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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三十九章這裏夜晚靜悄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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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之後,我看着遠處道路上揚起的塵土,隨後扔掉了煙頭:“來了。”一輛密封式的小貨車從遠處開了過來,一路顛簸。這是那種港口碼頭漁業公司專門用來運海產的貨車,後面的貨艙都是密封式的,裏面還有冰塊。記得我剛來温哥華的時候,上案之後,威克就是用這種小貨車裝着我躲開了碼頭的檢查人員,把我運到城裏的。

這輛小貨車一路開得飛快,老遠的近了才減速,卻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先亮了亮車頭燈。我這裏按了兩下喇叭。確認無誤了,汽車這才緩緩開來停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和西羅已經跳下了車,站在路邊。貨車前面的駕駛室裏跳下一個五大三的漢子,我一看,樂了,是老人了。就是前些天我“跳傘”回温哥華,路上搶劫了威克的一行人,其中那個被我痛揍的大漢。

他看見我有些尷尬,鼻子,似乎不知道説什麼。我則是笑了笑,道:“怎麼樣?路上安全麼?”

“現在海上查得很緊。不過我們一路還算順利。”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好了,你的客人都在車後。”他走到後面打開貨艙,立刻裏面就透出了絲絲涼氣。車後的貨艙裏堆了不少巨大的冰塊,而隨後,從貨艙裏一個接着一個,跳下來二十個漢子!

這些人跳下車來到我的面前。我立刻就覺到了一絲凌厲的氣勢!

為首一個大漢,身材高大魁梧,一張四方臉,稜角分明。上身一件花格子布襯衫,身上地塊兒把衣服繃得緊緊的,下面則是一條髒兮兮的滿是水鏽的馬褲,皮靴上還有一些冰屑。這人身板得筆直,一雙眼睛裏顧盼之中含着隱隱地威勢,電一般的目光掃了一下,立刻落在我的身上,隨即大步走到我的身邊,伸出手:“我是高山!這次這些兄弟都是我帶隊來的…你可以叫我石頭。你是陳陽?”我點點頭:“是,我是陳陽。你也可以喊我小五。”我和他握手,覺此人手掌寬大厚,滿是老繭。但是指甲卻修建得很整齊。

他身後得那些漢子,最年輕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年紀大一些的,恐怕有三四十歲了。不過都是同樣的,每個人的眼神都很堅定。身板都得筆直,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非常壯。而且舉手投足都帶着分明訓練有素的樣子。

“一路辛苦了,諸位。”我笑了一下,然後拍拍威克地那個手下:“好了,你的事情辦完了,回去之後替我謝謝威克先生。”這個白人大漢嘟囔了兩句,回去開車離開。我則帶着這一隊空降兵來到了我的麪包車前,笑道:“抱歉了兄弟們,最近這裏局勢緊張,這輛車是臨時搞來地。大家就先擠擠吧。”這些人顯然都是一些久經考驗的戰士了,沒有一個臉上出任何表情,紛紛拉門鑽進了汽車,這輛破面包裏一下擠進去這麼多人,我和西羅吹了一聲口哨,隨即發動汽車離去。

一路上,車裏的這些人都不説話,我開口問了他們幾個問題,這些人顯得紀律非常嚴明,所有的問題都是那個外號叫做“石頭”的開口回答我,其他地那些漢子就擠坐在後面一聲不吭。

我自然不會帶着這些人回修車場去,現在警察都在盯着我,説不定越南人和那些眼鏡蛇也在盯着我,這樣的一批秘密部隊,我當然不會把他們暴出來。

我早已經做好的打算,直接開車來到了海邊,這裏我早就藏着船了,還是上次在那個燈塔小島上地時候,留下了一條船在岸邊,然後棄車登船,載着這些人重新來到了那個燈塔小島上。

“現在的情況不同,各位兄弟就現在這裏忍幾天吧。”我領着他們進了燈塔,這裏我們上次待的時候,留下了一些簡易牀,還有一些簡易的用品:“大家先喝點水,吃點東西。然後我把現在的情況説一下。”石頭看了眾人一眼,搖頭:“不用了,還是先説説情況吧。我們在海上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現在只想儘早活動活動。”我發現,他板着臉的時候,還很有幾分正氣…可是偏偏他扯開嘴角笑的時候,卻反而出了幾分殺氣來了,這樣的奇特表情讓我有些到意外。

石頭一揮手,這些空降兵立刻圍成了一圈,大家坐在了一起,然後石頭看着我,正道:“陳陽,我們奉命來這裏,就是協助你辦事。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共二十個人,就給你指揮了!”他回頭看了這些人一眼,緩緩道:“這次我帶來的都是我那裏地鋭,這些漢子都是在叢林裏面真刀真槍和人幹過的!我們之前剛剛在金三角那裏和一幫和政府武裝勾結的毒梟狠狠幹了一場。這些兄弟都是能打能拼的!我想,就算你想在温哥華鬧一場小暴動,我們這些人也夠用了。”我和西羅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暴動倒是談不上,只是這次我們這裏的兄弟都被警察盯得死死的,沒法動手,只能靠你們幫忙了。”我緩緩道:“好,既然大家都很着急,那麼我就先説説情況吧。”我指了指牆壁上的那個用血畫出來的眼鏡蛇的圖案…

當時撤離這裏的時候,地上的血跡和其他的痕跡都被我們清洗掉了,但是唯獨這個眼鏡蛇的圖案,我故意留了下來。

我要自己留在這裏的時候,能每天時時刻刻都看見這個圖案!提醒自己,還有一筆血債在外面等着我去討還!

