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簿那一段風花雪月的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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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利華常常衝她説這一句話。不只是她的愛情態度,還有她的不吃杏仁和苦瓜,以及她的不聽歌劇不染金的頭髮。
徐愛潘不答,反問:“你叫我來,就是為這個?”
“不完全是。我怕你悶在房間裏太久會生鏽。除了我,你起碼有三天沒跟人説話了吧?”這倒是真的。
徐愛潘扯嘴笑一笑,乖乖跟著遊利華走到中間那羣正闊論高談的人羣當中,自行揀個邊疆的位置坐下。
“嘿!阿潘。”看過她的人,有些轉頭友善打個招呼。
“嘿。”她也回個招呼。
“你好幾天沒來了。在忙什麼?”旁邊的人寒暄地問。
“是啊。也沒什麼。”她應酬地答。
“還在喝這個!換點別的,我幫你叫。”
“不了,謝謝。”
“怎麼?怕喝醉?放心,我會負責送你…”
“我剛到,不急著喝酒。”就這樣,人家問一句,她答一句,而且簡單扼要。
寒暄過後,那些人又回到之前熱心的辯論,偶爾想起什麼,回頭再和她説一兩句話,她便又回答一兩句話。多半時候她便光只是聽,聽他們對某本暢銷書的批評,某個在媒體曝光甚多的知名作家緋聞的議論,又聽他們對某個旅居海外得到美國某文學獎項的作家的不以為然與讚賞的正反面意見的辯論。
聽得,她幾乎打呵欠。
然後,又有一羣三四個人進來,坐在他們左側兩三個桌外的地方。有人隔著桌子和對方打招呼,對方也隔著桌子回招呼。
“徐總,恭喜啊!你們這次推的那兩本哲學小説,衝上排行榜的第一名。”
“對啊!書香那套名牌服飾系列也是叫好又叫座。”被恭喜稱讚的人隔著桌子笑着説謝謝。
徐愛潘悄悄站起來,不引人注意地走到洗手間。
老實説,每次她都覺得很佩服,那些人怎麼有那麼多的力氣説那麼多的話?
其實,也有那樣的時候…曾經,青少年時,她的話也不算少的;每天和胡英英嘰嘰喳喳。然後,胡英英一家搬走後,遇見沈冬青,喜歡上一個人不敢説把話都鎖在心裏的哀美輕愁,她的話慢慢就變不多。
變不多,並不是表示不説話或太沉默。人要生活都是要際要説話的。
她跟賣青菜水果的小販説話,跟賣自助餐的老闆説話,跟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的大夜班店員説話。
還跟遊利華拌嘴扯些討她厭的廢話。
所以,她也不是不喜歡説話,只是覺得説話太花力氣,常常説到一半就覺得累,乾脆便不説那麼多了。
衝了冷水後,她覺得神清氣許多。鏡子中那張臉有點蒼白…不,簡直是慘白。
血鬼多時未曾
血的那種營養不良的沒温度的白。
她沒化妝的習慣,覺得麻煩。但揹包裏總有幾支遊利華用剩或者顏不合不要而
給她的口紅。
以她的格來kk只是湊熱鬧。不過,偶爾沾染點人氣也好。偶爾,她會不合時宜地聯想起神怪誌異裏那些跨出深山、變幻人形,混跡於人世之中
取生人生氣的狸
狐媚或女妖。覺得自己恍恍就像志怪裏寫的一女妖。
這麼想時,她不就會失笑出來。
她就帶著那樣恍惚的笑走出洗手間,心不在焉的,差點撞上面走來的男人。
因為沒撞到,徐愛潘也沒道歉,若無其事擦身過去。那男人也沒説什麼,本也沒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