鎮黨委書記侯永文等人的一些問題,當時常友連一言未發。而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催他調整那批幹部的事。後來,賈士貞把自己準備公開選拔市委組織部科長的事做了彙報,常書記説:“那是你們市委組織部自己的事,你是市委組織部長,不需要向我報告,也不需要市委常委討論。”一陣思緒之後,賈士貞説:“常書記,你今天找我來,我已經猜到了八九分。”常友連點點頭,説:“我相信,士貞同志,實話對你説,有人向我告你的狀,而且火氣不小。”
“常書記,你想不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什麼真相,這一點小事,算什麼?”常友連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説:“這個老周,像個孩子似的,為這點小事動那麼大的肝火!”
“常書記,這事情雖小,可它反映一種風氣,一個人背後隱藏的深層次的東西。”賈士貞説“常書記,今天讓我真正看到了什麼叫仗勢欺人。一個已經退下去的地委副書記,如此蠻橫,不講道理,我多少還是一個市委常委、組織部長,他們都能這樣黑白顛倒,以勢壓人,假如是普通老百姓可想而知了,明明是他們自己錯了,非但不到內疚,居然一步不讓,步步緊,着你非認真不可!”賈士貞顯然有些憤怒了,接着説“常書記,他們想怎麼樣?一個人民教師,難道不知道作弊是錯誤的?不僅如此,居然幫助考生作弊,老師把答案寫好了,直接給考生,豈不太荒唐!而且事情發生後,他們不僅不認錯,還上門責問我,否認她的作弊行為。當天晚上週老打電話給我,指責我不對,我親自登門解釋,可是人家連最起碼的禮貌也沒有。我不相信這世界連説理的地方都沒有了?她不承認幫助考生作弊可以,我這裏有錄像,有她吳怡宣親筆寫的字條,你讓我怎麼辦?”
“這個周效梁,也太不像話了,倚老賣老,別理他!”常友連説。
“常書記,這件小事,我本不該告訴你的,可是這世間惡人往往先告狀,你把我找來了,我不説不行了,我想周家並沒有息事寧人的誠意,既然這樣,那就不能原諒了。”
“士貞,你也別太計較了。”常友連説“我再找他們説一説,關於錄像和那張字條的事就不要再擴大了。”
“我哪裏想認真啊!”賈士貞説“他們得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見過這樣的家庭。沒一個能成事的人!沒一個識大體顧大局的人!”
“士貞,不説這個了。”常友連説“我今天找你來,是關於市管幹部的問題,王仕良同志臨調走前,就曾經説過,打算調整一批縣處級領導幹部,當時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據説組織部已經考察過,你到任之後,為這批幹部也瞭解了一些情況,前次也簡單地説過,我同意你的看法,這件事總得要有個説法,不能不了了之呀!”賈士貞沒有立即回答常友連的問題,他知道,作為一個組織部長,特別是一個新上任的組織部長,沒有任何理由不按照書記的意圖辦事的,對於西臾的幹部他還不悉情況。然而,對於賈士貞來説,他是從省委組織部下來的,他在省委組織部八年,從機關幹部處到市縣幹部處,又調回機關幹部處,他對於幹部考察、選拔、任用的每一個環節太悉了,現在他必須用充分的理由來説服常書記。
十六就在賈士貞準備認真回答常書記這個嚴肅的問題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一眼手機,對常友連説:“常書記,對不起我接一下電話。”這時,他雖然不知道是市公安局長魯曉亮的電話,他覺得避開常書記去接電話是不妥當的,於是當着常友連的面接通了電話:“喂…是我…你説吧!”魯曉亮的聲音很大,顯得幾分興奮和動,賈士貞把手機儘量捂在耳朵上:“賈部長,衞炳乾找到了,我們正在營救,具體情況等到清楚後再向你彙報!”賈士貞興奮起來了:“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能出什麼危險。”接過電話,只見常友連睜大雙眼看着賈士貞,從他的目光裏賈士貞覺常友連對他剛才的電話有一種特別驚奇的樣子。
對於下臾那批幹部的事,賈士貞一直採取迴避的態度,特別是他上任後突然不知去向,雖然偶然中被常友連的電話接通了,但是後來他總是避開那個模糊的話題,現在,他覺得再也不能隱瞞面前的這位市委書記了,再隱瞞下去説不定會產生誤會,給工作帶來被動。賈士貞經過短暫的思考後,説:“常書記,有件事情正好要向你彙報。”常友連點點頭,説:“士貞,我總到你有事,而且是一件重要的事。”賈士貞説:“是,剛才的電話是市公安局長魯曉亮打來的。不知道你聽説過沒有市委組織部有一個縣區幹部科副科長,叫衞炳乾。這個同志是前幾年省委組織部的選調生,所謂選調生,都是在大學畢業生中表現突出的學生裏選拔的,省委組織部選調後放到基層鍛鍊兩年,然後充實各級機關。而衞炳乾沒有犯錯誤,從市委組織部調去下臾縣任一個鄉的副鄉長。這種工作變動很不正常,我調來市委組織部,衞炳乾連續給我寫過多封信,我都沒有收到,前段時間,有一天下午下班後我走到市委大門口,只見一羣人圍觀一個陌生的男人毆打一個女人,我上去一看,有人認出我來,那個男的突然兔子一樣跑了。原來那個被打的女人是衞炳乾的老婆,而且是要向我告狀的。第二天我叫人去打聽衞炳乾的情況。可衞炳乾就在他老婆被帶去公安局的兩小時後失蹤了。
