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蹩腳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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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肖大小姐適應能力強。”蘇玲白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事先串通好的,打死蘇玲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兩個人是假裝的情侶,演得那麼像,幾乎讓蘇玲以為他們在假戲真做了。
沈言跟蘇蘇在那裏打得火熱,對面的南歌從進來開始就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南歌冷眼旁觀,看着這兩個過分親密的人,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在演戲,但是她肖南歌已經沒有了再看戲的興致了。
南歌忽然站了起來,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忽然泛起。她轉頭看向蘇玲“下次要是約我出來之前,請先通知我是幾個人的聚會,像蘇蘇這樣情正打得火熱,實在沒有再約出來的必要了,要是以後,人家説你不給他們足夠的約會時間,你還變成罪人了呢。”一時間,蘇蘇的表情變得十分尷尬,她想掙開沈言握着自己的手,可沈言那廝似乎來勁了,握得緊緊的,怎麼都不放開。她氣急敗壞地看向沈言,沈言的目光也同樣冷冷地盯着南歌。
“蘇蘇,約會開心點兒,我昨兒個沒睡好,現在想回家補眠了。”南歌説完,甩下兩百塊錢徑自離開。她受不了這裏的環境和氣氛了,那兩個人恍若無人的情調讓她頭都快要爆炸了。她不喜歡別人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她,一點都不喜歡。即使他們是好意,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把她當成猴耍。她肖南歌不是白痴,看得出來這其中的問題。沈言跟蘇蘇要是有可能,早在三年前就在一起了,不會等到三年後的今天才神不知鬼不覺地一夜之間成了情侶。
蘇玲看着南歌毫不顧忌沈言的心情自己先走了,頓時覺得來了些火氣。這是她第一次開始為沈言抱不平,從前,至少蘇玲是站在南歌這邊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南歌對待沈言的情這樣不在意。她起身想追出去,卻有人比她先一步跑了出去。是蘇蘇。
蘇玲頓住,她轉頭看向沈言。沈言臉上帶着笑容,像是自嘲一般,仰頭把被子裏的啤酒喝盡“她不喜歡被人欺騙。”沈言像是在自言自語,他低着頭,聲音有些嘶啞。
蘇玲點了點頭。南歌卻是不喜歡被人欺騙,事實上沒有哪個人是願意被人欺騙的。而南歌對這種欺騙有偏執的定義,不管是什麼樣的欺騙,在南歌眼裏心裏,欺騙了就是欺騙了,不分好壞。她的脾氣有時候着實讓人招架不住。
“所以沈言,南歌會有現在這樣的行動就證明她已經看穿了我們的小把戲了,那麼你還是要繼續下去嗎?”沈言笑着搖了搖頭“觀眾都已經散場了,演員還要怎麼繼續演下去?”沈言出奇的冷靜,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剛剛從巴羅那回來,處處只顧着南歌的沈言了,現在的沈言更多的是理智,和對任何形勢的把握。蘇玲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成之後異常可怕。他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雙眸,彷彿有一種可以把人看穿的魔力。
被這樣一個男人愛着,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蘇玲託着下巴,看着對面的沈言一罐友誼罐的啤酒下肚。她沒有阻止,相對於現在的他來説,也許真正的醉一場才是對他最好的。
蘇蘇遠遠地跟在南歌后面,看着那個有些瘦削的背影亦步亦趨地往前走着。有時候她會很想看清南歌,這個看上去總是十分冷靜的女子心裏,究竟有怎麼樣地一個世界。沈言告訴過她,南歌是個想要温暖,卻又刻意偽裝冷漠的人。蘇蘇不信,因為南歌永遠表現出來的是她歡快的一面,而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她似乎從來不跟任何人提起。包括蘇玲。
前面的女子忽然停下腳步,像是遲疑了片刻,才終於緩緩地轉過身來。她們的視線合,蘇蘇本能地想閃躲,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認為自己是在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明明她是在幫助南歌和沈言之間的情啊。
蘇蘇不得不承認,像沈言這樣的男人,不被他引是不可能的。但她很清醒地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的,也更清醒地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裏究竟裝着的是誰。
蘇蘇朝南歌笑了笑,除了笑她不知道該用什麼來緩解她們之間此刻的尷尬。
沒想到卻是南歌先咧開嘴對着她微笑的。那個笑容很漂亮,像她們初始的時候那樣,單純美好。蘇蘇跟着南歌在旁邊的公園裏找了個位置坐下。時值晚飯時間,公園裏並沒有太多的人。
