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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赫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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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兩河域的文明促成了人們在建築上的偉大成績,其中哈圖沙什城就是一個輝煌的例子,它是一座結構雄偉且奇特的城市,矗立於兩座峭壁之間的石崖上,並向山坡高處和西南部高地伸展延長。

整座城市都是以茶建築物和深淺不一的綠樹木為主要調,高大的護城牆宛如連綿不斷的山將城池包圍得密不透風,外牆上有7座城門可供進城,東部是巍峨高聳的王門——皮爾瓦門(王者的庇護神)、南部是華麗莊嚴的泰萊皮魯斯(赫梯的豐饒之神)門,西部是英姿颯的獅門——伊斯塔努斯(赫梯的太陽神)門,餘下的四座城門分別是卡姆魯帕(冥神)門、塔魯又名薩魯(暴風雨神)門、卡姆魯帕(赫梯主神的襄助者)門,以及赫梯戰神雅里門。

皇宮位於地勢最高的地方,由茶的城牆包圍,散佈在地勢稍低的是貴族將府邸,地勢最低的是城市街道、市場以及平民居住的矮房。從遠處看就像是呈階梯狀錯落有序的分佈在皇宮四周。赫梯帝國是以首都哈圖沙什城為中心的城邦聯盟。皇室之下是貴族階層,這一階層下面是將軍和朝廷的官吏,再往下則是商人和手工藝者;他們之下則是那些耕種小麥、大麥、經營蜂和果樹,為國家提供糧食的農民;處於最下層的則是奴隸。

此時,正值十一月冬豐時節,平民區的上空瀰漫着稻麥餅的香味,一捆捆的時令蔬菜在夕陽下仍是綠意盎然,嬉鬧的孩子們來回穿梭着。

倏地,一陣揚起塵土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三匹黑的駿馬奔馳在街道上,飛揚在風中的是傳信兵專屬的綠老鷹旗幟,市場裏的平民們紛紛相讓,回首之際它們便已越上了去皇宮的坡道。

所謂的皇宮並不是一座巨大的宮殿,而是被城牆包圍的各種建築羣所構成的宮殿羣,皇帝的居住羣就在宮殿羣的最深部——能夠鳥瞰整座城市的高地上,它包括皇帝的寢宮和嬪妃們生活的後宮。而後宮也並非像中國古代那樣是一塊被封鎖的區域,不僅宮女可以自由出入,而且皇帝以外的男人也能出入後宮。

斜陽下温柔的黃暈被幾縷淡桔的雲霞蒙上了神秘的面紗,側妃寢宮裏瀰漫着神女香的甜味,這是一種非常昂貴的香料,有助眠的功效,會讓人身心舒暢,消除疲勞。

藉着夕陽的餘暉可以看清幔紗半繞的圓牀上,有一個睡得極不安穩的男人,那彷彿飛劍般的眉宇緊緊地皺攏在一起,大手下的牀單已經被他蹂躪的像是一坨鹹菜,他似乎很痛苦,不住地在夢裏喃喃自語着,全身搐不止,輾轉反側間,他猛然張開眼睛,翠綠的眸子空得毫無生氣。

“不!”他突然息着大吼。窗外微風徐徐吹起紗幔,墨藍的夜空中新月已悄悄升起,殿內昏暗一片,空的雙眼逐漸澄清起來。

他又做夢了,又是那個夢。

他以手捂額,壯碩的膛劇烈地起伏着,夢裏,他看到一個架起弓箭的女人,飄揚在風中的是海的氣息,那把泛着銀光的箭森冷無比,直直得朝向站在海中的男人,一聲弦響,箭飛馳而去,他只能看着那個男人被穿了身體。

血,瞬間染紅了整個大海。

痛,幾乎把他的心撕碎。

他抬眼望着半空中的月亮,光的身子在月光下泛出健康的光澤,古銅的肌因為夢中的痛徹心肺而糾結着,那來自心底深處的沉痛,讓他像是綁上了千斤重的鐵石,壓得動彈不得。

他不知道那個夢代表了什麼,從他懂事開始,它就如影隨行,在夜晚來臨的時候,折磨得他無法安寢。

每經歷一次,那點點滴滴的痛,就更增加一分,直至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從枕下取出佩劍,隨即翻身離開牀榻,他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他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從這種疼痛中甦醒過來。