常友連似乎有些驚訝地説:“你説的是真的?”賈士貞説:“常書記,你以為我在編故事,寫小説?”賈士貞停了停,接着説“我是組織部長,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我只能請公安局長幫助把那個打人的人找到,幫助查找衞炳乾的下落。至於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現在還不知道。”常友連把桌子上的筆記本拿起來,狠狠地摔下去説:“查!一定要查個清楚!”賈士貞冷靜了一會,説:“常書記,你問我原來那批考察過的幹部怎麼辦?老實説,我上任後的第二天,高興明同志給我一批名單,就是原來準備提常委會討論的那些幹部的名單,我無意當中看了這些人的考察材料,一看材料,我發現那些考察材料寫得過分誇張,如果真的如那些考察材料所説,有許多人不僅僅是提拔到縣處級位置上的問題,就是提拔到市廳級,也是夠條件的,恐怕提拔到部省級也沒問題。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其中大部分人沒有一點缺點。這些考察材料竟然沒有組織部考察人的簽名,後來我讓他們補簽名,有的材料上至今也沒有簽名。常書記,你説這難道不讓人懷疑嗎?”常友連沒有説話,慢慢地點了一支香煙。
賈士貞又説:“那批幹部當中,下臾縣部委辦局和鄉鎮黨委書記佔百分之三十六之多。也許沒有人知道或者注意這些細節的問題。老實説,組織部門的權力太大了,我考察過無數個幹部,我的體會太深了。”賈士貞停住了,他看着常友連,常友連不停地着煙,這時秘書長夏季進來了,説有個縣委書記要見常書記,常友連説他正談工作,讓他下午再聯繫吧!
市委書記常友連沒有想到上任不久的組織部長賈士貞居然對下臾的幹部掌握得這麼細緻。當然,誰不希望自己當權執政期間所有的工作都是一片光明,對於幹部問題,過去提拔幹部的模式大都是領導者舉薦,而領導大多數又是他這個市委書記,即使是其他領導,也往往都是通過他來實施的,現在賈士貞一下子把這些問題擺到他面前了,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否定賈部長的意見。在常友連的記憶裏,過去的組織部長談到幹部時,從來都是隻説具體人,除了他辦的提拔的對象,組織部彙報的方案裏有相當一部分是組織部長個人意見,當然,作為市委書記,他也不可能把所有提拔幹部的大權掌握在一個人手裏,因此,組織部長就成了提拔幹部的最大權力者。
常友連推掉了秘書長的預約,繼續和賈士貞的談話。
賈士貞説:“首先,組織部的工作人員就能比其他部門的同志水平高、能力強?這麼多年來組織部的工作人員大都是憑關係調進的,這實際上是一種近親繁殖。所以,不能排除有些人文化水平低、能力差。同樣,把考察干部的生殺大權給這樣的人,找什麼人談話,別人談什麼,他記什麼,怎麼記?權力全在他們手裏那支筆。至於材料怎麼寫,領導本不知道,而形成的考察材料卻成了提拔一個領導幹部的重要依據。這其中的奧妙可想而知了。正因為我在省委組織部幹了八年考察干部工作,體會太深了。所以我不僅要揭開考察干部的秘密,更主張徹底改革這種考察、選拔幹部的辦法。當然我知道,我這樣做,要觸及許多人的既得利益,特別是現有的組織部內部的一些人的利益,阻力之大,困難之多,可想而知。還有,正因為組織部門的權力過大,人們往往羨慕、嫉妒,卻又渴望進入組織部。一個普通的工廠工人,因為某人的關係調進組織部了,幾年後,當上了科長了,就必然提拔成縣級領導。而和他同期的工人,成了下崗工人,就是機關裏的那些表現突出的科級幹部,又有幾個能選拔到縣處級的呢?這難道不是我們當今吏治上的弊端嗎?幹部人事制度不改革行嗎?”
“士貞,”常友連説“我沒有在組織部門工作過,你説的這些我體會不深,也沒有細心研究過,聽你這麼一説,確實如此。是啊!就是現在,我這個市委書記,算是有一定權力的領導幹部,但是一聽説省委組織部來人了,不要説部長,副部長,就是來了個處長,尤其是市縣幹部處的處長,甚至一般幹部,我都是十分重視的,有時還親自陪他們吃飯,其他部門的廳長以下的幹部,除非個別特殊情況,我是不當回事做的。經你這麼一點破,還確實是這麼回事。你要想選拔,考察是重要一關,誰敢忽視他們呀!”