“南歌,其實我和沈言…”蘇蘇想着該用什麼合適地詞語來形容她跟沈言之間的關係。
“我知道。”南歌輕笑着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們兩個在玩什麼把戲。但是蘇蘇,你應該瞭解我,過去了的,我既然刻意想要遺忘,就不會再被提起,所以你們不要再做這些沒有必要的多餘動作了。因為,不會有任何結果。”南歌輕描淡寫的話微微地怒了蘇蘇,蘇蘇眼裏微微泛起的冷漠,讓南歌怔了怔,南歌記得,她所認識的蘇蘇,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動搖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蘇蘇這次會幫沈言這樣的忙,但是真的,那些過去,傷痕累累的往事,她已經無力再去承擔。
“南歌,就算那個男人,曾經為了你,連自己寶貴的畫畫的雙手都可以不要了,你依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嗎?”蘇蘇認真地看着南歌的眼睛,她不信,不信這個女子會對一個這麼愛自己的男人那樣絕情,她更不信,她認識的肖南歌會真的是一個那樣冷漠的女人。
她如願看到了南歌眼底閃過的詫異和不敢置信。
南歌握住蘇蘇的肩膀,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蘇蘇挑了挑眉“也難怪,在你們兩個人之間從來就是沈言愛你更多一點,你當然不會注意到他的手是什麼時候開始受傷的。難道那時候,你從g市回來之後,沈言沒有來找過你嗎?”南歌的眉心擰得更緊了。從g市回來的時候,難道是,在沈言的公寓看到jamay之後就跑回來地那次嗎?她茫然地看向蘇蘇,蘇蘇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南歌眼裏的疑惑更加複雜,那些回憶對她來説像是已經十分久遠的事情了,而在今天再一次被提起的時候,她忽然到微微的厭倦。
“蘇蘇,什麼意思,有什麼話你直説。”南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握成了拳頭,直覺告訴她,蘇蘇接下來要説的話一定是三年前自己所不知道的什麼事情。因為看蘇蘇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南歌,你不知道吧,沈言的手,那時候出現過重大的損傷,現在基本上已經放棄畫畫了呢。所有重一點的東西,他一搬就會疼得難受。可他一直不説,什麼都不告訴你。”蘇蘇嘆了口氣,她是真的很無奈,這兩個人,明明心裏那麼喜歡對方,卻總是一次次地因為彼此的相互傷害而錯開,她並不是想用這些事情來為沈言博取南歌的同情,但事實上就是這樣的,她覺得南歌有權利知道,一個男人為她付出了什麼。
南歌怔了怔,世界彷彿有一刻靜止了,她只能聽到自己耳邊呼呼而過的冷風聲,她呆呆地盯着蘇蘇。她覺得蘇蘇一定是在開玩笑的,什麼叫基本已經放棄畫畫了,明明在s市的時候沈言還在開畫展的,他明明還是那麼喜歡畫畫的。
南歌無意識地搖着頭,對着蘇蘇笑起來“蘇蘇你騙我的對不對?沈言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個自由自在的畫家,怎麼可能放棄畫畫呢?還有,一個月前他還在s市開了畫展,畫展上面的畫全部是他自己畫的,你為什麼要騙我呢?”蘇蘇看着南歌這樣的模樣,心裏沒來由地難受起來,這到底是怎麼樣地一個女子,她不願意相信,所以説她是騙她的。
蘇蘇閉了閉眼,動着嘴慢慢地發出聲音來“可是南歌,我為什麼要騙你呢,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開畫展嗎?還是你的心在這三年裏,已經真的變得這樣冷漠了?”南歌終於還是無力地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她當然知道沈言開畫展的意義。那是從前他們之間的一個約定,南歌曾經説過,沈言,什麼時候你有了能開世界巡迴畫展的實力,咱倆就私奔,去一個只有咱倆的地方,安安穩穩地過舒舒坦坦的小子。
她一直都把那句話當成是戲言,可是沈言卻記住了,並且認認真真地記在了心裏。
可是沈言,現在的你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而我們怎麼就變得這樣支離破碎了呢,兩個人的世界裏,難道永遠都只能是無法忘懷的那些殘破回憶嗎。
“蘇蘇,他的手怎麼受的傷?”蘇蘇拍了拍南歌的肩膀“你還記得他説過的嗎,那時候jamay跟他之間的約定,jamay説許她一個月,然後什麼都可以滿足沈言。但是你走後沈言就像瘋了似的開始自殘,尤為嚴重的就是自己的雙手,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欠jamay的,從前欠jamay的情,後來欠她一條命,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放棄愛你。他對jamay説他可以給她所有的東西,答應所有其他的條件,唯獨讓他放棄你他不能答應。手受傷之後沈言一直拒絕治療,等到去醫院的時候,玻璃碎片已經牢牢地嵌進他兩隻手裏了。”這些往事,何止對沈言和南歌來説是個噩夢,對蘇蘇來説也是。她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到最後卻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宣告自己生命的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