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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謎一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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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翰側身望了望廚房方向,説道:“怎麼還沒好,等得我都困了。”説罷,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孟天楚笑道:“是啊,看樣子他們準備把這頓飯也做得長出花來。”

“慢工出細活,少爺您沒聽説過嗎?”飛燕笑嘻嘻走了進來“飯菜已經做好了,叫兩位到飯廳去呢。”兩人大喜,急忙起身,跟着飛燕來到飯廳。

滿滿一大桌子美味佳餚,香味俱全,看得讓人食指大動。

李汝翰其實不善飲酒,夏鳳儀也是淺償即止。孟天楚本來以為只能是自己自斟自飲了,不料左佳音提出陪他喝兩杯,這下子,孟天楚算是第一次見識了一個女人的酒量,他一向認為自己的酒量還是不錯的,沒有想到左佳音的酒量卻也不遜於他,喝到最後,兩人都喝暈了。

李汝翰説家中還有事情,要先告辭,改邀請孟天楚到自己家造訪,然後下山坐馬車走了。

夏鳳儀和飛燕將孟天楚攙扶到房間休息,孟天楚糊糊地好象又聞到了一陣很悉的香味,只是自己腦袋暈得厲害,也説不出話來,由得夏鳳儀將自己的衣服去,蓋上了被子,不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左佳音雖然也喝大了,卻不曾想睡,跟着來到房間探望,發現孟天楚已經睡着了,夏鳳儀正坐在牀沿上拿着一把團扇輕輕地為他扇風驅趕蚊蟲。不由笑道:“妹妹對孟師爺可真是細心照料啊,姐姐我已經叫下人將煮好的綠豆粥放在井裏冰着,等會他醒了。正好可以解暑醒酒。”夏鳳儀奇道:“方才見姐姐已經頗有醉意,怎麼這麼會工夫就若無其事了呢。”左佳音笑道:“我在屋裏練了一會功,將酒勁出來,又喝了兩碗醒酒湯。”飛燕在一旁話道:“那麼神奇啊,左姑娘能不能把這功夫教了我們少爺,將來他喝醉了難受的時候,也能用這法子醒酒啊。”夏鳳儀白了飛燕一眼:“你説啥呢,這功夫能隨便傳人地嗎?”飛燕嘟噥道:“那可不一定,左姑娘對少爺這麼好,就傳了少爺又有什麼啊。”左佳音笑了笑:“要論武功。我瞧你們少爺身形步法也是個練家子,功夫恐怕不在我之下。還輪不到我教他。再説了,用功夫酒。那是我們女人為了照顧自己,也免得喝醉了丟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但男人就不同了,他們喝酒就是要這種狀態。”可能她們説話的聲音有些大,孟天楚咂了咂嘴,翻了個身,大家都不説話了。等了一會,見孟天楚睡得很,夏鳳儀這才將團扇遞給飛燕,讓她接着扇,低聲對左佳音道:“姐姐,咱們外面説話。”兩人輕手輕腳出了房間。來到院子裏,夏鳳儀給左佳音搬了一把竹椅,左佳音接過椅子。不好意思地説道:“哎喲,讓妹妹給我搬椅子,如何使得!”夏鳳儀笑了:“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呢!”這時候一個下人輕聲地走進來,小聲地問道。

“夫人,要不要拿些西瓜過來?”左佳音點了點頭,那下人退了出去。

“妹妹身邊怎麼好象沒有一個貼身的丫鬟呢?這樣不是很不方便?”

