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悲戀沉默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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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綺兒，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在這裏？”縣夜間巡邏關所，意外地發現愛綺兒一個人坐在牆頭上出神地凝視着手中嵌着風靈石的笛子，忍不住出聲喚道。

“縣？”聽到聲音，愛綺兒吃驚地回頭，臉上卻出歡喜的笑容“你又在巡邏了？”

“嗯。”縣右手在牆頭上一撐，一躍而起坐在愛綺兒身邊“夏藍的部隊最近都沒什麼動作，我們更要小心謹慎才行，我實在猜不透他的想法。”夜風涼涼地吹過牆頭，愛綺兒嘆了口氣“這風裏，都是血腥的味道。”見縣沉默不語，她小心地開口問道:“聽説冰璃率領一部分騎士隊進攻弧山市，攻破土魄關所後駐紮在城外按兵不動？”

“嗯。不光是冰璃，歐非洛和迪恩也是如此。女王三天前下令加派王**三天之內將除已經陷落的星透市外的五大城市市民盡數遷移到王城內的離宮內避難。他們按兵不動是故意留給市民撤離的時間，今天是第三天，千鳥市的市民都已經在今天下午全部撤離完畢，現在恐怕晶霜市、重刃市和弧山市都已經被攻破了。”

“這麼快？”愛綺兒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僅僅是攻破關所不是都用了三天麼，現在怎麼這麼快就能攻下城市？

“靈石的力量所過之處無人可以抵擋。”縣咬牙一字字説出三天前接到的前線消息中的句子“我只是想不通他們是用什麼方法繞過千鳥市出現在四大城市。哪怕是瞬間移動術也不可能同時移動大批人進行這樣遠的距離傳送啊。”聞言，愛綺兒低下頭凝視着笛子上的風靈石，自言自語道:“如果，如果我有能力讓風靈石的力量也覺醒就好了，這樣或許能幫上一點忙。”縣一驚，情急之下握住愛綺兒的手，急道:“愛綺兒，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也不要試着想引出靈石的力量。靈石的力量太強大，沒有深厚魔力的人是無法控的。你也看見過，競技大賽上瑞勉強動用尚未完全穩定的暗靈石之力，結果卻遭到反噬被重傷。”看着縣焦急的樣子，愛綺兒忍不住撲哧一笑“好啦，我隨便説説而已麼，縣你緊張過度了啦！”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抓着愛綺兒的手，連忙不好意思地放開，掩飾地轉過頭去，但連夜也掩蓋不了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咳咳，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説這個，雖然上次在重刃市和歐非洛那一戰中土靈石的力量覺醒了不少，但大部分仍然處於無法控制的狀態。”想起當的一戰，縣不由自主蹙起了眉頭，陷入沉思。

“縣，我想問你個問題。”相對靜默許久，愛綺兒認真地凝視着縣琥珀的眸子正道。

“怎麼了？”被那樣鄭重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縣愣愣地反問。

“你…”愛綺兒咬着下，彷彿下定決心般問道:“縣你真的不喜歡冰璃麼？”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直接提問，縣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幾乎沒有多想，口答道:“當然了，我和冰璃之間只有兄妹的親情。”

“是麼？”愛綺兒低頭想了片刻，綻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長久的疑惑終於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了“這樣我就放心啦。”

“什麼？”縣被她突然轉換的表情得有些莫名其妙。卻見愛綺兒並不説話，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一些，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縣，我喜歡你。”一字一字清晰入耳，沒有半分猶豫。

縣渾身一震，沉默下來。正當愛綺兒失望地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只聽低沉的聲音從微微震動的腔處傳出鼓動進她的耳膜。

“嗯，我也是。”咦？她沒有聽錯吧？那個不善表達情的縣真的這樣直接地回應她的表白了？

彷彿為了印證她的懷疑，縣再一次重複道:“愛綺兒，我也喜歡你。”動的淚水忍不住溢滿了碧的雙眸，良久愛綺兒才平復下應喜悦而動不已的內心柔柔地道:“那，縣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好麼？”縣遲疑片刻，最終堅定地回答道:“好，我答應你。”愛綺兒心滿意足地微笑起來，有什麼比現在這樣相互喜歡的兩個人之間互相依偎，互訴衷情更幸福的事麼？

然而轉眼低頭看到在黑暗中閃着翠綠光芒的風靈石，愛綺兒不回想起可可特大聲的質問。

“我才不像你明明是風靈石的持有者卻什麼也不會，什麼也做不了，只會躲在這裏等着縣哥哥的保護！你其實本就不關心冰璃姐姐！你説不定巴不得姐姐永遠不要回來，這樣你就可以獨佔縣哥哥了對不對？！”愛綺兒閉上雙眼，沉浸在縣温柔的氣息中，心中喃喃道，那些可怕的力量之間的爭奪和角力與她有什麼相干？她雖然有保護所愛之人的力量，卻不願意為了獲得這樣的力量而活在殺戮中。她現在只是想和所有普通女孩一樣同所愛的人相伴在一起而已，這樣的想法並沒有錯。

不。即使有錯，就讓她自私一回吧。

沖天的火光照亮了遠處黑夜的暗沉，乍一看去天上地下都被鋪天蓋地的血所籠罩。

在進攻四大城市的過程中，冰璃所率領的部隊遭到的是最為頑強的抵抗。弧山市盛產魂晶，市內更有全國最大的加工魂晶的基地——中央工廠，因此駐守在這裏的王**相對其他城市的守軍來説擁有更好的強化裝備，戰鬥力也更強，又有宇津這樣優秀的市長指揮作戰，連下來就連所向披靡的黃金之翼騎士隊在進攻過程中都付出了嚴重傷亡的代價，幸好有冰璃這個水靈石的持有者在，愛爾亞桑方面依然具有壓倒的優勢。

冰璃持劍站立，晶瑩的劍鋒上還在不斷有血珠滑落，她頷首神複雜地望着遠處起火的方向，片刻又轉首凝望面前橫劍前做好攻擊準備的宇津，在孤身一人的他身後是無數倒下的守城王**的屍體。

“學長做事還是這樣滴水不漏，居然事先將中央工廠炸燬，讓愛爾亞桑軍隊佔不到一點便宜。”宇津在這種情況下依然還能保持他陽光般的笑容咧嘴一笑:“那當然，我不相信那位明的皇子殿下在攻下弧山市後會不惦記着市內儲存的大量魂晶。不能把郊外的所有礦山都炸了，至少也要毀了中央工廠，不能讓你們撿了現成的便宜。”

“看來我的眼光還是有幾分準的。”冰璃低頭看着手中的細劍不辨情緒地淡淡笑道。

宇津默默凝望着她，忽然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在弧山市曾對我説過的話麼？”冰璃默然。她並沒有忘。

我相信你會讓弧山市變得更好。這裏…就像我的故鄉一樣，所以拜託學長了。

昔的自己親口説出的話言猶在耳，她當所説的話發自內心並不是虛情假意。只是…

“我們活在這世界上本來就有諸多無奈，我有我自己的選擇。如今站在這裏向學長拔劍，與自己的國家為敵已是既定的事實，過去的事情再提起又什麼意義？”良久冰璃才淡淡開口，神依舊一片漠然。

宇津探究地看着她低垂的眼眸半晌，終於冷定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敗我，想要破壞我所守護的東西就先踏過我的屍體。”

“好。”清脆的話音剛落，執劍的二人便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互不相讓。