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九十九章男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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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喬喬的父親已經處於爆發邊緣了，我趕緊請他走進房子裏，然後領着他來到了一件房間裏。這是一件書房。基本上，我不是什麼學者，家裏的書房也沒太大用處，不過用來談一些事情倒是很好的場所。

喬喬的父親坐下之後，用力深呼了幾下，情緒才趨於穩定了一些，不過臉還是很難看。他盯着我瞧了一眼:“陳陽，你到底和喬喬是什麼關係！”我還沒説話，喬喬的父親已經惡狠狠的盯着我，怒道:“你別告訴我是朋友關係！哼，我女兒可不會在普通朋於的家裏游泳池裏把泳衣光了！”我不知道説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説。

我還能怎麼説？承認我和喬喬之間有超友誼的關係？同時我還有一個自己的女朋友…如果我這麼説的話，世界上任何一個父親恐怕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兒被這樣的男人“染指”吧…

那麼否認？先不説這不符合我的個，我也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況且現在喬喬的父親已經認定了什麼，我否認有用麼？

他用力一按桌子，忽然站了起來，然後緩緩朝着我走來…就在我以為我可能會要挨一個耳光的時候，喬喬的父親的手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用力按了我一下，似乎是在下什麼決斷一樣，然後他走開，在我地書房裏來回走了好幾圈。踱着步子，臉上在猶豫，在思索。

終於…

“陳陽，老實説吧。”喬喬的父親深深了口氣:“我對喬喬這丫頭的事情。早已經傷頭了腦筋了。”

“我們家雖然不敢説是什麼豪門大家族，但是也多少有些基，似我們這種人家，不管是男婚女嫁，都不是那麼隨意的。用你們地話來説，可能會認為我們這是政治婚姻…嘿！其實，我本心上倒並不是想給喬喬安排什麼政治婚姻。”喬喬的父親看着我:“我對喬喬的要求只有一個，她找的男人，必須和我們家門當户對。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子…説實話，我本不放心把喬喬嫁給他的。”

“嗯…”我含糊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忐忑:他和我説這個幹什麼？

“不是我有門户之見，更不是我看不起普通人家的男孩子…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你們年輕人不懂，更不能瞭解。”他淡淡道:“闈當户對我們老祖宗留下的一個成語，這其實是非常有道理的，只是現在很多都不懂地小孩子。以為看了幾部愛情電影，幾部愛情小説，就以為愛情至上。可以忽視一切客觀條件了。”

“電影電視上那些故事，可以隨便編造，什麼有錢人家的女兒愛上窮小子，或者有錢人家的少爺愛上出身貧寒地女孩…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鼓吹這是愛情至上主義，鼓吹愛情的偉大，崇高…反正這世界上，喊高調是不花錢的。”喬喬的父親淡淡道:“可是門當户對這種道理，那些沒有人生閲歷地小孩是不懂的。”我點頭。

他繼續道:“我打個比方説，一個大學畢業的女孩。喜歡上了一個只有小學學歷地男人。兩個人開始的時候或許因為偶爾的摩擦，擦出了火花…家裏的人或許都會反對，認為是男人的學歷配不上女孩…而這種時候，周圍的，恐怕被那些愛情故事‘教育薰陶’出來的年輕人就會大肆鼓吹愛情至上，認為凡是組織兩人在一起的都是腐朽陳舊的老頑固了…

我點點頭，好像地確是這樣的。

“可事實上呢。”喬喬的父親撇撇嘴巴:“所謂的心動只是一時的，時間長了，兩人就算在一起，也會慢慢的發現，因為受到的教育背景不同，兩人的各自的愛好，趣味，對生活的習慣，都完全不同，甚至連談吐，也大不相同。比如説，女人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喜歡聽歌劇，喜歡看舞台劇，喜歡看芭蕾舞…但是這些，只有小學文化水準的男人都不喜歡。又比如説，男人喜歡大聲吵鬧，喜歡在公共場合喧譁，喜歡爆口…這些在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在女人的眼中是引她的個的表現，但是時間長了，新鮮過去了，就會覺到是俗。等到了那種時候，可能甚至一個小動作，都會覺得是不順眼的。其實呢…”喬喬的父親笑了笑:“有句話叫做‘愛情能包容一切’，其實也都是作家們編出來糊人的話。世界上沒有能包容一切的愛情，愛情都是很脆弱的，必須建立在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條件之上…如果兩個人來自於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素質，不同的經歷，不同的習慣…那麼就無法產生愛情，或者產生了，也不會牢固，會很快破裂。這就是我所謂的門當户對，不緊緊指金錢，而是指其他的所有條件都必須相符合，都必須相等相近。”我承認他説的很對，真的很對，而且很現實。

愛情電影終究是愛情電影，我不説什麼金錢…所謂的門當户對，並不是狹隘的僅僅指雙方的經濟條件背景，還有文化，素質，從小受到的教育，生活習慣等等，都必須相當。

打個比方説，在國內，一個北方男人和南方的女孩，就很難和睦的生活在一起。即使兩人在開始的時候，情很好，但是這種情，是經受不住生活的考驗的，最簡單的例子，北方地男人，大部分都比較偏大男人主義。而南方的女孩，則比較細膩。這樣的兩種人生活在一起，難免就會產生矛盾，尤其是當最初的情被生活地瑣碎磨光了的時候。分手就是必然結局了。