“小的時候是有的,十歲之後母親就沒有給我身邊放丫鬟了,説是隻會長了我的惰,平裏生活上也有我的孃照顧着,所以,我也習慣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身邊這些下人們很有眼力勁,不用你費心每件事都要親歷親為啊。”

“留在我身邊的,大多都是一些年長的下人了,很多都是看着我長大地,知道和了解我的脾,所以,也讓我省心不少。”正説着,那下人端了一些切好地西瓜來,放在桌子上。左佳音站起身給夏鳳儀拿了一牙,夏鳳儀接過葯了一口,還真是香甜口,清涼無比。

“姐姐覺得如何?”左佳音自己也拿了一塊,吃了起來。

“好吃,在妹妹這裏總是可以吃到很多外面吃不到的美味啊!”夏鳳儀不慨。

左佳音笑了:“這是我地師傅在我園子裏種的,他就喜歡些花花草草的,你在園子裏見到的花草也都是他的。”

“你師父?”夏鳳儀好奇地問道“你應該帶我去見見他老人家,我想向他好好的請教一下如何種植花草,以後等我回去了,我也好在自家的園子裏種些。”左佳音將夏鳳儀吃完地西瓜皮接過,又遞給她了一塊:“我那師傅情古怪,姐姐説是要見,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他是從來不見外人的。”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夏鳳儀不無遺憾地説道。

“姐姐若是喜歡什麼花,問我也是一樣的啊。平裏師父常常種,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一些。”

“那是最好了。”夏鳳儀笑着説道。

兩個女人在屋外閒話的時候,飛燕正在房裏給孟天楚扇着扇子。

孟天楚睡夢恍惚中看見一個人走進了自己睡得房間,但沒有聽見腳步的聲音,那人走到牀前,孟天楚這才發現是個女人,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長得卻是標緻。只是容顏憔悴。孟天楚想説話,卻張不開嘴,只好看着,那個女人也只是站在牀邊,表情木訥,忽然,眼睛圓瞪,裂開大嘴,顯出了白森森地尖牙,厲聲叫道:“都是要死的…都是要死的…都要化做塵土,化為灰燼地…”孟天楚嚇得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這才到已經一身冷汗。

飛燕急忙輕輕地將手放在孟天楚的肩膀上:“少爺。做噩夢了嗎。別怕,飛燕在您身邊呢。”飛燕輕柔的話語,將孟天楚從惡夢里拉了回來,猛地搖了搖頭,四周看了看,牀邊並沒有那恐怖的女人,只有俏丫頭飛燕疼惜地望着自己。

這時候,在院子裏説話的左佳音和夏鳳儀聽到孟天楚的驚叫,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跑了進來。聽飛燕説了孟天楚做了個惡夢,這才舒了口氣。抿嘴笑了。

夏鳳儀好奇地問孟天楚做了個什麼夢,孟天楚把夢見的那恐怖女子説了。

飛燕聽孟天楚説夢見一個恐怖的中年女子站在牀邊。有些驚慌地四下裏看了看,嘟噥道:“莫非這房間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夏鳳儀趕緊捅了她一下:“亂説什麼!”左佳音眉頭微蹙:“這房間以前我母親和父親住過,他們夏天到這裏來避暑,其他再沒有別人住了。而我父母都還健在,這房間應該很乾淨的。”飛燕道:“左姑娘不是説這以前是個荒山嗎,會不會是孤墳野鬼啥地?”夏鳳儀瞪了她一眼:“你非要嚇死人才甘心?”飛燕吐了吐舌頭,趕緊閉嘴。

夏鳳儀問道:“他們二老今年怎麼沒有來這裏避暑呢?這杭州的天氣説熱就熱了起來。前段時間還沒有這麼熱地呢!”

“家父最近身體漸漸不如從前,我師父説他見不得風,自然也就沒有可能再來這裏了。父親不來,母親也是不會來的。”

“他們情真好啊!”夏鳳儀慨地説道。

“是啊。”左佳音點點頭。

睡了一覺,又做了這個惡夢,孟天楚酒也醒了。當下告辭要走。夏鳳儀本來是準備要些花種回去種地,但被孟天楚勸阻了,説這種花少了不好看。等以後有了寬敞的地方再來要就是。既然孟天楚都這麼説了,夏鳳儀也就不好再堅持。

