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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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下,寇仲三人翹首上望,在明月嵌於其中的星空照耀下,石帆緩緩出現在三人的視野中,寇仲連忙準備接應石帆。
衣袂飄飛聲中,石帆如同仙人臨世一般徐徐降落,彷彿已然擺了大地重力般,來到他們頭上三丈許處,輕巧如落葉般飄前丈許,落到地上。
寇仲等頓時目瞪口呆,石帆腳下這輕功已然如同陸地神仙一般,雖説這山崖並不是特別高,但好歹也有二三十丈!徐子陵嘆道:“帆少這武功又進步了!這麼高的山崖,我自己跳下來雖不至於摔死,但也絕不可能如履平地…”石帆並未停留,而是急忙道:“先走!去林子裏再説!”跋鋒寒等心中一動,那裏不明白石帆已然得手,如今整個靜念禪院恐怕都在大肆追捕,連忙拔腿跟上。一口氣跑了十幾裏,靜念禪院的燈火早已看不見之後幾人才停下來。
寇仲喜笑顏開道“帆少,快將和氏璧取出來給開開眼!嘿,完璧歸趙的故事我老早就聽揚州城的老夫子講過,想不到現在竟然能夠一睹真容了…”徐子陵與跋鋒寒不莞爾,寇仲這小子到何時都是這副憊懶的樣子…
石帆笑道:“喏,這就是了!”從懷中取出和氏璧,三人頓時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個千古異寶,均是讚歎不已。
寇仲心癢難耐,接過和氏璧。剛一入手,寇仲忍不住大叫道:“嘿,我的天!怎麼這麼燙的,帆少你衣衫沒被點燃麼?”石帆狐疑道:“不可能吧?我之前拿着的時候寒氣人,差點凍僵我奇經八脈!怎麼到你手裏就變成燙手了?”寇仲頓時疑惑不已,將和氏璧遞給徐子陵,“子陵,你試試,看看是寒是熱!”徐子陵小心接過,入手便是一股陰寒之氣,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道:“該死的寇仲,這哪裏是玉璧,簡直就是萬載寒冰!”跋鋒寒一看,不好奇道:“我試試!”接過手卻如同握着一塊燒紅的烙鐵,心中頓時明白幾分,頓時心神迴歸寧靜,手中和氏璧竟然不再燙手。跋鋒寒道:“你們認得這上面的字,要説一般的漢字我是認識的,可這歪歪扭扭的,我確實不識。”石帆笑道:“那是小篆,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傳説中和氏璧可以讓人心神歸於沉靜,老跋現在恐怕是覺到了。至於那寒熱之分,恐怕與我們每個人的內功屬有關。子陵真氣屬陽,覺為寒;寇仲陰寒,覺為熱。這寶物不愧是千古奇寶!”跋鋒寒整塊臉都亮了起來,興奮道:“我從未見過這種質地的玉石,寒中帶熱,熱中含寒,裏面更似隱藏着無窮盡的能量。若能據之為己有,細心參研,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穫。”寇仲苦笑道:“問題是連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的師姑和尚都拿它沒法,我們可以有甚麼作為?”石帆微微一笑,得意道:“我有辦法,趁現在離天亮尚有一個時辰,我們立即着手參研,冀有所得。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功力大進,明天將是我們的受難!”這話非是危言聳聽,今夜奪了這和氏璧,恐怕明天就有大批高手追殺而來,了空、寧道奇、師妃暄、梵清惠等最頂尖的白道高手絕不會放任和氏璧被奪走,甚至連陰癸派對於這塊玉璧也是垂涎三尺,面臨正魔兩道,若是再無長進,明天恐怕難以度過了…
寇仲與徐子陵聽説石帆有辦法,不大喜,四人聯袂一路向深山裏狂奔,徑直入山中四五十里一座山巔的隱秘處,圍着一塊扁平的大石盤膝而坐,那罕世奇珍則擺在扁石的正中處,在天亮前漆黑的星空下異彩漣漣,使人有種超凡俗、秘不可測的奇異覺。
跋鋒寒聽罷石帆描述進入銅殿奪寶的經過和受後,欣然道:“胎換骨,又或洗髓易筋,其實只是強化了經脈負載的能力,使真氣的容量以倍數增加,又或加快氣勁行走的速度。通常這類過程都須一段艱苦奮鬥的悠長歲月,而你則只須數息的時間,實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奇事。”寇仲與徐子陵聞言,頓時想起三人先前從帝舍利中得來的好處,此時亦是明白那也同樣是胎換骨。
