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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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捻起一粒子彈，在手裏捏了捏。然後忽然舉起槍，對準了門口，又對準了窗口。

我做了幾個瞄準的動作，再深深了口氣，把槍放下。

“你在幹什麼？”黑暗中，忽然傳來了喬喬的聲音。我抬頭，就看見喬喬支着上身，看着我。

“沒什麼。”我淡淡的回答，收起了手槍，重新放進夾層裏收好。

我走回了牀墊上坐下，心裏有些煩躁，忍不住從衣服口袋裏去摸香煙，摸了半天卻發現煙盒是空的。

“你睡不着麼？”喬喬的聲音很輕，她幽幽嘆了口氣:“小五，你是為回國而擔心麼？”

“嗯。”我點點頭，黑暗中，我笑了一下，緩緩道:“回國…我從來沒想到這麼快能回去。”隨即我們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喬的聲音從牀上傳來:“小五，你過來吧。”

“嗯？”

“你過來一下。”喬喬的聲音很平靜。

黑暗之中，我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牀邊。喬喬輕輕的往裏面挪了挪，讓出一個空位。我躺了下來，然後就覺到喬喬的手輕輕抱住了我。

她的身子很軟。有種香甜的氣息往我鼻子裏鑽…

我反手抱住了她…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擁抱。我們的這種擁抱裏，似乎沒有一絲半點關於**的東西，只覺得這一刻，我的心靈受到了一絲温暖的撫…

喬喬的聲音在我耳邊嘆息，她的嗓音很温柔:“好了，睡吧…一切會好起來的。”我閉上眼睛，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喬喬…我的手指在她的後背肩胛骨上輕輕的撫摸，那個地方很瘦。

似乎第一次，我心裏忽然意識到:喬喬是一個女人。

一個很温柔，很女人的…女人。

終於。我的心裏安寧了下來，然後我進入了睡眠…

早上離去的時候，喬喬沒有起牀。我知道，她恐怕一夜都沒睡，因為我覺到，她的手在我的身上輕巧的拍着，就好像我年幼的時候，母親哄我睡覺一樣…這個看似另類飛揚的女人，把她難得的一絲温柔用來撫了我。

就在我穿上衣服，拿起皮箱準備出門的時候，喬喬躺在牀上，緩緩的説了一句:“活着回來。”

…

西羅很緊張，這點我能看得出來。

他表情很嚴肅…甚至有些過於嚴肅了。我走過去的時候，覺到他的身子繃得筆直。

我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帥哥，輕鬆點！我們不是去打仗。你就當是一次旅遊好了。”西羅對着我笑了一下，我能覺出他的笑容是勉強擠出來的。

我明白，這是他第一次出門辦事…也是他第一次給八爺辦事。

就好像我第一次“投名狀”一樣，此刻他的心情，我多少也能體會一些。

泰格穿着一件西裝，帶着墨鏡，手裏提着一個皮箱。從外表上看，他的確很想我們三人中的老大。從地位上看，他也的確是我們此行之中的領頭人。

一個兄弟開車送我們去機場，然後和我們揮手告別，臨走之前，他看着我，用一種很尊敬的眼神和語氣面對着我:“小五哥，兄弟們等你回來的好消息！”五哥…

我笑了，笑得有些複雜。

又聽見了這個稱呼，我心裏多少有些慨。

和我當年在國內一樣，儘管我的年紀不大，但是身邊的兄弟們，都會尊敬的喊我一聲“小五哥”這個“哥”字，已經不僅僅是用年紀來衡量了。更過的是一種實力，加上地位…等等很多因素的複雜混合的標準。我知道，我之前的一系列的作為，從我為組織辦事，在到我公開接下沙虎的挑戰，在擂台上幹掉了他，這些舉動，都為我在兄弟們之間贏得了尊敬。

就連西羅，儘管他的年紀比我大兩三歲，但是他甚至從各方面表現看來，更像是我的弟弟一般。

也可能，是我經歷的太多了吧。

飛機起飛，我坐在座位上，嚼着口香糖，身邊坐着的是西羅，他已經從緊張的情緒漸漸離了出來，而是有些動和興奮了。他正在帶着笑容看着來來往往的美麗的空姐。而我則閉上了眼睛，我腦子裏始終無法擺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是八爺的！

我的腦子裏，反覆的迴盪着八爺對我最後説的那句話:“這次出去，你要幫我幹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