這些話，很難聽，但卻是事實。

那些高唱“愛情可以戰勝一切”的口號的人，大多是一些沒經歷多少真正情的小孩子。

“其實…”喬喬的父親説到這裏，語氣一轉:“當我知道了喬喬在你這裏的時候，我考慮了很多。”

“哦？”我苦笑。

“當然，你或許現在不理解一個當父親的心理，那是因為你沒有站在我的立場上，或許過幾十年，你就會明白了。”他嘆了口氣。成英俊的臉上帶着幾分無奈:“喬喬地子太古怪了，這點我並不想掩飾…嗯，或者説。她比絕大多數女孩都要古怪。尤其是她的那些奇怪的…‘習慣’。”我沒説話――我總不能説“嗯，沒錯，你地女兒是個同戀。”

“所以，當我給她安排了婚約的時候，其實我是心挑選了很久…李文景那個年輕人你見過。他很優秀…各方面都很優秀，家庭背景也很好。從這些上説，他幾乎是沒有什麼瑕疵的。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年輕人。”喬喬地父親聳聳肩膀:“不過很遺憾，我的女兒不喜歡他。”

…

”我看着他的眼睛:“您到底想説什麼呢？”

“説你。”他直言不諱:“從我知道喬喬在加拿大，和你在一起地時候，我就開始考慮了新的問題了。你，陳陽，一個年輕人，你…嗯，長得還算不錯。更重要的是，你和喬喬能合得來…當然，最最重要得是，門當户對的問題。”

“呃…”我覺得我説不出話來了。

“坦率説吧，如果你只是當初在國內的那種地位，我本連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會否決掉你。因為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和一個在社會底層的人相好…並不是我對人有偏見，而是因為那四個字…，“門當户對。”我嘆息。

“不錯，就是門當户對。如果是一個普通地位的男人，我需要考慮的太多了，當然，我不會考慮他是不是能養得起我地女兒…你看，我不缺錢。但是我考慮的是，兩個人能否真正的生活在一起。兩個來自於不同社會層次的人，他們在一起生活，吃的，穿的，用的，説什麼話，做什麼事情，都會完全不同。時間段的時候，在愛情還保持新鮮的時候，還能容忍對方，但是等時間長了…就難免會有矛盾了。所以，我可以接受從前在國內的時候，你當我女兒的朋友，但是，當她的男人，我會第一個出來拆散你們。”他説的很肯定，而且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最簡單的例子，普通人平裏消遣的時候，不過是和朋友吃吃飯，喝喝酒。但是在我們這個層次的***裏，際是一種學問…如果兩人出身不同的層次，遲早會覺得不習慣對方的生活習慣。”他説的沒錯。

簡單的説，喬喬隨便買一件衣服就要萬兒八千的，普通男人，誰能受得了這樣的女朋友？好，或者你會説，如果她真的愛我，就會甘心陪我過普通的子。

那麼我會告訴你，你真的不懂生活。

人家買萬兒八千一件的衣服，不是故意炫耀，不是故意奢侈…而是從小養成的一種習慣，僅僅是習慣而已，和“嫌貧愛富”無關。她習慣了衣服會讓專門的設計師設計，習慣了每個名牌出新款的時候，商家會直接按照最體貼周到的vip服務模式把新款的樣式通知給她…這種情況下，你讓她陪着你去吃大排擋，陪你逛夜市買幾十塊一件的衣服…她不是説嫌棄這種生活太貧窮，只是純粹的會覺得不習慣，不適應。

僅此而已。

我還聽説過曾經有來自國內南方和北方的男女在一起，最後分手，結果只是為了單純的生活的習慣不同:南方人喜歡吃米飯，北方人喜歡吃麪食。雙方的確很相愛，但是生活習慣不同，最後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就只能分手。

如果你説，嗯，我為了我的愛人，可以忍受每天吃米飯（或者麪食）…那麼，我只能説，你不懂生活。

什麼是生活？不是漫的愛情，那種愛情無限美好的幻象…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我有些變:“難道您現在…”

“現在就不是問題了。”喬喬的父親看着我:“我第一個反應是，喬喬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這未必是一件壞事情。至少她終於肯接受一個女人了…至少比她和一個女人同居要好得多。”他説得很直接，我只好苦笑。

“然後我就很仔細得查了一下你…和她住在一起的男人。最後我忽然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好消息。的確，你在國內的時候，還處於這個世界的底層。但是現在，你已經混出頭了，你有了一定的地位，你有了權勢，甚至這權勢還不小。你現在很有錢，而且已經逐步的進入了這個世界的上層層次。從門當户對這點上説，你幾乎完全符合了。沒有什麼瑕疵…而且，你和喬喬很悉，非常悉。你們有在一起的可能。”他看着我:“作為一個父親來説，尤其是喬喬的父親，在對她的終身大事頭疼了很久之後，我忽然覺得其實你也不錯。你雖然未必比李文景優秀，但是你本身也的確很出。如果你能成為我的女婿，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看着我:“既然我給她選的男人，她不喜歡。那麼她自己選的男人，同時也符合我心裏的條件，那麼，何樂而不為呢？”我愣住了，完完全全的愣住了，深深了口氣，才緩緩道:“喬先生…嗯，喬叔叔，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成為你的女婿？”

“完全正確。”他微笑看着我，但是隨後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你現在身邊還有其他的女孩，這點讓我有些意外…嗯，這算是一個意外之中的問題了…不過在我看來，那個叫做顏迪的女孩，其實問題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