“大家看着牆上的這個東西了麼?”我指着牆壁。冷冷道:“這個東西,就是不久之前,我們地目標親手在這裏留下的…”隨後我儘量用簡短的方式把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敍述了一遍。從我們和越南人地矛盾仇恨,説到後來八爺被刺殺。我們的毒品拆家被害,在這個島上留守的五個兄弟被人殘忍的殺死,對方甚至留下了血字示威…

我説到這裏的時候,這些漢子眼神裏都出憤怒來,石頭這個大漢悶悶的低聲説了一句:“哼!又是越南人!”我看見他的眼神裏帶着仇恨,閃動着火星。

然後我又把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包括了我得到的一些消息,越南人僱傭來的眼鏡蛇,還有最近在温哥華掀起了一陣騷亂,現在地混亂局勢。大概全部都説了一遍。

等説完之後,我掏出兩盒香煙扔給了大家,隨即散發了一下:“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現在警方的人幾乎是二十四小時把眼睛都瞄着我們。這裏我手下地兄弟全部都被看死在家裏了。這次就連我出來都是想辦法躲了警方的視線溜出來的。我手下的兄弟是沒法大規模的出來做事了。所以才不得已想你們求助。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對外我們地名字都叫大圈,這次的事情,擺明了是越南人的報復,而那個眼鏡蛇。親手殺了我們幾個兄弟,這筆血債是不能不討地…不瞞各位,現在我們這裏的幾個兄弟。靈堂就設在修車場裏!我發了毒誓!一定要把仇人抓來生祭在死去兄弟的牌位前面!否則的話,一天不報仇,一天不下葬!”

”石頭瞄了我一眼,他很老練的點燃了香煙,然後輕輕拍了我一下:“好!是好兄弟!既然是有人惹到我們頭上,欠了我們這麼大一筆血債,那麼這次就算豁出命,我們也一定跟你幹到底了!”説完,他臉上出冷笑:“眼鏡蛇?眼鏡蛇算什麼東西。老子還從來沒聽説過呢!我在東南亞叢林裏和世界上排名前十的傭兵組織都幹過,什麼地獄火,狼牙,我倒是知道…眼鏡蛇?哼,一幫只會在非洲屠殺平民的砸碎而已。”

“好!既然這樣,現在時間不等人,我就不和大家客氣了!咱們等做完了這票事情,我再好好招待各位!今晚咱們就動手,幹那幫越南人!”我拔出匕首,奪的一聲,重重的在了桌面上!

石頭眯起了眼睛,仔細瞄了我地匕首兩眼,忽然笑了:“嗯,這是老貓的東西吧…嘿!我上個月見過老貓和老孔,聽説老貓在加拿大的時候教了一個徒弟,原來就是你。”幾個箱子從燈塔的地窖裏搬了出來,我一腳踢開上面的箱蓋,出了裏面的軍火來!

長槍短槍,彈夾手雷,軍刺匕首,還有幾把軍弩。

“東西都在這裏了,最近查得嚴,很多大傢伙沒法運過來,咱們就先湊合用吧。”我笑了笑。

石頭當先走過來,在箱子裏翻了兩下,臉上出滿意的表情來:“很好了,有這些也夠用了。”他隨手拿起一把k手槍,拉了一下槍栓,在手裏比劃了一下,撿起一帶繫上把槍了進去,又了四個彈夾。拿起了一把m9軍刀,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我看見小巧鋒利的m9軍刀在他的手指上上下翻飛,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比劃的動作,但是其中的老練卻是非常明顯的!

隨後後面的二十個漢子都一個個走了上來,從幾個箱子裏挑選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槍械和武器,我看見有一個個頭不高略微有些偏瘦的傢伙,卻一口氣往口袋裏了五六個手雷,然後挑了一把軍弩。

“石頭,我要出去看看,到海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麼東西。這軍弩不錯,但是最好在上面抹點東西就更好了。”他説話的時候,嗓音很古怪,好像是從嗓子裏硬憋出來的聲音一樣。

我仔細看了他兩眼,才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道觸目驚醒的傷痕!那明顯是用刀割出來的,橫在咽喉的部位,傷口兩邊的隱隱有些往上翻,傷口部分的肌很深。顯然當時受傷的時候很嚴重!

察覺到了我的眼神,這個瘦瘦的男人笑了一下,眼神很平靜:“哦,我的脖子受過傷,所以説話聲音有些難聽。”我怔了怔,還沒説話,石頭已經一把摟住了這個瘦瘦的漢子的肩膀,笑道:“這是蠍子,不過我們都喊他毒蠍子,這傢伙是我們這幫人裏出手最狠最毒的傢伙,他不喜歡用槍,但是刀和軍弩玩得最好,而且他會配置毒藥和麻藥。至於他脖子上的傷…是前年我們一次在菲律賓和一個**游擊隊幹架的時候留下了。當時那幫人在海上搶了我們一批貨,我們去搶回來,和他們大打了一場。蠍子去摸他們哨兵的時候,被人堵了,他的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差點沒把命送掉…不過他也不丟人…”説到這裏,石頭看了瘦瘦的蠍子一眼。

蠍子語氣很平靜,淡淡道:“哦,我用匕首殺了他們六個。”他説的是如此的平靜,語氣輕描淡寫,但是我聽了心裏卻隱隱的有些嘆。

可想而知,那是如何的一場生死搏殺!

一般去摸對方的哨兵,為了不驚動對方,是不能用槍的。因為槍一響,就會驚動敵人!這個瘦子擅長用刀和弩,肯定身手很厲害了!

這些話西羅聽了眉直挑,我看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希翼和羨慕。

而我,心裏則有些興奮!

我鄭重看着蠍子,道:“抱歉,兄弟,我剛才看你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裏去。”頓了一下,我笑道:“你喜歡抹點藥,這個我可以幫你…你不是要下海麼,地窖裏藏了兩套潛水裝備,回頭我幫你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