左佳音將他們送到莊園門口,揮手作別。

孟天楚他們的馬車行得遠了,他掀開車上的窗簾子,望着漸漸遠去的佳音莊園,心中總有一些悵然若失的覺。

回來的路上,孟天楚腦袋裏一直在思索着這件案子,究竟是誰和柯疇共進晚餐,這一點必須查清楚。

怎麼查?柯疇沒有帶李汝翰去,所以他不知道,柯疇回到家地時候已經醉了,後半夜便毒發而死,其間一直在沉睡,所以柯知府他們也不知道柯疇那天下午的去向。

看起來是大海撈針,但有一點讓孟天楚比較放心,那就是柯疇畢竟不是普通人,而是杭州知府的大公子,又是喜歡尋花問柳呼朋喚友的人,肯定是知名人物,只要他是在杭州城酒館飯莊吃飯,就能查出來。

路上,夏鳳儀將她和左佳音在湖心島説話的事情告訴了孟天楚,這讓孟天楚更是驚訝,這左佳音看不透的秘密越來越多,她那一招制敵地功夫,那塊將東廠番子驚走的小牌子,那漫山遍野的嬌豔花朵,現在,又加上了她與李大員外兩個兒子莫名其妙地婚姻,更讓人看不透了,真是個謎一般的女人!

回到縣衙住處,天已經快黑了。

孟天楚立即將王捕頭叫來,吩咐他派出捕快四處打聽,查查看柯疇死的當天下午,在什麼地方出現過,和什麼人在一起。

王捕頭領命而去。

中午在佳音山莊,只顧喝酒了,也沒吃什麼主食,此刻已經餓得咕咕叫,孟天楚和王捕頭待完事情,正要嚷着吃飯的時候,飛燕已經親自下廚,將今天從佳音山莊學來的幾道杭州菜做好了,等着孟天楚入席呢。

肚子餓了吃什麼都香,更何況還有飛燕心烹飪的美味佳餚。這頓飯吃得甚是暢快。

第二天早上,孟天楚和慕容迥雪正在書房裏處理公務,王捕頭滿臉興奮跑了進來,向孟天楚報告説已經查出那晚上柯疇的去向,竟然又是左佳音的“知味觀!”柯疇死的那天下午,是在“知味觀”吃的飯!

繞來繞去,又繞到了這個左佳音身上來了。現在,這謎一般的女人身上又多了一層謎。

孟天楚決定再探“知味觀”自己一個人去太扎眼,還是叫上夏鳳儀、飛燕還有王捕頭。反正現在已近午,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候了。

四人坐衙門馬車來到“知味觀”只見酒樓裏客人絡繹不絕,生意十分的興隆。店掌櫃看見他們來了,知道是店東家的好朋友,急忙了進來,十分為難地抱歉説道:“真不好意思,孟爺,所以的雅間都已經滿了,您看…”飛燕嘴動了動,又想花銀子買座位,可現在不比以前,偷偷看了一眼夏鳳儀,見她輕輕搖了搖頭,她也覺得這樣做可能會讓孟天楚想起當初她們兩欺辱他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好。

孟天楚笑了笑,對店掌櫃道:“不礙事的,就坐大廳好了。今天人客多,你忙你的,別管我們了,有事情,我們叫小二就好 ̄ ̄你們店東家左姑娘呢?”

“左姑娘有點事出去了,等一會就回來。”店掌櫃笑呵呵回答,隨即將四人領到大廳一個角落坐下,吩咐趕緊上酒菜。飯菜當然很是豐盛。

趁上菜的空檔,孟天楚將店掌櫃拉到一個角落,低聲問道:“有件事問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

“是是!”店掌櫃點頭哈道,他現在已經知道孟天楚是杭州仁和縣刑名師爺,也許有什麼案子上的事情要問。

“柯知府的公子柯疇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聽説是晚上死的,當天下午他還到咱們知味觀來吃飯喝酒了呢。今天上午衙門捕快來探聽情況,小的都據實報告了。”

“哦,你説説那天他來吃飯的詳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