“我們這次公選市委組織部的科長,就是要堅決按照‘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誰也別想搞特殊。第一道程序的文化試考,必須堅持在分數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賈士貞有些動地説“這些天,找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我只能説憑本領。就是在下一輪考察和公開答辯問題上,我們也儘量做到合理、公平。”常友連説:“那麼説説你下一步的想法吧!”賈士貞説:“我建議,先搞試點,先在副縣級幹部中,也可以同時搞少數正縣級幹部的公選,方法就在我們公選市委組織部科長的基礎上修改。先宣傳發動,後報名,再資格審查,然後文化試考,確定一比三入圍對象向社會公佈,再進行考察,公開答辯。全過程接受羣眾監督,最後按照綜合成績,最高分數提市委常委會無記名投票,最後向社會公示。”常友連説:“那好吧!你們組織部搞一個詳細方案,常委會討論。”賈士貞出了常友連的辦公室,就給魯曉亮打了電話,魯曉亮説他已經去了外地,現在正在緊張營救衞炳乾。賈士貞正猶豫時,組織部通知他回辦公室有急事。他便匆匆趕回辦公室,原來是省委組織部通知他下午去省裏開會。
賈士貞讓辦公室通知駕駛員把車子準備一下,下午兩點鐘去省裏,這時他才想到來西臾已經三個多月,還是第一次回省裏,頭腦裏立即想到子玲玲和女兒,正在給玲玲打電話時,他隨手翻着報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和上次幾乎是一樣的動作,翻開《臾山晚報》,一眼瞥見最後一版上的一幅漫畫。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幅漫畫上時。只見漫畫下面“無題”二字,漫畫上一個老師手裏捏着小紙片,紙片上有答案二字,正到一個試考的學生手裏,上面一隻張開的大手正向拿紙片的老師伸過來。
賈士貞匆匆掛了電話,仔細看了看這幅漫畫,依然沒有作者,於是給報社打了電話。
此時的肖一鳴,早已聽説市委組織部選拔幹部試考時作弊一事,而且各種版本都有,其中還有人説賈部長故意找周效梁兒媳的麻煩,周效梁為此向市委書記常友連大發雷霆,命令賈士貞做檢查云云。不管怎麼説肖一鳴在心裏對賈士貞有着許多敬仰和疑問。
肖一鳴在這一瞬間想到,新來的市委組織部長,上任三個多月來,社會上傳聞種種,下臾的微服私訪,以至於出現那三幅漫畫,高副部長為三幅畫親自登門,接着市委組織部公選八個科長,文化試考抓住周效梁的兒媳作弊。他雖然沒見過這位年輕的市委組織部長,可他不得不從內心佩服這個無私無畏的,改革家組織部長。甚至他幾次想求見賈部長,向他倒倒自己這麼多年來內心的苦水,可他總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現在居然賈部長親自打電話上門了,他的心裏不覺有些動起來。肖一鳴慌張地説:“賈部長,我是肖一鳴,您有什麼指示?”
“肖主編,”賈士貞説“有件事問問你…”肖一鳴心裏想,賈部長呀賈部長,別人稱我肖主編,你怎麼也糊塗起來了呢?我明明是副主編,難道高副部長沒説過!
“賈部長,您説,什麼事?”肖一鳴説。
“你們今天的報紙最後一版上刊登的那幅漫畫…”沒等賈部長説完,肖一鳴打斷他的話:“漫畫?”此刻肖一鳴的心臟咯噔一下,怎麼賈部長也問起漫畫來了,上次為那三幅漫畫的事,高副部長親自到報社,那麼關心漫畫的作者。現在賈部長也親自過問起漫畫的事來,肖一鳴被得糊塗起來。
當然,作為報社主持工作的副主編,每一個版面上的文章也好,漫畫也好,他都要把關的,上次那三幅漫畫在發稿時,他並不瞭解其中的真實含意,只是後來高興明來過之後,他才認真研究了漫畫的內涵,再加上社會上不斷的傳聞,他才明白其中的深刻含意。至於作者是誰,卻怎麼也找不到,在發那幾幅漫畫時,他們猶豫過,至於這次的漫畫,他卻一點猶豫也沒有。他也知道周家在西臾的勢力,他之所以下決心同意發這幅漫畫,並不是為了諷刺周家什麼人,而是對這種風氣深惡痛絕,對這種破壞試考紀律行為的諷刺,更主要的是他從心底支持新來的市委組織部長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賈士貞見長時間對方沒有反應,説:“肖主編,怎了啦,你…”
“哦…賈部長,你…那漫畫怎麼了?”肖一鳴結結巴巴地説。
“肖主編,這樣過於的話題,在發稿之前是不是應該慎重些?”賈士貞本來想説在發稿之前應該徵求一下他的意見,可是覺得不妥,就改成是不是應該慎重些。
“賈部長,我當時非常慎重,還把有關人員找到一起議論過,大家一致意見,説這樣不良風氣是該用漫畫方式諷刺一下。”
“噢…那…就這樣吧。”賈士貞匆匆地掛了電話,肖一鳴覺得話還沒説完,可是聽筒裏已經傳來一陣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