“陛下!”亞莉·伊修塔爾披散着猶如上等的絲絨的長髮走到他身邊,濛的月光下,她的美麗一覽無遺,瑩白的身體仿若潤澤的古玉,妖冶的黑瞳卻出哀怨的神情,他很少寵幸妃子,如果不是他由於噩夢纏身無法入睡,想起她常用的神女香可以助眠,或許他壓就忘記了還有她這個人存在。

即使她是侍奉戰爭女神伊修塔爾的最高女祭司也不例外,會冊封她為側妃全然是因為她能代替女神的身份,勵士兵們的士氣,勢如破竹的為他開疆闢土,征服諸國。

他是赫梯帝國狂暴的主宰者,也是冷血無情的獨裁之王——薩魯·姆爾希理二世。

這個以暴風雨神的名字命名的皇帝,人如其名,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了整個帝國,上至貴族將領,下至平民奴隸,在他狠辣且殘暴的行事作風下,沒有人敢忤逆他,就連可以監督皇權的元老院在他的面前,也無不膽顫心驚,謹言慎行,更甚者也有人揣測先皇阿爾努旺達二世是死於他的手中,但是誰也沒膽子拿出來放在台面上講。

她愛慕的凝視着他,皎潔的月光下,他全身散發着狂野霸道的氣質,身材結實健碩、氣度昂揚,高的鼻樑,堅毅的下額,的雙,長而濃密的睫覆蓋在如翡翠一般澄綠的雙眸,過肩的褐長髮垂直亮澤,以同的髮帶束成馬尾,即時沒有顯赫的身分他依然可以讓女人如痴如狂,但是他那嚴峻的目光、冰寒的語調卻也讓女人望而卻步。

她留戀的目光直視着他,久久才嘆出一口長氣,長及膝蓋的黑髮如瀑布般覆蓋住她圓俏的部“陛下,今晚不在這過夜嗎?”薩魯回首對上她那雙充滿渴求的眼神,的薄微微一扯,嘲諷的意味盡顯其中,他抬手伸進她濃密的黑髮中,像是在撫摸寵物一般摩挲着她的臉頰,這個女人很美,可惜,美則美矣,卻無法撼動他的靈魂。

亞莉取過牀榻上的睡袍,想替他披上,抬眼間,她看到他背後那密密麻麻的鞭痕,頓時了一口氣,那些傷痕年代已經很久遠了,但每次看到都讓她覺得觸目驚心,沒有人知道那是怎麼來的。

薩魯注意到她的遲疑,眯起細長的雙眼,扯過她手中的睡袍。

猛烈的勁道,使得她跌倒在柔軟的獸皮毯上,忍着痛,她抖聲問道“陛下?”冷酷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憐香惜玉,徑自披上睡袍,大步走出侵宮。

寢殿外,守候多時卡魯伊一見到他,立刻單膝跪地稟報道“陛下,有新的消息了!”他雙手恭敬的呈上一直拽在手裏的羊皮。

接過他手裏的書信,薩魯仔細的審閲了一番,倏地,鋭利的眼神閃出一抹光,隨即他讚歎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會遣兵用將的人才!”卡魯伊當然也看過這份密報,對信中詳述的人也略知一二“據説他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時間,將只有300人的叛軍,擴展到現在15000人,用兵之神連屬下也望塵莫及。”話音剛落,薩魯猝然的肩膀震動,狂笑而出。

這陣釋放的笑聲,讓卡魯伊緊繃的神經突然繃緊,如以往一樣,他的心瞬時有點發,他額際不冒出冷汗。

狂肆的笑聲漸漸停止,他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等待指示的卡魯伊,冰寒刺骨的聲音如鬼魅般響起“那我還要你幹什麼?”聞言,單膝跪地的卡魯伊慌忙匍匐在地“屬下該死,請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