石帆笑着對徐子陵與寇仲解釋道:“功力或者增強了一點,卻仍要再經時間修練,但已是非同小可。要知人力有時而窮,等若一個木桶,只能容一定份量的清水。而經和氏璧改造後,此時我已從一隻木桶,變成一個沒有人知道有多深的水潭。今夜,我們四人將有大造化!嘿,只要我們通通變強,明即使正魔齊來,也保管讓他們鎩羽而歸!”寇仲明白明天將有苦戰,此時距離天亮已然不遠,天際都有了一絲淺白,深一口氣道:“現在該如何入手對付這好寶貝?”石帆有成竹的道:“把所有真氣收束在氣海下的生死竅****,令經脈內沒有半點真氣,便可重演剛才和氏璧發生在我身上的情況並汲取得它的能量。”跋鋒寒默然半晌後,嘆道:“我現在才明白甚麼是真兄弟生死之,若換了任何其他人,不想盡辦法獨佔寶物才怪。但你卻像請吃飯喝酒般,毫不在乎,單是這種襟懷已令我跋鋒寒傾心折服。”石帆含笑,跋鋒寒的確對他的胃口,殺伐果斷而又情堅毅,雖無雙龍這般有《長生訣》這種大造化,但其天資卻絲毫不差,這也是石帆欣賞他的原因。
石帆仔細描述瞭如何行功的細節,三人都是天資絕世之輩,片刻便明白了其中原理。四人列陣而坐,石帆居前,寇仲、徐子陵、跋鋒寒於後排座,以掌按貼前人後心,而石帆則把和氏璧握在手上。
石帆深一口氣後,堅定道:“開始!”猛地運功,丹田內龐然無數的北冥真元立時飛速運轉起來,瞬間貫注全身,接着從右掌送入和氏璧內。
寶璧立時瑩亮生輝,彩光溢,星空下顯得光溢彩,格外美麗。
跋鋒寒等三人由掌間接收到和氏璧的異力,同時劇震,有若觸電。那是難以描述的一種強烈覺。就像和氏璧活了過來般,放出無與倫比的神異力,要侵進他們的腦袋和體內去,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紛紛呈現,令人煩躁得幾瘋狂大叫,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夢裏。
石帆的北冥真氣催發了寶璧狂暴的一面。但此時已是勢成騎虎,罷不能,四人惟有散去全身氣勁,緊守靈台祖竅的一點清明,堅持下去。
首當其衝的石帆,受到的和氏璧內的異能比上次更兇猛,如同狂一般來襲,有若疆野馬般注進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小經脈闖進自己的體內。
石帆亦是沒料到和氏璧的能量忽然劇增,此時已經無暇細想,全身的氣血似都凝固起來,而和氏璧的寒氣卻是有增無減,源源不絕。
跋鋒寒立時發覺情況有異,知道石帆對和氏璧的異能已完全失控,忽然間他面對着畢生以來最難以抉擇的決定。
假若他把手掌移離石帆變得寒若冰雪的後心,那他便可安然全身而退,但石帆則必然會因此遭受重創,甚至走火入魔,渾身經脈冰凍斷裂而亡!
如他依石帆所授心法施為,結果可能是遭遇到先前石帆所言的在靜念禪院的銅殿中不貪和尚擊出的那禪杖的命運,自我犧牲的承受了那記重擊。
跋鋒寒猛一咬牙,心底已然下了決定!跋鋒寒運功猛,寒像暴雨後的山洪般狂衝進跋鋒寒體內。跋鋒寒“譁”一聲噴出一蓬血兩,噴得面前地面殷紅一片,觸目驚心。手心則似橋樑般把兩人的經脈連接起來。
異變陡生,和氏璧的異氣透入手心時,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變成寒熱纏卷而行的氣,像千萬頭頑皮可惡的鑽鼠般在他的體內亂竄亂闖,沒有一道經脈能得以倖免。最奇怪是明顯地那股寒要比熱強大多了。
以跋鋒寒堅毅不移的意志,亦差點忍不住慘叫。全身氣血膨脹,經脈則似要爆炸開來般,那種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經過石帆體內的和氏璧異氣,再輸出時自然而然帶上了龐大的北冥真元,儘管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卻以倍數計地增強了放的破壞力。
跋鋒寒如此,寇仲與徐子陵亦然,先見跋鋒寒噴血,接着是兩人劇烈顫抖,石帆背心則陣寒陣熱,寇仲已心知不妙。不過他卻沒有像跋鋒寒般要經過天人戰,想都不想,立即全力取來自跋鋒寒體內的怪氣。
“譁!”寇仲像跋鋒寒般鮮血衝口而出,灼熱至似能把他的經脈燒溶的狂,立即貫滿全身。
寇仲身後的徐子陵大急,前面三人均都獻血狂噴,他急忙運功納寇仲後心的異力,頓時,再次轉寒的異力讓徐子陵同樣噴出一大口血,徑直噴到寇仲北上,觸目驚心!
剎那間,徐子陵知道他們四個人的命運全在自己手上,假若他任由異氣征服了他,那四人只會有全身經脈盡裂而死的下場。
他必須把異氣反送回寇仲體內,然後再由寇仲輸送回跋鋒寒,再到石帆,最後由石帆將和氏璧的異力再反贈給像魔神般可怕的和氏璧去,造成一個此來彼往的循環。
四人的經脈這時已毫無阻隔的接連起來。
徐子陵此念剛起,他蓄藏在氣海內的螺旋火勁全力湧出,向疾如閃電般破入他經脈內的寒氣。
“轟!”最前方的石帆全身神經像給雷疾電猛劈了一下般,不由身軀劇震,面蒼白的如同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